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卷 長途奔襲 第二十三節 出發 文 / 閃爍

    第二十三節出發

    當天晚上，楊成賦再次去了韓紹鋒那裡，想知道得更多，可他得到的仍然是否定的答覆。這次他覺得韓紹鋒有所隱瞞，可他沒有追問。這次的行動應該是嚴格保密的，部隊出發前不會把具體的任務分派下來，也許要到踏上戰場的前一刻，作戰任務才會送過來。這點規矩楊成賦還是知道的。

    第二天一早，運載楊成賦與他的54名手下，以及另外三支規模相當的陸戰隊的登陸艦跟隨著頭天才到達的第二特混艦隊離開了阿普拉港。到了外海，第二特混艦隊與第一特混艦隊，第三特混艦隊會合在一起，而楊成賦他們所在的登陸艦隊被編到了第三特混艦隊裡面，得到了眾多戰艦的保護。

    「少校，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了？」一名手下在船舷上看著附近那些威武的戰艦直叫喚，「以前我們哪享受過這樣的待遇，恐怕連海軍元帥也沒有得到過數十艘主力戰艦護航的待遇吧？」

    楊成賦笑了起來，這確實是一次破格的待遇，這也證明了他的猜測，這是一次規模很大的行動，而且是一次保密度極高的行動。兩支特混艦隊都沒有進港，而是在外海徘徊。另外，艦隊出發之後，各戰艦就沒有再發出無線電信號，一直是用旗語聯絡的。楊成賦不太懂得航海方面的東西，可他看了出來，艦隊走的航線很特別，每過一個小時，艦隊就會突然轉向，然後再回到原來的航線上。楊成賦搞不懂這是為什麼，可一定有原因。

    艦隊在海上連續航行了三天，從白天太陽的角度，以及在夜晚觀察星座的方位，楊成賦大概判斷出，艦隊是在朝著東面略微偏北的方向航行，這正是前往中途島的航向。離開阿普拉港的第四天傍晚，楊成賦就在船頭上看到了前方的中途島。在天色暗下來的時候，登陸艦才停了下來，停泊點距離中途島大概有幾海里，周圍還有其他幾十艘戰艦。很快，一艘貨輪靠了過來，開始為登陸艦補充燃料，同時還有一批大木箱通過連接在兩船之間的鋼索送了過來。

    「少校，我們需要的武器裝備到了。」

    「走，去看看！」

    楊成賦趕到的時候，一大群陸戰隊官兵正圍著堆放在甲板上的那些板條箱，幾個人還起了爭執。

    「都吵什麼？」楊成賦分開人群，走了上去，「大家都是軍人，吵什麼吵？」

    「老楊，原來是你的人啊，難怪怎麼牛皮哄哄的。」一名少校軍官走了過來，用力的在楊成賦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怎麼樣，你的傷都好了吧？」

    「早就好了，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你小子的部隊。怎麼，這次也跟我們一起上路了。」

    「是啊，還有老王與小李兩人，這幾天我們一直在說這些兵是誰的手下，早知道是你的話，我們就可以湊一桌麻將了，也免得路上不知道幹什麼。」

    楊成賦立即笑了起來，他打麻將的技術與他的戰鬥技術完全是兩個極端。「得了，我可沒有那麼好的閒心。先把這些武器分了吧，免得又起爭執。」

    「好，老規矩，你的人先去拿。」少校顯得很大方，「不過，老楊，你可得給我們透露點內幕消息，我們這次到底是去幹什麼？」

    「說實話，我也想知道這次讓我們去幹什麼。」楊成賦聳了下肩膀，他可沒有撒謊。

    「不會吧，連你都不知道？」少校顯然不相信，「韓將軍連你都沒有告訴？」

    「你認為呢？」楊成賦讓他的手下去領取武器，「我與老韓關係是不錯，可他也不會什麼事都告訴我，是不是？」

    「老楊，你可別騙我，這是幾百條兄弟的性命，我們可不能開玩笑。」

    「我也有幾十號兄弟在這條船上，難道我不在乎嗎？」

    「這到也是，可怎麼說，你也知道點什麼吧？」

    「難道我知道還不告訴你？」

    ……

    兩人聊了一陣，四支突擊隊的官兵都陸續來領了各自的武器裝備，這時候，一條火艇朝登陸艦駛了過來。

    「得，我不跟你爭了，老韓自己來了。」楊成賦朝那條火艇指了一下，「你自己去問，還有，問到了，記得告訴我。」

    韓紹鋒很快就到了船上，他將四名少校都叫到了船頭的甲板上。

    「艦隊天亮前就要出發，你們做好準備了嗎？」韓紹鋒朝四名比他強壯得多的手下掃了一眼。

    「將軍，我們隨時可以戰鬥！」一名少校立即挺起胸脯做了回答。

    韓紹鋒點了點頭。「從現在開始，保持戰鬥狀態，注意適當休息，讓官兵們都調整過來。我們會在海上度過一段時間，你們可以在戰艦上組織一些訓練，幾支部隊也可以交流一下，熟悉下情況。」

    「是！」這次四人一起做了回答，而且還在相互打量，好像是在衡量對手的實力一樣。

    「現在，還有什麼別的要求嗎？」韓紹鋒停下了腳步，「有的話就快提出來，只要我能滿足的，就盡量滿足你們。」

    「將軍，能派幾個小妞到船上來嗎？」一名少校吼了出來，其他三人都笑了起來。

    「小妞沒有，壯陽藥有不少，你要不要？」韓紹鋒立即走了過去，「你們都給我記清楚了，這次的作戰行動相當重要，也非常關鍵，出不得半點差錯，如果想發洩的話，那就用你們自己的雙手。戰鬥結束前，你們都給我記住，戰鬥結束後，我給每一個回來的兄弟買單，明白嗎？」

    「是！」那名少校軍官立即挺起了腰桿。

    「還有沒有什麼要求？」韓紹鋒轉過了頭來，朝另外三人看去。

    「將軍！」楊成賦喊了出來，「能不能多準備點新鮮水果，蔬菜什麼的？」

    「這個沒問題，只要有，就算我不吃，也要保證你們的！」韓紹鋒回答的很爽快。

    「謝謝將軍！」

    「還有要求嗎？」韓紹鋒再次問了一句，「沒有要求的話，那我就先走了，艦隊出發後中斷一切聯繫，等我下次來找你們的時候，你們就要處於最佳狀態。」

    「是！」

    韓紹鋒最後一次看了眼這四名最得力的手下，然後離開了登陸艦。他沒有跟楊成賦單獨談，因為他知道，楊成賦會追問作戰行動，而他現在還不能告訴楊成賦。

    楊成賦也沒有追著問，他知道不該問的事就不能問。

    艦隊的補給工作一直持續到了凌晨四點，在此之前，第一特混艦隊與第二特混艦隊已經出發了，第三特混艦隊的五艘戰列艦的耗油量要比航母多得多，因此花在燃料補給上的時間也就多得多。

    楊成賦只睡了六個小時，在天亮前就回到了甲板上。登陸艦的空間是相當有限的，他只能圍著船舷跑步，還有幾十名陸戰隊官兵也在進行晨練。天色濛濛亮起來的時候，中途島已經看不見了。楊成賦在七點半的時候去吃了早飯，然後就將他的手下都集中到了前甲板上。另外三支突擊隊也都陸續到了甲板上來，頓時登陸艦上狹窄的露天甲板就顯得更加的擁擠了。

    「老楊，我們這麼多人在一起也練不出個什麼名堂來，我們不如相互交流一下。」

    「是啊，讓兄弟們相互見識見識，也能增進感情嘛！」

    楊成賦自然不會拒絕，陸戰隊裡的「交流」實際上就是相互比拚，他對自己的手下有信心，也就不會怯場。

    「交流」分成了三場，分別比拚射擊，格鬥，以及兩人配合散打。

    射擊是由每支突擊隊派遣三人為代表，而靶子就是被拋到海裡去的木桶。每人十發子彈，最終哪個突擊隊命中的總次數多就獲勝。軍隊裡的比賽不需要裁判，因為沒有人會耍賴。為了公平起間，而且為了考核整支突擊隊的能力，四名少校是交叉挑選的。這算是最「溫和」的交流了，不到十分鐘就分出了勝負，楊成賦的突擊隊以一發的差距沒有拿到第一。

    格鬥也是由每支突擊隊挑選三個代表，而且也是交叉挑選。四支突擊隊以淘汰的方式進行比賽。為了公平起見，參加了射擊的就不參加後面的比賽了。四個少校都沒有全部挑選看起來最瘦弱的，而是在強壯，普通，瘦弱中各挑了一個，因為四人都很清楚，看起來最瘦弱的，也許就是最強悍的。這輪「交流」足足花了一個半小時，楊成賦也笑到了最後，他的三個手下在兩輪比賽中都全部擊倒了對手，讓其他的三個少校不得不心服口服。

    配合散打的方式也差不多，每隊出六人，組成兩個雙人小組。這種散打考驗的就是配合與協同能力，比賽仍然是淘汰制。在近兩個小時後，楊成賦再次笑到了最後，他的六名隊員以四勝兩負的成績最終獲得了勝利。

    「老楊，你的兵還真是不錯。」一名少校說出了由衷的話，「我看，這些兵都是你自己帶出來的吧？」

    「這還用問，老楊手下哪個不是他親手帶出來的？那些不成才的，早就被老楊給趕走了，留下的，能夠成為偵察兵的，全都是最優秀的。老楊，我說的對不對？」

    楊成賦笑了起來，接過了另外一名少校遞來的啤酒瓶。「不僅是偵察兵，在我的營，就沒有一個孬兵。」

    「那我們以後可得多切磋切磋，不然讓老楊一個人出風頭的話，那我們今後還怎麼混？」

    四人都笑了起來，楊成賦對這三個戰友都比較瞭解。可以說，在韓紹鋒手下絕不缺乏猛將，龍震就是一個典型代表。而這次韓紹鋒挑選出來的都是優秀者中的佼佼者，沒有一個人會差，他們每一個都是絕對的精兵。

    接下來的幾天裡，四支突擊隊每天都會來一次「交流」，另外，為了真正的增進友誼與感情，四個少校還搞了幾次聯歡，這同樣也讓官兵得到了放鬆的機會。登陸艦上的官兵自然是格外配合，有韓紹鋒的特別叮囑，加上那一群如狼似虎的突擊隊員，他們不配合都不行。楊成賦這四個少校也在相互瞭解，除了白天的訓練，交流之外，楊成賦還在三個晚上輸掉了他一個月的津貼，最後還欠了一屁股的爛賬。

    航行途中也不是一帆風順。離開中途島的第四天，艦隊裡首次拉響了反潛警報，後來幾乎每天都會響起幾次一樣的警報聲，基本上每次警報都是虛警，而且還有幾次是演習，故意讓官兵們提高警惕的。艦隊沒有真正的遇到敵人的潛艇，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至少楊成賦這樣任務，如果真的遇到潛艇的話，驅逐艦可以用深水炸彈對付潛艇，巡洋艦與戰列艦可以加速逃跑，而楊成賦他們乘坐的登陸艦使出吃奶的勁都跑不到20節，而且毫無自衛能力，肯定是潛艇首選的打擊對象。

    艦隊裡的生活也是挺「豐富」的。每過三天，艦隊就會進行一次防空演習，數十艘戰艦排成環型陣，那場面極為壯觀，特別是成百上千門的高射炮同時開火的時候，那簡直比元宵節晚上，京城的煙花還要精彩。

    第一特混艦隊與第二特混艦隊的艦載機部隊也會每天從第三特混艦隊上空越過一次，這些飛機都是在做訓練，有的時候，飛機會飛得很低，而且有的飛行員還喜歡從登陸艦上空飛過，特別是在超低空通場的時候，彷彿那些飛機就要撞上戰艦的桅桿一樣。每到這個時候，登陸艦上的官兵就會對空大罵。

    最精彩，最動人心魄的還是第三特混艦隊的炮戰訓練，特別是當那五艘戰列艦排成一字長列，所有的巨炮都朝著一個方向，然後同時開火。有一次，楊成賦他們的登陸艦就跟在一艘戰列艦的後面，那場面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可是這樣的壯觀場面並不多，大概是為了節約彈藥吧，每五天才會進行一次演練。

    時間就這麼一天一天的過去了，就在楊成賦覺得自己快要習慣戰艦上的生活時，艦隊突然轉向，他意識到，目的地快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