第二十一卷 長途奔襲 第三十一節 特種作戰 文 / 閃爍
第三十一節特種作戰
突襲巴拿馬運河，是軍史上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特種作戰。比起幾十年後的那些特種戰鬥而言，這次由帝國海軍陸戰隊偵察兵執行的特種作戰行動顯得很青澀，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也有很多漏洞。但毫無疑問的，這是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特種作戰，而且正是在此之後，帝國海軍陸戰隊在偵察兵中挑選了一大批的優秀官兵，組成了第一支特種部隊。
實際上，在次之前，就有很多次類似的特別作戰行動。比如，在俄羅斯戰場上深入敵後執行偵察與破壞任務的陸軍偵察兵，在太平洋戰場上進入敵控島嶼搜尋與營救飛行員的陸戰隊偵察兵，甚至可以說，空降兵就是一支執行特別戰鬥任務的部隊。當時，還沒有「特種部隊」，以及「特種戰鬥」這樣的概念，而且沒有形成現代意義上的特種兵，大部分部隊都是由優秀軍人臨時成立的，臨時執行一次或者多次任務，在完成任務之後就會解散。而且，也沒有多少人認識到特種部隊的重要性。
談仁皓也對韓紹鋒提出派遣突擊隊去攻佔船閘的行動不抱多大的希望，可當時他沒有別的選擇，只有陸戰隊才有能力攻佔船閘，既然這是韓紹鋒認為最好的辦法，談仁皓就不得不同意。
「他們差不多該發回消息了。」朱榮哲也對這種由幾十個「英雄」去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不太感冒，在所有艦隊官兵的眼中，勝利是通過集體的努力獲得的，而絕不是通過「個人英雄主義」獲得的。
談仁皓看了眼航海鐘，已經是十一點二十分了，按照計劃，十一點半到十二點之間，韓紹鋒的突擊隊就應該發回消息。
「艦隊都準備好了吧？」
「任務都安排了下去，我們的轟炸機肯定能在天亮前到達。」
談仁皓點了點頭。「那就再耐心的等一下吧，希望他們能夠順利奪取船閘，而且美軍的反擊不要太迅猛了，我們在夜間可幫不上什麼忙。現在，第三特混艦隊到哪了？」
「已經進入了巴拿馬灣。」朱榮哲看了眼航海鐘，「現在他們應該正在向珍珠群島前進，距離聖何塞島大概還有250海里，天亮前能夠到達炮擊海域。」
「韓紹鋒那邊呢？」談仁皓現在很精神，他在白天睡了近十個小時，「他們也差不多快要出發了吧？」
「就在第三特混艦隊後面，只要我們的轟炸機打開通道，第三特混艦隊到達珍珠群島海域，韓紹鋒就將讓他的陸戰隊上岸。」
談仁皓沒有再問什麼，他還是得耐心的等待。
十五分鐘後，一道電波劃破了夜空，激活了「龍感湖」號上的電台，這封電報是由第三特混艦隊派出的，充當通信中轉站的水上飛機發回來的。電報內容只有一條，四支突擊隊已經攻佔了船閘，並且正在加強防禦。
「才收到的電報，陸戰隊的偵察兵成功了！」
「那就按照計劃行動！」談仁皓沒有一點驚喜，這只是計劃的第一步，而要獲得勝利，他們還需要走出好幾步。
燈光信號在兩支特混艦隊之間傳遞，十二點前，兩支特混艦隊同時轉向，朝著東北面的巴拿馬灣直衝而去。現在艦隊還保持著無線電靜默，在轟炸機摧毀了美軍的機場之前，艦隊之間不會進行通信聯絡，以保持隱蔽，給予敵人最突然，最猛烈，最致命的打擊。
兩點整，「龍感湖」號上的航空勤務人員忙碌了起來，他們是戰艦上最先進入戰鬥狀態的官兵，而他們的任務就是檢查每一架轟炸機，並且確保每一架轟炸機能夠正常起飛。另外，他們還得趕在四點半之前為轟炸機與戰鬥機補充滿燃料，掛上炸彈。
四點，飛行員起床，朱榮哲也在這個時候去了航空作戰中心，談仁皓將艦隊航空作戰的事情交給了他去負責，這算是難得的鍛煉機會，要想成為航母特混艦隊司令官，那就得精通艦隊航空作戰，並且積累足夠的實戰經驗。
談仁皓一直守在司令艙裡。按照計劃，艦隊之間將不進行通信聯絡，可這只是指正常狀態，如果出現意外的話，那他就可能隨時收到其他艦隊發來的電報，或者是給其他艦隊發去電報。而現在，艦隊已經進入了危險海域，連接巴拿馬運河與夏威夷群島，以及美國西海岸的主航道就在這一海域，這裡隨時有可能出現敵人的艦艇，也許還會遇到美軍的潛艇。艦隊距離最近的美軍機場也不到250海里，美軍的偵察機或者是巡邏機也隨時有可能出現，而只要艦隊的位置暴露，那麼就很有可能遭到敵人先發制人的打擊。
在朱榮哲走進來的時候，談仁皓看了眼航海鐘，四點四十五分，作戰任務已經部署了下去，飛行員正在做出發前的最後準備工作，第一架轟炸機將在五分鐘之內起飛。
「都安排下去了。」朱榮哲拿出了一根煙，他平時很少抽煙，可這幾天卻幾乎是半小時一根。「現在情況一切正常吧？」
談仁皓點了點頭。「至少我知道的是如此，沒有收到其他艦隊的電報，那就是好消息。」
兩人都笑了起來，覺得這有點像是一句記者的玩笑話。
這時候，航母上的起飛導航燈打開了，甲板上一片燈火輝煌。談仁皓走到了左邊的舷窗旁，飛行員正在陸續登機，兩架「射水鳥」已經被拖到了彈射器的位置上，穿著綠色背心的甲板人員正在將轟炸機連接到彈射器上，坐在機艙裡的飛行員用手語與旁邊的起飛引導員溝通著。
隨著一陣巨大的轟鳴聲，第一架「射水鳥」被彈射了出去，接著就是第二架，第二批的兩架轟炸機被迅速的拖了上來。航空勤務人員的動作非常迅速，也非常的熟練。
談仁皓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就是他要的效率，第一特混艦隊的航空勤務人員在戰鬥中一次又一次的證明了他們是帝國海軍最優秀的官兵。看到那些正在陸續離開艦隊的戰機，談仁皓想到了哈飛的新式轟炸機。在離開舟山的前幾天，他聽甘永興提到過新式轟炸機的事情，本來計劃先給第一特混艦隊，第二特混艦隊換上新式轟炸機的，然後由第一艦隊到前面去換下第三艦隊，這樣第三艦隊就可以在休整的時候換裝了。結果，臨時決定攻打巴拿馬運河，讓第一特混艦隊與第二特混艦隊不得不繼續使用「射水鳥」與「海雕」。
談仁皓沒有見過新式轟炸機的樣子，他甚至連圖紙都沒有見過。在上次與哈飛談判的時候，他也只是聽人提到過。新式轟炸機採用了「游隼」的動力系統，機身全新設計，而且採用了大量的新技術。最重要的是，這是帝國海軍的第一種通用轟炸機，即不再分成兩種轟炸機，由一種轟炸機來執行所有的轟炸任務。談仁皓不知道這樣的轟炸機是否是海軍需要的轟炸機，畢竟海軍航空兵用慣了兩種不同的轟炸機。還有，他也不知道這種轟炸機的性能到底有多好，可是「游隼」的性能是非常優秀的，相信用其核心製造的轟炸機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吧。
想著想著，談仁皓就笑了起來，海軍航空兵在裝備方面的更新換代是相當快的，從戰爭爆發到現在，一共有五型戰鬥機服役，轟炸機也更換了兩次，這使帝國海軍航空兵一直能夠擁有比較優秀的作戰飛機。
第一批轟炸機群很快就離開了航母，隨著轟炸機遠去，外面也安靜了下來。航母沒有減速，仍然保持著逆風航行的狀態。航空勤務人員正在給第二批轟炸機做出發前的準備工作，這次艦隊的轟炸機仍然將一次性的派出去，這是郝東覺的安排，而且也是戰術上的需要。
「小朱，讓巡洋艦準備啟動雷達！」談仁皓轉過了身來，「我們距離敵人已經夠近了，運氣不會一直倒向我們這邊的，如果美軍反應迅速的話，他們的偵察機也許已經到達了我們的頭頂上方呢！」
「那麼，要讓防空戰鬥機先起飛嗎？」朱榮哲叫來了一名參謀。
談仁皓遲疑了一下。「不用，先讓楊勤凱的機群出發，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在天亮前讓戰鬥機起飛的，美軍也不會選擇在夜間轟炸艦隊，他們還沒有那個本事。」
朱榮哲立即把司令官的命令傳達了下去，這是計劃的一部分，到現在為止，談仁皓還沒有修改作戰計劃。
第二批轟炸機只晚了十五分鐘起飛，此時艦隊裡的三艘「瑞獸」級上的雷達已經啟動了。其他巡洋艦在維修的時候都換上了與「瑞獸」級一樣的雷達，只是「瑞獸」級巡洋艦的防空指揮能力更強一些，因此一般的情況下仍然由「瑞獸」級擔任艦隊防空搜索任務，其他巡洋艦上的雷達一般不會啟動，只在作戰的時候使用。
到此時，艦隊仍然沒有恢復通信，巴拿馬運河不屬於前線，美軍也許沒有在這邊部署用於探測雷達信號的電台，而且現在還沒有必要與別的特混艦隊通信，只要沒有收到消息，那就證明其他的艦隊也在按照作戰計劃行動。最大的問題還是那幾支突擊隊能否堅持到天亮。談仁皓不得不擔心這一點。
在第一輪的轟炸中，第一特混艦隊與第二特混艦隊各安排了四個小隊的轟炸機去支援突擊隊，到時候，艦隊將恢復通信，並且由韓紹鋒的登陸艦隊為這四個小隊的轟炸機提供轟炸引導。可是，在此之前，美軍肯定發動了反擊，而每支突擊隊就那麼幾十名官兵，他們能夠堅持多久？
真正能夠為突擊隊提供強大支援的是第三特混艦隊，可第三特混艦隊首先要壓制巴拿馬城附近的美軍炮兵陣地，也許可以在八點左右為南部兩座船閘附近的突擊隊提供炮火支援，可是最快也只能在中午的時候才能為北部兩座船閘的突擊隊提供炮火支援，前提條件是第三特混艦隊成功的摧毀了美軍的炮兵陣地，而且艦隊航空兵奪取了制空權，可以讓第三特混艦隊的水上飛機去引導炮擊。
麻煩不少，問題挺多。這就是談仁皓對這次作戰行動的總體感受。就算韓紹鋒派出的突擊隊能夠堅持到中午，支援的陸戰隊也不一定能夠在中午到達。按照韓紹鋒制訂的登陸作戰計劃，陸戰隊能夠在中午登上巴拿馬城附近的海灘就已經不錯了，如果美軍抵抗頑強的話，也許要到夜間才能夠到達南部的那兩座船閘附近，而兩天，甚至三天之後才有可能到達北部的船閘附近。
「談將軍，我們的轟炸機群到達了！」
談仁皓一愣，立即抬頭看了眼航海鐘，六點過十五分，比預定時間提前了十五分鐘，肯定是秋耿波那混蛋在路上加快了飛行速度。天色已經微亮，他朝朱榮哲點了點頭。
「現在要聯繫其他艦隊嗎？」
「去發電報吧，行動已經正式開始了。」談仁皓轉過了身來，「讓第三特混艦隊加快行動速度，別耽擱時間了，美軍的反應也許比我們想像得要快得多。詢問第二特混艦隊，如果沒有異常情況發生的話，就按照作戰計劃行動。另外，告訴韓紹鋒，考驗陸戰隊的時候到了，我不希望在艦隊到達的時候，巴拿馬城還在美軍的控制之中！」
一系列的命令立即通過電報發了出去，四支龐大的艦隊如同被激活了一樣，談仁皓下達完命令後就來到了艙室外，戰鬥已經正式打響，如果把突擊隊的行動也算在內的話，那麼戰鬥在七個多小時前就已經開始了。
太陽正在緩緩升起，天空的顏色由深灰變成了淺灰，然後變成了淺藍色，曙光已經照在了海面上，戰艦破浪前行，朝著勝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