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三章 出發 文 / 閒者無敵
. 當諾根要塞的陷落消息傳入自由聯盟首都席風尼亞後，整個城市彷彿是突然間陷入了颶風的一般，所有人的臉上都帶上了惶恐不安的神色。誰都知道諾根要塞是整個西部防線的心臟，失去了它之後，自由聯盟在雷頓山脈的防線就等於已經形同虛設。在控制住了烈風峽谷之後，菲瑞西亞帝國可以通過這條走廊，將兵力源源不斷得送到自由聯盟境內，這使得整個自由聯盟的後方受到了嚴重的威脅。
在獲悉這一消息後，自由聯盟的最高議會連夜舉行了會議商討對策，但苦於菲瑞西亞帝國在中央山脈仍然是步步進逼，能不再讓國內增派援軍就已經是一件幾乎奇跡的事情，又怎麼可能從中再抽調軍隊去支援西線戰場。況且眼下菲瑞西亞帝國在控制住烈風峽谷之後，絲毫沒有給自由聯盟以任何喘息的時間，在之後不到五天的時間裡，他們沿著西部海岸線幾乎橫掃了大部分沿海城市，進一步鞏固了他們的陣地。不但如此，炎帝帝斯戴羅斯在率部攻克了沿海港口城市阿姆琉塞後立刻馬不停蹄得趕往自由聯盟在西部的最後一座天然屏障龍魂山脈，意圖控制龍魂山脈和雷頓山脈之間的幾處重要的道路。為此當時原本是奉命趕往那裡支援的西方軍團立刻就成為了阻擋菲瑞西亞人前進道路的主力。
在之後的三天內，西方軍團的第一軍兩萬三千餘人在龍魂山脈和雷頓山脈的交口和菲瑞西亞第三重步兵團一萬兩千人出展開了一場慘烈的廝殺。憑藉著人數上的優勢，在一番血戰之後，西方付出了陣亡四千餘人的慘痛代價，勉強逼退了菲瑞西亞人的攻勢。隨即他們立刻在山口附近建立營地，以防備菲瑞西亞人進一步的反撲。而他們的第二軍則駐紮在龍魂山脈，以防止菲瑞西亞人的滲透。
在自由聯盟剛剛勉強建立好龍魂山脈一線的防禦之後，菲瑞西亞軍隊在帝斯戴羅斯的帶領下再一次向他們發動了進攻。而這一次，菲瑞西亞帝國投入的總兵力仍然不足一萬五千人，但由於西方軍團在前一次的廝殺中傷亡慘重，所以沒過多久就陷入了被動挨打的境地，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菲瑞西亞人數有限，依靠著自己兵力上的優勢，總算還能勉強抵擋對方的進攻，但整條防線仍然還是在菲瑞西亞的猛攻下，顯得有些風雨飄搖。
在一個空曠的操場上，四個全副武裝的戰士正手持著各自的武器將一個男子圍在中央。四人的武器上此刻全部散發著四級鬥氣所特有的白色鬥氣，並且從偶然的走動中都可以看出他們都是久經沙場的老手，但是此刻從他們全神戒備的神色和站在中央那個男子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卻可以清晰得看出雙方之間完全不對稱的氣勢對比。
在對峙許久之後，站在男子正前方的那個戰士終於忍受不住四周越來越壓氣的氣氛。大喊一聲之後，舉起手中的長槍朝著男子猛衝了過去。而在這同時，其他的三個戰士也不約而同的抬起手中的武器，從另外三個不同的方向同時發難。一時間四道白色的鬥氣就如同四條白色的蛟龍一般從四面圍向了站在中央的那個男子，速度之快、協調之好，完全封死了男子所有躲避的地方幾乎不給他任何一副誓要將對手一口氣徹底湮沒的架勢。
「哼，有意思。」面對四人的攻勢，男子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不過他並沒有移動身子，只是站在原地愣愣得等著那四把閃爍著白色光芒的武器刺向自己。
就在四個人的武器即將碰觸到男子身體的時候，那個男子終於動了起來。只見他肩膀抗著的大劍突然間沉到了身後，然後以四人根本就無法察覺到的速度，猛得圍繞他自己身體飛快得舞動了一圈。隨後四人就感到自己的武器彷彿是捲入了一股強悍無比的颶風中一般，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捲飛到了空中，而四人的攻擊也啞然而止。
「這，真不敢相信。」站在巴斯塔正面的那個戰士看著自己的長槍被捲到天空，然後又重新掉落到自己腳邊之後，露出了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這時候，一陣掌聲從四人身後傳來。
「不愧是大陸最年輕的劍聖。想不到一對四，在不使用鬥氣的情況下，都可以一招敗敵。果然有你的，巴斯塔！」托萊斯一邊鼓掌一邊走到了巴斯塔身邊。
「啊哈哈，不要那麼誇我。我會不好意思的。」巴斯塔用手指擦了擦鼻子笑道，「我不過是佔著武器上的便宜而已，我這點本事根本就不值一提。」
「你不用那麼謙虛，如果你這個劍聖的武技再不值一提的話，我們幾個就都成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了不是。」托萊斯說完，站在邊上的幾個人都哄堂大笑起來。
「好了，好了。別笑了。」巴斯塔更著他們笑一會之後，擺了擺手說道，「說說你剛才去議會聽到的情況吧。那麼急著把你叫去恐怕不是請喝下午茶那麼悠栽的事情吧。」
「嗯，確實。現在自由聯盟的局勢不太妙。」聽到巴斯塔的話之後，托萊斯也立刻止住了笑容，然後神色有些凝重得說道，「現在烈風峽谷已經完全被菲瑞西亞人控制，駐守在那裡的四萬已經完全被擊潰了。現在西方軍團正在龍魂山脈到金色平原一帶和菲瑞西亞人交戰，試圖阻止他們繼續推進。不過老實說，那一帶除了龍魂山脈之外幾乎無險可守，而且對手又是炎帝帝斯戴洛斯那隻老狐狸，恐怕很難阻擋對方太多時間。」
「又是那個帝斯戴洛斯啊。」聽到這個名字之後，巴斯塔也皺了皺眉頭。對於這個他尚未謀面的對手，巴斯塔也是頗有頭疼。過去在傭兵王國時候，他和托萊斯就沒有少吃那個人的苦頭。幾次都被對方設伏吃得死死的，好在對手沒有估計到他們之中存在著不少強者，這才使得他們幾次都是死裡逃生。
「那他們的意思是不是希望我們去支援那邊的戰鬥？」
「沒錯，確實是這個意思。」托萊斯點了點頭，繼續補充道，「不過放心好了，這次當然不可能是光我們那麼一千多號人，還有中央軍團的兩個預備縱隊兩萬多人。我們是作為援軍的先頭部隊，先行給西方軍團提供支援，並且盡可能得滲透到對手後方，以騷擾他們的補給線，以此來分散菲瑞西亞人的兵力，減輕正面戰場的壓力。」
「那幫傢伙還真懂得物盡其用，知道傭兵王國擅長小規模作戰，就派我們幹這種差事。」聽了托萊斯的話後，巴斯塔苦笑著搖了搖頭。事實上，雖然托萊斯一行加入了自由聯盟，但處於對自己國家的依戀，他們仍然不願意加入自由聯盟的國籍，而是選擇了以傭兵方式繼續在自由聯盟境內存在，不過作為回報自由聯盟的收留，他們願意無條件為自由聯盟提供服務直到戰爭的結束。對於他們的這個要求，自由聯盟最高議會的議員們在商議了數天之後，最終答應了托萊斯的這個要求，並且還提供給了他們營地和建立傭兵工會所必要的資源。
「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不會是現在吧。」抱怨歸抱怨，巴斯塔其實也非常能理解自由聯盟的立場。他們現在確實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了，手頭上能打的牌已經不多了，而自己這支戰鬥能力頗強的隊伍自然要拿來最大限度得發揮作用。
「那到不用。我打算讓大家再修整一下，後天出發。先到龍魂山脈和駐守在那裡的西方軍團第二軍匯合再做打算。」
「是嗎？那可得準備一下了。」巴斯塔點了點頭，然後把手中的劍插回了背後的劍鞘，然後轉身打算離開。
「等一下，巴斯塔！」在巴斯塔剛剛轉身的時候，托萊斯叫住了他，「不通知她一下嗎？少了她，我們的實力可是要下降不少啊。」
「不用了，我還希望她能平平安安得生活下去。戰爭這種事情，有我們就可以了。」巴斯塔搖了搖頭，然後大步流星得朝著操場外走去。
不過巴斯塔的預想和現實仍然差了一大節，就在第三天清晨在他收拾好東西推門準備出發的時候，發現她早已站在了自己的房門前，眼神中儘是責怪的神色。
「潔，潔莉。你，你怎麼來了？」看到潔莉突然來訪，巴斯塔的舌頭都顯得有些不利索了。
「為什麼不告訴我？」潔莉不理會巴斯塔的話，直接把話題帶到了主題。
「什，什麼不告訴你？」雖然已經知道事情暴露了，不過巴斯塔仍然硬著頭皮打算矇混一下。
「當然是出征的事情啊！」潔莉緊皺著眉頭，話語中已經透著濃濃得怨恨，「要不是昨天絨兒偶然提到你們的事情，真的要被你蒙在谷裡了。」
「我，這……」面對潔莉的質問，巴斯塔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巴斯塔是不是不想潔莉在身邊了，是不是嫌潔莉討厭又累贅。」看著巴斯塔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潔莉的眼角很快流出了淚花，她撲到巴斯塔懷中，緊緊得抱住他的腰，抽泣得說道，「不要，不要丟下潔莉。潔莉一定不要給巴斯塔再惹麻煩，潔莉不是累贅。所以，所以求求你……」
「好了，好了。別哭了。不然讓別人看到還指不定怎麼想呢。」一看潔莉哭哭啼啼的樣子，巴斯塔只能是苦笑著哄勸道，誰讓自己對這種情況最沒辦法。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打算離開的事情？」潔莉抬起頭，淚汪汪得看著巴斯塔的眼睛問道。
「我……我只是不希望你受到傷害才瞞你的。」看著潔莉的樣子，巴斯塔不由愛憐得撫摸著她的金髮說道，「這次我們的對手就是過去在傭兵王國一直算計我們的帝斯戴洛斯。說實話，那個人真的很強。這一次不像過去那樣，我們面對的不再是三流的守備部隊，而是菲瑞西亞最精銳的重步兵團。到時候就算是我恐怕也沒有自信能絕對保護好你。所以我才希望你可以置身事外，如果你萬一出了什麼事情，你讓我怎麼向亟庫交代？」
「不，我不管。不管發生什麼我都要和巴斯塔在一起。我已經失去了師傅，我不希望再失去你。你知道嗎？在你消失的那段時間，我是怎麼過來的嗎？我……」潔莉說著說著就用哭聲代替了她剩下的所有話語。
看到這種情形，巴斯塔顯得很是無可奈何，他歎了口氣無奈得說道：「好了好了。是我的不對。我不該把你丟下不管。好了，別再哭了。這次帶上你還不行嗎？我的大小姐！」
「真的嗎？」聽到巴斯塔讓步之後，潔莉立刻止住了哭聲，然後抬頭望著巴斯塔，在得到巴斯塔的點頭確認後，她立刻人整個人興奮得撲到巴斯塔身上。雙手摟著他的脖子興奮得對著他的臉親了下去一時弄得巴斯塔好是狼狽。
片刻後，當托萊斯看到一臉狼狽樣子的巴斯塔和緊摟著他手臂、將頭靠在他肩膀上，並且露出一副勝利喜悅的潔莉後，先是一愣然後立刻扭過頭去身子不住的顫抖，不用說也知道他在拚命忍笑。而一邊的西路也是用著別有意味的目光不斷打量著兩個人，然後最後還盯著巴斯塔露出讓他感到異常不舒服的笑容。不過最讓巴斯塔受不了的是，一向喜怒不露顏表的磊德在看到兩個出現之後，也不住得搖頭，一副唉聲歎氣的樣子。
不管怎麼說，在巴斯塔重新加入之後，這支歷經風雨的傭兵隊伍再一次踏上了征程。不過他們並不知道，這次的出征將給他們帶來如何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