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章 海怪 文 / 閒者無敵
. 在自由聯盟的艦隊起程已經過了第三天，這段時間中雖然過得也算順風順水，但潔莉總是隱隱覺得似乎有看不見的危險正在慢慢靠近這裡。第三天傍晚，潔莉依舊如同往常待在房間中冥想，這時從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進來吧，門沒鎖。」潔莉停止了冥想，然後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長髮，然後開口說道。
聽到潔莉的應允聲之後，克威頓的一個親兵立刻推門而入。從他臉上表情看得出他現在是相當的著急。
親兵在向潔莉微微欠了欠身之後，有些焦急得說道：「潔莉小姐，公爵大人有要事希望您可以立刻前往商議。」
「知道了，我這就去。」潔莉點了點頭，站起身隨著親兵走出了房間。
剛剛一到船頭甲板，潔莉立刻皺了皺眉頭。原來海面不知道何時居然起了一片大霧，現在整支艦隊已經完全被大霧所籠罩，可見度幾乎不超過百米。由於擔心出什麼意外，克威頓已經命令所有艦船拋錨停止前進。
「潔莉小姐，您來了。」看到潔莉出現在甲板上後，克威頓的臉色立刻變得輕鬆起來，「本來這點小事不應該麻煩您的，不過現在如果不抓緊時間趕路的話，很有可能會貽誤最佳的狙擊菲瑞西亞艦隊的時機。所以希望您可以……」
「幫你驅散這裡的霧氣是嗎？」沒等克威頓把話說完，潔莉就接著他的話頭將他的話說了出來，「明白了，我盡力就是。」
說完潔莉雙手在空中畫出一個魔法符號之後，一股旋風就將她帶倒了主帆的頂上。隨後就看到潔莉雙手虛合在一起，慢慢得將一絲絲藍色的魔法波紋彙集到雙手之間。片刻之後，藍色的光芒在她的手中已經顯得越來耀眼。潔莉定眼看了一下手中彙集的魔法能量之後，將雙手舉到過頭頂，然後口中也唱出了最後一個音階的咒文。緊接著，就到一道藍色的波動從潔莉的手心中飛快得盪開，開始飛快的驅散四周的霧氣。
一開始四周的水霧在解除到潔莉所散佈出的藍色魔法波紋之後立刻就被吹散，看到這個情形之後，整支艦隊的人都不由歡呼起來。但還沒有等他們的歡呼持續多久，他們就發現剛剛被吹散的水霧彷彿是救出不清的幽靈一般，沒過多久再次將艦隊籠罩了起來。
看到這個情形，潔莉臉上出現了一絲疑慮和不安。她再次發動了先前的魔法，但得到的結果依舊沒有改變。彷彿那片霧氣是有生命一般，始終死死得將艦隊籠罩在這片水域。看到這個情形之後，潔莉意識到她這幾天所感到的不安似乎馬上就要應驗了。她皺了下眉頭之後，立刻從桅桿上從新飄落了下來，一臉嚴肅得走到克威頓身邊。
「公爵大人，這霧有古怪，請趕快帶著艦隊離開這裡。不管那裡都可以，要快！」
「潔莉小姐，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看到潔莉的表情後，公爵感到了不安。
「我不知道，但是這裡絕對不安全。乘著現在還沒有出事情，趕快離開這裡。」潔莉這時已經不再理會公爵的話，眼睛緊緊得盯著四周的海面，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但潔莉小姐，這裡現在的霧氣很大，如果艦隊悻然行動的話，很可能會出意外的。而且自從起霧之後，艦上的指路羅盤也不知道為什麼無法正常使用了，萬一我們闖到外海，很可能被會海風撕碎的。」雖然現在還算得上風平浪靜，但克威頓公爵知道一個連大魔導士都會感到驚慌的事情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情，但現在的情況也確實如同他所說的整支艦隊根本就是進退不得。
「就算闖到外海也絕對能留在這裡，請趕快讓艦隊出發。否則這裡恐怕……」就在潔莉的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就聽到不遠處突然傳來了幾聲巨響，隨後就在旗艦不遠處的一艘小型的武裝船就開始慢慢得沉沒了下去。
落水的水手和士兵立刻拚命得朝著其他艦船方向游去，希望擺脫船沉沒時候的那個可怕的漩渦。但沒有過多久，就聽到幾個水手驚惶失措得大喊起來。
「海，海怪！救命啊！」
順著那些呼喊的聲音，四周船上的人很快就發現水面出現了一群半人半魚一樣的怪物，每個怪物的上半身看起來和人非常類似，但不同的是他們的背脊上有著一條很明顯的魚鰭，並且身上也和魚一樣長著鱗片，如果仔細看的話甚至在他們的脖子下還能看到一開一合的腮，而這些怪物的下半身則和魚一樣長著一條尾巴。這些怪物看起來在水中的移動異常的迅捷，此刻他們正手持長矛將一個個試圖逃跑的水手士兵一一殺死並且拖下水面。
看到這些怪物的出現，潔莉不由狠狠得咬了咬牙根，握在船欄的雙手也不由愈發用力。
「你們趕快派人過去支援落水的人，快！」這時克威頓也顧不上向潔莉問個究竟，趕忙叫來手下準備下水趕走那些怪物，並且盡可能得救出落水的士兵。
「不！不要去！那樣只是去送死。」還沒等克威頓的命令被傳達下去，潔莉立刻大聲制止道，「不要管落水的人，立刻讓艦隊離開這裡，越快越好。」
「不，就算您是大魔導士，現在也不能按照您的話去做。我必須救出我的士兵。」聽到潔莉的話之後，克威頓立刻一臉嚴肅得回答道。
「公爵大人，您這樣做只會讓整支艦隊在這裡全軍覆沒。沒有人，沒有任何一個種族可以在水中戰勝納迦。」
「納迦？」聽到潔莉的話，公爵立刻遲疑了一下，「您知道那些怪物？」
「沒錯，那些怪物就是納迦，傳說誕生時間僅次於龍族的海洋智慧種族，連海龍一族都不願意招惹的海中的王者納迦。」潔莉此刻的臉色已經變得愈發的沉重。
「那些海怪就是納迦，這難道說這片水域就是……」聽到潔莉的解釋之後，克威頓公爵的臉色也立刻變得蒼白一片，因為他已經意識到海面出現納迦一族之後所意味的事情。
「沒錯，這片水域就是五大禁地之一，幻霧之海。」潔莉這時慘笑得接下來公爵的話頭。
幻霧之海並不是指海中某一片固定的水域，事實上它彷彿是有生命一般會在海中隨意移動。在它的水域之中終年都會被一片無法吹散的霧氣所包圍，而進入這一水域的船隻除非有著非常好的運氣，幾乎沒有一艘可以從新駛出。而即便可以逃出，船上的人員也是死傷慘重。而所有倖存者都無一不稱自己的船遭到了一群半人半魚的怪物襲擊，一開始人們並不瞭解那些怪物的由來，一直到精靈王國的陷落之後，人們才從精靈王國中的一些極為機密的史料中獲悉了這一事實。瞭解到了水中存在著這樣一個嗜血、凶殘的海洋種族，也同時獲悉了他們只生活在幻霧之海裡面這一極為重要的細節。當這條信息在整個大陸公佈之後，大陸上原本那些打算揭開幻霧之海真像的冒險者也立刻停止了他們的探險計劃，因為這個計劃根本如同送死一般。
聽到潔莉的話之後，克威頓公爵的臉色也同樣變得慘白一片，他也知道進入幻霧之海的船隻通常都是是九死一生。
「那您看現在該怎麼辦？」克威頓有些著急得問道，現在四周霧氣很重，並且已經是日進黃昏再加上羅盤也失效，這讓他已經有種走頭無路的感覺。
潔莉看了看水面中那些正在如同獵捕野獸一樣獵殺人類的納迦，咬了咬嘴唇說道：「不要再管落水者。被納迦纏上只有死路一條。我現在盡可能為你驅散四周的霧氣，並且照亮前面的海域。你立刻命令所有的船緊跟著你的船離開這裡。去什麼地方都可以，陷在這片水域肯定是九死一生的事情。」
說完，潔莉立刻站在船頭，集中精神釋放出了照明魔法並且在前方製造了一個相當範圍的風暴結界以驅散霧氣，霎時正前方原本霧氣重重的水面立刻一片開闊。
「速度要快，這裡的霧氣很重，我不可能支持太久。」看到前方道路已經重新出現，潔莉立刻對著還在身邊發呆的克威頓喊道。
「是！」這時候那艘沉沒的船隻四周落水的人幾乎已經全部被納迦捕殺，現在納迦們正在集結似乎在選擇下一艘下手的艦船。克威頓這時候也顧不了其他的，潔莉現在在他眼中就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在潔莉的吩咐說話之後，他趕忙叫來副官將命令傳達了下去。
克威頓的命令很快就得到了執行，剩下的十八條戰艦立刻以克威頓的旗艦為目標以最快的速度朝著前方前進，開始嘗試擺脫這片致命的水域。但艦船的速度始終略遜與納迦一籌，就在開出沒多久，又有一艘武裝船被納迦弄沉，船上的士兵很快也變成了水下冤魂，沉入了水底。
沒過多久，艦隊中就已經又有四艘船被納迦擊沉，但也因為那四艘艦船的沉沒給了整支艦隊以逃脫的時間。在第四艘艦船上的士兵全部被殺死之後，艦隊已經拉開了和納迦們之間的距離。正在克威頓為了擺脫納迦的威脅而鬆口氣的時候，就看到那些納迦再次以令人吃驚的速度飛速的朝著艦隊的方向游來。通過望遠鏡看著一股股白浪飛快得朝著自己的艦船逼近，克威頓的額頭已經是冷汗淋漓。
「大人，那些海怪的目標似乎是我們！」這時在公爵身邊的一個瞭望手似乎看出的不對，立刻報告道。
克威頓這時立刻再次舉起望遠鏡看去，果然這次納迦們沒有再次選擇距離自己最近的艦船攻擊，而是直接朝著自己的方向而來。
「他們似乎看出我們有帶領艦船離開這裡的能力，該死。」公爵說著用力錘了一下身邊的木欄，然後他立刻大聲喊道，「艦上所有人員戰備狀態，弓箭準備。絕對不能讓他們靠近本艦！」
但當納迦們真正靠近克威頓的旗艦之後，克威頓才發覺自己的抵抗是如此的無力。納迦身上堅硬的鱗片讓大部分的弓箭根本就是做無用功，難得有納迦被擊傷後立刻會尖叫著沉入水中不再露面使得無法給他們致命一擊的可能。而納迦的每次反擊，無論是致命的投矛還是呼嘯而來的冰箭都會立刻有一個甚至幾個士兵落水身亡。不過這還不是最大的威脅，在糾纏了幾分鐘之後一個更加令他擔心的事情發生。
「大人，不好了。那些海怪正在鑿船！」聽完一個士兵有些驚惶失措的報告後，克威頓才發現原來死亡已經降臨到了自己的頭上。
克威頓略微考慮了一下，然後從瞭望台上下來，快步走到了潔莉身邊。
「潔莉小姐，看來我們這次已經是凶多吉少了。您不用管我們了，請趕快離開本艦。相信以您的力量應該可以安全到達海岸。」在反覆掙扎之下，克威頓決定還是讓潔莉盡快離開，在他眼中一個大魔導士所能帶來的希望遠比自己這支艦隊要大的多。所以為了保留實力，他做出了讓潔莉離開的決定。
「還沒有到放棄的時候，公爵大人。」對於克威頓的話，潔莉顯得不以為然。在她說話間，兩個納迦突然出現在了船頭，對著潔莉射出了兩支冰錐。但對於納迦的攻擊，潔莉冷笑了一下，只見她雙手一揮立刻數股風刃遍呼嘯著迎向了納迦的冰錐。瞬間就將納迦射出的冰錐魔法連同納迦一道切成了碎片。
「公爵大人，現在船還能撐多久？」為了解決襲擊自己的納迦，潔莉不得不中止了手中的魔法，所以前方的海面再次變得一片霧茫茫。
「納迦們正在船底鑿船，以現在的情況我們大概還可以支撐十分種。」雖然納迦的破壞能力很強，不過對於船體公爵仍然還是有一些自信。因為他的旗艦船身內有著多道閘門。某層一旦被確定漏水無法控制就立刻封閉這塊船艙以保證艦船不沉，所以即便現在納迦來勢洶洶，公爵仍然還是有足夠的資本保證自己的船不會像其他小船那些片刻就被鑿沉。
「十分種嗎？時間還充足的很。」聽到公爵的話後，潔莉自信得翹了翹嘴角，然後她立刻吩咐道，「讓你的船員立刻放棄排水，所有人撤到甲板上，最低限度是絕對不要接觸水面。」
「是，我這就吩咐下去。」看到潔莉仍然自信滿滿的樣子，公爵雖然不知道她為何如此吩咐，但眼下既然大魔導士認為還有希望，那麼就肯定還有希望，於是他立刻轉身將自己的命令下達了下去。
而這時潔莉看到公爵立刻之後，似乎再為自己打氣一般用力得點了點頭，然後人飛速得飛到了船頭的空中。兩個湛藍色的魔法陣瞬間出現她的雙手手背後面，隨即潔莉高舉雙手將兩個魔法陣相互交融在一起，立刻無數風元素就開始飛速得朝著那交織在一起的魔法陣中彙集而來。
「在雲端徘徊的風之精靈，請聆聽我的祈禱，匯聚與我的手中。讓我分享你們的力量……」隨著潔莉的詠唱，她手中的魔法陣也由原來的湛藍色一點點變成了深紫色，而原本平和得朝著她彙集而去的微風也開始轉變成暴虐的狂風。
納迦們似乎也意識到了危險，於是不少納迦立刻付出了水面將一支支投矛和一枚枚冰錐射向了在空中詠唱魔法的潔莉。由於在施法當中，潔莉無法躲避那些攻擊。雖然她已經事先在身邊佈置了防禦的暴風結界，但仍然時刻受到著納迦的威脅。甚至有幾隻投矛幾乎施擦著她臉頰飛上了天空，幾次差點中斷了她的魔法。
「所有人注意，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好潔莉小姐！」這個時候，克威頓也立刻大聲吩咐手下，隨即大部分甲板上的射手們全部湧向了船邊，奮不顧身得舉起手中的弩箭朝著海面的納迦射去，甚至有不少士兵不惜犧牲自己，跳下海面和納迦糾纏在一起。在聯盟士兵奮不顧身的牽制下，潔莉的魔法終於進入了最後的階段。
「……化為復仇的雷鳴，給予我的敵人以毀滅的打擊。怒雷狂嘯！」在潔莉詠唱完最後一個字節的同時，彙集在她手間的深紫色光芒伴隨著她落下的雙手化作一道巨大的閃電，猛得擊打在海面上。
在閃電擊中海面的同時，就看到無數的火花就不斷得在海面上跳躍著，而水中的納迦立刻發出了絕望一般的尖叫。不消片刻，無數的納迦的屍體就慢慢漂浮到了水面上。倖存的納迦們也不敢繼續靠近艦隊，全部尖叫著游回了深海不再露面。
「萬歲！萬歲！」看到如同死神一般的納迦全部灰溜溜得逃回了深海中，整支艦隊歡呼了起來。而潔莉這時歡迎英雄一般的歡呼聲中，從新回到了艦船上。
「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您才好。」這時克威頓公爵帶著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迎向了潔莉，此刻潔莉在他眼中已經簡直如同女神一般的耀眼，讓他幾乎不敢直視。
「沒什麼。如果沒有你的人拚死拖出納迦的攻擊，我想我也能難完成這個魔法。救出你們的不是我而是你們自己。」雖然剛剛施展出了僅次於禁咒的最高階風系魔法，不過此刻的潔莉卻看不出有絲毫的疲倦，說完之後她只是笑了笑便不再說其他的。
而就在克威頓還想說什麼的時候，瞭望手喊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警惕的消息。
「前方發現不明艦隊。數量三十，不四十艘戰艦！艦隊旗幟，是菲瑞西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