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卷 逐鹿大洋 第六十六節 硝煙散盡 文 / 閃爍
第六十六節硝煙散盡
當談仁皓回到司令艙的時候，艦隊裡的搜救與搶救工作正在緊張的進行著。作戰時，各航母戰鬥群司令官都有指揮權限，只有在談仁皓從新成為了艦隊司令官的時候，也就是戰鬥結束的時候，指揮權才會交回來。
「先安排搜救工作，盡量協調三支特混艦隊的搜救力量，提高效率。」談仁皓首先安排的就是營救飛行員的事情。「務必要保證將每一名落水的飛行員都救回來，重傷員必須要得到優先照顧。現在，安士樂找到了嗎？」
「已經被驅逐艦救了起來……」
「他的情況怎麼樣？」沒有等參謀軍官說完，談仁皓就急著問了出來。
「很嚴重，正在被送往『鳳凰』號巡洋艦，醫官已經準備好了手術室，還需要輸血。」
「盡一切努力搶救安士樂，告訴『鳳凰』號的艦長，如果安士樂在他的戰艦上犧牲了的話，那他就別當艦長了，回家去種田吧！」
「這……」
「還有，其他的領隊飛行員都要確保得到最及時的營救，等楊勤凱回來後，讓他立即到我這裡來。」
「是！」
談仁皓揮了下手，讓參謀軍官離開了，這時候朱榮哲拿著一份電報跑了過來。
「兩艘航母的損傷報告，另外，還有一艘巡洋艦挨了炸彈，情況比較嚴重。」
談仁皓立即接過了電文，迅速的瀏覽了一遍。「洪澤湖」號航母挨了兩枚炸彈，損傷比較嚴重。「高郵湖」號只挨了一枚炸彈，有一條魚雷在命中航母后沒有爆炸。因為兩艘航母都及時的拉起了煙幕，因此美軍轟炸機沒有能夠將更多的炸彈與魚雷投到航母上去，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現在『洪澤湖』號肯定是無法繼續使用了，『高郵湖』號搶修後應該可以恢復部分航空作戰能力……」
「這個不重要，我們幾乎損失了所有的轟炸機與戰鬥機，就算是修好了航母，也無法繼續作戰了。」談仁皓把電文還給了朱榮哲，「必須要徹底檢查航母上的每一個位置，確保沒有隱患之後才能夠重新啟動動力系統。另外，盡快把人員損失報告拿上來。」
「我已經安排下去了，現在我們要不要轉向？」
談仁皓遲疑了一下。「先完成搜救工作，聯繫第二特混艦隊，等下去與第二特混艦隊會合。」
朱榮哲歎了口氣，這下第一特混艦隊與第二特混艦隊算是難兄難弟了，兩支艦隊都有兩艘航母挨了炸彈，不過第一特混艦隊的情況好得多，至少沒有航母被魚雷命中，修復工作應該簡單得多吧。
「對了，小朱，偵察機有報告了的話，立即來告訴我，還有……」談仁皓叫住了朱榮哲，「立即安排幾架轟炸機起飛，跟著美軍機群撤退的方向飛行。聯絡最近的偵察機，把敵機群進入的方位告訴他們，讓他們盡快轉向。」
朱榮哲立即點了點頭，如果談仁皓不提醒的話，他還真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
等到朱榮哲離開後，談仁皓把通信參謀叫了過來。「聯繫上第四特混艦隊了嗎？」
「已經聯繫上了，黃曉天將軍詢問我們要不要掩護？」
「不用，美軍恐怕已經把所有的轟炸機都派了出來。」談仁皓摸著下巴思考了一下，「告訴黃曉天，美軍第52特混艦隊很有可能在我們的正北面，或者是北偏東一點，但不清楚具體的距離。第四特混艦隊全速北上，盡快讓所有的轟炸機做好起飛的準備工作。只要我們的偵察機發現了美軍第52特混艦隊，第四特混艦隊的轟炸機就要立即起飛。」
通信參謀在一個小本子上迅速的記錄下了司令官的命令。
「就這些，有回電的話，再來告訴我。」
接著，談仁皓又安排了另外一些善後事務，十分鐘不到，第一架執行偵察任務的轟炸機就呼嘯著離開了「龍感湖」號航母。這是秋耿波親自駕駛的轟炸機，在航母上憋了幾十分鐘的秋耿波在接到任務後就主動站了出來。不到五分鐘，被安排前去追蹤美軍轟炸機群的六架「射水鳥」全部離開了航母，迅速的消失在了北面的天空之中。
「高郵湖」號航母最先發來安全消息，那枚1000磅炸彈命中了航母艦島後方的高炮群，將兩座120毫米高射炮炮塔全給炸飛了。萬幸的是，爆炸只震傷了艦橋裡的幾十名官兵，而沒有直接端掉航母的指揮中樞。也正因為炮塔的基座擋住了炸彈，因此沒有給航母造成更大的破壞。由炮彈殉爆引起的大火很快就被撲滅。最大的損傷不是兩座高射炮，而是飛行甲板中端被炸裂，修補工作需要花一點時間。另外，下方機庫裡的一些重要設施也被震壞了，一台被震倒了的起重機還將附近的一架轟炸機砸得粉碎。
「洪澤湖」號在三個小時之後才脫險。航母上的官兵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撲滅了大火。那枚砸在彈射器之間的炸彈造成的破壞還不是很大。位於彈射器下方的是士兵艙，再下面是高射炮的彈藥艙，在中彈後，彈藥艙就已經被注水，而且炸彈是在士兵艙上方爆炸的，沒有危及到彈藥艙。而砸在航母后部升降機後端的那枚炸彈的破壞就嚴重得多了，升降機下方就是一處加油站，雖然輸油管道的閥門已經關閉，但是殘留在管道裡的航空汽油仍然引發了不小的大火，接著就點燃了周圍的一些易燃物品，還燒燬了好幾架轟炸機，損管人員用了兩個小時的時間才撲滅了機庫裡的大火。在徹底檢查了航母艦體內的情況，確認沒有安全隱患之後，航母才重新啟動了在中彈後關閉的兩座鍋爐。至少，航母的速度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四套動力系統都能夠正常工作，航母還能夠得到27節的最大速度。
受損最嚴重的是「洪澤湖」號航母戰鬥群裡的「穎河」號巡洋艦。這艘巡洋艦的運氣也太背了一點。一架在投彈前被高射炮擊中的轟炸機直接撞在了巡洋艦的甲炮塔上，轟炸機被撞得粉身碎骨，機內的航空汽油洩露出來後引起了不小的大火。最倒霉的是，掛在轟炸機上的那枚1000磅炸彈從炮塔基座旁的甲板穿了過去，在主炮塔的彈藥庫上方爆炸。雖然封閉式彈藥庫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可是隨著火勢蔓延開來，當時已經無法向彈藥庫裡注水了。戰艦上的官兵組織起了救火敢死隊，想衝進火海裡，把注水閥門打開，可幾次下來全都失敗了，十幾名官兵倒在了火海之中。到十二點過八分，也就是在戰鬥結束後不到十五分鐘的時候，火勢失去了控制，主炮彈藥庫隨時有可能爆炸，艦長不得不下達了棄艦的命令。十分鐘後，「穎河」號在大爆炸中沉沒了。這也是這次戰鬥中帝國海軍損失的唯一一艘戰艦！
人員損失報告在十二點半的時候送了過來，這是一份不完整的報告。初步統計，第一特混艦隊在整個作戰行動中至少損失了三分之一的飛行員，其中僅陣亡的戰鬥機飛行員就得到了48人，重傷31人。而第一特混艦隊一共才111名戰鬥機飛行員，其損失比例高達七成以上！艦隊官兵的損失也不小，「穎河」號上陣亡與失蹤官兵329名，重傷278人。「洪澤湖」號上陣亡與失蹤官兵187名，重傷76名。「高郵湖」號上陣亡與失蹤官兵119名，重傷28名。另外，其他戰艦上還因為各種原因傷亡官兵20多名。
看到這些統計結果，談仁皓也是痛心疾首。最讓他受不了的是，竟然有那麼多的優秀飛行員在保衛艦隊的戰鬥中犧牲。姚伯巖上校陣亡的消息已經得到了正式，他的遺體都沒有找到。雖然安士樂沒有犧牲，但是他的情況一點都不樂觀。造成安士樂重傷的是擊中了他腹部的一塊彈片，這應該是戰鬥機被擊中的時候，從座艙壁上崩落的一塊鐵片。這塊彈片已經被取了出來，可安士樂一直處於昏迷之中。「鳳凰」號上的醫官盡了最大的努力，至少需要觀察48個小時才能確定安士樂是否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另外，醫官也無法肯定安士樂今後還是否能夠在艦隊服役，如果安士樂不得不退出前線部隊的話，那又將「損失」一名超級王牌。
善後工作一直在緊張的進行著。到十二點四十的時候，郝東覺發來了電報，要求讓兩支特混艦隊的四艘受損的航母編在一起，現行撤出戰鬥，而另外的兩艘沒有受損的航母組成一支新的艦隊，繼續配合第四特混艦隊行動。談仁皓只答應了第一個要求，而沒有答應第二個要求。當時，「龍感湖」號與「興凱湖」號航母上的載機加起來都不到90架，而且大部分轟炸機都出了故障，就算是參加接下來的戰鬥，又能夠起到什麼作用？
接著，黃曉天就發來了電報。第四特混艦隊的轟炸機已經做好了出發的準備工作，而且建議第一特混艦隊與第二特混艦隊匯合起來，由第四特混艦隊安排戰鬥機為其提供掩護。談仁皓拒絕了黃曉天的好意，而且在回電中強調，必須要找到第52特混艦隊，不能讓美軍溜掉，要徹底的打掉美國海軍的最後一點資本，而這就是第四特混艦隊的首要任務，至於第一特混艦隊與第二特混艦隊的事情，那不是黃曉天應該操心的。
現在，談仁皓只相信一點，既然第52特混艦隊可以派遣轟炸機來打擊第一特混艦隊，那麼第52特混艦隊就在北面300海里左右，甚至更近一點。他派出的偵察機不會沒有收穫，而第四特混艦隊基本上還有完整的打擊能力，以黃曉天的能力，幹掉特納指揮的第52特混艦隊應該不是問題。
事實遠不是這樣的，談仁皓有點高估特納的膽量了。同時也高估了第52特混艦隊的戰鬥力。特納拼盡全力發動了打擊第一特混艦隊的行動，而逃走的美軍轟炸機還不到40架，這些轟炸機在第一特混艦隊上空消耗了太多的燃料，能否回到第52特混艦隊的航母上都是個問題呢。因此，在談仁皓安排第四特混艦隊北上復仇的時候，特納也在做著一件事情，那就是以最快的速度逃跑，不給敵人還擊的機會。
最大的問題是，談仁皓在艦隊遭到轟炸前派出的那批偵察機的偵察線路是錯誤的。當時第52特混艦隊沒有在第一特混艦隊的東北方向上，而是在北面。距離第52特混艦隊最近的偵察機都不可能找到第52特混艦隊。問題就在這裡，如果這些偵察機不轉向的話，那就是白跑一趟了。而談仁皓是在十二點過才派人聯繫了這些偵察機，讓其轉向的，此時，大部分的偵察機都已經到達了最大的偵察半徑上，甚至已經在返航了。
運氣再次改變了戰場上的局面。在18架「射水鳥」中，飛行距離最短的是最西面的那一架，這架偵察機的航線是15度，幾乎就是朝著第52特混艦隊去的，可在其到達了最大偵察半徑上的時候，第52特混艦隊在其北面，而不是西面。偵察機飛行員在飛完了350海里的距離後，剛向回飛了不到120海里就接到了命令，讓其轉向正北進行搜索飛行。飛行員也只有硬著頭皮再次轉向。為了最大限度的節省燃料，飛機的速度被降低到了120節，這是最省油的速度，而不是最經濟速度，以這個速度飛行的話，這架「射水鳥」海能夠繼續飛行兩個半小時左右。
十二點四十分，就在飛行員快要失去希望，剩餘的燃料也僅僅只夠其勉強返回艦隊的時候，一股機群突然出現在了其南面，而這正是完成了攻擊第一特混艦隊的行動，正在返航的美軍轟炸機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