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絕地反擊 第五十六節 圍殲 文 / 閃爍
第五十六節圍殲
三點過，談仁皓收到了楊勤凱機群發回的戰報後，他終於長鬆了口氣，最為關鍵的三艘英國航母被打癱了，而且沒有發現敵航母出動轟炸機的跡象，這就表明第一特混艦隊不需要擔心遭到敵人的空中打擊了。而這也正是談仁皓最關心的，現在艦隊上空一架戰鬥機都沒有，如果突然出現幾十架英國的艦載轟炸機，那肯定是個災難性的場面！
新的問題很快出現，楊勤凱機群大概在四點二十分左右就能返回艦隊，而補充燃料，掛載炸彈這些最快需要30分鐘的時間，在五點之前就能再次出發，能夠趕在天黑前再次轟炸英國遠征艦隊。而秋耿波的機群最快也只能在五點前回到艦隊（實際上，比這個時間提前了大概二十分鐘），因為受到楊勤凱機群出發的影響，再次出發的時間在五點五十分之後了，很難趕在天黑前轟炸英國遠征艦隊。從這個角度來看，那麼就應該讓楊勤凱機群去對付英國遠征艦隊，而等到秋耿波機群返航後去對付距離更近的法國遠征艦隊，到時候說不定還能趕在天黑前完成一次轟炸。可問題是，現在戰場上的情況卻有點複雜。
常薦新那邊的戰鬥打得不算激烈，可法國人擺明了就不跟第三特混艦隊決戰，其三艘戰列艦在三點前就陸續被擊毀了，可第四艘戰列艦則在拚命逃跑。就在談仁皓收到楊勤凱的戰報後，常薦新的新戰報也發了過來，「讓.巴爾」號已經衝突了攔截，正在以27節的速度向北逃竄，而第三特混艦隊正在以30節的速度追趕，爭取將其攔截下來。可問題是，這個3節的速度差並不大，一個小時就拉近3海里，第三特混艦隊有能力將其攔截下來嗎？還有，法國遠征艦隊裡還有一些巡洋艦與驅逐艦也衝破了包圍圈，這些戰艦的速度更快。如果讓其逃掉了的話，肯定是筆損失。而出動第一特混艦隊的護航巡洋艦去攔截也太晚了，除了第三特混艦隊之外，唯一能夠動用的就是即將返航的楊勤凱機群。
正是這個問題讓談仁皓有點猶豫。如果出動楊勤凱機群去轟炸法國遠征艦隊的話，那麼在天黑前就很難組織力量第三次轟炸英國遠征艦隊，而派第三特混艦隊去追擊的話，效果不會好到哪裡去。怎麼辦？談仁皓遲疑了不到兩分鐘，就做出了決定，繼續轟炸英國遠征艦隊，如果秋耿波機群回來得及時的話，再讓秋耿波機群分批出發，去收拾掉法國遠征艦隊裡的殘餘戰艦！
也就在談仁皓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常薦新卻非常苦惱，或者說，他為開始的戰鬥感到很不滿，竟然讓「讓.巴爾」號給逃掉了，這顯然是再糟糕不過的事情！
雙方的戰鬥從兩點半左右開始交火，半個小時內，第三特混艦隊的炮擊可以說是異常的犀利，準確率，威力，對敵人的打擊，這些都可以稱得上是完美。可以說，在以往的任何時候，沒有人可以想到，能在半個小時之內就幹掉對手的三艘主力艦，而且還擊沉了兩艘，第三艘也完全失去了戰鬥力。從炮戰的效率來看，第三特混艦隊將五艘戰列艦上的主炮作戰效率發揮到了極限，這可以稱得上是自從「無畏」艦問世以來，炮戰效率最高的一場戰鬥了。可常薦新仍然不滿，他要的不是三艘敵艦被幹掉，而是要把四艘敵艦全部幹掉，一艘都不能放走！
戰鬥的轉變是在兩點四十五分左右出現的，法國遠征艦隊裡的驅逐艦與巡洋艦幾乎全體出動，更麻煩的是，當時在北面的三艘戰列艦在左轉彎的時候遭到了驅逐艦的攻擊，為了規避魚雷，編隊頓時散開。而當時常薦新這邊的兩艘驅逐艦則在右轉彎，雖然受到的魚雷威脅不大，但是距離「讓.巴爾」號卻有十多海裡，一時之間根本就趕不過去。情急之下，常薦新甚至讓所有的驅逐艦與巡洋艦也都殺了上去，想要擋住那艘準備逃跑的法國戰列艦，可是，當那些之前在戰場外圍的戰艦接到命令，調轉航向，朝著法國戰列艦殺去的時候，還是晚了一步。
三點，「讓.巴爾」號用十五分鐘的時間航行了8海里，而當時「南昌」號，「廣州」號與「貴陽」號正在規避魚雷攻擊，編隊已經完全散開，而且在這十五分鐘裡，這三艘戰列艦勉強轉了90度，也就是回到了正北航向上。可是在轉向的同時，三艘戰列艦向東航行了五海里左右。而在轉向之前，「讓.巴爾」號在在「廣州」號的正南。也就是說，到三點時，這三艘戰列艦實際上是在「讓.巴爾」號的東北方向上，距離「讓.巴爾」號大概7海里左右。最關鍵的是，當時沒有戰艦擋在「讓.巴爾」號的正面！
接到命令的驅逐艦編隊只晚了大概五分鐘到達，數艘驅逐艦在最關鍵的時刻卻出了慌亂，魚雷是發射出去了，可是在距離敵艦大概5海里的距離上發射的，而且根本就沒有形成有效的射擊扇面，對那艘正在高速逃逸的戰列艦並無多大威脅。
巡洋艦編隊也趕了過來，可帝國海軍的重巡洋艦上是沒有裝備魚雷的，而巡洋艦上的200毫米與240毫米口徑的炮彈對戰列艦又構不成什麼威脅，也就是說，此時趕到的巡洋艦的作用甚至比不上驅逐艦！
常薦新這邊「南寧」號與「武漢」號已經完成了轉向，而且全部放棄了那艘還沒有沉沒的「黎塞留」號戰列艦，全都將炮口對準了「讓.巴爾」號。可問題是，當時兩艘戰列艦距離「讓.巴爾」號大概有14海里，幾乎就在主炮的極限射程上。另外，兩艘戰列艦是處於追擊狀態中的，所以只能使用艦首方向上的兩座炮塔作戰，火力密度銳減三分之一，而這就更加降低了命中率！
此時，對「讓.巴爾」號最有威脅的還是那三艘在其東北方向上的戰列艦。可另外一個問題卻出來了，「新省會」級戰列艦艦首方向上的兩座主炮炮塔的迴旋角度只是左右各130度，也就是說，其後方射界只有左右各40度，而且在這個極限角度上開炮的效果肯定會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因此，當時，三艘戰列艦都只有尾炮塔對「讓.巴爾」號構成了威脅，火力密度就更低了！
戰場上，法國戰列艦根本就沒有理會從其左舷方向上射來的魚雷，一直保持著27節的速度向北航行。到三點半左右，「讓.巴爾」號與「貴陽」號的橫向位置平行，雙方距離5海里。這對雙方的戰列艦來說都是一個極為致命的距離。可同樣的，在雙方都以27節的速度航行時，炮擊的準確率將低得嚇人。在連續十多輪炮擊中，竟然無一命中！
常薦新也在這個時候下達了命令，他可不想讓這樣的情況持續下去。此時，「南寧」號與「武漢」號已經加速到了31節，這是戰艦能夠跑出的最快速度。而且，當時戰艦上的動力系統並不在最佳狀態下，能夠達到這個速度，簡直就是個奇跡！而常薦新的命令很簡單，另外三艘戰列艦也立即加快到最快速度，爭取達到31節的速度，然後繞到「讓.巴爾」號的前面去，爭取將其攔截下來。
結果，「南寧」號，「廣州」號與「貴陽」號確實達到了31節的速度，而且「廣州」號與「貴陽」號因為在大修期間換了全新的動力系統，速度還超過了31節，達到了31.3節左右。按照這個速度，兩個小時之內，三艘戰列艦就可以趕超到「讓.巴爾」號的北面8海里處，算上轉向需要的時間，等到三艘戰列艦轉過來的時候，與「讓.巴爾」號大概有5海里左右的距離。而兩個小時之內，「南寧」號與「武漢」號與「讓.巴爾」號的距離也肯定將縮短到5海里之內。另外，艦隊裡的驅逐艦在此時也完成了魚雷的再裝填作業，並且跟了上來。那麼，聯合艦隊裡的所有力量，「讓.巴爾」號根本就逃不掉！
問題是，兩個小時候，就是五點半過後了，而天黑時間是六點半（實際大概不到六點半，南半球此時是秋季，而且作戰海域靠南，所以日照時間較短），那麼在天黑前，能不能解決掉敵人呢？也許，常薦新想得有點多了，如果天黑前他無法解決掉法國遠征艦隊的話，第一特混艦隊的轟炸機也將來幫他解決掉法國遠征艦隊。而實際上，常薦新擔心的就是這個，他也收到了楊勤凱機群的戰國報告，而第一特混艦隊即將收回楊勤凱機群，那麼談仁皓會怎麼辦？
結果，在四點前，常薦新還給談仁皓髮了封電報，委婉的要求第一特混艦隊不要插手這邊的戰鬥。當然，常薦新沒有把話說死，如果談仁皓真要插手的話，他也沒有辦法。當然，他相信，談仁皓不會在這個時候來「干預」第三特混艦隊的戰鬥的。
談仁皓確實沒有來干預常薦新的戰鬥，早在常薦新發去電報前，談仁皓就給還沒有返回艦隊的楊勤凱機群安排了繼續轟炸英國遠征艦隊的任務。當然，談仁皓也留了一手，他沒有立即安排秋耿波機群的任務，而是決定先看看第三特混艦隊，以及楊勤凱機群的第三輪轟炸結果再說。
五點三十分，已經跑到了「讓.巴爾」號東北方向上的三艘戰列艦在接到常薦新的命令之後，立即全速作戰，接著，戰艦開始減速。戰艦上的主炮炮口都對準了左舷方向上的那艘還在繼續逃逸的法國戰列艦。五點三十五分，三艘戰列艦打出了新的第一輪齊射。南面，常薦新親自指揮的兩艘戰列艦隻晚了一分鐘，在五點三十六分的時候打出了新的第一輪齊射。「殲滅」法國遠征艦隊的最後一次劇烈炮戰打響了，而「讓.巴爾」號要同時面對五艘戰列艦的打擊，就算其八門主炮（實際上能夠作戰的只有四門了），以及十幾門副炮進行了猛烈的還擊，可是在這種情況下，別說一艘戰列艦，就算再多幾艘，結果也肯定不會有任何變化的！
這場猛烈的炮戰只打了不到十五分鐘，五艘戰列艦陸續打出了八輪齊射，45門巨炮一共打出了至少340發炮彈，因為五艘戰列艦在第三輪齊射的時候速度就已經降低到了18節，所以炮擊的準確率也從這個時候提高了很多，後五輪的炮擊準確率在一成以上，而前三輪的炮擊準確率卻嚴重偏低。就算只有一成不到的命中率，340發炮彈打過去，「讓.巴爾」號也至少得挨上30發左右的炮彈。
炮擊的密度太高了，當時戰艦上的瞭望員甚至沒有能夠得出一個精確的炮擊命中數據！各艘戰艦瞭望員統計出來的命中次數並不完全一樣，最多的是32發，最少的只有23發。就算按照最少的計算，23發25式穿甲彈也足夠將「讓.巴爾」號給徹底的摧毀了！在戰爭結束四十多年後，法國曾經派遣一支潛水隊去探查「讓.巴爾」號的情況，而從潛水隊統計的結果來看，當時這艘戰列艦實際上挨了至少60發炮彈，除掉在最後十多分鐘戰鬥之前挨的炮彈外，在最後十多分鐘裡，這艘戰列艦至少挨了40發以上，甚至是50發左右的巨彈。因為大口徑穿甲彈在命中之後的啞彈比例是相當高的，所以瞭望員在統計戰果的時候一般難以觀察到啞彈，統計出的都是直接命中的炮彈，這個數量上的差距也就不足為怪了。
六點前，在第一特混艦隊派來的第一批轟炸機到達之前，「讓.巴爾」號已經在隆隆的爆炸聲中開始沉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