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九章 線索 文 / 閒者無敵
. 一陣金屬的碰撞聲過後，四五個大漢紛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撞出去四五米遠，幾個人都是捂著手背上的傷口，雖然不是什麼大傷不過也剛好足夠他們無法再握住手上的武器。
「滾吧，別整天像蒼蠅一樣盯著我們。」巴斯塔把手中的十威劍往肩膀上一靠，然後用略帶傲慢的口氣對那幾個人說道。
而那幾個大漢各個如獲大赦一般，連自己的武器都不要了，爬起身子立刻作了鳥獸散。看到那些人全部消失在視野之後，巴斯塔才一臉無奈得把劍收回了劍鞘。
「算上這一波，今天已經是第六次了。」巴斯塔看著四週一地的狼藉，有些憤慨而又無奈得說道，「常聽人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過去還以為是哪個傢伙胡扯出的東西，現在我算是領教了。」
「沒辦法，四百個白金幣啊。算起來差不多可以買下一個小城鎮了。誰不眼紅啊。」潔莉說著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身邊的艾爾瑪，彷彿艾爾瑪在她眼中不是人而是一堆閃閃發光的錢幣。
潔莉的這種眼神直看得艾爾瑪心裡面發毛，雖然她也知道潔莉不過是隨便開開玩笑，不過這種眼神實在讓她有些接受不了。而且對於潔莉喜好，她也感到有些可怕。只要是漂亮的發光首飾，幾乎問都不問直接買下來。而且她平時也不怎麼佩戴而是喜歡在睡覺的時候把各種首飾堆在自己的身邊。簡直，簡直就和龍一樣。甚至艾爾瑪自己有時候還背地裡把潔莉比作是一頭人形老龍。不過唯一在她沒料到的就是，潔莉根本就不是像龍而是她自己根本就是一頭龍，而且還是一頭高階龍族。
「好了，好了。別在逗艾爾瑪了。被一群鬣狗追個感覺換誰都不會好受的。」這時候巴斯塔也走上隨口打著圓場。（註：在蓋亞大陸中，很多人將只認錢辦事的賞金獵人稱為鬣狗。）事實上自此艾爾瑪加入他們一起旅行之後，雖然一路麻煩不斷但卻也同樣笑聲不停。艾爾瑪總是能找到一些有趣的事情逗得潔莉開懷大笑，而且很快的潔莉也似乎被艾爾瑪感染一般，現在也經常沒事針對艾爾瑪找樂子。看著潔莉沒事成天就艾爾瑪在一起打打鬧鬧的樣子，完全不似過去那個內向的有些自閉的潔莉，巴斯塔也感到有些欣慰。這個可能也是他不惜得罪整個暗夜舞者也要幫這個給自己帶來天大麻煩的艾爾瑪一把的理由之一。
被巴斯塔這麼一說之後，潔莉立刻收起了原本那種略帶貪婪的目光，搖身一變再次變回了原來那種小鳥依人的樣子。這個變臉速度連一向精通此道的艾爾瑪也感到有所不濟。
「不過巴斯塔，從一開始我就感到奇怪，我們一路上已經算得小心。我甚至還使用了一次空間傳送魔法，但為什麼那群煩人的傢伙還是可以找到我們？」潔莉這時略微皺這眉頭說道。
事實上在那天打發了暗夜舞者之後，他們一路上始終有幾十雙眼睛在死死盯著他們。一開始畏於巴斯塔和潔莉強橫的實力，並沒有什麼人干造次。但後來漸漸得有人抵擋不住金錢的誘惑，開始想著法子算計他們三人，最先是有一夥人乘著他們來到一個小村莊休息時候，事先潛了進去，想出了各種辦法希望把巴斯塔和潔莉調開，然後對艾爾瑪下手。他們的行動一開始確實很有效，巴斯塔和潔莉很快就被他們先後調開。不過當剩下的一個人對艾爾瑪下手的時候卻低估了艾爾瑪的實力。他可能以為艾爾瑪那麼一個女孩武技平平而且也不會魔法，應該是手到擒來的時候，但一交手沒幾個回合就被艾爾瑪那一手連巴斯塔都感到過於凶狠的關節技卸掉了雙手的關節，如果不是巴斯塔趕回來及時恐怕那個人的手臂就要從脫臼變成骨折了。
「你那麼一說確實很可疑。我們現在已經算是很低調了，那幫傢伙到底是怎麼找到我們的？」經潔莉那麼一說，巴斯塔也開始自言自語起來，畢竟這幾天的事情實在讓他也感到有些煩了，「而且那群人在幾乎是已經不在乎艾爾瑪的死活，只要弄回去就可以了。簡直，簡直像……」
「殺人滅口！」就在這時，三個幾乎是異口同聲得說出了這個詞。
「如果那樣就奇怪的了，雖然賢者寶石是我偷走賣給老爹沒錯，但之後的事情我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就非要我的命不可。」在片刻沉默之後，艾爾瑪自言自語道。
「也許你離開的時候剛好看到了兇手的相貌？」一邊的潔莉隨口臆斷著。
「不可能，那個傢伙明顯是從正門進來的，但我從來沒有走正門的習慣。我向來習慣從那棟樓的後門進出。不可能碰到那個人的。」艾爾瑪立刻否定了潔莉的猜測。
「難道是你平時得罪了什麼不該得罪的人，或者接了不該接的活，現在被人算計了？」巴斯塔一時也想不出什麼所以然，索性在一邊跟著胡扯道。
「我一個混混平時能得罪得了誰？而且我做事情向來乾淨，除了老爹誰都發現不了破綻。不可能是那種事情。而且輪得罪人的話，恐怕再怎麼樣也輪不到我這個小角色。這個大陸上想要你們兩個命的人應該比我多的多吧。不要說潔莉姐姐手裡的靜寂之杖，用你手裡的那把魔法劍恐怕買下整個傭兵王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可能是氣不過巴斯塔和潔莉在一邊說風涼話，艾爾瑪撅著嘴把巴斯塔的話給頂了回去。
「我和潔莉自然有足夠的實力保護好自己，不過你嘛。」巴斯塔說著壞壞得笑了一下說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有句話叫做『匹夫無罪，懷壁其責』？你可別忘記，你現在可是『懷揣著賢者寶石的遊蕩者』。」
巴斯塔的這話無疑是踩中的艾爾瑪的痛腳，讓她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過了半晌，艾爾瑪才有些賭氣般得說道，也不知道是對巴斯塔說還是自言自語：「哼，反正我是猜不到他們為什麼要那麼盯著我了。不過那幫鬣狗的鼻子太詭異了，居然老是能找到我。就好像天天跟著我似的。」
艾爾瑪這句賭氣般的話卻讓一邊的潔莉想起了什麼，她低頭沉思了許久，然後抬起頭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了艾爾瑪許久。然後口中似乎在喃呢著什麼，彷彿艾爾瑪臉上和別人不一樣似的。還沒有等艾爾瑪反映過來，潔莉突然間一把抓住了艾爾瑪的胳膊，然後一股水藍色的光芒立刻從潔莉的手中朝著艾爾瑪身上散佈開來。一時弄得艾爾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過了幾分鐘之後，潔莉才將魔法光芒重新收了回去，而那個同時她的臉上也帶著一副豁然開朗的表情。
「潔莉姐姐，你這時干……啊！」艾爾瑪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看著潔莉，然後還沒等她把話說完，就感到潔莉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伸到了自己的衣服裡面，而且還一通亂摸。驚嚇至於她立刻掙扎著打算從潔莉手中逃出來，也不顧得考慮其他的事情。不過潔莉似乎並不打算放過她，仍然死命拽住她似乎打算在她身上找什麼一樣。
巴斯塔似乎有些受不了眼前的香艷場景，咳嗽了一下，然後轉過身子一邊吹著口哨一邊裝著數天上飛過了鳥兒，然後自個兒溜躂到了一邊的林子裡。不過他這時感到有些鬱悶，什麼時候原本乖巧的潔莉變成這個樣子，和過去的出入似乎大得有些過了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巴斯塔聽到潔莉帶著驚喜的喊聲：「終於找到了，果然是我太大意了點。」
聽到這個聲音，巴斯塔立刻轉身快步走回了剛才的地方。不過這時候艾爾瑪的樣子實在太讓人產生聯想。此刻她正紅著臉，眼淚汪汪地一邊有些無辜地看著潔莉一邊整理身上零亂的衣服。而潔莉則是一副心滿意足的表情，此刻她手中正拿著一根銀質的項鏈，而上面掛著一枚看上去做工非常精細的月牙形白水晶。
「這個東西你是什麼地方弄來的？」潔莉得意得差不多之後，晃了晃手中的項鏈對艾爾瑪說道。
「嗯，我忘記了。哦，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忘記從誰身上偷來的。」艾爾瑪剛剛想說忘記，但想到萬一潔莉一急又弄出什麼花樣來自己可能還真受不了她，立刻改口道，「好像，好像正好是那天我碰巧偷到賢者寶石的那天。回去的路上順手從一個人身上偷到的。後來看看這上面的水晶蠻別緻的，就自己留著了。」
「果然，對方看來對你的一舉一動很瞭解啊。不過這樣一來一切就都好解釋了。」潔莉聽了之後點了點頭，然後將項鏈舉在自己眼前說道。
「巴斯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們很可能一離開卡雷城之後就被人盯上了。那群人跟蹤的很隱蔽，而他們的目標就是我的賢者寶石。」潔莉一邊說著一邊將那枚水晶放在自己的右手上，很快一股白色的光芒就從水晶中散發出來，一個魔法陣一點點在空中浮現了出來。而乘著這個間隙，潔莉繼續解釋道，「那群人一直跟著我們尋找下手的機會，我估計引出傑克也可能和他們有關。不過他們始終沒有找到下手的機會。而一直到那次意外，也就是艾爾瑪剛巧偷走我的賢者寶石之後，他們就意識到可以下手了。」
「難道這個水晶是……」看著半空中越來越清晰的魔法陣，艾爾瑪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身為精靈的她雖然沒有專門鑽研過魔法，但也算一定瞭解，看著潔莉強行從水晶中解析出的魔法陣，她已經大概猜到了那個是什麼魔法陣了。
沒等艾爾瑪說完，潔莉就點了點頭接口道：「沒錯，這個魔法一般是偵測用的。那個人應該是刻意讓你偷到這個東西的。就是因為這個，我們才一直在被人跟蹤。我說呢，怎麼我用的空間魔法後還有人能跟上我們。」
「但為什麼要用那麼麻煩的東西跟蹤我？我記得巴斯塔說過，殺光遊蕩者工會的人是一個很強的殺手。以他的身上他幹嗎還要多此一舉，用這麼個東西跟蹤我？而且奇怪的是最後仍然沒殺掉我？讓我順利逃到這裡？」聽了潔莉的解釋，艾爾瑪卻皺起了眉頭，但她的懷疑也確實沒有任何問題，潔莉的說法在一些地方確實很說不過去。
「不，我想這個裡面應該有花樣。」聽了兩個人的話之後，巴斯塔也似乎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他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後說道，「事實上從一開始裡面就有圈套。他們的目標雖然是從你們的工會中搶走賢者寶石，但畢竟殺光一個遊蕩者工會可以說是一件很大的事情，他們必須找一個替罪羊。而那個人就是你，艾爾瑪。他們故意放過你，讓你有機會逃脫出去，然後再通過其他方法制你與死地，這樣所有的罪名就可以都推到你的頭上。因為死人是不會反抗的。」
「但，但是……」艾爾瑪似乎感到其中還有什麼不妥，但卻死活想不到問題在什麼地方，只能是愣在一邊。
不過巴斯塔似乎猜到了艾爾瑪的心思，他微微笑了一下，繼續說道：「事實上他們的計劃非常順利，最起碼栽贓這一項做得滴水不漏。但我和潔莉卻在他們的計劃之外。」
巴斯塔這通有些沒頭沒尾的話，讓艾爾瑪更加陷入了迷茫。她現在除了用困惑的眼神看著巴斯塔之外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幹什麼了。
「沒錯，我和潔莉本來是他們計劃的一部分，但同樣我們也是他們計劃中的意外部分。」巴斯塔說到這裡略為停頓了一下，「在他們完全沒有意料到我們會如此快的再次見面，並且那麼快讓你帶著我們回到遊蕩者工會。因為這一點，讓我們提早知道了遊蕩者工會被血洗，這個是一點。還有更加重要的一點是，他們萬萬沒有料到我們居然會出手保護你，畢竟你確確實實給我們帶來了非常大的麻煩，按照常理我們不可能再出手幫你。而事實的結果卻遠遠出乎他們的意料。所以他們原本用來嫁禍後可以盡快找到你的東西，現在反而成了暴露他們真面目的一條重要線索。」
聽完巴斯塔的分析之後，艾爾瑪徹底陷入了沉默。事實上她已經完全明白巴斯塔剛才那番話的話外音，也就是血洗肯特城遊蕩者工會的罪魁禍首－－南方大陸遊蕩者總工會。只有他們才有足夠的理由發佈通緝令，也同樣有足夠的方式將她的行蹤透露給那些賞金獵人。雖然表明上是要抓回她，但實際上卻只是想要毀掉她身上的那枚擁有跟蹤功能的水晶。而理由則更加簡單，因為血洗肯特遊蕩者工會奪走賢者寶石的就是他們。
「好了，別難過了。既然現在已經有線索了，那麼是時候取回我們自己的東西了。」這時候，潔莉走上將手輕輕得按在艾爾瑪肩上，臉上則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