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絕地反擊 第七節 踏上征途 文 / 閃爍
第七節踏上征途
在第一特混艦隊與第三特混艦隊到達獅城之前，談仁皓收到了聶人鳳給他送來的一份重要文件，即帝國與德國在對法國的處理問題上所達成的初步共識。這份文件表面上看起來與印度洋上的戰局沒有什麼關係，可談仁皓很清楚，這份文件很有可能直接改變整個戰局，甚至會最終決定整個戰爭的走向。
在此之前，帝國與德國就怎麼處理戰敗後的法國已經爭吵了好幾個月，中途好幾次差點鬧翻臉。這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德國即將成為歐洲的新霸主，而要獲得歐洲其他國家的支持，就必須站在歐洲利益捍衛者的立場上。同樣，唐帝國一直在努力謀求全球霸主的地位，而歐洲是全球三大重點地區之一，自從兩百年前離開歐洲之後，唐帝國就一直沒有插足歐洲的機會，這次終於有了機會，怎麼肯輕易放過？
雙方都將法國當作了政治籌碼，都希望利用法國問題獲得更多的利益。而處理法國並不是一個單獨的問題，牽扯到了整個大陸戰場，甚至是整個戰爭中唐帝國與德國的基礎利益。比如，唐帝國利用法國問題向德國施加壓力，讓德國盡快出兵俄國，協助唐帝國完成擊敗俄國的行動，並且在今後處理俄國的問題上擁有優勢。德國也同樣希望利用法國問題讓唐帝國提供更多的支持，並且減輕德軍的壓力，這樣德軍才有能力攻打英國，意大利，迫使西班牙投降，完成其在歐洲建立霸權地位的行動。
政治問題就遠不是軍事問題那麼好解決的了，如果真要扯起來，扯上幾年也不一定能夠解決。可以說，事關國家根本利益，唐帝國與德國都不會做出原則性的讓步，而且都想多撈點好處，而這種政治遊戲是「零和遊戲」。也就是說，一方的損失與另外一方的收益加起來為零，那麼有人獲得好處，就自然有人要承受損失了。因此，雙方一直都沒有做出重大讓步。
促使唐帝國與德國都做出讓步的正是英法聯合遠征艦隊在南大西洋與東印度洋上取得的勝利。英法聯合遠征艦隊如果殺入了北印度洋的話，對唐帝國與德國都沒有好處，而且對波斯帝國也沒有任何好處。在這個時候，波斯帝國主動出面斡旋，而唐帝國與德國也都順坡下驢，開始就處理法國的問題進行真正意義上的談判了。
在都知道北印度洋航線關係到了國家的戰爭實力的情況下，談判的進展就順利了許多。唐帝國首先做出讓步，表示可以放棄在法國的佔領權，而德國也相應的做出了讓步，表示在今後處理英國與意大利的問題上，唐帝國擁有駐軍權。隨後，雙方達成了第二份共識，那就是德國將首先與唐帝國合作擊敗俄國，而且同意了唐帝國之前提出的分治俄國的方法，即按照雙方的實際軍事佔領線來劃分在俄國的佔領區。唐帝國也在這個時候做出承諾，在對俄戰爭結束之後，唐帝國將出兵參加進攻英國的行動，並且盡快派遣海軍艦隊進入地中海與大西洋，圍剿英國。
可見，雙方做的都是對等讓步，即各退了一步，在幾個關鍵問題上達成了初步共識，而具體的協商將由雙方政府代表組成談判團，分期進行細節談判。而該協議的最大好處就是，法國的投降日期最終確定了下來，在二月八日的時候，法國政府就將正式與同盟國各國代表簽署投降書，並且正式向德軍移交法國的行政權。德國也開始著手組建佔領政府，並且開始劃分軍管區。唐帝國，波斯帝國以及其他盟國則將象徵性的向法國派遣軍事代表，參與一些次要的佔領活動。
法國戰敗已經確定，那麼德國肯定不會放棄那些法國的戰艦，這些戰艦是屬於法國政府的，而法國政府投降之後，其軍隊將由德國接管，因此法國海軍也將由德國接管。那麼，這些戰艦就將交給德國政府，編入德國海軍。因此，法國遠征艦隊必然會受到影響。當然，在法國正式簽訂投降書之前，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而且英國是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事情發生的。德國海軍那兩艘戰列艦就已經足夠讓英國人頭痛的了，而現在唐帝國由與德國簽署了海軍軍售協議，準備為德國建造一支擁有三艘頂級戰列艦的強大艦隊，如果法國海軍的那些強大的戰艦也落入德國手裡的話，那英國人還要不要活了？
此時，談仁皓已經意識到，英國人肯定會採取行動，防止法國的戰艦落入德國之手的。至於英國人會採取什麼樣的行動，談仁皓沒有去猜測。也許，英國會出面扶持一個法國的流亡政府，並且宣佈流亡政府才是合法政府。也許英國會扣留法國的戰艦，包括一些在英國港口進行維修的法國戰艦。可問題是，法國海軍的主力就在遠征艦隊裡面，那麼，英國人會怎麼處理法國遠征艦隊？
可以說，局勢已經複雜了起來。英國可以容忍在歐洲大陸戰場上的失敗，畢竟德軍要想踏上英國本土，那還得首先過了英國海軍與英國空軍那一關。可英國人絕不會容忍在海洋戰場上的失敗，更不會容忍在海上受到威脅，那麼就絕不會讓法國人的戰艦落入敵人的手裡。這是個很簡單的邏輯。可問題是，法國人難道就甘心受英國差遣嗎？這也肯定不會，法國人也是很高傲的，而且在歷史上，法國與英國有過不愉快的過去，那麼在法國政府宣佈投降，而且向德國移交其武裝力量的時候，法國艦隊的將軍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呢？
太多的不確定性因素，導致根本無法準確的推測出法國遠征艦隊到底會何去何從，以及英國人會怎麼對付法國遠征艦隊。只有一點可以確定，即使是最壞的結果，那也不會比現在更糟糕，而且更有可能使局勢改善，變得對帝國海軍更為有利。
在談仁皓看來，這絕對是一條好消息。不管法國遠征艦隊下一步怎麼走，不管英國人會耍什麼花招，這肯定都是一條好消息，這也正是談仁皓在等待的消息，同時是擊敗英法聯合遠征艦隊的好機會，甚至可以說是唯一的機會。
在收到聶人鳳派人送來的文件的當天，談仁皓就找到了常薦新，把這件事情告訴給了常薦新。當時，法國投降的事情還是絕密消息，所以兩人沒有向第三者透露。常薦新也認同了談仁皓的觀點，而且提出了他的想法。
如果法國遠征艦隊隨同政府投降，並且返回法國，向德國移交戰艦的話，那麼就集中兵力打敗英國遠征艦隊，並且掩護法國遠征艦隊撤退，防止英國人先下手為強。如果法國遠征艦隊投降，但不返回本土的話，那也得先幹掉英國遠征艦隊，然後代表德國去控制法國遠征艦隊。如果法國遠征艦隊不投降，但不參加作戰行動的話，仍然先擊敗英國遠征艦隊，最後圍困住法國遠征艦隊，迫使其投降，或者直接將其幹掉。而最糟糕的就是，法國遠征艦隊不投降，同時仍然參加作戰行動。那麼，就得利用英法相互猜疑的機會，尋找時機將兩支遠征艦隊分別殲滅，而到時候再根據實際情況決定是先打英國人，還是先打法國人。
談仁皓也正是這麼想的，隨後，兩人就針對這幾種可能出現的情況預先確定一些作戰方案。因為艦隊還沒有到達，而且還沒有收到更多的情報，所以兩人只是草擬了大概的作戰計劃，沒有確定作戰的細節問題。
二月五日上午，第一特混艦隊首先到達了獅城，鄭冠華在安排好了艦隊的補給工作之後，立即就來找到了談仁皓與常薦新，而他也很快知道了最新的消息。當天傍晚，第三特混艦隊到達獅城，谷甄雲也在安排好了艦隊的補給工作之後，立即趕了過來。這小下，四名艦隊指揮官全部到齊，而兩位艦隊參謀長也都認為，在此情況下，分散敵人，將敵人各個擊破是唯一的獲勝辦法，而具體的作戰方案只能在獲得更多的情報之後才能確定下來。
談仁皓還在這個時候確定了一點，即這次作戰行動以第三特混艦隊為主，第一特混艦隊為輔，而他自己擔任總司令，常薦新則擔任副總司令。另外，如果被迫要在天氣惡劣的條件下與敵人決戰的話，那麼就應該盡量將戰場選擇在印度洋中部海域，而不是印度洋南部海域，盡量給第一特混艦隊創造機會！
確定了這幾個要點之後，二月六日夜，第一特混艦隊與第三特混艦隊陸續離開了獅城，開赴科倫坡，前去與姜仲民會合。
因為「興凱湖」號已經被分配到了第二特混艦隊去，所以談仁皓的旗艦改為了「洪澤湖」號艦隊航母。而這艘航母在維修的時候就已經確定為新的艦隊旗艦，所以增加了配套的艦隊指揮系統，最主要的就是那十幾部電台，以及供艦隊司令部使用的司令艙，以及為幾十名艦隊參謀軍官準備的專用軍官住艙。
「新式作戰飛機的性能怎麼樣？」艦隊出發之後，談仁皓才找到鄭冠華，詢問艦隊裡的情況。
「還不錯，『金鷹』的性能比『隼』好了不少，飛行員的反應很好。而安裝了新發動機的『射水鳥』與『海雕』的性能也提高了不少。」鄭冠華在談仁皓面前仍然有點拘謹，「適應性訓練還沒有完成，一路上，我們都在進行訓練。希望到了科倫坡的時候，能夠完成訓練工作。」
「那就得抓緊時間了。」談仁皓笑了起來，「這樣吧，明天安排幾輪對抗訓練，我想看看這些新飛機到底有多厲害。」
「沒問題，明天正好有這方面的訓練。」鄭冠華點了點頭，「萬幸的是，我們的飛行員是最好的，如果新手太多的話，那訓練需要的時間肯定更長。我跟安士樂，姚伯巖，秋耿波以及楊勤凱等幾個大隊長單獨討論過，問題不是很大，主要是得習慣新飛機的性能，不然在作戰的時候很容易犯錯誤。」
「看來，他們也熟悉了你這個新的參謀長了吧？」
鄭冠華笑著點了點頭。「才到第一特混艦隊來的時候，我就跟他們認識了，所以也沒有花多少時間。」
「這就好，那麼，你對這個新位置感覺怎麼樣？」談仁皓靠在了護欄上，然後觀察著鄭冠華的表情變化。
「還算可以吧，談將軍，我一直想不通。」
「有什麼想不通的？」
「你也是航空作戰方面的專家，就我所知，你對航空作戰的瞭解甚至不在郝東覺將軍之下，為什麼這次要找我搭檔？」
「這個問題嘛，其實你應該去怪郝東覺。跟他搭檔這麼久，我根本就不需要為航空作戰操心，什麼事情都是交給他去處理的，結果就是，我現在對航空作戰的瞭解並沒有你們這些專門負責航空作戰指揮的人多了。」談仁皓拍了下搭檔的肩膀，「另外嘛，你也是第一特混艦隊出身，對我應該有所瞭解，如果我去找個陌生的參謀長的話，光是磨合就得花不少的時間吧，是不是？」
鄭冠華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感激的看了談仁皓一眼。「談將軍，其實我知道，你是想拉我一把……」
「知道就好，但你更應該清楚，別人的幫助永遠都是次要的，如果你沒有能力，那麼我也不會讓你到第一特混艦隊來，而只要你有能力，不管是在第一特混艦隊，還是在其他的艦隊，不管你是艦隊參謀長，還是有朝一日能夠成為艦隊司令官，你都是優秀的指揮官。所以，你的個人能力比別人的幫助更為重要，明白嗎？」
鄭冠華用力的點了點頭，這個道理他還是清楚的，可他更清楚，如果沒有談仁皓的幫助，就算他有能力，也不一定能夠獲得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