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狂濤襲岸 第四十四節 犧牲的價值 文 / 閃爍
第四十四節犧牲的價值
秋耿波與楊勤凱的機群分別在八點十分，與八點五十五分發來消息，突襲轟炸取得了成功，在機群到達美軍機場附近的時候才被美軍發現，而且轟炸行動進行得比較順利，雖然美軍的抵抗很頑強，但是卻過於倉促，而且沒有有效的組織，所以沒有能夠對轟炸機群構成多大的威脅。
相對而言，楊勤凱機群的轟炸行動獲得的勝利更大一些。秋耿波機群重點轟炸了斯昆的美軍正規機場，將跑道徹底炸毀，另外摧毀了大部分的機庫，卻沒有能夠徹底的摧毀這座正規機場。轟炸登曼機場的行動也只勉強算得上是摧毀了機場的跑道，這兩個目標都需要進行補充轟炸。而楊勤凱機群則徹底的摧毀了阿米代爾的野戰機場，塔姆沃斯野戰機場的跑道也被徹底摧毀，從楊勤凱的報告來看，這兩座機場都不需要在當日進行補充轟炸，只需要在次日的時候對塔姆沃斯野戰機場進行一次補充轟炸就足夠了。
按照兩人匯報的情況，談仁皓讓鄭冠華去安排了補充轟炸的任務，這次仍然由秋耿波機群去對付斯昆與登曼的美軍機場，而楊勤凱機群則在返航後執行另外的任務。
九點過，談仁皓收到了郝東覺發來的電報。第二特混艦隊在第一輪轟炸中已經徹底的摧毀了塔裡附近的三座美軍野戰機場，炸毀了停在地面上的幾十架美軍飛機，轟炸機群沒有遭到美軍戰鬥機的攔截，只有三架轟炸機在作戰行動中被地面的高射炮擊落，另外還有五架帶傷返航。也就是說，第一特混艦隊不需要擔心美軍利用前線野戰機場來發動襲擊了，可以放心大膽的執行下一步作戰行動。
九點半不到，兩個中隊的護航戰鬥機回到了艦隊上空。而秋耿波機群大概在十點之前就將返回艦隊，在確認沒有美軍轟炸機群接近之後，談仁皓讓一個中隊的戰鬥機分批降落在了三艘航母上。這些戰鬥機在作戰行動中沒有消耗多少彈藥，只需要補充燃料，然後就立即起飛，趕在秋耿波機群返回之前離開了航母。
九點五十五分，秋耿波機群返回了航母，有五架轟炸機沒有回來，另外還有七架轟炸機受了重創，其中兩架是直接在海面上迫降的，另外五架歪歪斜斜的降落在了航母上。到十點二十左右，秋耿波機群的所有轟炸機都已經降落在了航母上。此時，楊勤凱機群已經到了艦隊東面大概70海里處，大概在20分鐘之後就將到達艦隊上空。
談仁皓再次確認防空警戒艦沒有發現有敵機群靠近之後，這才讓第二個中隊的護航戰鬥機降落在了航母上。這些戰鬥機沒有立即起飛，而是被送進了機庫裡面。接著，楊勤凱機群返回。有三架轟炸機沒有回來，還有兩架受了重傷，這兩架轟炸機都成功的降落在了航母上，受傷的飛行員也立即被送到了醫療室去。到十一點左右，楊勤凱機群的所有轟炸機都成功的降落到了航母上。
直到這個時候，談仁皓才讓秋耿波機群再次出發，而楊勤凱機群至少要到下午一點半左右才能夠去執行第二輪轟炸行動。為了能夠盡量提高艦載航空兵的出動效率，談仁皓還讓鄭冠華去組織了一批之前曾經協助過航空勤務部隊的艦隊官兵去為轟炸機做出發的準備工作。這也算得上是第一特混艦隊裡的一大資源吧，當時三艘航母上都有一批官兵能夠協助航空勤務人員執行航空作業，而在別的艦隊裡，幾乎不可能有這樣的艦隊官兵。
十一點半，秋耿波機群再次上路了，因為這次很有可能遭到美軍戰鬥機的攔截，所以談仁皓給秋耿波機群安排了一個中隊的護航戰鬥機。接著，在楊勤凱機群出發之前，最先起飛執行防空巡邏任務的那個戰鬥機中隊返回了航母，而按照談仁皓的安排，如果在楊勤凱機群出發之前，艦隊仍然沒有受到美軍轟炸機的威脅的話，那麼這個由安士樂指揮的戰鬥機中隊就將為楊勤凱機群護航，而楊勤凱機群轟炸的目標是美軍防禦陣地後方的指揮中心，炮兵陣地，兵營等高危險性，也是高價值的軍事目標。
一直到下午一點半，三艘執行防空警戒任務的驅逐艦仍然沒有任何發現，為了保險，在十一點的時候，談仁皓就在艦隊的北面以及南面各部署了一艘帶有雷達的驅逐艦，將艦隊的防空探測範圍增加到了270度。而這兩艘驅逐艦也沒有任何發現。在確認美軍轟炸機仍然沒有出現之後，談仁皓讓楊勤凱機群出發了。
兩點過，楊勤凱機群，以及由安士樂率領的戰鬥機中隊全部離開了航母，朝著西面直飛而去。接著，艦隊轉向正東，並且保持著24節的速度向東規避。此時，談仁皓也很是疑惑不解，第一特混艦隊的活動已經暴露了，為什麼美軍不組織力量來打擊第一特混艦隊呢？雖然美軍的戰術轟炸機根本就飛不過來，但是在澳洲大陸上至少有數百架的重型轟炸機，美軍沒有任何理由不組織一批重型轟炸機來襲擊第一特混艦隊。另外，美軍的戰術轟炸機從後方機場起飛，在完成攻擊行動之後，可以在前線機場上降落，就算前線機場的跑道已經被摧毀，這些戰術轟炸機也可以在機場附近找地勢平坦的地方迫降吧。至少，在悉尼附近並不缺少平地，迫降的場所並不少。
也就在談仁皓感到疑惑不解的時候，一封從戰區司令部發來的電報解釋了他的疑問，就在他為第一特混艦隊擔心的時候，第五特混艦隊遭到了美軍轟炸機的集中打擊，「滇池」號航母挨了至少三枚炸彈，雖然沒有沉沒的危險，但肯定失去了戰鬥力，而且在前線無法修復，只能返回帝國本土進行維修。
「美軍為什麼要轟炸第五特混艦隊？」鄭冠華也很是驚訝。
「先讓參謀們繼續工作。」談仁皓草司令艙裡的參謀軍官掃了一眼，「我們這邊的戰鬥還沒有結束呢，安排好之後，到外面來。」
鄭冠華也不再多說什麼，立即去讓參謀軍官們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然後他才跟著談仁皓離開了司令艙。
「美軍對第五特混艦隊的轟炸肯定是有嚴密組織的，而並不是一次普通的轟炸行動。」談仁皓靠在了欄杆上，他把鄭冠華叫出來，是不想因為第五特混艦隊遭到打擊的事情而影響到艦隊參謀軍官們的情緒。「之前，第二特混艦隊就曾經多次遭到過美軍的打擊，但每次都化險為夷，而且郝東覺讓艦隊不斷的變化陣位，每一天的轟炸安排都不一樣，所以美軍一直無法掌握第二特混艦隊的活動規律，也就無法抓住第二特混艦隊的行蹤，無法組織大規模的轟炸。」
鄭冠華歎了口氣，他也看過第二特混艦隊的戰報。在第五特混艦隊到達之前，郝東覺為了迷惑美軍，幾乎每天的轟炸安排都不一樣，而且第二特混艦隊在五個作戰海域裡來回機動，根本就不給美軍任何的機會。最重要的是，第二特混艦隊一直呆在海岸線以外250海里到300海里的海域內活動，絕不輕易的靠近布裡斯班，而美軍的岸基戰術轟炸機的最大攻擊半徑也就只有250海里左右，根本就威脅不到第二特混艦隊。
「第五特混艦隊已經在布裡斯班外圍海域活動了好幾天，之前姜仲民也一直在規避美軍的打擊，美軍對第五特混艦隊連續轟炸了好幾天，卻沒有任何收效。」談仁皓搖了搖頭，「可這次第五特混艦隊打擊的目標在布裡斯班西南部，艦隊必須要靠近布裡斯班，進入了美軍轟炸機的打擊範圍。美軍的夜間偵察機肯定發現了第五特混艦隊，而第五特混艦隊卻沒有能夠在夜間發現美軍的偵察機。說不定，在布裡斯班附近還有美軍的潛艇在活動。第五特混艦隊的行蹤已經在美軍的掌握之中了，而姜仲民卻根本就不知道艦隊已經受到了威脅，結果在上午的時候就遭到了轟炸！」
「現在第五特混艦隊受創，那我們的壓力就更大了。」
「這個還談不上，至少現在只有一艘航母受到了打擊，第五特混艦隊的另外兩艘航母都完好無損。」談仁皓轉過了身來，「這也至少解釋了為什麼到現在為止，我們還沒有遭到美軍轟炸的原因。而且，這對我們來說，應該是個好消息。」
「好消息？」鄭冠華立即朝談仁皓看了過去，在他看來，就算第五特混艦隊有點像半路殺出的「程咬金」，搶了第一特混艦隊與第二特混艦隊的飯碗，可不管怎麼說，第五特混艦隊遭到敵人的打擊，而且失去了三分之一的戰鬥力，這都算不上是好事。
「對，從第五特混艦隊遭到轟炸來看，麥克阿瑟到現在都堅信我們將在布裡斯班登陸，而不是在悉尼附近登陸！」談仁皓冷笑了一下，「如果麥克阿瑟有所察覺的話，那他就應該組織轟炸機來對付我們。你也看過戰報，雖然美軍炸毀了『滇池』號航母，卻付出了至少150架轟炸機的慘重代價，第五特混艦隊的那些戰鬥機可不是好惹的。而現在澳洲大陸上殘存的美軍戰術戰機不會超過1200架，如果除掉一部分無法修復的，還有戰鬥機等等，那麼戰術轟炸機的數量不會超過700架。第五特混艦隊用一艘航母就換掉了美軍五分之一的戰術轟炸機，那麼在接下來的戰鬥中，美軍有多少轟炸機可以使用呢？」
「這……」
「可以說，第五特混艦隊的犧牲是有價值的，一來證明了麥克阿瑟仍然沒有準確判斷出我們的進攻方向。二來削弱了美軍的航空作戰能力。而現在澳洲已經被徹底封鎖，在無法得到援助的情況下，美軍的作戰飛機數量只會越來越少。而只要美軍沒有轟炸機可以使用，那我們就可以把艦隊開到近海去，在奪取了制空權之後，美軍僅憑地面部隊，根本就別想擋住陸戰隊！」
鄭冠華沉思著，然後也笑了起來。「看來，澳洲大陸上的美軍也是秋後的蚱蜢了。」
「希望如此，這次戰役打得越順利，對我們就越有好處，實際上，我們應該關心的恐怕是中太平洋上，黃曉天能不能擋住斯普魯恩斯！」談仁皓暗歎了口氣，「去聯繫姜仲民，讓他堅持下去，只要我們完成了這兩天的轟炸行動，那麼就算第五特混艦隊拼光了，我們也將獲得勝利！」
「這恐怕不太好吧，現在第五特混艦隊才受到打擊，我們發這樣的電報過去……」
談仁皓一愣，立即笑了起來。「也對，那就不用發這封電報了。等下記得聯繫第三特混艦隊，他們該在下午的時候殺上去了。」
「我已經告訴了通信參謀，他會在三點的時候與第三特混艦隊聯繫的。」
「還有，別忘記提醒下郝東覺，讓他記得給第三特混艦隊提供防空戰鬥機，這小子躲在後面沒有什麼威脅，就讓他多出點力，我們現在可沒有足夠的戰鬥機來為第三特混艦隊服務了。」
鄭冠華笑著點了點頭，實際上第一特混艦隊也沒有受到什麼威脅。如果美軍仍然將主要的防禦力量集中在布裡斯班附近的話，那麼在這邊能夠威脅到第一特混艦隊的美軍轟炸機數量是非常有限的。這一點，也從秋耿波的戰報中得到了正式，斯昆的美軍正規機場上並沒有停放多少轟炸機。
談仁皓在外面站了一陣，這才回到了司令艙裡。秋耿波與楊勤凱的機群在天黑之前還將執行一輪轟炸任務，如果飛行員的體力還跟得上的話，那麼在夜間還會有一次轟炸任務。相對而言，此時艦隊航空兵的飛行員的壓力才是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