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十九章 劍的意義 文 / 閒者無敵
. 「師傅！」幾乎無法相信眼前發生一切的巴斯塔大叫了一聲，拋下手中的劍飛快得衝到席巴身邊，在他倒地前的一刻將他扶了起來。
「師傅！師傅，你怎麼樣？」巴斯塔握著席巴的右手，左手有些癲狂得搖晃著席巴的身體大吼著，完全理會就站在自己身邊不到兩步的凱魯。
「巴斯塔嗎？」聽到巴斯塔的呼喊，席巴吃力得睜開了眼睛看了他一眼，「能再見到你，我也滿足了……你長大了……巴斯塔……」
席巴還打算說什麼但就在那是，他原本握著巴斯塔的右手突然間一沉後永遠得閉上了眼睛。
「師傅！」此刻巴斯塔感到彷彿整個世界完全坍塌了一般，他抱著席巴的屍體仰天發出了一聲充滿了悲傷和絕望的吼叫。曾經如同父親一般養育自己長大成人，教自己武技的人，自己最崇拜的人就在自己和他再一次的重逢中永遠得離開自己。
在巴斯塔的吼聲消散之後，整個房間中寂靜一片，沒有人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最讓人感到怪異的是凱魯居然絲毫沒有在這時候對任何人動手，只是站在一邊默默得看著巴斯塔發洩著自己的情緒。片刻之後，巴斯塔慢慢得抱起席巴的屍體，低著頭將他放到了房間的一角，然後又默默得走到一邊撿起了躺在地上的十威劍。
「你就是凱魯，沒錯吧。」巴斯塔低著頭，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哦？」凱魯只是輕蔑得看了巴斯塔一樣，並沒有回答。
但這時巴斯塔的聲音卻突然間提高了一個八度，話語中充斥著讓其他人感到窒息的殺氣：「是你殺了我師傅沒錯吧。」
「沒錯。怎麼，想報仇的話，朕隨時歡迎。」凱魯彷彿完全沒有巴斯塔所散發出的殺氣影響，仍然冷笑著回答道。
「如果這樣的話，你就給我去死吧！」在巴斯塔話音落下的同時，他的人影突然間一閃消失在其他人的視野中。等他們的眼睛反應過來之後，巴斯塔手中的十威劍早已如同泰山壓頂般得朝著凱魯落了下去。
「鐺」的一聲巨響，巴斯塔這一擊蘊涵著滿腔憤怒的劍被凱魯穩穩得架了起來，任憑巴斯塔如何用力都無法壓下分毫。
「就憑這點本事還打算來報仇？」凱魯冷笑著看著巴斯塔，然後乘著他將注意力全部放在手中的劍上，抬起腳猛得一下踢在他的小腹上，把巴斯塔整個人踢翻在了一邊，「好好再練幾年吧，你實在太弱了。」
巴斯塔沒有搭理凱魯，他喘著粗氣慢慢得從地上爬起來。然後突然間他抬起頭看凱魯一下，隨後怪叫了一聲如同一陣颶風般朝著凱魯衝了過去。而這時站在一側的潔莉剛好看到了巴斯塔此刻的表情，她這時第一反應就是用左手捂著自己的嘴，小聲得驚呼起來。此刻的巴斯塔的表情實在是讓她感到了恐怖，充血的雙眼、渾身上下爆起的青筋，彷彿此刻巴斯塔化身成了一頭發瘋的野獸一般，讓潔莉感到渾身不住得顫抖。但是凱魯並不在乎那些，雖然巴斯塔每一劍都彷彿是使出自己渾身的力氣一般朝著他揮去，不過每一次凱魯都用劍從正面穩穩得接下了巴斯塔的猛擊。
看到自己連續幾次全力一擊都被凱魯輕鬆得硬接了下來，巴斯塔非但沒有意識到不對反而愈發瘋狂得揮舞著手中的劍。這時候他的腦海中除了憤怒只有憤怒，手中的劍沒有絲毫的架勢可言，完全是條件反射般得揮舞著。
「不行，再那樣下去，巴斯塔不可能打得凱魯！」這時候，托萊斯忍著渾身的傷痛說道。
「啊，為什麼！」聽到托萊斯的話，一邊原本就滿臉焦急的潔莉就顯得更加得不安了。
「他已經完全被憤怒沖昏了頭，只想著把凱魯碎屍萬段卻沒有注意到自己根本就是在胡亂出劍。凱魯不是傻瓜，他現在應該在等巴斯塔氣力耗盡的那一刻，一旦巴斯塔脫力那麼下一刻凱魯的劍就可能會要了他的命。」磊德一邊用鬥氣慢慢治療著自己的傷勢一邊開口解答了潔莉的疑惑。不過他現在也是乾著急一點辦法都沒有，僅僅只是被凱魯用手肘猛砸了一下，但一直到現在為止磊德仍然感到胸口氣血翻騰，完全使不出一絲力量。
「那怎麼辦？」潔莉咬了咬嘴唇，臉上滿是慌張的神色。她現在早已沒了方寸，特別是這棟房間中的魔法元素被完全封印了起來，她現在完全用不出一點魔法。
「想辦法讓巴斯塔冷靜下來。」托萊斯接過磊德的話頭繼續說道，「現在只能靠你了，潔莉。我們幾個裡面，只有你的話他才有可能聽進去。一定要想辦法讓巴斯塔冷靜下來。」
說話間，巴斯塔又是一擊重斬狠狠得朝著凱魯落下，但凱魯只是輕蔑得笑了一下單手舉起長劍猛得朝上一撩。在一聲金屬碰撞的巨響之後，巴斯塔的劍居然被凱魯挑到了一邊。隨後還沒有等他有所反應，凱魯輪起左拳狠狠得砸在巴斯塔的小腹上。腹部吃了一擊重拳之後，巴斯塔不由得俯下了身子左手下意識得捂在了被打的地方。不過還沒有等巴斯塔會過神來，凱魯的第二拳又到了。這一次他的拳頭狠狠得打在了巴斯塔的右臉上，將他人整個打飛了出去。
連遭重創的巴斯塔，這一次居然沒有立刻站起身子。他躺在地上連續掙扎了幾下都立刻重新摔倒在地，看上去凱魯剛才那兩拳力氣委實不小。
「嗚，挖……」巴斯塔毫不如半跪著站起身子，但這時他就感到喉嚨一舔，隨後一大口鮮血當即從口中湧了出來。不過他這時沒有絲毫的在乎，他吐掉口中的鮮血之後仍然瞪著充血的雙眼看著凱魯，口中則不斷喘著粗氣，剛才的那陣瘋狂的進攻無疑已經消耗了他大半的體力。
「巴斯塔，求求你，不要這樣了。」乘著這個時候，潔莉快步跑到巴斯塔身邊，雙手死死得拉住巴斯塔的手臂不讓他立刻站起身子。
「放手！」巴斯塔這時早已殺紅了眼睛，他一邊對著潔莉大吼道，一邊用力想擺脫潔莉的糾纏重新站起身子。
「求求你，冷靜點巴斯塔。你這樣只是去白白送死！」潔莉這時候已經顧不上巴斯塔話語中帶著的威脅口氣，仍然死命拉住他的手臂。
「我讓你放手！」說話間，巴斯塔右手用力一甩。潔莉那禁得起巴斯塔那麼大的力道，整個人被巴斯塔那一下扔出四五米遠重重得撞在了牆上，鮮血立刻從她的口中慢慢得淌了出來。而巴斯塔則根本沒有朝潔莉的方向看上哪怕是一眼，他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搖晃著身子重新站了起來，雙眼始終盯著凱魯的一舉一動。
「你的劍太輕了，怎麼一點力道都沒有？就這樣你還打算報仇？沒想到席巴英名一生居然教出那麼個窩囊廢徒弟。」凱魯看了一眼巴斯塔，然後好不理會他憤怒的眼神，繼續用挑釁的口吻說道。
「王八蛋，不要小看人。」巴斯塔說著，朝著凱魯發出了一聲怒吼，隨即他手中的十威劍順便被金色的魔法元素所包圍，在魔法的華光下，整把劍飛快得用原本的銀色變為了黑色。
看到這個情景之後，一邊的潔莉顯得更加慌張了，她顧不上身子散架般得疼痛，依著牆壁站起來對著巴斯塔喊道：「住手，巴斯塔！不要那樣，你這個樣子會沒命的！」
但巴斯塔完全把潔莉的話當作了耳邊風，在將最後一絲鬥氣注入劍身之後，他大吼了一聲，整個人一躍而起，整個人如同一枚金色的流星朝著凱魯落了下去。
看到巴斯塔手中劍的變化，凱魯的神色也不由變了一下。在劍落下的同時，凱魯飛速得用左手在自己的劍刃上一摸。很快，一抹鮮血就留在了他手中大劍的劍刃上。而就在這個時候，巴斯塔的劍也已經落了下來。緊接著，所有人在聽到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之後，就感到了一股威力無匹的衝擊波以兩人交手的地方為中心飛速得朝著四周席捲而來。
過來許久，兩人鬥氣撞擊所產生的衝擊波終於慢慢消散開來。不過他們剛才所在的那棟房子已經徹底報銷了，眼下只剩下幾根頂樑柱還立在原地，其他基本上已經全部成了瓦礫。又過了一會，托萊斯和磊德兩人先用將壓在身上的瓦礫從身上卸了下來。先前總算是兩個眼疾手快，先一步衝上去護住了潔莉和格拉爾。不然那兩個人恐怕現在已經完全被埋在下面了。不過當他們幾個人朝著巴斯塔和凱魯交鋒的地方望去時候則徹底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呆了，巴斯塔手中被稱為無堅不摧巨岩劍此刻居然被凱魯牢牢得架在了原地，沒有辦法前進分毫。
「這就是你的全力了嗎？」凱魯這時的嘴角也滲出了一絲血跡，顯然是在正面硬抗下巨岩劍驚呼毀滅的破壞力之後受的傷，但比起巴斯塔此刻死灰般的神色，凱魯這點傷根本不值一提。
說話間，凱魯雙手一用力，猛得將巴斯塔連劍帶人帶到了半空中，隨後在他還沒有落地的時候，凱魯抬起右腳彷彿是在踢一塊礙腳的石頭一樣，把他凌空一腳踢出了十多米遠。而這時候巴斯塔的眼神中已經沒有了先前報仇的狂熱，取而代之的是空洞無神的雙眼。在被凱魯一腳踢出去之後，他沒有再動彈，只是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無神得望著星空。
「巴斯塔，你怎麼了，沒事吧！」看到巴斯塔這個樣子，潔莉第一個衝了過去，一邊小心得扶起他的頭，立刻開始用魔法為他治療。好在凱魯的那一下雖然重但總算沒有傷到巴斯塔的筋骨，不過由於全力催動巨岩劍的力量，此刻巴斯塔的身體彷彿是被抽空了一般已經沒有了一點力量。對於巴斯塔來說身體上的傷痛他還能夠忍受，但是他的心在席巴的死，還有自己可以說豁出一切的一擊對凱魯毫無作用的雙重打擊下，變得如同死灰一般。他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辦法能夠打敗這個比過去所有對手都要可怕的男子。
「站起來！」這時候凱魯居然奇怪的沒有繼續出手，而是用一種命令的口吻對巴斯塔說道。
在凱魯帶有命令口吻的叫喊下，巴斯塔不知道是處於憤怒還是其他原因，居然不由自主得掙扎了幾下試圖重新站起身子。不過無奈此刻他只感到渾身充斥著無力感，手腳完全不停使喚。
「快給我，站起來！聽到沒有！」看到巴斯塔半天沒反映，凱魯不由又提高了自己的嗓門。此刻雖然扶著巴斯塔的潔莉只感到無比恐懼，幾次打算起身用魔法和凱魯動手，但幾次卻在凱魯身上莫名其妙散發出的威壓下不得不最終放棄，只能是無奈得看著巴斯塔努力得掙扎著想站起身子。
掙扎了許久之後，巴斯塔終於慢慢得重新站了起來。他喘著粗氣看著凱魯，眼神中終於再一次出了一絲鬥志。
「回答我，劍的意義是什麼？」看到巴斯塔終於站起身子之後，凱魯用冰冷的口氣繼續問道。
「劍……的意義……」巴斯塔小聲重複著凱魯的話，突然間席巴死前的那一幕有一次躍入了他的腦海，一瞬間復仇的怒火再一次充滿了他的腦海。他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猛得衝向凱魯，舉起手中的劍狠狠得朝凱魯砍去！
「劍的意義就是『****你！』凱魯！」伴隨著巴斯塔的怒吼，他手中的十威劍如同迅雷般朝著凱魯襲去。
但凱魯僅僅只是微微搖了一下頭，然後身子朝著側門微微退開一步，剛好避開了巴斯塔的這一劍。隨後乘著巴斯塔還沒有回過神，抬起右腳狠狠得用膝蓋砸在了巴斯塔的胸口上，將他砸飛了出去。
「嗚！」巴斯塔這時半跪在地上，口中再次吐出了一大口鮮血。隨後他抬起頭繼續用憤怒的眼神。
看到巴斯塔眼下這個樣子，凱魯再一次微微搖了搖頭，然後快步朝著他走去，眼神中也帶上了一股濃濃的殺氣。十多步的路轉瞬即到，就看到凱魯高舉起手中的劍準備朝著巴斯塔身上落下的同時，突然間他感到左右各有一股勁風朝著自己襲來，當即止住了腳步。而就在這個時候，托萊斯和磊德已經不顧一切得朝著凱魯撲了過去。
「光速劍！」
「奧義天龍虎搏！」
面對托萊斯和磊德最強的武技，凱魯只是冷笑了一聲：「愚蠢！」
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就看到一道藍色的光芒從他身邊一閃而過，而在那一瞬間巴斯塔只看到無數的血花從托萊斯和磊德身上飄出。
「不要！」看到兩個和自己曾經並肩作戰的同伴頃刻間倒在了凱魯的劍下，巴斯塔不由絕望般得對著他們兩個大吼道。
而凱魯並不在乎眼前的一切，托萊斯和磊德還沒有倒下的時候，他再一次快步的朝著巴斯塔走去，而他的目標似乎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懷疑了。就在巴斯塔萬念俱灰的時候，一邊的潔莉突然使出全部力量加上魔法一口氣把巴斯塔推出十多米遠的樣子，然後自己直接朝著凱魯迎了上去。
「巴斯塔，快跑！我來纏住凱魯！」說話間，潔莉飛快得凝聚起數個火球準備拖延凱魯的腳步。
巴斯塔這時心中一緊，立刻掙扎著站起身子，想阻止潔莉這個瘋狂的念頭。但他的話還未出口，就看到了凱魯的劍已經穿過了潔莉的身體，血花瞬間就將潔莉藍、粉相間的魔法長袍染成了一片血紅……
「巴斯塔……快跑啊……」潔莉用盡最後一分力氣朝著巴斯塔說完後，便軟軟得躺倒了在地。不過她剛才的魔法也確實阻礙了凱魯的劍，所以那一劍並沒有刺中她的要害。這時凱魯似乎有些不滿意剛才一擊的結果，於是再一次舉起劍打算瞭解掉已經無法動彈的潔莉。而就在他高舉起手中的劍時候，在一邊的巴斯塔突然感到過去無數的景象湧入了自己的腦海……
………………
「巴斯塔，為師只要你記住一點，武技之道並爭強鬥狠而是要保護弱者……」
「……一但有了要守護的東西後，人就會變得很堅強，強到可以創造出任何的奇跡……」
「巴斯塔，在回到蓋亞之前能不能暫時做我的守護騎士？」
「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永遠保護你的，潔莉……」
………………
就在潔莉閉目等待著凱魯的長劍貫穿自己身體的時候，突然間她聽到了從頭頂傳來的一聲巨響。她吃驚之餘立刻睜開了眼睛，只見巴斯塔正一邊喘著粗氣一邊雙手緊緊握住手中的十威劍，死死得架著凱魯的大劍。
「凱魯，我現在回答你劍的意義到底是什麼？那就是保護自己需要保護的東西。」說著巴斯塔大吼一聲，雙手猛得一用力，居然把凱魯的劍擋到了一邊，並且還讓凱魯不由自主得退開了三四步的樣子。
「哦？那麼就讓我看看，你怎麼來保護你需要保護的東西？」凱魯絲毫因為自己一劍被擋而產生一絲一毫的怒氣，反而帶著淡淡得微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