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三章 混亂降臨(下) 文 / 閒者無敵
. 「絨兒小姐。」格拉爾有些疑惑得朝著絨兒看了一眼,然後也用力得點了點頭。因為他從絨兒的眼神中看出了堅毅的表情,而這表情他曾經無數次從她的叔叔布蘭特臉上看到過。
「不過是一個才只有三級魔法師資格的小丫頭,你認為你真的做得到嗎?」萊札一邊冷笑著一邊說道。
「行不行要試過才知道。」隨著絨兒的聲音,一支聖光矛徑直朝著萊札飛去。
「不知所謂。」看著那支聖光矛,萊札冷哼了一下。信手一揮,隨即一股旋風便朝著那支魔法矢捲去,瞬間便將它絞成了碎片。緊接著,萊札右手在空中飛快得畫出一道圓弧,然後用力一甩。便隨著一聲尖銳的呼嘯聲,一道散發著藍色光芒的風刃便朝著絨兒捲了過去。
這時候對戰經驗明顯不足的絨兒立刻慌了神,她看得出萊札的這道風刃的力量不是自己能夠抵擋的。但她這時候偏偏被他的氣勢壓迫得連躲都忘記躲了。整個人就那麼傻站在那裡看著風刃的逼近。
「小姐,小心了!」就在絨兒發呆的時候,格拉爾飛身擋在了絨兒面前,他已經沒有時間去幫絨兒躲開攻擊了。面對來勢洶洶的風刃,格拉爾使出渾身的力量,掄起手中的戰斧狠狠得朝著風刃砍了上去。
就聽到一聲悶響,格拉爾便如同斷線風箏一般朝著遠處飛去。雖然擋住了風刃,但四散的魔法能量仍然在他身上留下了無數細小的傷口。而且風刃帶來的巨大威力更是讓他感到胸口一陣氣悶,握斧的雙手虎口更是已經一邊血紅。
「格拉爾!」看到這個情形絨兒又一次亂了陣腳,她有些慌張得想跑過去看下格拉爾的情況。
「別過來,小姐!繼續,現在只有你可以打贏他。」格拉爾大聲得喝止住了絨兒那幾乎行同『自殺』的舉動,「你放心,只要我還有口氣在,我一定會保護你的安全。你儘管放心好了。」
可能是為了讓絨兒放心,雖然感覺身體快散架的格拉爾還是奮力得站起了身子。
「明白了。」絨兒咬著牙用力點了點頭,然後顧不一切得開始詠唱高級魔法。她知道雙方的差距,自己的低級魔法根本就沒可能對萊札產生威脅。
對於絨兒的這種行為,萊札根本就撲之以鼻。在敵人面前居然詠唱高階魔法,這個和送死簡直沒有任何的區別。
「讓我告訴你,魔法師之間比拚魔法時候詠唱高階魔法是多麼愚蠢的一件事吧。」萊札冷笑著再次抬起雙手,剎那間無數的風刃再次從他的雙手之上湧出,如同雨點般鋪天蓋地得朝著絨兒飛去。
但就在萊札以為得手的時候,突然間一道人影攔在了絨兒跟前。隨後他就聽到幾聲沉悶的響聲之後,那些風刃居然完全被擋了下來。他皺了皺眉頭這才發現原來是格拉爾手持著那把雙刃大斧拚死將絨兒護在身後,這才讓他無功而返。
萊札這時候打量了格拉爾一眼,此刻他已經是傷痕纍纍。萊札發動的風刃威力絕對不是普通魔法師可以相提並論的,每一道風刃都好不亞於一個中階魔法的威力。這一通魔法下來,已經將他上半身所有的鎧甲完全打成了碎片,鮮血更是已經染紅了他大半個身體。
「看你還可以護住那個丫頭多久。死吧!」萊札說話間,雙手中再次彙集起無數的藍色魔法光芒,幾秒之後無數的風刃再次由光芒之間爆發而出。
看著那如同如同海嘯般的攻勢,格拉爾緊了緊手中的戰斧然後朝著身後還在閉眼詠唱魔法的絨兒看了一眼。隨即仰天發出了一聲咆哮,一股紅色的光芒隨即取代了他原本銀色的鬥氣。
看到格拉爾的樣子之後,萊札裡面明白了情況。不過他並不在意,臉上的笑意甚至顯得更盛,更冷:「事到如今就算是血腥狂暴也不過是拖延時間而已。不過既然如此,那麼你就盡可能的掙扎吧。」
在萊札的笑聲之中,他發動的風刃隨即融為了一體,變化成了一個彷彿可以撕裂一切的颶風朝著格拉爾捲去。此刻他彷彿已經看到了那個獸人連同他身後那個女孩被颶風撕成碎片的樣子,但就這個時候意外發生。
格拉爾的戰斧在他即將被颶風吞沒的瞬間,突然爆發了出了一道暗色的光芒。在光芒的照耀下,他的戰斧如同是附著這禁魔結界一般,但凡靠近它的魔法氣流瞬間便會平復下來。而伴隨著格拉爾的鬥氣,原本看似不可抵擋的颶風就如同豆腐一般瞬間便土崩瓦解。
「不,不可能。我的魔法怎麼會被一個戰士用鬥氣……」這時候萊札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不過很快他就注意到了格拉爾手中戰斧的異樣,他定了定神,然後雙手飛快的在空中畫出一個魔法陣,準備發動更高階的魔法。
這時候格拉爾也同樣感到有些恍惚,他剛才幾乎以為自己已經必死無疑。但在颶風撕裂自己身體前的最後一刻,他突然間感到了一股無形的力量充斥著他的身體。在那股力量的保護下,四周原本肆虐的狂風神奇般得按照自己的所想的安定了下來,不但如此就連自己身體中因為血腥狂暴帶來的副作用似乎也在光芒的照耀下平復了下來。
「這個到底是什麼東西。」格拉爾看著手中還在散發著暗色光芒的戰斧自言自語著,而戰斧也在這個似乎配合著他的思緒散發著光芒,似乎在回應他的話一般。
就在這個時候,格拉爾再次感到了四周空氣散發出的危險。他抬頭朝著天空望去,只見一道灰黑色的龍捲風從天而降,出現在了萊札身邊。便隨著他身邊魔法陣耀眼的光芒,開始瘋狂得膨脹起來。
「絕對不能讓他把魔法完成。」這個是格拉爾腦中第一個反應,但他卻不知道自己該怎麼中止萊札的魔法。萊札目前仍然漂浮在空中,他鉤不到不說,就連他身邊那個無限膨脹的龍捲風也不是他能夠輕易靠近的。而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他手中的戰斧又一次散發出了光芒,似乎在暗示著什麼。格拉爾這時候看了一眼手中的戰斧,然後又看了看天空中的萊札。
「反正怎麼都是死,拼了。」格拉爾咬了咬牙,抬起手中的戰斧朝著萊札衝了過去。
就在格拉爾揮動手中戰斧的同時,一道暗色的光芒立刻隨著斧刃朝著四周散開,而隨之而來就看到萊札身邊的龍捲風非但沒有繼續膨脹,反而開始越來越弱。任憑萊札如何繼續努力,也無法遏制這個樣子。不到幾秒鐘,除了在地上留下了一個巨大的凹陷之外,萊札準備的魔法就已經完全煙消雲散了。
「不,不可能。我的最強魔法為什麼會這樣……」這時候萊札看著格拉爾手中的戰斧就如同看到惡魔一般,他此刻只感到渾身說不出的恐懼,下意識他想到了逃跑,但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發現自己身邊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絲毫不聽自己的指揮,整個人就那麼停在了半空中動彈不得。
而就在這個時候,絨兒終於完成了魔法。金色的魔法長矛便隨著無數的純白色魔法飛彈,在一瞬間便洞穿了萊札的身體,而他一直到死的那一刻臉上的表情依舊是那幅驚恐的模樣。
「我,我殺人了……我殺人了……」絨兒這時候直接癱坐在地上,剛才是她一輩子第一次使用攻擊型的魔法也同樣是她第一次殺人,雖然迫不得已,但仍然讓她感到了恐怖。
「小姐。」看到絨兒魂不守舍的樣子,格拉爾也來不及研究自己手中戰斧到底是怎麼回事,立刻走到絨兒身邊輕輕得推了她一下,試圖讓她清醒過來。不過絨兒顯然對於這一切無動於衷,她的思緒仍然停留在萊札被自己魔法洞穿的那一刻。
「小姐!」無奈之下,格拉爾不由得提高了自己的嗓門,這一聲在一般人聽來就猶如咆哮聲了。不過作用也同樣明顯,絨兒一下就反應過來了。
「格,格拉爾酋長,我,我殺人了。我……」絨兒這時候根本就不顧得格拉爾滿身的鮮血,撲在他身上大哭起來。
對於殺人這種事情作為獸人的格拉爾自然無所謂,獸人是天生的戰士,而戰鬥自然免不了死傷,對於這些他其實看得很淡。但面對絨兒現在的樣子,格拉爾似乎意識到自己應該安慰些什麼。不過他張開嘴半天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因為他實在不知道嘴拙的自己該說什麼,或者應該怎麼說,只能傻愣愣得看著絨兒就那麼哭著。
「看起來我這次看人還是看走了眼,居然那麼都會被人幹掉。還真是老了,眼睛不中用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從不遠處傳入了格拉爾和絨兒的耳中。
「什麼人!」格拉爾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得將絨兒擋在了身後,然後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一席黑袍的老人正站在萊札的屍體邊唏噓不依。在黑袍外露出的手臂,乾枯得就如同骷髏一般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你,你是那個死靈法師!」這時候在格拉爾身後探出頭張望的絨兒立刻認出了那個黑袍老人就是襲擊席風尼亞的四個人之一,死靈法師佐瑪。
「哦,看來那位小姐的記性不錯,居然還可以認出我來。」佐瑪這時候抬起頭,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不過這微笑在兩人看來卻比哭都難看,「好了,廢話不多說了。把東西交出來,我讓你們死得好受些。」
佐瑪的話讓絨兒下意識得抓住了掛在胸口衣服裡面的水晶,她潛意識知道了就是那枚水晶才給席風尼亞帶來了如此的災難,但也同時知道了這枚水晶的重要性。
就在絨兒臉色蒼白得抓著胸口水晶的同時,格拉爾突然舉起戰斧猛得朝著佐瑪衝去。有了和萊札對戰的經驗再加上手中戰斧神奇的力量,格拉爾感覺自己如果下手強攻的話或許還能有希望。但還沒等到他跑出幾步,一股無力感就傳遍了他的全身。他此刻感覺到頭暈目眩,而且雙腿就如同灌了鉛一般怎麼也拖不動。不到片刻,他只感到腳下一軟整個人立刻癱倒在了地上。
「你以為我是和萊札一樣的傻瓜嗎?」佐瑪一臉不屑得看著倒在地上的格拉爾不緊不慢得說道。
「好了,遊戲到此為止吧。我再說一次,把東西給我。」佐瑪這時候再一次把目光移到了絨兒身上,那原本看起來無神的雙眼也突然間露出了惡狠狠的目光。
「不,我絕對不給你。」絨兒說著拔腿就打算逃跑,不過和格拉爾一樣,還沒等她跑出多遠腳下便一軟,重重得摔到在了地上。但絨兒此刻卻彷彿不死心一般,從身上掏出水晶,然後拚命用雙手在地上爬著。
但是沒等絨兒爬出多遠,就看到佐瑪已經出現在了自己身邊。他面無表情得俯下身子,從絨兒已經顯得無力的右手中奪過了水晶。而絨兒除了無助得看著佐瑪之外,再沒有其他的辦法。
「果然,是最後一塊神恩水晶。」佐瑪點了點頭然後將水晶收了起來,然後朝著絨兒看了一眼,「好了,剩下就是你了。放心,死亡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一點都不會有痛苦。」
看著佐瑪手中彙集的黑色光芒,絨兒這時候連叫喊的氣力都已經沒有了。她這時候只能絕望得閉上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降臨。但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清脆的弓弦響聲,隨即她邊聽到身邊佐瑪似乎顯得有些慌亂得朝著遠處跑開了幾步。吃驚之餘,絨兒立刻睜開眼睛,只見佐瑪摀住自己的右臂,顯然是被利箭刺中的樣子。不過讓人吃驚的是,射中他的那支利箭居然完全貫穿了他的身體,插在了身後的一塊巨石中,一直沒到箭羽。
「離開那個女孩。」這個時候一個冰冷但悅耳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絨兒這時候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在身後的天空中,一個有翼精靈手持墨綠色的長弓,腰間挎著長劍漂浮在那裡,顯然剛才的一箭就是她的傑作。不過那個精靈的打扮卻和絨兒印象中的有翼精靈差了很多,這個女性精靈的穿著非常的古樸,一身白色和綠色搭配的緊身皮甲,看上去顯得如此的優雅而又餵養,這和現在的那些穿著更近人類的精靈們有著天壤之別。
「夜空之弓·艾露恩的祝福、守護者聖劍·戰魂。你是新的大地守護者。」看著天空中那個精靈的武器,佐瑪臉上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我不是什麼大地守護者。我是精靈長老艾雅托絲·風語者。那個人,離開那個女孩。不然下一箭我保證刺中的是你的心臟而不是肩膀。」艾雅托絲說話間再一次拉開了手中的夜空之弓,將它對準了佐瑪。
「艾雅托絲·風語者?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想不到一直蟄伏在夢寐森林的精靈族也出現了。這實在太讓人吃驚了。真期待到時候與你們的交手。」佐瑪這時候突然間大笑起來,然後就看到他的身影開始模糊起來。
「這個女孩歸你了,不過我會在托雷姆島上恭迎你和你們的同伴們的來訪。我要看看,這一次,大地是否還能再次壓過天空。」留下了這麼一段莫名其妙的話之後,佐瑪的身影終於完全消散在空氣之中,就好像他從來未曾出現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