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六章 傷痕(中) 文 / 閒者無敵
. 兩年前的某日，在靠近龐克鎮不遠處的一處山道上，艾莉婭正獨自一人急速得在高低不平的山路中飛速得奔跑著。在她的身後大約十多個大漢正殺氣騰騰得緊緊得追著她不放。
「站住！臭丫頭，不要跑！」帶頭的一個大漢衝著跑得比兔子還快的艾莉婭大喊道。
「停下？你當所有人都像你一樣長個豬腦袋啊？」艾莉婭一邊說著還回頭衝著後面的大漢們扮鬼臉。
從艾莉婭從容不迫的神情和後面大漢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樣子可以看出，艾莉婭並不認為他們有可能追到自己。
一群人一個逃一群人追又持續了十多分鐘後，艾莉婭也感到有些吃力了，畢竟跑山路不比平地，時間長了她也感到有些疲勞。這時她略帶著些許怨念得回頭望了一眼後面的人群暗暗罵道：「該死，想不到這群豬頭跑得不快，到是挺能追的。那麼久都不放棄，不就偷你們點東西嗎？」
這時後面有個大漢可能是追得有些惱了，他抓起腰上的一把匕首對著艾莉婭就扔了過去。剛巧遇到前面的山路有了一個轉彎而匕首又恰好得朝著艾莉婭的去路飛去，眼看著就要扎中艾莉婭的同時，她突然間猛得左腳一發力剛剛好避開了匕首。但也就在這時，她左腳腳下的石頭卻突然鬆動了起來，腳下沒有支撐點的艾莉婭當即就摔了個大跟頭。
那些大漢看到艾莉婭摔倒了立刻興奮起來，追得更加起勁了，看得出他們對這個牽著自己鼻子跑了半天山路的小妮子是一臉的痛恨。而當艾莉婭支起身子打算繼續跑的時候，她突然感到自己的整個左腳腳腕一陣劇痛。突然其來的疼痛讓她又再次摔倒在地，並且也同時讓她瞭解掉了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她的腳扭傷了，並且還傷得不輕。
這下子艾莉婭有些慌神了，如果不跑後面那群人是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就看他們個個凶神惡煞的樣子鐵定饒不了自己；跑也不顯示，從左腳腳腕上傳來的陣陣疼痛告訴她，現在不要說跑就連走她都做不到。
不過那些大漢們可並沒給艾莉婭那麼多考慮的時間，沒過幾分鐘一群人就如同群狼一般將艾莉婭牢牢得圍在了一處山崖邊。
「臭丫頭，挺能跑的嘛。現在怎麼不跑了？跑呀？」帶頭的那個大漢估計是追艾莉婭追惱了，現在看到她如同受傷的小羊一樣捂著自己的左腳無助坐在地上的樣子當即興奮起來。
艾莉婭這時只感到一陣頭暈，心想著這次總算是栽了。她一邊極力朝後面挪動著身子一邊有些心慌得打量著身邊這群人希望可以找到逃脫的方法。但很可惜的是她背後的巖壁也將她圍得水洩不通，正在步步進步過來的大漢們都告訴了她，這次她就算插翅也難飛了。
那個大漢看到艾莉婭已經緊貼著巖壁的樣子，更加來勁了。他上前一把抓起艾莉婭的衣領，將她提到了空中，然後獰笑著說道：「怎麼了，不敢說話了？剛才你不是挺精神的嗎？」
「我，我……對不起，剛才是我不好……」雖然認輸不是艾莉婭的習慣，但她也同時知道現在不是耍脾氣的時候，活下來才是最優先的事情。
「哦，討饒了？哈哈哈哈。」看到艾莉婭低聲下氣的樣子，大漢突然大笑起來，隨即他立刻收起了笑容，一臉殺氣得說道，「沒那麼容易，你把我那麼多兄弟像傻瓜一樣耍得團團轉，饒了你？沒那麼容易的事情。我現在就把……」
眼看著大漢要對艾莉婭下殺手的時候，他身邊另外一個矮個子突然湊了上來，帶著一臉委瑣的笑容覆在大漢耳邊說了些什麼。說完後，大漢立刻也同樣大笑起來，並且同時用一種讓艾莉婭感到極為不舒服的目光打量著她。
「果然，雖然年紀是小了點，不過我到確實聽說過不少變態的貴族們就喜歡這樣的。哼哼哼……」又仔細打量了艾莉婭一會之後，大漢帶著一臉『淫』蕩的笑容說道。
話都說道這個份上，就算傻子都知道他的意思，更何況從小就開始混跡與街頭的艾莉婭。如果緊緊被人狠揍一頓的話，艾莉婭並不在意。不過眼下如果任由著大漢處置自己的話，恐怕她就要感受下什麼叫生不如死了。
想到這裡，艾莉婭已經打定了注意，就算死也不能任由著他們擺佈。這時乘著大漢對著自己大笑的時候，她變戲法一樣從腰間掏出了她打架時候慣用一個裝有辣椒粉的袋子，隨後對著大漢眼睛就扔了過去。如此近的距離加上又毫無防備的大漢，當即中招。雙眼被辣椒弄得根本無法睜開的他一邊大叫著一邊摀住自己眼睛。這時的他已經顧不上手中的艾莉婭，拚命得用雙手搓著雙眼大叫起來。而艾莉婭早已打定自己必死的決心，這時她已經完全顧不上自己的舉動會給自己帶來什麼後果，在落地的同時非但沒有逃跑，反而衝著大漢向前跑了一步，然後對著他的胯下就是死命的一腳。
這一腳下去，大漢立刻又原來的哀嚎變成了殺豬一般的慘叫，整個人的臉當即就變得和茄子一樣紫裡透紅，雙手也顧不上揉搓辛辣的雙眼立刻摀住褲襠在地上打起滾了。
「臭丫頭，你找死啊！」看到大漢一下子被艾莉婭放倒在地，其他的人立刻面帶凶光。紛紛拿起了各自武器衝著艾莉婭就撲了上去。
「真不甘心，不過最少可以死得痛快點。」看到所有人都朝著自己撲來的樣子，艾莉婭反到顯得平靜異常，看著那些如同惡狼一般朝自己撲來的人，她索性閉上了眼睛等待死神的降臨。
而就在這個身後，一道深藍色的光芒突然從天而降，剛好墜落在艾莉婭和其他人的當中，爆炸產生的煙霧和衝擊波立刻將雙方分了開來。等到兩邊的人定下神之後終於看到，在光芒的中央出現了一個年輕的女子。
那個女子雙眉濃密、細長，眼睫毛長長的，整齊地往上翹著。一雙琥珀色的眼睛空洞得望著天空，顯得格外的憂鬱而又傷感，而她一頭銀色的長髮此刻也如同橫臥的瀑布隨風飄動著。
「什麼人，不想死的話就給我滾開！」這時先前的那個矮子個對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子大喊道。但女子並不理會他，只是默默得站在原地，雙目依舊是空洞得望著藍天。
「臭婊子，想死對嗎？」矮個子看到女子不理會他當即就火了，不過當他再仔細一看女子的容貌，立刻眼中就充滿了**的火光，「嗯？看不出你到長得到還挺水靈的，不如陪哥們幾個玩玩吧。」
就在矮個子剛剛朝女子走了沒兩步路的時候，女子終於將目光從天空放回到了人群中，隨後她用冰冷到極點的口氣說道：「給我滾。」
「什麼，你敢叫我滾，今天不讓你見識下老子的厲害，你就不知道……」矮個子一聽女子用如此的口氣說話，臉立刻沉了下來，他立刻抄起手中的刀，對著女子砍了下去。
「啊！痛，痛，快，快放手……」就在矮個子的刀落下的同時，女子彷彿閃電般的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然後緊緊得捏了下去，矮個子立刻感到了從女子手中所傳來的巨大力量，手裡的刀也立刻光當一下掉在地上，開始大聲叫嚷起來。
但女子並沒有放手的意思，相反的矮個子的慘叫彷彿是想在刺激她一般讓她更加加重了手中的力量。隨後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之後，矮個子當即慘叫一聲昏死了過去。這時其他人才發現，矮個子的右手居然就這樣被女子硬生生得給擰了下來。
「臭婊子，兄弟們上，把那個婆娘給我大卸八塊！」看到矮個子昏死過去之後，其他人先是一愣，隨後立刻怪叫著抄著各自的傢伙朝女子衝去。
「找死。」女子輕聲自語道，隨後只看到一陣混雜著藍色和黑色的光芒從她的身邊席捲而出，瞬間所有大漢的頭顱就全部落了地上，而那些無頭的屍體隨著慣性又朝前衝幾步後，也血漿四射得躺倒在了地上。
「好，好可怕的力量……」這時唯一沒有靠近女子的艾莉婭終於從先前的震驚中清醒了過來，她看著女子小聲得自言自語道。
「你也想死嗎？」女子這時才發現了一直坐在自己身後的艾莉婭，她回過頭冷冷得看著艾莉婭說道。
看著女子充滿殺氣而又冰冷的目光，艾莉婭懦動了一下雙唇之後，帶著一絲強忍出的笑意說道：「謝謝你了。謝謝你救了我。」
「謝什麼？我殺他們並不是為了救你。你不要弄錯了，現在趁我還沒殺你的意思前，趕快消失在我面前。」女子聽到艾莉婭的話後，先是一愣，然後立刻呵斥道。
「不管你殺他們是什麼目的，但你救了我就是救了我。這個是事實，所以道謝是應該了。」艾莉婭又看了一眼女子，然後慢慢扶著巖壁站起身來，雖然女子剛才在一瞬間殺掉了所有的人但不知道為什麼艾莉婭卻沒有感到一絲的害怕，她依舊帶著笑容不緊不慢得說道，「不過，姐姐能先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你，你不怕我嗎？我剛才殺掉了那麼多，你一點都不感到害怕嗎？」看到艾莉婭的樣子，女子顯得很是吃驚。
「害怕？為什麼要害怕？姐姐剛才可是救了我的命啊。如果不是你出現，我恐怕會死得比他們還要慘，所以我為什麼要害怕呢？自己的救命恩人有什麼值得害怕的？」
「奇怪的傢伙。」女子彷彿是在看怪物一般得看著艾莉婭小聲說道，然後她轉身就打算離開
「等一下，姐姐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看到女子打算離開的樣子，艾莉婭立刻打算追上去，不過她還沒走出兩步左腳立刻又開始劇烈疼痛起來了。
可能是聽到了艾莉婭的悲鳴聲，女子立刻停住了腳步，然後她回頭看了看摀住腳腕一臉痛苦樣子的艾莉婭後又重新轉過身走到了她的身邊。她俯下身子仔細看了看艾莉婭腫得有些像蘿蔔般的腳腕，然後伸出手去輕輕得放在了那上面。隨後艾莉婭只感到一陣微風從女子的手中湧出，不消一會腳腕上傳來的疼痛感到就徹底的消失殆盡。
「誒？不痛了。」艾莉婭帶著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身邊的這個女子，突然間她就整個人撲到了她的懷中，將自己的臉埋在女子胸口，笑著說道，「啊哈哈，不痛了。太謝謝了，太謝謝，姐姐了。」
「誒，你怎麼……」一開始發現艾莉婭突然撲到自己懷中之後，女子感到有些吃驚甚至有些敵意，但當她看到艾莉婭充滿天真的笑容之後，那種敵意就立刻煙消雲散了，「為什麼，所有人看到我都會逃走，為什麼你不害怕我？」
「姐姐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要害怕你呢？」聽到女子一再重複的話，艾莉婭皺了皺眉頭，有些好奇得問道。
「難道不是嗎？我一瞬間就殺掉了那麼多的人，所有的人看到我的力量後都會感到恐懼。為什麼你不會？」
「擁有強大的力量又不會讓人感到害怕？只要合力的用力量去幫助別人，那麼沒人會應該你有那麼強的力量而感到害怕的，不是嗎？」
「用力量去幫助別人？」女子似乎有些不太理解艾莉婭的話一般，低頭喃呢著。
「嗯。如果我有姐姐那麼厲害的話，我一定會去幫助所有有困難的人。」艾莉婭用力得點了點頭說道，「我從小就沒有了親人，因為戰亂所以我一直都在四處流浪。所以我看到過很多受苦的人，但是我卻絲毫無法幫助他們，雖然我很想但沒有力量的話什麼都坐不到，就算是我最親近的人，我也一點都幫不了他們……」
艾莉婭說著說著聲音也越來越小，她此刻的腦海中又再次浮現出邁瑟祭祀和潔西卡修女的笑容……
女子似乎有些明白了艾莉婭的意思，她默默得坐在了身邊的一塊石頭上似乎也在思考著什麼。許久，她似乎想通了什麼，然後對著艾莉婭小聲的說道：「好了，別難受了。我明白了你的意思了。」
「嗯。」聽到女子那麼說，艾莉婭立刻收起了臉上的愁雲，「對了，姐姐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吶。」
「我……我沒有名字。」女子先是猶豫了一下，隨後低頭回答道。
艾莉婭聽了這話後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她立刻明白了女子的意思，立刻笑著說道：「如果姐姐不想說就算了。」
「哦，對了。」艾莉婭這時突然想起了什麼，隨後從身邊的小包裹中拿出了兩個水果，將其中的一個遞給了女子，「剛才跑了那麼久的路，嗓子都快冒煙了，這個給你。」
「誒！」女子看著艾莉婭遞給在自己的那個水果顯得很是猶豫。
「吃吧，這個很好吃。」彷彿是為了印證自己的話一般，艾莉婭一邊說著一邊對著自己手中的那個水果狠狠得咬了一大口下去。
看著艾莉婭的笑容和遞給自己的那個水果，女子的臉上第一次浮現出了一絲笑意。隨後她慢慢得伸出手去接過了這個水果，然後放在嘴邊。但就在她剛剛要咬下去的時候，女子的臉色突然變得慘白起來，整個人開始不停得顫抖起來，而手中的水果也隨著女子顫動的雙手而掉落在地。
「姐姐，你怎麼了！」看到女子的樣子，艾莉婭立刻緊張得跑上去想看個究竟。
「別過來！」還沒等艾莉婭走近，女子立刻將她一把推開，然後大聲對著她喊道，「快走，快離開我，別靠近！啊！！」
「姐姐，你怎麼了！」看著女子萬分痛苦的神色，艾莉婭更加著急了，她不顧一起得衝上去扶住女子的肩膀問道。
「不，不要靠近我……」女子這時滿頭大汗淋漓，雙手緊緊抓住了胸口的什麼東西，隨後使出全身力氣對艾莉婭說道。
這時，艾莉婭注意到女子緊握著的雙手中似乎微微透著黑色的光芒，而每當光芒閃爍的時候，女子的痛苦就會加深一層。這時她也顧不得其他，立刻伸手去握女子的雙手。但就在她碰到女子的時候，立刻一股無法言語的痛苦傳遍了她的全身。
但也就在這個時候，艾莉婭注意到女子的痛苦似乎減弱了不少，彷彿是自己在分擔著女子的痛苦一般。想到這裡，她用力掰開女子的雙手看到她握著的是一枚串在銀製項鏈上的金色戒指。此刻這枚戒指正便隨著刻在上面的花紋不斷散發著黑色的光芒，而著光芒正隨著項鏈本身和緊握著女子的雙手向她的身上不斷傳導著。
「看起來，那個戒指似乎是問題的所在。」想到這裡，艾莉婭顧不得渾身的痛苦，用力抓住了女子脖子上的戒指，在她詫異的目光下用力將項鏈從女子脖子上扯斷。
「啊！」幾乎是在扯斷項鏈的同時，艾莉婭只感覺到一股幾乎巨大的痛楚立刻從握住戒指的雙手中傳開，彷彿是身上所有的地方都有著成千上萬隻螞蟻正在咀嚼著自己的身體般得痛苦。
「你，幹什麼？你這樣做確實可以減少我的痛苦，但你這樣會沒命的。」在戒指被取走之後，女子的痛苦確實減輕了不少，只見她吃力得看著同樣和自己痛苦萬分的艾莉婭說道。
「不，姐姐剛才救了我，如果這樣可以分擔姐姐痛苦的話，艾莉婭就算死也心甘情願。艾莉婭的命是姐姐的，所以請讓艾莉婭也分擔一些姐姐的痛苦。」雖然自己痛苦萬分，但艾莉婭仍然強忍著痛苦，笑著對女子說道，而她握住戒指的手也更加是緊了幾分，似乎認為這樣做的話女子的痛苦可以更加小一些。
「你……嗚，啊啊啊！」就在這時，女子身體中似乎又有了什麼動靜，好不容易有些平靜下來的她再次發出了一聲慘叫，隨後她的人彷彿是變了個模樣一般，眼神中充滿了殺氣。
「快，快放下戒指。立刻這裡，我，我快控制不住自己了。嗚……」女子這時用雙手死命得按住自己的身體，然後吃力得對艾莉婭說道，「再不走，如果我失去理智的話，你，你會沒命的。」
「不，我不走。我的命是姐姐的，如果你要拿走的話，請隨意。如果這樣可以驅走姐姐的痛苦，我心甘情願這樣做。」艾莉婭知道如果放棄手中的戒指，身上的痛苦就會立刻消失，但她並沒有這樣選擇而是更加握緊了手中的戒指。
這時候女子的眼神一變，隨即她就如同一頭發狂的野獸張開嘴撲向了艾莉婭。看到女子突然變化的樣子艾莉婭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她下意識得抬起了握住戒指的左手擋在了自己面前。隨即女子便一口狠狠地咬在了她的手臂上，立刻艾莉婭的手臂便濺起了一片血花。不僅如此艾莉婭也同時感覺到女子並非簡單的撕咬自己的手臂，在被咬住同時她明顯感到了女子在吸食自己的鮮血。
面對這樣的情形，艾莉婭絲毫沒有感到恐懼，她強忍著劇痛從臉上擠出了一絲微笑說道：「吸吧，如果這樣可以減輕痛苦的話，請繼續吧……」
女子並沒有回答艾莉婭的話，只是愈發貪婪得吸食著艾莉婭的鮮血。在手中戒指、左臂的傷口以及不斷流失的鮮血的多重痛苦的折磨下，艾莉婭感到了自己的意識正在慢慢的模糊，在失去意識前的一刻她似乎看到了眼前女子的頭髮正從銀色慢慢地變成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