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霹靂遊俠 第九章 就是那一次 文 / 余之雨
「我爺爺？」楊豪撇了撇嘴，輕哼聲說道：「我可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有個爺爺了！不見！」
聽對方那口氣，似乎一直在跟著自己，想到自己和賈瑩瑩昨晚開房的事情也很可能被眼前之人知道，楊豪哪裡還會給他好臉色！
何況對於這位從未謀面的爺爺，楊豪還是很不待見的。
對於一個為了家族的利益，將自己的兒子也就是自己的父親驅逐出家，這樣的人，楊豪向來是不怎麼喜歡。
「再說了，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拐賣兒童的人販子？為了我的人身安全早想……我是不是應該報警吶？」楊豪裝模作樣的嘀咕起來。
那西裝男子頓時愕然的看著楊豪，一臉茫然。
似乎按照他的預計，楊豪是知道他爺爺的存在的，並且多半會因為好奇和渴望親人，而上自己的車。
再說了，有人販子開著加長林肯來拐賣兒童麼？
想是這麼想，不過他嘴上還是很恭敬的說道：「楊少爺，你爺爺他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交代於你，請你務必隨我去見一見。」
「喲呵！還挺像那麼回事的！不過……再見！」楊豪眉毛挑了挑，轉身便走。
「呃？」望著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楊豪，西裝男子無奈的歎了口氣，摸出手機撥打起來。
不一會兒，他急忙追上楊豪，將手中並未掛斷的手機遞向了楊豪，道：「他有話對你說——相信我！我並不是騙子！」
楊豪望著手機猶豫片刻，最終將手機接過，放在耳邊……
******
楊豪終究還是上了那輛加長林肯。
他不得不去見見這位從未謀面，只是聽說過的爺爺。
因為電話的另外一頭，一個遲暮之人對他說：「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只是想在最後的日子裡，見見你這位我唯一的孫子。」
無論楊豪對這位從未謀面過的爺爺，有著這樣那樣的不滿，但他的心終究還是肉做的，他實在無法拒絕這麼一位生命快走到盡頭的老人的請求。
車漸漸的駛出x縣，開入高速公路，駛向臨近的x市，卻是沒有進入x市，而是在x市郊區的一處莊園處停了下來。以為到了目的地的楊豪，那知道剛下車，又被請上了停在莊園後院的直升機上。
他這時才知道，這莊園和接自己的加長林肯，以及直升機，都是他爺爺的一位朋友所有。
在直升機上聽了兩個多小時的發動機轟鳴聲，就快耗盡油時，此時的他已經來到位於華夏有名的國際都市h市。
那位『馬爺』就在這個城市！
看著那無數聳立在大地之上的摩天大樓，其繁華程度遠遠超過x縣的國際大都市h市，楊豪的腦海中卻冒出馬爺這個人的名字。
得盡快找時間查查這位馬爺的老底才行。
楊豪依舊沒有放棄繼續調查自己親生母親的事情，只是最近一段時間的事情似乎都比較多，彷彿平靜了這些年的生活，忽然一下子變得跌宕起伏起來。
飛機最終停在一處幽靜的別墅內，遠離市區的喧鬧。
一路無話的楊豪，最終在一間充滿醫院才有的藥味的房間內，看見了他這位從未謀面過的爺爺。
老爺子靜靜的坐在一張輪椅上，望著巨大落地窗外的景色出神。
滿面滄桑的臉上佈滿老人斑，頭上雪白的白髮已經脫落得極其稀疏，身上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色polo衫，腿上蓋著一條花格床單。
「這些……年……你還過得……好吧？」老爺子用他嘶啞的嗓子，顫顫的說道，原本有些蒼白的臉色浮現出一絲紅暈。
顯然，對於能夠見到自己多年未見的孫子，老爺子很是激動。
楊豪沉默半響，輕輕歎道：「還過得去。」
他順著老爺子的目光，望向落地窗外，發現正是直升機停落之地，頓時明白老爺子是看著自己下飛機的。
「其實當年，我並不贊同你父親將你帶在身邊。」老爺子似乎陷入了回憶，「可是你父親他……相信你對他也有一定的瞭解，他這個人……唉！如果不是當年發生了那件事……算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
稍微停頓片刻後，老爺子忽然長歎一聲，「我知道，你心裡一定恨極了我這個做爺爺的吧？……當年如果不是我的執著，說不定你從小就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有著別人小孩都有的母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我還知道，你從小就受了很多苦，被你父親逼著做這樣那樣的訓練，在世界各地流浪……」
「當年我父親和我母親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楊豪赫然打斷老爺子的話，雙眼緊緊的盯著這位遲暮之人。
老爺子抬了抬彷彿極其沉重的眼皮，很是訝異的看了眼楊豪，一時間想到了什麼，笑道：「看來你父親沒告訴你他當年的那些醜事。也對，他這麼要強的人，怎麼會告訴你這些呢。看來年紀大了，腦子也變得糊塗了。」
「那……你能告訴我麼？我很想知道！」楊豪一字一句，目光緊緊的盯著他眼前這位老人，神情緊張，彷彿只要老人不答應，他便立馬轉身就走。
老爺子卻是沒有立刻回答的話，而是閉上眼，像是在思索什麼，良久才緩緩說道：「算算日子，你也十八歲了，算是成年了。昨天就是你的生日……如果我沒記錯……罷了，你父親拉不下臉來跟你說這事，我這個將死之人哪還有什麼臉皮……」
在來自前的車上，楊豪問了當時來接自己的西裝男子，得知自己這位從未謀面的爺爺，頭部長了一顆腦瘤，因為其位置特殊，沒有醫生敢動手術，而且專家會診後給出的結果是手術失敗率高達百分之九十八！現在腦瘤惡化，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這事有點像現在電視中演的那樣……我們家從明國開始，因為立場不同，便一直和馬家素來有著不少恩怨，而當時馬家的家主的女兒……也就是你的母親，愛上了你的父親……只是和電視上不同的是，你父親並不愛你的母親，還有些討厭……他愛上了你母親的一位好朋友飛燕。」老爺子仰著頭，將頭靠在輪椅的靠背上，「只是你父親不知道的是，他在外面結交的好朋友……周嘉翔，也同時愛上了飛燕……唉，真是一段孽緣。」
「周嘉翔？」楊豪心中默念了下這個名字，並牢牢的記在了心中。
他有預感，這個人在整件事情中一定有著極大的關係。
正如楊豪的預感那樣，老爺子又緩緩說道：「只是那時你父親已經和飛燕相戀，為了有機會和飛燕在一起，周嘉翔給你父親設下了一個局……他約了你父親和馬若熙……也就是你的母親參加一個飯局，在你的父親和你母親的酒中下了藥……咳咳……然後又打電話給飛燕，讓飛燕撞了個正著……聽當時周圍的人說，當時飛燕哭著跑了出去，你父親在追她的過程中，她失足掉入了江中……」
說道這裡，楊豪已經猜出了個大概。
這簡直就像傳說中的瓊瑤劇啊！
楊豪忍不住翻起白眼，鬱悶道：「該不會就是那一次，就有了我吧？！」
老爺子點了點頭，「正是那一次……只是當時你母親瞞得太厲害，為了不讓馬家和你父親知道，她一個人跑到美國，打算悄悄生下你。只是紙包不住火，這事還是被馬家知道了。我們家和馬家之間的恩怨……馬家雖然很氣憤，但對這事也很無奈。當時的社會環境可不比現在，人言可畏啊！你母親又死活不肯打掉你，何況馬家知道時，都已經有6個月了……為了你母親的生命安全，馬家最後只能默認。而你父親也算是個有擔當的人，知道你母親懷上了你，便同意了馬家的要求，娶了你母親，他也希望能夠通過這件婚事，化解兩家多年的恩怨……可也怪當時的我太過執著，知道這件事情後，死活不同意這門婚事，馬家便因此鬧上門來，所以……從那以後，咋們家和馬家之間的關係，就更惡劣了。」
「他們就利用關係和權勢，給你和父親施加壓力？」楊豪想起自己從許東勝那裡得知的消息。
老爺子無奈的點了點頭，原本紅潤的氣色多了一些悲涼，「比起如日中天的馬家，我們楊家算是沒落了很多，怎麼鬥得過他們？為了家族，我無奈之下只好將你父親逐出家門，以此來平息馬家的怒火……爺爺是不是很沒用？明明是爺爺的錯，卻讓你父親承擔了這一切，也讓你苦了這麼多年。」
楊豪默然不語。
他還能說什麼？難道責怪一個遲暮之人麼？何況這個人還是和他有著血緣關係的親爺爺！儘管心裡對他確實是有那麼點小小的埋怨。
「可就算是將你父親逐出家門，馬家依舊不罷手，通過各種力量擠兌我楊家。」老爺子深吸了口氣，「在家族生存壓力下，迫不得已，我只能帶著家族遠赴海外，最終在m國落腳，靠著以前的人手在m國開了家保全公司。本來當初離開華夏時，我是打算將你和你父親一起帶走的，畢竟馬家的勢力還觸及不到海外……只是那時候，我已經找不到你父親了，直到6年前，公司內的人在西伯利亞看見你和你的父親，我這才知道你們的下落。也就是那時候，我才知道你過著什麼樣的生活。我趕了過去狠狠斥責了他……我讓他將你交給我撫養，可他那倔脾氣，和當年的我一樣，死活就是不肯，也不讓我見你。沒辦法，誰叫當年我虧欠了他呢？我只好退一步，讓他放棄繼續訓練你，讓人你好好過普通人的生活……你父親這才同意了，只是他還是不願意跟我一起，趁著我的人不注意，帶著你又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中。直到近些年，我才知道你被你父親帶回了中國。
我擔心我來找你，他又帶著你四處跑，因此我這些年，只能間接通過你的學校，來瞭解你的近況……哪知道，現在卻得了這個病……這……算是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能夠見你最後一面，了卻我的心願吧。」
之後的話，楊豪卻是沒怎麼聽進去，他思索著一件事情。
m國的保全公司？
他微微長了張口，猶豫了下，最終還是叫道：「爺爺，您知道父親最近的動向嗎？」
「你……你肯叫我爺爺？！」老爺子渾身一陣，哆嗦著骨瘦如柴的身子，雙手慌亂的趁著輪椅的副手，想要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