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書劍學院 第六十四章 三個選擇 文 / 余之雨
和之前的三號練武場不同，老者來的這所房間，十分狹小，也就二十幾個平方米的樣子。
裝飾也不一樣，有點像是茶室，南北兩面牆上掛著一些山水字畫，正對著門口的東面牆上，則只掛著一副靜字。
正是這靜字，加上放在地上應該是蒲團一樣的墊子，又讓這間房間感覺像是一間靜室。
事實上，從報名到一個多月後的今天，靠著惡魔毛毛蟲的幫助，楊豪早就對這所基地的所有房間都有了一個細緻的瞭解，包裹它們的主要功能，佈局，通風管道，電力分佈，網絡分佈，預警設施，攝像頭監控點，以及那些區域是自由活動安全區，那些區域是警備區，哪些區域貿然靠近會被警告，哪些區域進入後會立刻被視為敵人，而又有哪些區域安置有陷阱。
對於這些，楊豪早就在心中有了一份詳細的地圖。
同時也在腦海中模擬了上百次，假設自己和政府方面的合作破裂後，自己如何迅速的，安全的離開這裡。
蘇上校帶自己來的這個練武場，楊豪自然也是清楚的。只是這種清楚，也只是通過惡魔毛毛蟲的測繪後，在腦海中形成的一個大概的地圖，實際場地他卻沒有見過。
「我姓顧，你可以稱呼我為顧老。」一進門，老者便在那蒲團之上盤腿坐下，淡然的看著楊豪。
將門關上，楊豪依葫蘆畫瓢的在一旁的蒲團之上盤坐而下，同樣平靜道：「楊豪。」
二人就這麼安靜的盤坐著，誰也不說話，彷彿是在比試忍耐力。
「不錯，不驕不躁，心性尚可。」一個刻鐘後，顧老滿意的微微頷首，習慣性的捋著他的鬍鬚。
似乎這是他心情愉悅的標誌性動作。
「過獎。」楊豪依舊是風輕雲淡的說道。
在剛在跟在顧老身後，來到這間小房間時，楊豪就接著機會，拿出e97，通過e97攜帶的身體素質探測器，探測過顧老的身體素質。
154點！
一個很恐怖的數字！
一個楊豪難以想像的數字！
一個根本無法從體表特徵的看出任何端麗的數字！
很明顯，在他眼前的這位顧老，只是一位高齡的老者而已！
可能唯一不符合顧老年紀的，是他穩健的步伐，嬰兒般瓷實的紅潤臉頰，以及平緩卻有力的心跳！
和以往楊豪所遇到的，身體素質突破了極限的掠殺者那種年輕的健壯身軀不同，兩者根本就是天差地別。
可這種天差地別，居然還是顧老的身體素質遠遠超過了前者。
同時也超過了楊豪！
一時間，楊豪內中的警惕，瞬間擴張到了最大限度。
儘管表面上看起來一臉的平靜，肌肉也表現得十分鬆弛，精神狀態似乎也十分隨意，可內心的高度緊張，卻讓他無法真正平靜下來。
肌肉鬆弛，事實上是隨時都可以爆發出強大力量的最佳狀態；隨意的精神狀態，不過是近些日子隨著第六感的增強，所掌握的一種偽裝技巧。
「別緊張，老朽又不是猛虎，更不是你的敵人，你不必對老朽有這麼高的警惕心。」顧老卻是一眼看穿了楊豪偽裝出來的平靜，笑呵呵的捋著他的鬍鬚，柔和說道：「放平腦海中的雜念，想像自己身處於一處廣袤的平原，微風吹拂，青草搖曳，清澈小溪，天藍地廣……相信我，這對你的心性成長有好處。」
楊豪微微一愣，隨即輕鬆笑了起來。
也是，如果這顧老自己真想對自己不利，那麼以他剛才所表現出來的藏匿功夫和控制自己氣場的能力，早就對自己出手偷襲了。
何況就算是偷襲，在出手偷襲的那一瞬間，楊豪相信哪怕再好的控制了氣場，控制了殺氣，也會瞬間洩露出來，被自己感知到！
而這一路跟過來，儘管整個過程十分短暫，可在顧老出現之後，他便沒有刻意收斂他散發出來的氣場。而顧老的氣場，始終保持著一股風輕雲淡的氣息，柔和，隨意，平靜。
這柔和，這隨意，這平靜，完全是骨子裡面散發出來的，而不是像楊豪這樣，強自偽裝出來的。
想明白這些，楊豪原本緊張的神經，頓時鬆弛了下來。
當然，他並沒有按照顧老所說的那樣，去想像什麼大草原，而是依舊保持著一定的警惕心，只是沒有最開始那麼濃烈了。
對此，顧老雖然將楊豪的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卻並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微微頷首，輕聲說道：「這次老朽過來，雖然是受老朽的弟子相邀，可老朽自己卻是早就想過來瞧瞧你的。」
顧老應該是兩天前到的基地，楊豪隱約記得自己兩天前檢查二毛收集的信息中，有看到過顧老的身影。只是當時楊豪並不在意，因為學院的基地並不是完全封閉對外隔絕的，幾乎沒隔上幾天，就會各種陌生人進出基地，這些人身份也各不相同，有的是士兵，有的是教官，有的是研究人員，有的只是單純的教授知識的老師，對顧老，他當時只當是尋常的博士、教授——二毛可沒有自動辨別一個人身體素質強弱的能力。
就算到了基地，顧老也一直刻意隱蔽自己的氣場氣息，似乎故意不想讓楊豪察覺到他的存在。
而顧老的弟子，想必就是蘇上校了。
只是顧老自己卻早就想來瞧瞧自己？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自己如今是動物園兒裡面的奇珍異獸？不僅有研究價值，還有觀賞價值？
似乎看出了楊豪的不解，顧老繼續說道：「你應該已經能夠感覺到吧？老朽也和你一樣，進入了練武之人夢寐以求的天人之境。」
楊豪微微頷首，在顧老並不刻意收斂他的氣場的時候，楊豪就已經察覺到這一點了。
身體突破了極限屏障和沒有突破的普通人，氣場有著明顯的差別，這種差別很容易就能夠區分出來。
見到楊豪點頭，顧老忽然長歎一聲，遺憾道：「只是當年老朽進入這個境界的時候，已經是五十六歲的高齡，身體已然開始衰老……呵呵，用那些科學家們的話來說，就是細胞活力開始衰減。因此，就算老朽達到了天人之境，武學邁入新的殿堂，修為迅速提升，但能夠提升的極限，卻是早早的注定了。」
顧老平淡的目光忽然灼熱起來，言語之中帶上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儘管良好的心境使得這興奮表現得並不怎麼強烈，可楊豪卻是敏銳的捕捉到了顧老氣場的變化。
只見顧老說道：「可你不同！你還如此的年輕！今年才剛滿十八歲沒多久！十八歲啊！這可是依舊還是個長身體的階段！十八歲！十八歲就達到了天人之境！老朽我……我……請見諒，老朽失態了。」
說著說著，顧老終於難以壓制住心中的那份激動，最終爆發了出來，可很快的，他又恢復了平靜。
這顧老的養氣功夫很深啊！
楊豪忍不住暗暗稱其，嘴上卻是問道：「顧老你是想說，只要好好鍛煉，我就擁有著無比巨大的潛力是吧？」
顧老微微頷首，道：「正是！所以……」
他臉色驟然一變，忽然擺正身體，肅穆的說：「所以現在老朽給你三個選擇！
一是老朽按照老朽弟子的要求，傳授你老朽晚年武學大成之後，采眾家之所長，結合常年生死搏殺的經驗，而創造的生死搏殺術！生死搏殺一出，必分生死！」
「難道不是生死格鬥術麼？」楊豪愕然，剛剛他才聽蘇上校提到過，而蘇上校是顧老的徒弟……這才過了多久？楊豪自然不會記錯。
顧老微微含笑，道：「生死格鬥術也是老朽所創，兩者名字雖然近似，可含義卻大不一樣。格鬥，自然是拳腳比試之術，只求擊敗敵人；搏殺，卻是殺人之術，不是敵死，就是己亡！前者是根基，適合大多數人修煉；後者是才是精髓。如今你卻是已經進入天人之境，卻是可以直接越過打熬根基的階段，直接修煉生死搏殺術！」
楊豪這才恍然，隨即沉默，等待顧老後面的兩個選擇。
見楊豪沒有了疑問，顧老這才又道：「第二個選擇，成為龍組的一員，為國家效力！只要你同意，那麼作為你的介紹人和龍組的武術總教練，老朽有義務教導你三年，這三年裡，老朽會傳授你各種生存、藏匿、偽裝和殺人等等技巧，同樣的，我也會傳授你我自創的生死搏殺術。三年後，你便正式工作……呵呵，聽我那弟子說，你這個人沒有好處的事情不願意幹……我目前能告訴你的是，加入龍組，你能得到的好處，超乎你的想像，當然，為此你必須服從組織上的安排。」
「龍組？呵呵……如果我真加入進去了，自然會全心全意的工作，否則對不起這份薪水啊。」楊豪略帶調侃的笑著。
龍組什麼的，要是平時從別人嘴裡冒出來，楊豪定然只當作是對方在放屁。可如今，在顧老這種明顯身份不簡單的人口中說出來，而且還是這麼一個情景下，就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至於所謂的龍組總教練，楊豪則不覺得有什麼奇怪。
身體素質如此之高的人，同時還精通藏匿等手段，身手自然不會差了。這種高手，保守估計尋找整個國內，也很難再找出第二個人來。
而他楊豪要真選擇進入了這種只存在於傳聞之中的國家神秘部門，自然是要賣力工作的。
光拿工資不幹活？政府顯然不是慈善機構！
何況楊豪也不是臉皮真厚到了那種不要臉的無恥地步。
只是自己調戲蘇上校的話，卻傳到了眼前的顧老耳中，多少讓他覺得有些尷尬。
「那麼……第三種選擇呢？」想起顧老才說了兩個，對於第三個，他頓時好奇起來。
顧老再次捋著他的鬍鬚，滿臉含笑，雙目之中閃現一絲期待，「第三個選擇，則是拜老朽為師！成為老朽的親傳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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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考慮了很久，最終還是用龍組這個名字算了，原本想另外取一個的。但想來想去，反正顧老想讓楊豪加入的組織，性質上和龍組相差不多，於是就乾脆偷偷懶。何況龍組這個組織，雖然被出現在了無數小說之中，有被用爛了的嫌疑，不過這也表示它已經深入人心，要是另外胡亂捏造個名字，反而有點不倫不類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