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卷 逐鹿大洋 第二十節 前進 文 / 閃爍
第二十節前進
威克島遭到轟炸的消息讓談仁皓與黃曉天都決定取消對抗演習，二十八日下午，兩人就乘坐飛機返回了中途島，來到了韓紹鋒的前線司令部，此時，第五艦隊的轟炸機仍然繼續在威克島上空盤旋。
「首先是美軍轟炸威克島的原因。」黃曉天在機場等著談仁皓，兩人一起趕去了韓紹鋒那裡。「斯普魯恩斯為什麼要去轟炸威克島？這根本就說不過去，現在美軍的主要任務應該是防禦夏威夷群島，而不是發動反擊，斯普魯恩斯不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這也是我之前在考慮的問題。」在截獲到了龍震發出的電報後，談仁皓就在考慮這個問題。「曉天，你與斯普魯恩斯有過一次交手的經歷了，你對第五艦隊的情況應該有所瞭解吧？」
「算是有點瞭解，不過並不是很深入。」黃曉天顯得有點謙虛。
「那麼，你覺得第五艦隊航空兵的素質怎麼樣？」
黃曉天遲疑了一下。「你是說，斯普魯恩斯是在借威克島練兵？」
談仁皓笑了起來。「如果沒有別的理由來解釋第五艦隊轟炸威克島的行動的話，那這就是唯一的理由。」
黃曉天沉思了一陣。「確實如此，不然之前第五艦隊就不會去轟炸尼華島了。」
「那麼，斯普魯恩斯為什麼要選擇威克島呢？」談仁皓朝旁邊的黃曉天看了過去，「實際上並不難以解釋，威克島是一座孤島，而且斯普魯恩斯肯定知道我們在中途島附近海域活動，無法立即趕過來支援，相對而言，威克島比尼華島更具有轟炸價值。如果第五艦隊在今天晚上撤退的話，那就足以證明斯普魯恩斯在那邊是在鍛煉他的航空兵了。」
「那我們等下讓韓紹鋒發封電報過去，如果第五艦隊在明天上午沒有轟炸威克島的話，那就可以證明這個推斷了。」
「我們不能等到明天上午，斯普魯恩斯也不會等到明天上午才撤退的。當然，我們可以先讓韓紹鋒發電報給龍震，收到消息後再通知我們就行了。」
兩人就這麼說定，到了韓紹鋒的前線司令部之後，談仁皓先讓韓紹鋒去發了電報，並且與韓紹鋒說好，在收到了威克島那邊的確切消息之後，立即聯繫艦隊。
「龍震已經發來電報，他會盡量在晚上派幾架水上飛機去尋找美軍第五艦隊，可現在的問題是，恐怕他也找不到幾架能夠起飛的水上飛機了。」韓紹鋒匆忙趕了回來，「半個小時前，美軍的轟炸機第三次光顧了威克島，現在轟炸還沒有結束。看樣子，第五艦隊還將再次轟炸威克島，四輪轟炸下來，威克島上的航空基礎設施基本上已經被摧毀了。」
「這不是問題，就算沒有水上飛機，只要美軍第五艦隊的轟炸機在明天上午之前沒有飛到威克島上空，那就足以證明斯普魯恩斯已經離開了。」等到韓紹鋒坐下來後，談仁皓繼續說道，「現在的關鍵問題是，美軍第五艦隊轟炸了威克島之後，下一步要做什麼，以及對我們攻打考愛島的行動有什麼影響。」
「韓將軍，陸戰隊的準備工作進行得怎麼樣了？」黃曉天的話還是比較客氣的，現在韓紹鋒還是陸戰隊中將，黃曉天則是艦隊上將，兩人之間差了至少一級，不過韓紹鋒的資歷遠在黃曉天之上，黃曉天也就顯得格外的客氣了。
「陸戰隊的準備工作已經到位了，我們在前線的尼華島，加德納島，萊桑島，以及中途島駐紮了至少十二個師的陸戰隊。」韓紹鋒翻出了地圖，「登陸艦隊在前天到達的，隨同一起到達的還有一支運輸船隊，另外兩支運輸船隊，以及補充的登陸艦隊將在今後兩天之內陸續到達。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我們可以在月底，最遲下個月二日發動進攻考愛島的行動。當然，前提是，艦隊能夠在這之前完成火力準備，並且奪取制海權。」
黃曉天點了點頭，然後朝談仁皓看了過去。談仁皓是這次作戰行動的艦隊總指揮，雖然兩人都是主力艦隊司令官，但是黃曉天仍然得服從談仁皓的指揮，因此重大問題都是由談仁皓做出決策的。
「要想在登陸考愛島之前殲滅美軍第五艦隊，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談仁皓一邊思考著，一邊說道，「從斯普魯恩斯最近的舉動來看，他還沒有想過要與我們決戰，不然也不會趕在我們到達之前就離開了尼華島，並且繞了個大圈子去轟炸威克島。美軍第五艦隊甚至沒有做好戰鬥準備。因此斯普魯恩斯不會與我們決戰。我們想要逮住美軍第五艦隊，或者是引誘斯普魯恩斯上當的機會很小，這還會影響到攻打考愛島的作戰行動，因此，我們只能設法在攻打考愛島的時候殲滅美軍第五艦隊。」
「斯普魯恩斯會來與我們決戰？」韓紹鋒拿出了香煙，先給黃曉天散了一根，然後才點上。
「不怕斯普魯恩斯不來，只怕斯普魯恩斯用什麼方式來與我們決戰。」
「黃曉天的話沒錯，只要我們攻打考愛島，斯普魯恩斯就將沒有別的選擇了。」談仁皓在地圖上點了一下，「考愛島距離瓦胡島不到150海里，是珍珠港的門戶。且考愛島上有眾多的機場，只要我們控制了考愛島，那麼瓦胡島就唾手可得，到時候，甚至不需要出動艦隊，部署在考愛島上的戰術轟炸機就足以摧毀珍珠港了。因此，就算斯普魯恩斯明知道前往考愛島與我們決戰沒有任何勝算，他也必須要來，尼米茲也會讓他趕回來的。」
「那麼，我們就得好好策劃一下。」韓紹鋒對談仁皓沒有任何的懷疑。「主要就是，如果美軍第五艦隊半路裡殺出來，肯定會影響到登陸考愛島的作戰行動，而我們的首要任務就是攻佔考愛島，只要讓陸戰隊順利的登上了考愛島，就算斯普魯恩斯還沒有完蛋，那美軍都不可能守住夏威夷群島了。」
談仁皓與黃曉天都笑了起來，搞得韓紹鋒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的感覺。
「韓將軍，陸戰隊需要多久的前期火力準備，另外，需要幾天時間才能夠完成登陸階段的作戰行動？」黃曉天帶談仁皓問出了這個問題。
韓紹鋒思考了一陣，說道：「前期火力準備越充分越好，至少也得要十天。」
「恐怕這個我們無法辦到。」談仁皓笑著搖了搖頭，「就算我給你十天時間，廖漢翔將軍也不會把攻打考愛島的時間拖到五月中旬吧。」
「那就五天，至少得要五天的前期火力準備。」韓紹鋒也笑了起來。
「這個沒問題，我們可以保證有五天的火力準備，如果條件允許的話，還可以多給幾天。」黃曉天承諾了下來。
「問題是，完成登陸作戰階段的行動需要多少時間，而這肯定是最容易遭到打擊的階段了。」
韓紹鋒一邊點頭，一邊思考了一陣。「至少三天，也許要五天。這次的登陸作戰規模很大，不是一兩個師上岸那麼簡單的事情。十二個陸戰師需要登陸艦隊來會跑至少三趟，還得算上運送物資的時間，建立登陸場的時間。三天的時間會很緊張，最好準備五天的時間。」
談仁皓與黃曉天相互看了一眼，這才是問題的關鍵。登陸作戰的最初階段是整個作戰行動最脆弱的階段。可以說，登陸作戰就是真正的「背水一戰」。在沒有建立起灘頭陣地之前，上岸的陸戰隊相當脆弱，一次有組織的反擊就能夠擊潰登陸部隊，讓上岸的陸戰隊官兵進退失據，而最後的結果就是被徹底的殲滅。在以往的島嶼登陸作戰中，因為規模都比較小，且離美軍的防禦核心比較遠，所以登陸作戰的最初階段打得都比較順利，往往一兩天就能夠確定勝利了。問題是，考愛島上的防禦力量非常強大，從現在所獲得的情報來看，美軍在考愛島上至少部署了20萬到25萬的防禦部隊，有上千架的作戰飛機，數千門各式各樣的火炮，甚至還有一百多輛坦克呢。另外，考愛島距離瓦胡島不到150海里，距離毛伊島等幾個島嶼也就200多海裡而已。部署在這些島嶼上的戰術戰機都能夠輕易的飛到考愛島上空，協助美軍防禦，那麼登陸作戰的難度就更大了。
韓紹鋒提出五天的要求不算過分，甚至是很短了。問題是，五天的時間，可以讓斯普魯恩斯抓住很多機會，艦隊官兵持續五天的高強度作戰行動下來，也將極為疲憊。只要斯普魯恩斯抓住一次機會，就能夠扭轉戰局，這是談仁皓與黃曉天最擔心的地方。
「如果有問題的話……」
「問題應該不大。」談仁皓沒有讓韓紹鋒繼續說下去，「我們將盡量保證為陸戰隊提供十天的支援，協助陸戰隊建立登陸場，當然，陸戰隊最好能夠在此期間內攻佔一座前線機場，這樣就能夠減少艦隊的壓力。至於怎麼對付美軍第五艦隊，這是我跟黃曉天將軍的事情，就不需要韓將軍操心了。」
韓紹鋒點了點頭。「好吧，我也盡量保證，陸戰隊在上岸之後，盡快打下一座前沿機場，說不定到時候還能夠出動岸基航空兵支援艦隊作戰呢。」
「那我們就暫時這麼約定，艦隊在今天晚上完成了補給工作之後就離開中途島海域，盡快趕往戰區。」談仁皓沒有暫耽擱時間，「韓將軍，還要請你與前方的方孝賢將軍聯繫，讓前線航空兵配合我們行動。」
「這個沒問題，作戰計劃早就下發了下去，方孝賢很清楚該怎麼配合艦隊行動。」
三人就此說定，談仁皓與黃曉天也立即向韓紹鋒告辭了。
在回錨泊地的途中，黃曉天這才問了出來。「談將軍，五天的時間是不是太長了點？」
「韓紹鋒已經考慮到了我們的行動，陸戰隊要想在五天之內建立登陸場，壓力比我們還要大，我們不可能再提出任何過高的要求。」
黃曉天暗歎了口氣，他也知道攻打考愛島的難度。
「只要我們能夠判斷出斯普魯恩斯想做什麼，並且抓緊時間的話，這個問題應該不是很大。」
「問題是，我們現在根本就無法判斷出斯普魯恩斯接下來會做什麼。」
談仁皓把住了黃曉天的肩膀。「至少，我們知道斯普魯恩斯之前在做什麼，至於他接下來要做什麼，這可以根據美軍第五艦隊之前的行動做出判斷。吃過晚飯後，讓幾個司令官，參謀長都到我的旗艦上來，我們大家一起討論一下。」
「也好，集思廣益，也許還真能有所收穫。」
「放心吧，水來土淹，兵來將擋。斯普魯恩斯已經在你手裡吃過一次虧了，而他肯定知道這次我們的艦隊雲集中太平洋戰場，就算斯普魯恩斯手裡有一支強大的艦隊，他也不敢輕舉妄動，更何況是一支連基本訓練都還沒有完成的艦隊呢？」
黃曉天聳了下肩膀，他也只能這麼想了，可他覺得斯普魯恩斯不會就此罷休，而且尼米茲也不會束手就擒，在帝國海軍陸戰隊的官兵踏上瓦胡島的地面之前，尼米茲都不會輕易的放棄抵抗。
「當然，重視敵人並沒有錯。如果斯普魯恩斯什麼都不做，那我還覺得很奇怪，他肯定會做點什麼。現在，我們說這些也沒有多少用，而我們應該做的，就是盡快讓艦隊出發，並且按照最好的方式去作戰，盡量減少失誤，不給斯普魯恩斯任何的機會。」
談仁皓沒有再做黃曉天的思想工作，黃曉天也不需要別人來做思想工作。自從「珊瑚海大海戰」之後，美軍在戰場上處處被動，局面轉變得很快。美軍能夠拖到現在，多半是因為帝國內部的原因，而不是美軍在戰場上的表現。現在，帝國內部的問題基本上已經解決了，那麼，美國佬的好日子也就差不多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