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十八章 蔓延的陰影 文 / 閒者無敵
. 蓋亞大陸，在自由聯盟境內的一條大路上布蘭特正帶著倖存的同盟軍戰士和來自傭兵王國的反抗軍返回首都席風尼亞城。事實上托萊斯一行本來並不打算直接投靠自由聯盟，畢竟對他們而言傭兵王國才是他們真正的故鄉。讓他們放棄在傭兵王國的反抗直接投靠自由聯盟來對抗菲瑞西亞帝國，這總讓不少戰士們感到十分的不舒服。不過在托萊斯對形勢的分析後，絕大部分的反抗軍戰士都最後認同了加入自由聯盟的觀點。畢竟眼下菲瑞西亞已經順利的讓奧都的情況下，繼續留在傭兵王國也很難對菲瑞西亞人產生多大的牽制。一來面對菲瑞西亞人的強悍的正規軍，就算是托萊斯這支有著不少強者存在的反抗軍也絕對不原意和他們正面交鋒，更何況菲瑞西亞的三大帝國將軍的實力對於他們而言實在多餘強大，必須有可以與之抗衡的盟友才有可能繼續戰鬥下去，而這個同盟眼下除了自由聯盟之外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了。
「布蘭特，我們進入聯盟境內已經走了兩天了，大概還要多久才可以和席風尼亞取得聯繫？」西路一邊觀察著周圍的情況一邊問道，不知道為什麼，從剛才開始，西路就一直覺得四周並不如看上去的那麼平靜。
「快了，再往前走不到兩天就可以到達銀翼要塞，通過那裡就可以離開山區到達瑪多爾平原，如果快的話只要兩三天就可以到達席風尼亞。」
布蘭特雖然嘴上說得不慌不忙，但實際上他才是這裡所有人中最著急的人。如果可能他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飛回席風尼亞。要知道眼下菲瑞西亞人已經基本控制住了奧都全境，軍隊士氣入虹，難保他們乘著這個時機一路攻入自由聯盟。雖然自由聯盟境內地形複雜，但攻取幾個前哨要塞作為今後進攻的跳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當務之急是必須今後回到首都，並且說服那些主和的保守派貴族，盡快集結軍隊準備抵抗菲瑞西亞人即將到來的進攻。布蘭特可不認為菲瑞西亞在連續吃掉兩個王國後會放過自己。
突然間，前方一陣打鬥的聲音引起了布蘭特和其他人的注意，幾個人對視了一眼趕忙驅馬去看個究竟。很快幾個人就發現不遠處的一塊樹林中，十幾個自由聯盟的士兵正被幾倍於自己的人圍攻，看起來形勢岌岌可危。雖然還沒有弄清楚到底是圍攻者是身份，不過眼下還是先救人要緊。
布蘭特、托萊斯和西路當即拔出各自的武器加入戰局。圍攻者顯然對布蘭特等人的加入根本就毫無防備，只是一瞬間，就有十多人倒在三人的攻擊下。
「什麼人！」等圍攻者的頭領發現三人的時候，自己已經損失了差不多四分之一的人。
「星空騎士布蘭特。」布蘭特冷笑著一邊砍倒了幾個靠近自己的圍攻者，一邊回答道。
聽到布蘭特的回答，那個頭目立刻有些慌亂起來。他很清楚就憑手下著些個人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對手，要真打的話，最少要再來個幾千號人可以。所以頭目立刻下令打算撤退，不過這時他突然感到些許寒意，立刻習慣性得向一邊躲閃了一下，隨後右臂立刻傳來了刺骨的疼痛，原來他發現自己的肩膀上不知何時居然已經插了一直還散發著火焰氣息的利箭。如果剛才自己反應再慢些許的話，恐怕這一箭就應該插在自己心臟上了。
「快，快撤！」此刻恐懼已經完全佔據了那個頭目的心頭，他立刻一邊叫喊著，一邊扔下身邊的同伴沒命得朝著叢林深處逃去。
看到頭目逃跑都如此狼狽得一跑了之，其他人自然也不敢繼續打下去，沒過幾分鐘一百多人就都逃了個乾乾淨淨。看到對手逃跑後，布蘭特也不去追趕，立刻收起武器去查看那幾個被圍攻的聯盟士兵的傷勢。
「你們幾個，沒事吧。」
「沒事，多虧了……布，布蘭特大人，真的是您嗎？」看模樣應該是小隊長的戰士剛剛要道謝，突然他認出了眼前的人正是自由聯盟中赫赫有名的星空騎士布蘭特，立刻驚訝得快說不出話來。
「是我，沒錯。」布蘭特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那些是什麼人？」
布蘭特一提起剛才發生的事情，幾個士兵臉上剛剛露出的笑容立刻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些人就菲瑞西亞混進來的奸細，事實上他們的混到我們聯盟境內的數量已經非常驚人了。就昨天突然在這裡出現了一隻近四千人的菲瑞西亞軍隊，他們現在正在圍攻我們的駐地，因為敵人太多，大隊長就派我們突圍去銀翼要塞求援，不過沒想到我們沒跑出多遠就被他們的人追上了，幸好遇到了大人您……」
「什麼？你確定已經有四千多人的菲瑞西亞軍隊混到這裡？」聽到士兵的回答後，布蘭特大吃一驚，他無論如何不敢相信菲瑞西亞人居然能將那麼多軍隊混入境內，而且還敢明目張膽得攻打境內的要塞。
「千真萬確大人，在我們所駐紮的依瑪爾要塞現在已經被他們包圍了，那裡他們已經明目張膽得掛起了菲瑞西亞的軍旗。最可怕的是他們有一個非常強的魔法師，雖然還沒有被他們衝進要塞，不過隊伍的損失非常大，恐怕支持不了多久了。」
布蘭特低頭想了一下，他知道不管那支隊伍是不是菲瑞西亞人的，但眼下自己的要塞被圍攻顯然不是假的。於是他點了點頭，然後先帶著那倖存的幾個士兵和自己的隊伍匯合。
「現在情況很複雜，依瑪爾要塞雖然不大但也是作為一個很重要的要塞，絕對不能落入菲瑞西亞人的控制，所以我們必須去救援他們。不過因為對手擁有一個最少有四級以上的魔法師存在，我很懷疑他們可以撐到銀翼要塞的援軍，所以眼下我們必須分兵兩路，一隊人帶隊去要塞求援，另外一隊去支援他們。」在回去的路上，布蘭特立刻和其他人說明的他的看法。
托萊斯和西路交流了一下眼神，然後相互點了點頭。道：「好，就按照你的辦法去做。不過我們這裡的三千多人裡面可以正常戰鬥的也就只有一千人多一點，而且對自由聯盟，我們的人也不瞭解，所以……」
「這個你不用擔心，等會回去後，我讓我的副官帶著傷員先行前往銀翼要塞，相信他會安排一切的。至於其他的人，我希望可以幫助我支援依瑪爾要塞。」
「好，就照你的話做吧。現在時間緊迫，我們還是盡快出發的好。」西路點了點頭說道，對於布蘭特的安排眼下是最為妥當的處理方式。
當布蘭特帶著剩下了一千名戰士到達依瑪爾要塞周圍的時候已經是將近黃昏時分，到這時他才發現圍攻依瑪爾要塞的不但是菲瑞西亞人，而且數量也不止剛才那個士兵說的有四千多人，而是有近八千人，是他預料的一倍。眼下菲瑞西亞人正非常有條不紊得發動著攻擊，真不知道這座外牆看起來已經破殘不堪的要塞是怎麼挺到現在的。
不過眼下大敵當前，不是考慮這些事情。於是布蘭特朝身邊一直冷眼注視著一切的潔莉點了一下頭，示意可以開始了。
潔莉也不答話，一股微風拂面而過後，潔莉就已經飛到了半空中。只見她雙手在空中舞動了一個特定的印記之後，原本已經被夕陽照得通紅的天空此刻看起來彷彿是被熊熊大火點燃一般通紅一片。稍頃之後，就看到無數的隕石伴隨著灼熱的火焰從天而降，直接砸在了菲瑞西亞軍隊中。這一突如其來的攻擊，立刻打亂了菲瑞西亞人進攻的步調，正支軍隊此刻看起來混亂一片，無數士兵開始紛紛放棄進攻開始四處逃竄。
「就是現在，所有人跟我一起衝！」看到菲瑞西亞人陣腳打亂，布蘭特當即拔出自己的大劍，一馬當先順著山坡衝了下去。而同時，要塞內的自由聯盟軍隊看到有援軍到來，也立刻打開大門同布蘭特一起裡應外合狠狠得衝殺了一把，最後菲瑞西亞人丟下了千多具屍體後狼狽得退出了戰場。
依瑪爾要塞中，自由聯盟的戰士正在緊張著處理著傷員和被損壞的要塞牆壁，和其他地方不同的是，這座要塞中並不是只有有人類，居然還有矮人和獸人這種過去只生活在魔法森林中的智慧種族，而且他們之間非但沒有任何的矛盾，而且還合作的相當的協調。這一景象到是讓來自傭兵王國的戰士們感到大為吃驚，也同時知道了為什麼面對如此劣勢，這座要塞還能屹立不倒的原因。
在蓋亞的智慧種族中，矮人有著最靈巧的雙手，他們擅長髮掘礦藏並且打造武器，最為特別的就是一種被他們成為火槍的射擊武器，比起弓箭它們有著更加好的射程和威力，而且掌握也不是很困難。並且修建建築，特別是要塞這種只追求使用而無視美觀的建築，更加是矮人的拿手好戲。所以不管戰鬥中要塞牆壁損害再嚴重，只要有一刻的喘息，矮人們就可以很快的修復它們。而獸族更加是天生的戰士，在戰場上一個全副武裝的獸族步兵可以對抗四個以上同樣裝備的人類步兵，而在他們部落中所特有被成為撒滿的祭司，在用一種被他們稱為嗜血的法術加持後，獸族戰士可以獲得更加恐怖的戰鬥力。這兩個種族的部族大多都是因為無法忍受精靈王國血腥統治最後放棄在森林中世代生活的土地，來到了這片相對最為和平的國家落地生根。對於這些外族，自由聯盟給予了最大的信任和幫助，所以包括後來精靈王國崩潰後，不少精靈最後也選擇了來到自由聯盟來生活，這才形成了自由聯盟多種族和睦相處的奇特景象。
「布蘭特大人，想不到真的還能在見到您。」駐紮在要塞的自由聯盟大隊長蘭迪斯一臉驚訝而又興奮得對布蘭特說道。
「原來是你，蘭迪斯。怪不得，那麼多菲瑞西亞人打了兩天還沒有攻下這座要塞。」說著布蘭特笑著拍了拍蘭迪斯的肩膀。
「啊，您過獎了。如果不是您的教導，那有我現在啊。」蘭迪斯說著臉上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起來，這時他突然看到布蘭特身邊的另外幾個陌生人立刻問道：「哦，對了。那幾位是……」
「啊，呵呵。一直說話，忘記介紹了。這幾位是傭兵王國最出色的戰士。如果不是他們，恐怕你還真不一定可以見到我。」布蘭特笑了一下，然後一一給蘭迪斯介紹道，「這位是雷鳴傭兵團的副團長，托萊斯。」
「你好，初次見面。」托萊斯裡面禮帽得和蘭迪斯握了握手。
「這位是神火傭兵團最出色的神射手，西路，還有那位是磊德，是我見到過最出色的武者。他們可是四年前獲得黃金傭兵的最為出色的戰士」
「喲，幸會！」西路笑著朝著蘭迪斯招了招手，而磊德則只是默默得向蘭迪斯行了一個武者特有的禮。
「好了，也給你們介紹下，這位可是我們自由聯盟最年輕的步兵大隊長，這小子今年可是只有19歲，大有超過我的趨勢啊。」
「啊，布蘭特大人，您這都說得我不好意思了。」蘭迪斯一副靦腆的樣子，很難相信他居然就是這支軍隊的最高指揮。
「哦，對了。剛才你們發動的應該是隕石魔法吧，那麼高階的魔法，到底是誰發動的？也給我介紹下吧。」或許是被其他幾個人怪異的眼光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於是蘭迪斯立刻轉移了話題。
「哦，對了，你不說我還真忘記了。她現在差不多該回來了吧。」布蘭特說著點了點頭回答著。正在他說的時候，潔莉已經駕馭著風進入了要塞，停在了托萊斯身邊。
「回來拉，潔莉。辛苦你了。」布蘭特笑著衝著潔莉招了招手，意識她過來。
「來，給你介紹下，這位就是剛才使用隕石魔法的魔法師潔莉·；修貝琉斯。」
「布，布蘭特大人，您說的是真的嗎？」看到潔莉的樣子，蘭迪斯的嘴差不多已經可以隨便塞進一個蘋果，和絕大多數的人一樣，他根本無法相信一個擁有如此強大魔法的人居然是眼前這個最多二十出頭的少女。在他的印象中，高級的魔法師通常都是那種一大巴年紀，鬍子、頭髮花白的老者形象，比如大地神殿的大魔導士海恩。
不過雖然如此蘭迪斯對潔莉的第一印象仍然是非常好，常年混跡與軍隊他看到潔莉後就被所吸引，雖說潔莉並算不上傾國傾城，但她身上那種特有的純潔是蘭迪斯所無法抗拒的。看著潔莉始終帶著憂傷的表情，蘭迪斯甚至已經在幻想她露出笑臉的樣子了……
「這個容不得你不信，她可是大陸上最年輕的六級魔法師。另外不要用這種懷疑的眼光去看一位女士，你不知道這很不禮貌嗎？」布蘭特的話很快就把已經有點想入非非的蘭迪斯拉回了現實。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不對。幸會了，修貝琉斯小姐。」蘭迪斯一邊抓著頭髮，一邊向潔莉友好得伸出了手。
看到蘭迪斯的樣子，潔莉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少年居然有點巴斯塔的影子，巴斯塔在尷尬的時候也會如此一邊抓自己的頭髮一邊向對方道歉……
「巴斯塔……」潔莉低聲喃呢了一下，沒有理會蘭迪斯伸出的手，這個讓蘭迪斯有些感到尷尬，一時不知道是該將手收回來還是繼續下去。
突然間，她發現蘭迪斯伸到自己面前和他臉上有些尷尬的表情這才發現自己有些唐突，立刻小聲說道：「啊，對不起。」
然後她自己也伸出手和蘭迪斯握了一下，臉上也難道帶上了一絲長久不見的笑容。
「啊，啊，沒，沒什麼。能見到優秀的魔法師是我的榮幸。」突然看到潔莉衝自己笑了一下，蘭迪斯一時有些手足無措起來，握住潔莉的手就再捨不得放開了。
「果然笑的時候真的很迷人……」蘭迪斯又開始再腦子中幻想起來……
「咳，咳……」一邊的布蘭特看到蘭迪斯如此失態的樣子，忍不住咳嗽了幾下提醒道。
這時蘭迪斯才注意到自己還一直握著潔莉的手捨不得放開，立刻他的臉就紅得如同熟透的西紅柿一般，趕忙放開了自己的手，一個勁得向潔莉賠不是。
「好了，別再做這種無聊的事情，去幫忙安排下這些從傭兵王國來幫忙我們的朋友住下吧，然後再慢慢告訴我這裡發生的一切。」
「啊，啊，是大人！」蘭迪斯立刻立正向布蘭特大聲回答道。
一小時後，依瑪爾要塞的會議室中，蘭迪斯開始向布蘭特說明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
「事實上，一開始出現的菲瑞西亞人數量非常少，都是百多人的。不過那些人只是不斷騷擾我們的補給線和一些小鎮，讓我們不得不疲與和他們周旋，但慢慢得不知道為什麼周圍的菲瑞西亞人數量越來越多，等我發現不對打算向銀翼要塞報告的時候，他們就開始發動進攻，包圍了要塞。」
「嗯……照你的話來看，菲瑞西亞人應該是先化整為零潛進來，然後再重新匯合起來的。不過他們真的已經做到如此協調嗎？」蘭迪斯的話顯然讓布蘭特感到了不安，畢竟分兵作戰在通訊條件欠佳的地區進行的時候要冒的風險絕對要比正常作戰要高出數倍之多，必須是帶兵的將領擁有相當的自律並且和其他人有著很好的協調才可以做到，如果他猜測是真的話，恐怕眼前的這支菲瑞西亞軍隊將會強大到一個他難以想像的地步。
「這個屬下也不清楚。不過這支軍隊中有不少魔法師，好幾次都差點被他們的魔法攻破要塞的大門，好在這裡正好駐紮著一支矮人火槍隊，而且附近正好也是格斯羅撒酋長的戰斧氏獸人重步兵隊駐紮地，所以靠著他們我才守住這座要塞那麼久。」
「魔法師嗎？越來如此……」經過蘭迪斯這麼一說布蘭特原本緊皺的眉頭終於鬆開了，「靠著大量魔法師相互傳遞消息來保證隊伍的協調，看來這次菲瑞西亞人還真下本錢啊。」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又傳來一陣震動，隨後蘭迪斯的一個親兵推門而入，有些慌張得報告道：「大人，菲瑞西亞人又攻過來了，而且這次他們的魔法師的數量似乎又多了不少，而且還又一頭怪物在裡面。」
「知道了，你下去吧。我馬上就來。」蘭迪斯點了點頭，讓那個親兵退了出去。
「看來這次有點麻煩了，不過不管怎麼說，我們必須撐到援軍到來為止。西路，麻煩去通知一下潔莉。這次還是要靠她的魔法啊。」布蘭特歎了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