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十七章 舊友(下) 文 / 閒者無敵
. 「怎麼了？僅僅只是朕的劍風都擋不住嗎？」凱魯的話語中透出了一股傲視一切的語氣，他再一次掃了一眼還沒有重新站起身子的托萊斯和磊德繼續說道，「你們幾個也就不過如此，自由聯盟看起來果然是無人可用了，居然以為這種程度的人就能威脅到朕。」
「可惡，不要太得意了！」雖然此刻托萊斯感到渾身的骨頭都快要散架一般，但他仍然咬著牙根扶著牆壁慢慢重新站起身子，對於凱魯充滿挑釁的話語他此刻心中只有無盡的怒火。
「磊德，你還好吧。」花了不少功夫後，托萊斯才終於重新站穩了身子，然後他立刻回頭朝著一邊的磊德看去，看情況磊德的傷勢似乎比自己稍微好些，最起碼磊德現在的腳步仍然還比較穩重。
對於托萊斯的關心，磊德沒有說話，向來沉默的他只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並無大恙。而這時從他們身後的牆外傳來了一陣轟鳴聲，隨後就看到格拉爾手持著戰斧咆哮著撞開了一邊的牆壁重新衝了進來。衝進房間之後，格拉爾並沒有說什麼而是用充血的雙眼緊盯著凱魯一動不動。突然間，格拉爾發出了一聲震天的咆哮，然後彷彿是發瘋了一般朝著凱魯猛撲了上去。
看到格拉爾的樣子，托萊斯立刻吃了一驚，因為他知道格拉爾已經陷入了血腥狂暴的狀態，這種獸人特用的能力可以在短時間極度提升自己的力量但同樣會對身體帶來很大的損傷。即便能夠及時中止這種狀態，使用者也會立刻出現脫力的情況。看到格拉爾使出這種拚命的能力，托萊斯朝著磊德打了一個眼色後他立刻飛身跟了上去。他知道凱魯的實力遠在他們三個總和之上，但他此刻並不屑殺自己和其他同伴，因為他並沒有感到任何的危險。如果能保持現狀短時間內自己和其他人仍然是安全的，這樣可以有足夠的時間拖到巴斯塔和潔莉來支援自己。但如果格拉爾的血腥狂暴讓凱魯感到危險的話，那麼他們三個人可能會在瞬間就全部死在他的劍下。而眼下托萊斯自認為無法阻止已經陷入狂暴的格拉爾，那麼剩下的路只有乘著這個時候和磊德放手一搏，希望能在絕望中尋找勝利的希望。
片刻時候，就看到格拉爾如同一股颶風一般衝到了凱魯身前，他咆哮著舉起手中的戰斧以雷霆之勢朝著凱魯直接劈了下去。即便是面對一個狂暴獸人的全力攻擊，凱魯仍然不為所動。只見他右手閃電般得動了一下，隨後手中的大劍隨機朝著格拉爾的斧身揮去。但就在這時，托萊斯已經趕了過來。只見他如同不要命一般得趕在凱魯的劍揮出的同時，貼身上去用手中的雙劍雷震死死得架住了凱魯的劍。
僅僅只是架住凱魯的攻擊，但在那一瞬托萊斯仍然感到喉嚨一舔，緊跟著一股鮮血就從嘴角滲了出來。但他仍然沒有絲毫的放鬆，不斷得將剩餘的力量全部注入了手中的雙劍上，居然讓他硬攔下了凱魯的劍。而在這同時，格拉爾的戰斧已經距離凱魯只有分毫的距離。這時候凱魯略微皺了下眉頭，閃電般得坐直了身子抬起左手直接朝著格拉爾的斧刃迎了上去，憑著霸道的鬥氣居然用肉掌直接擋下了格拉爾的全力一擊。不過就在三人僵持不下的時候，早已準備多時的磊德一躍而起，跳過格拉爾和托萊斯後，整個人如同一顆流星般得直接朝著凱魯落了下去。
片刻間凱魯就已經看出了磊德的這一擊並不一般，但苦於自己被格拉爾和托萊斯纏住一時無法抽身反擊。無奈之下，凱魯突然間發出了一聲吼叫，一股淡淡的鬥氣頃刻間傳遍了自己的全身，瞬間格拉爾和托萊斯只感到一股從自己武器上傳來一股巨大的衝擊力，緊接著兩個人便被震到一邊。脫身之後，凱魯立刻順勢朝後一躍而起，剛好避開了磊德的一擊。不過磊德的攻擊並沒有結束，在凱魯還在空中的時候，磊德已經早已落在地上。鬥氣配合著落地的力量，瞬間就將凱魯先前所坐的地方踩成了碎片，不但如此在他著地的同時，他的鬥氣也飛速得朝著四周散開，一時間將四周地面完全震裂。在磊德有意的控制下，相當部分的碎片完全朝著還在空中無法騰挪的凱魯直飛去。
凱魯完全沒有料到磊德還有那麼一手，在空中又很難做出迴避。驚訝之下，他立刻揮動手中的大劍將朝著自己飛去的碎石一一擊碎，身形在空中頗為狼狽。在著地的時候，凱魯的目光中已經少了幾分原本帶有的輕蔑多了一分謹慎。
「哈哈哈，好一擊地龍黃塵，不愧是極限流武技的繼承者。你們幾個已經有資格和朕動手了。」凱魯大笑了幾聲後繼續說道，「不過你們同樣要為冒犯朕付出代價。」
凱魯話音一落，身形一晃突然變得模糊起來。幾乎是在瞬間他就已經衝到了磊德身邊，舉起手中的大劍對著磊德就是一擊橫斬。這時唯一看清楚凱魯動作的格拉爾也在同時快步拉開了毫無反應的磊德，舉起手中的戰斧使出全力朝著凱魯劍迎了過去。托萊斯和磊德就聽到一聲巨響後，就看到格拉爾手中那把由精鐵鍛造而成的戰斧已經被擊成了碎片，而他自己則是被擊飛出去，狠狠撞在了不遠出的一根柱子上。在血腥狂暴的副作用和凱魯鬥氣雙重打擊下，此刻的格拉爾只感到渾身如同散架一般完全使不出一絲一毫的力量，他渾身上下佈滿了細小的傷口，鮮血正在從他的口中和身上的傷口中緩緩流出，雖然還不算致命但已經足以讓這個強壯的獸人戰士再也無力重新站起身子。
看到凱魯只在一招之間就重創了以善戰出名的獸人戰士，托萊斯和磊德都是心中一驚。不過現在的形式已經容不得他們有所顧慮，乘著凱魯一擊出手力道以盡的間隙兩個人立刻一左一右朝著凱魯衝了上去。此刻已經完全沒有必要保留實力，兩個人完全是豁出所有的力量做著拚死一搏。面對磊德充斥著鬥氣的右拳和托萊斯手中電光閃爍的雙劍雷震，凱魯的臉上絲毫沒有顯示出一點慌張。他以極快的速度衝著磊德跨出一步，手中的劍如同閃電般得自下而上對著磊德一撩。措不及防的磊德不得不中途變招用拳頭將凱魯的劍震開。不過就在他剛剛擋下這一擊的時候，發現凱魯已經衝到了自己身邊，對準自己胸口就是一擊肘擊。立刻磊德感到自己的胸口彷彿是被一塊巨大的巨錘擊中一樣，整個人整個被撞了出去。而托萊斯看到磊德被擊飛，手中的劍更是快了幾分，朝著凱魯刺去。但是還沒有等他的劍靠近凱魯，就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從雙手的武器上傳來，只感到雙手一軟托萊斯就發現自己的雙劍已經被凱魯挑飛，自己人也是站立不穩連著朝後面退了四五步最後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結束了！」凱魯淡淡得對托萊斯說道，隨即舉起手中的大劍對著托萊斯砍了下去。
而就在托萊斯自感無力抵擋閉目等死的時候，突然間從自己頭上傳來了一聲金屬撞擊聲。當他睜開雙眼看去的時候意外的發現凱魯的一劍居然被人擋了下來。
「身為帝國皇帝居然還欺負小輩。凱魯，你墜落了。」這時一個蒼老但卻頗有威嚴的聲音從那個擋下凱魯一劍的人口中傳來。
「哼哼，你終於來了。真是讓朕好等啊。」自己的一劍被人擋下，但凱魯此刻卻看不出一點憤怒的樣子，反而帶著微笑對那個人繼續說道，「是啊，我是墜落了。不過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如果不是那次交手，我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是你改變了我，席巴。」
聽到凱魯的話之後，托萊斯立刻吃驚得再次朝著那個人望去，雖然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但他手中的那把奇特的單刃長劍卻已經說明了他的身份，傭兵王國的第一戰士，雷霆劍聖席巴。不過眼前的席巴比起托萊斯映像中的樣子似乎蒼老了不少，雖然他的身體依舊健壯但頭髮已經擋不住歲月的摧殘已經變得花白一片。
「改變你的人是你自己凱魯。」席巴看了一眼凱魯說道。
「也許吧。不過這一切現在說起來都已經毫無意義了。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整整二十八年零三個月，今天讓我們把一切都瞭解掉吧。二十八年前的那次交手，我最後敗給了你，這一次，我一定會贏回來的。」凱魯說完，一股金色的鬥氣瞬間從身體中散發出來。
看到凱魯的樣子，席巴略微吃驚了一下似乎沒有料到凱魯的鬥氣也能達到八級。不過他很快就恢復了原本的表情，然後淡淡得說道：「二十八年前我能贏你，那麼二十八年之後你仍然不會是我的對。」
說著席巴朝著身後的托萊斯揮了揮手，示意他和他的同伴退到一邊，以免被兩人的交手意外傷到。托萊斯當然知道如果是兩個劍聖交手，那麼除非是自己也有相當的實力否則是根本無法介入的。所以他立刻站起身子，快步走到一邊扶起無法動彈的格拉爾，然後和剛剛恢復過來的磊德一起退到了一邊。
「開始吧。」看到三人已經退到了比較安全的地方，席巴隨即發動了自己的鬥氣，然後對凱魯說道。
在席巴話音落下的同時，兩個人的身形同時動了起來。僅僅片刻間便已經相互攻了數十招，一時間金屬的撞擊聲和四周被擴散鬥氣所擊碎物品的爆裂聲不絕於耳。而托萊斯幾個人更是看得目瞪口呆。雖然巴斯塔也有著大陸最年輕劍聖的頭銜，但比起眼下交手的兩個人來說，恐怕要差了一個檔次。相對凱魯霸道的劍技，席巴更多的是依靠速度取勝的劍技。他並不一味得和凱魯比拚氣力，更多的是借力打力，慢慢消磨凱魯的銳氣並伺機反擊。隨著時間的推移，凱魯漸漸開始有些落了下風。
這時候凱魯突然間拼著被席巴的劍鋒化傷手臂，朝著席巴逼近了一步，然後然後依仗著自己的霸道的鬥氣對著席巴的腰間就是一擊橫斬。但眼看著避無可避的席巴絲毫沒有慌張，他手中的大劍一斜擋下了凱魯的一劍，然後雙手一用力，手中的大劍順著凱魯的大劍劍鋒朝著凱魯的雙手飛速劃了過去。眼看著凱魯的雙手手指就要遭殃之際，他立刻強行收回氣力，身子朝後撤開一步，總算是躲開了席巴的這一劍。但席巴的攻擊並沒有完，就在凱魯剛剛撤開的同時，席巴立刻借勢朝前猛衝一步，用自己的肩膀狠狠得撞在了凱魯的胸口。
還沒有等凱魯站穩，席巴再一次快步衝上前，手中的大劍更是如同閃電般得朝著凱魯身上招呼過去。一時間剛才還兇猛無比的凱魯居然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身上更是接連掛綵。發現自己有些無路可退的時候，凱魯突然大吼一聲，然後不顧席巴手中的利箭，全力朝著他強攻了一劍意圖以傷換傷來逼推席巴的攻勢。但席巴彷彿是早有準備一般，在凱魯的劍揮出的同時，整個人略微一低，將手中的劍由下自上的一撩剛好將凱魯劍上的力道完全抵到了一邊，而且凱魯可能沒有料到席巴的這一擊，整個人被那股衝力朝後推了一步。趁著這個機會，席巴手中的劍立刻順勢朝著凱魯胸口落下，饒是凱魯反應神速但胸口仍然被席巴的劍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勝負以分了，凱魯！」席巴用手中的劍指著捂著傷口的凱魯淡淡得說道。但在他說出這句話的同時，突然間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而當他看到凱魯嘴角掛著的那道詭異的微笑之後，突然間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你，你……」片刻間席巴的話語變得零亂起來，他用一種無法相信的眼神看著眼前這個已經被他重傷的男子，彷彿此刻佔盡優勢的人是他一樣。
「嘿嘿嘿嘿，你似乎終於意識到了，席巴。」凱魯冷笑幾聲之後，慢慢站直了身子，「二十八年前你也用相同的口氣和姿勢對朕說過相同的話，而且當時朕身上的傷口也和現在沒有任何的區別。」
凱魯的話無疑讓席巴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也同時讓在一邊的托萊斯幾個人大吃一驚。
「嘿嘿，還記得嗎？二十八年前，在斯達克城的那個菲瑞西亞帝國的狂歡節，我們第一次的交手的情景。」凱魯這時已經站穩了身子，不過他並沒有急著和席巴交手，只是繼續看著一臉疑惑和驚訝的席巴。
「哼，二十八年前我已經贏過你了。就算你的實力再怎麼進步，無法超越自己的你，我仍然可以贏你第二次。」雖然席巴的口氣仍然非常堅定，但他的表情已經不如原先那麼冷靜，反而是顯得有些不安。
「是嗎？那麼現在就讓我們看看二十八年後的今天，你是不是真的能第二次打敗我。」凱魯說著手中劍鋒一轉，然後整個人的速度赫然比剛才快了不止一個檔次，手中的劍此刻如同一道疾風朝著席巴揮去。
面對凱魯的變化，席巴顯然沒有心理準備，倉促之下被凱魯連續強攻了十幾劍，當即陷入了重重險境。不過席巴始終是席巴，傭兵王國的第一劍士的頭銜並不是吹出來的。雖然在凱魯的突然發難下顯得有些風雨飄搖，但他的步法和劍招仍然沒有零亂的跡象。雖然被步步進逼，但他也在同時尋找著凱魯的破綻。他要和二十八年的那次交鋒一樣，揪准凱魯的片刻的破綻將他一舉擊敗。而且這一次不但要擊敗他，還要徹底擊殺這個讓大陸陷入戰亂的罪魁禍首。
這時在勉強擋開凱魯的一次三連斬之後，席巴終於等到了他一直等待的機會。凱魯的最後一擊揮砍是自上而下的斜斬，在揮劍之後凱魯會習慣性超前面多邁出一小步，這樣一來他的胸口就會出現瞬間的空擋。正如席巴所預料的，凱魯果然在砍出最後一擊斜斬之後多朝前邁出了很小一步，頓時他胸口的防禦出現了他所期待的破綻。當下，席巴立刻大喝一聲舉起手中的劍以迅雷之勢朝前刺去，勢要將凱魯刺殺當場。但就在他刺出的那一劍的同時，他突然從凱魯的臉上看到了一股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