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十章 悲傷之銀(下) 文 / 閒者無敵
. 雷娜絲毫不理會姆吉卡吃驚的表情，繼續說著：「事發當天，力賽自稱在安多麗斯，這個城市的很多都可以證明這一點。而因為安多麗斯距離馬爾克都最少有七天以上的路程，就算力賽日夜兼程最少也要五天才可以到達，根據這一點他的嫌疑立刻被洗清了。但是在安多麗斯的根本就不是力賽，而是找人假扮的。假扮他的估計是的好友或者弟子什麼的人，反正在那裡的根本就不是他。他早就化裝偷偷來到了馬爾克都。」
「那又怎麼樣？只要稍為懂點化裝的小手段，所有人都可以做出這樣的證據。而且你憑什麼說在安多麗斯的不是我義父？」
「哼，我既然這樣說了，我當然有足夠的證據來證明這一點。因為問題就出在第二天，力賽在那天犯下了一個他意料之外的錯誤，而那個錯誤直接證明了他原來的證詞是在撒謊。你知道那是什麼嗎？姆吉卡？」
看著雷娜逼人的眼神，姆吉卡此刻只決定自己是一隻被蛇盯上的青蛙一般，不敢隨意亂動。
「看起來你似乎不太清楚嘛，那就讓我來提醒你一下吧。那天是大陸歷1507年9月11日。」
聽到這個日子後，姆吉卡彷彿被石化一般，驚訝得釘在原地。一股不安的情緒漸漸湧向了他的心頭。
「真正的力賽當時就在距離馬爾克都不到兩天路程的龐克鎮，所以在9月10日的時候他應該就在馬爾克都，盜走了銀色之雷之後他立刻離開了那裡，逃到了龐克鎮。而遠在大陸東面的安多麗斯到龐克鎮一天是根本就不可能的。雖然在11日沒有目擊到力賽出現在龐克鎮，但姆吉卡我相信你應該知道9月11日這天力賽確實就在那裡，原因的話我相信你絕對要比我更加清楚。」
聽到這裡，姆吉卡此刻已經是大汗淋漓。因為他已經知道雷娜所說的證據究竟是什麼了。
「沒錯，那天相信你想忘也絕對忘記不了。因為大陸歷1507年9月11日正好是姆吉卡家族滅門血案的日子，也是力賽收養你的日子。就算沒有目擊證人應該也不會有問題。因為你還活著，這個就是最好的證據不是嗎？」看到姆吉卡臉色越來越蒼白，雷娜則顯得越來越來得意起來。
「前一天，也就案發的那天，力賽自稱在安多麗斯，那麼僅僅只是一天，他靠什麼可以跑到距離那裡千里之遠的龐克鎮？究其原因只有一個，就是那天出現在安多麗斯的力賽根本就是冒牌貨。如果他不是偷走銀色之雷的犯人，他為什麼要大廢周章？」
「不可能，力賽他怎麼可能……」此刻的姆吉卡心中也開始動搖起來，雖然他不相信撫養自己長大的力賽是犯人，但雷娜的話卻也讓他無可辯駁。
「看起來你應該已經瞭解了事實的真像。就是因為那個人，才毀了我所有的幸福，讓我失去的一切。力賽他肯定已經通過某種方法將銀色之雷的所在告訴了你。那麼現在回答我，銀色之雷在什麼地方？」
「我不知道……」姆吉卡喘著粗氣回答道，他此刻腦海中已經完全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那就給我想起來。」雷娜說道，手臂上的臂腕再次化身出一條銀色長蛇直撲向姆吉卡。
「現在，現在根本就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姆吉卡此刻已經完全沒了主張，所以他索性心中一橫不再想這件事情，手中的項鏈也隨之變成了長矛，將射向自己的長蛇撥到一邊。
不過就在他剛剛撥開長蛇的時候，突然間他發現四周的空氣中突然出現了無數的銀色漩渦。緊接著，一支支利矛就從漩渦中慢慢浮出，其目標自然是指向了姆吉卡。一時間從四面八方湧來的長矛弄得姆吉卡疲與躲避，絲毫也沒有還手的機會。
「可惡，從剛才開始就感到奇怪。完全不需要接觸就可以操縱銀，從來沒有見過有這樣的事情。」
「這些銀是用空氣中的灰塵和其他東西重新構建而成的銀，就像練金一樣。自虛空中誕生萬物，這個就是我的魔晶石風神的祝福。再加上我的銀術，姆吉卡，你根本就沒有勝算。」雷娜說著舉起了自己的右臂，此刻盤繞在她手臂上臂腕正散發著一股詭異的淺藍色光芒。
看著狼狽不堪的姆吉卡，雷娜停下了攻擊說道：「我說你還是快想起來吧，我知道你一定清楚銀色之雷的下落。痛痛快快得說出來，我不會為難你的，因為你根本就不是我的目標。」
「你，你為什麼對銀色之雷如此的執著？馬爾克都已經被神聖拉古蘭王國毀了，或者說是被你親手毀掉了。而我義父也已經過世很久了，你的仇算起來早就算報了。為什麼還抓住銀色之雷這件武器不放？你的魔晶石相信威力絕對在它之上不是嗎？」好不容易躲過一劫的姆吉卡氣喘吁吁地站身來大聲問道。
「銀色之雷不是武器……」雷娜小聲的回答道，但聲音卻已經足夠讓姆吉卡聽得一清二楚了。
「它是我父親留在這個世界最後的遺物，父親被抓了之後，家裡被弄得一團糟。所有，所有父親製作的作品全部都被毀了一件也不剩下。剩下的，剩下的只有銀色之雷而已。」說著雷娜的聲音已經漸漸有些抽泣。
而聽到雷娜的話後，姆吉卡的臉色也黯淡下來。他這時居然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只是愣愣地看著她，看著淚水從雷娜的眼中慢慢淌出。
「你現在明白了吧，我要的只是收回我父親留給我的遺物而已，這個並不算過分吧。其中的感覺我相信你應該也是理解的不是嗎？」
看到淚流滿面的雷娜，姆吉卡有些不知所措得抓了抓頭髮說道：「喂，喂。我說，那個，先不要哭了好吧。弄得我好像欺負你似的。」
「你住嘴！再不說出銀色之雷的下落，我立刻就殺了你。」說著，就看到姆吉卡四周的空中銀色的漩渦再次轉動了起來。
姆吉卡猶豫了一下後，做出了一個讓雷娜吃驚不小的舉動。只見到他往地上一坐，不再理會四周已經隱約可見的銀色長矛。
「你要殺就殺吧。我絕無怨言。」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很顯然，雷娜被姆吉卡舉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雖然我現在仍然想不通義父為什麼會如此做，但應該是我們的不對。這個是讓女士哭泣的天罰，不過非常遺憾的是，我確實不知道銀色之雷的下落。很抱歉，無法撫慰你心中的傷痛。」
雷娜遲疑了一下後，突然有咆哮道：「你……你給我裝什麼帥？剛才我就說過，我並不打算殺你，我要的只是銀色之雷。殺了你難道銀色之雷就會出現嗎？」
「哼，怎麼還不動手？事到如今你又猶豫了？」
「你……你給我住嘴！」雷娜說著抬起右腳對著姆吉卡的臉上踢去，立馬將他踢倒在地。
「你不要在我面前裝作一副悲天憐人的樣子，我不吃你這套。」說著，雷娜又是一腳狠狠踩在了姆吉卡的胸口。
「你以為我殺了你就可以為力賽贖罪了嗎？別開玩笑了，我所失去的是你用你的命可以補償的嗎？」雷娜這時已經顯得有些歇斯底里，她索性坐在姆吉卡胸口上，論起自己的拳頭狠狠地對著姆吉卡的臉上死命砸去。
對著姆吉卡狠揍了十多拳後，雷娜的手上漸漸沒了力氣，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而這時她身下姆吉卡的意識已經開始有點模糊，思緒也回到了十年之前……
「銀色之雷？那是什麼東西？」才十二歲的姆吉卡此刻正站在力賽的床邊，此刻力賽已經身患重病已經快奄奄一息了。
「那，那個是，是用銀術製造的船。」力賽此刻就連說話也顯得非常的吃力。
「船嗎？就是用銀術製造的可以在海上航行的船？」
「不，不是的。那，那是一件，一件武器。沒錯，銀色之雷，銀色之雷是一件由我們銀術士製造的武器。但，但就是因為，因為這樣，必須由，由我們銀術士來毀滅它。」
「在五年前，巴伐利亞聯邦為了測試，測試它的威力，居，居然喪心病狂得用它毀掉了一個村子。那，那裡正好是，是我的故鄉。那種東西只要還存在一天，就，就會製造出更多的不幸。」
這時力賽突然抓住了姆吉卡的手，淚流滿面地對他說道：「我絕對不能允許有人濫用銀術來製造不幸。姆吉卡，答應我，答應我親手毀掉它，毀掉銀色之雷。」
「義父……」姆吉卡看著淚流滿面的力賽，遲疑了一下。然後立刻拍了拍胸脯說道：「放心吧，義父。我一定會毀掉它的。我向你發誓。」
「不過義父，能告訴我它在那裡嗎？」
「不知道，它已經不在巴伐尼亞聯邦了。咳，咳……」突然間力賽又開始大聲咳嗽起來，而且越咳聲音越輕……
「不，不要，不要死義父。我會親手幫你毀掉銀色之雷的。求求你，不要死啊！」
…………
「義父，我明白你為什麼那麼憎恨銀色之雷，你如此愛著銀術，到頭來卻發現有人利用他製造了無數的不幸。」姆吉卡心中自言自語道，「雖然說不知者無罪，但你無意中毀掉了一個家庭的幸福，這個也是不爭的事實……事實……等等……」這時姆吉卡突然想到了什麼，隨後他一把拉住了雷娜的揮向自己的拳頭，然後手上一用力將雷娜扔開。
「怎麼了？現在又不甘心受死了？」雷娜冷笑著站起來說道。
「不，我剛才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可以證明力賽不是兇手。」姆吉卡一邊擦著嘴角的鮮血一邊說道。
「你說的沒錯，我義父確實有足夠的動機和時間去盜走銀色之雷，他甚至安排了替身為自己製造了不在場證明。但如果他的行為是未遂又如何？」
「未遂？」雷娜有些懷疑得看了看姆吉卡，然後不再作聲。
「沒錯，我記得義父死前我曾經詢問過銀色之雷的下落。但他只是回答我，已經不在巴伐利亞聯邦，換而言之，他確實去盜銀色之雷，但結果當他潛入了馬爾克都皇宮的時候卻發現早就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如此一來也正好解釋為什麼他讓我去找到並且毀掉銀色之雷的道理。因為他也不知道那個東西所在。」
「你……你說的不過是推測而已。這只是一個可能的假設。」雷娜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姆吉卡的話，遲疑了一下後她只能用非常心虛的口氣質說道。
「哼，只要是有一個可能就足夠了。」姆吉卡說著笑了一下，「只要還有這個可能存在，那麼就沒有必要讓我承擔所有的責任，我說的沒錯吧。」
「好了，沒什麼好說的了。剛才被白打了一頓，還真疼啊。不過算了，我從來不和女人計較。」姆吉卡一邊清理著剛才被雷娜打的傷口一邊說道。
「看起來你確實不知道銀色之雷的下落，既然這樣……」雷娜說著，在她身邊立刻出現了數十個銀色漩渦，「就給我去死吧。」
伴隨著雷娜的咆哮，無數的銀色長矛從漩渦中伸出，如同閃電般得刺向了姆吉卡。
「非常遺憾，我現在還不能死。雖然我對你沒有什麼戰鬥的**……」姆吉卡向一側輕跳了一步，正好躲開了長矛的攻擊，「但我的朋友們還需要我的幫助。既然你都可以預料到我會來這裡，那麼巴斯塔那邊恐怕情況就更加不妙了。所以我必須繼續活下去，我必須去幫助他們。」
「雖然我還是挺同情你的遭遇，不過敵人始終是敵人。而且我看你也不算什麼無情無義的人，所以……」
「哼，這個就是你的遺言嗎？姆吉卡？」雷娜冷哼了一聲，隨後她臂腕的藍光變得愈發的耀眼起來，「你根本不用和我戰鬥，你只要給我乖乖死去就可以了。」
這時所有的銀色漩渦全部集中雷娜的手中，很快一把巨大的死神鐮刀出現在她的手中。隨後雷娜隨手舞動了一下便一個魚躍跳向了姆吉卡。
姆吉卡早看出了雷娜的攻擊方向，所以他仍然非常自信得打算向一邊跨出一步，進入鐮刀的攻擊死角。但這時，突然一震刺痛遍佈了他的全身。
「糟糕，剛才傷得太重，腳不聽使喚了……」姆吉卡這時再抬頭朝雷娜看去，只見銀色的死神鐮刀已經近在咫尺了，「沒有時間躲避了，拼了。」
想到這裡，姆吉卡立刻將手中的長矛變成了一面巨大的銀盾企圖用它來阻擋雷娜的攻擊。
「永別了，快和這個世界說再見吧，姆吉卡！」伴隨著雷娜的喊聲，她手中的鐮刀彷彿切豆腐般得劃開了姆吉卡的盾牌，也同時劃開了他的胸膛。
霎時，姆吉卡只感到從胸口傳來的一陣劇痛之後便眼前一黑倒在了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