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網友上傳章 節 第一百零三十章 正邪平衡 文 / 鋼筋
. 他們已經過來了。
雖然底下有著幾千多神仙跪拜著，但那仙子和白鳥他們自然是以飛行的方式過來的。但見那仙子身周雲蒸霞蔚，隱隱約約的光幕輕柔地飄動在她四周，襯托得她更加不似一般人。當她俯下一張冷漠卻又含著致命美麗的臉看向任建文時，任建文雖然心裡對她沒多少好感，卻也不由地砰然心動。
在她身後，白雲的兩個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直瞪著任建文，彷彿他們倆宿怨未了一般，雖然雙方也許誰也搞不清楚這宿怨是從何而來；白羽神色冷漠，沒有一絲透露出這仙子將要做什麼的信息在他臉上流露；至於白鳥，他也十分呆板地木訥著一張臉，不過任建文心裡清楚他確實就是這麼一副臉孔，也不指望這時他能幫著自己什麼，因此忽略不計。
當下只把注意力放在眼前剛出關的仙子身上，看她要怎麼對自己說話。
只見那仙子看了他一會兒，微微頷首道：「你就是今天舉行灌頂儀式時連破兩重封印的黎文明？」
任建文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以為她問的必然不應該是這個問題，但還是點頭回答道：「是我。」
旁邊黎文明在心裡可不滿意了，想我與他明明長得一樣，這仙子怎麼也就不會認錯人，甚至還根本連看也不看自己一眼……要知道任建文為了扮演黎文明這個角色，一直流露在外的力量可是與黎文明相同的。
那仙子聽他肯定回答，頗有些欣慰地道：「這樣便好，在我閉關的期間，願是打算除非修煉成為更高的級別再出關，但未料心中警鐘一直響個不停，告說世間有一股亦正亦邪的力量，隨時可能打破仙與魔之間的平衡，造成世間混亂。這想必你們也清楚了，那股力量上次已被消滅……」說著她環視了一下站在自己後面的眾神仙。所有人都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表示自己明白了。任建文表面上當然也是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可是心裡就十分地不忿了。
他媽地！害得自己幾乎魂飛魄散，毫無生還希望的一群神仙的攻擊，原來就只是因為這個可惡的仙子的一種預感！真是豈有此理！！老子現在不但未死，而且還出現在你們面前，可惜你們完全就不能發覺面前的我根本就不是黎文明，而是那股亦正亦邪的力量啊！任建文壓抑住自己心裡的不滿。裝做一副恭敬地樣子問道：「敢問仙子，為何一定要消滅那股亦正亦邪的力量，將之收歸仙界不是更好？」
那仙子微微一笑，道：「聽你這話就知道，你雖然連破兩重封印，到底還是剛上琳琅天的初級修行者。仙和魔之間的關係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一見面就得拚個你死我活。我們目前的力量正維持在一個平衡的水平上。倘使有一方地力量突然變強了，另一方會覺得倍受威脅，自然會引起仙魔大戰，使得世間生靈塗炭，慘絕人寰。所以為了消滅這個未知因素。我們才不得已下了那樣的命令。」說罷幽幽地歎了口氣，倘若任建文不是這一實踐的真正受害者，恐怕他就真的會相信了這仙子的說辭，以為他們確實是迫不得已了。
為了所謂地仙魔平衡，即使殺掉毫不相關的人也再所不惜？！任建文咬得牙齒都快咯咯作響，面上卻依然沒露出半點端倪，接著道：「既然仙子說已打破琳琅天的平衡……恕我直言。這樣的結果與您所預期的結果恐怕不大相同吧？」
那仙子喟歎一聲，道：「我原是知道，像這樣的劫數是避無可避的，但存著一絲僥倖地心理，才下了那個命令，以便趁早將那可能引發仙魔激戰的力量消滅了，這樣便不會有任何的問題。誰知道……誰知道我們仙界竟又出現了你這樣的強大力量。我想，這浩劫是怎樣也不可能避免了，因此不得不捨棄了我的修煉道行，出關來早做準備。」
「這麼說一正一邪的力量是必然對應而生的了？那倘若今日非是在仙界。卻是在魔界出現了我這樣的人……」任建文表面上裝做一副怪可怕的樣子，心裡卻是在冷笑。哼，誰叫你們草菅人命，自以為自己是正義使者變胡亂地殺害自己。雖然自己確實並沒想過要去魔界那種地方。但嚇一嚇他們也是好的。
那仙子臉上現出疑惑之色。道：「不，並非是每次對應而生。而是那股力量地去向不明，所以我們才會擔心……只是沒料到剛消滅了一個，接著又出現了一個罷了。當然，你出現在我們仙界是最好不過，只是想到那場大戰必然避免不了……」
真是好一副憂國憂民的神氣！任建文在心裡直把她罵了個狗血淋頭，她這麼為人世間的人民著想，卻根本不為自己這個普通人著想？為了千萬個人的幸福就犧牲另一個人地生命，這種做法早就已經不時興了，更重要地是，她是惹了一個完全不該惹的人！
任建文心裡地想法一直都很一致，從來沒有被這仙子的那套說辭感動過。他卻不知道別的神仙根本就覺得那仙子說得再正確也不過，都是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那自然是完全沒有站在為他這樣一個「普通人」考慮的位置上來想的。在這些神仙看來，為了天下之大局而犧牲一下小我，實在是再正確也不過的事。至於那個「小我」究竟願意不願意犧牲，他們卻完全不會去考慮了。只要那個「小我」並不是他們就好。
任建文雖然在心裡生著氣，卻覺得更多的是對這些神仙的蔑視。不知道是不是做了神仙就完全以為自己的意思就是最正確也不過的意思，完全就不考慮其他人的想法了。簡直是自以為是到了極點。
而且以任建文對這些傢伙們的瞭解來看，他們也未必見得就很喜歡聽到別人對他們自己的行事方式的評價，即使勸阻他們，他們也決不承認自己的錯。這種情況令任建文明白自己完全跟他們沒道理可講了，因此也不說什麼諷刺的話，只是在表面上順著他們地意思去說就行了。
而黎文明在一旁覺得頗為鬱悶。自己與任建文頂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但卻沒有人來理會他，只是跟任建文說話。難道自己的氣質真的就那麼不引人注目？看他們說了半天也沒提到自己，黎文明感到憤怒。就算自己長得再怎麼不起眼吧。至少自己是和目前這位倍受關注的任建文長著一張相同的臉啊，他們怎麼都不好奇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黎文明的怨念似乎終於引起了那仙子的注意，那仙子看向他，依然是一面地和顏悅色，道：「這位本是在世間的凡人，怎麼會在琳琅天出現？」
靠！原來他們神仙看人不看人樣子，而是看人家是普通人還是神仙……黎文明在心裡罵了一聲，原來此刻的任建文已經算是琳琅天的神仙了。所以雖然他表現出來的力量還是那麼弱小，但卻有一股屬於神的氣息使得那些神仙們完全不把他們弄混淆。黎文明只好露出一個心酸的笑容，道：「我……我是不小心迷路過來地……」
這時白羽忽然不知跟她說了些什麼，她目光閃動，看起來十分驚異，任建文和黎文明齊齊在心裡暗叫不妙，不是吧。白羽那傢伙居然現在才跟她說自己兩人的秘密？這也未免太過分了，如果那仙子一過來變氣勢洶洶地責問，任建文覺得自己還蠻可以應付一些時候，但誰料到在他們神經剛剛才鬆懈下來的時候，這傢伙卻突然發難……這一著未免大出任建文的預料之外。頓時他也只有瞪著那仙子的臉，心裡雖然思緒萬千，卻覺得自己是無論怎樣地話也說不出口的。
想想他本來該是被消滅了人，卻不但未死，而且還改變自己的形貌出現在琳琅天接受灌頂，這其中居心可想而知！當然他本來就是以不好的居心前來琳琅天的，但……怎麼說他也沒打算在這個時候就跟琳琅天這所有的神仙對著幹起來。瞧著那仙子的臉色隨著白羽地話不住陰晴不定地變動。任建文不由和黎文明對看一眼，各自覺得對方臉色勉強之極，簡直令人一看就知道有問題。
但是被白羽一頓說之後，那仙子竟並未露出多大的異色，點頭道：「原來是這樣。既然能以凡人的身份闖入仙界，足以說明他的仙緣已是夠了。那便按照你所說的，找個日子再幫他補上灌頂儀式吧。」
黎文明聽得奇怪，忍不住問道：「什麼？」
「你可以暫時在琳琅天住下，等我法力恢復了，再為你灌頂。」白羽說這話的時候嘴角帶著一個奇特的笑容。看得黎文明心驚膽戰，連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我並不想做神仙，不必勞煩眾位神仙了。」
不料任建文狠狠掐了他一把。道：「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各位神仙既然肯留你在這洞天福地你就應該謝恩了，居然還敢拒絕？」
黎文明苦著臉道：「當神仙要守各種清規戒律。我實在做不到，你們不要逼我，否則的話我做了個敗壞琳琅天名聲的神仙對你們也沒有好處。」
白羽依舊淡淡地道：「等為你灌頂之後，你所說地這一切煩惱便都沒有了，不必擔心。」
黎文明幾乎就在心裡喊出來，我怕的就是你那個灌頂啊！但這種話當然不能隨便說出口，只好苦著臉既不同意也沒拒絕，那仙子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任建文身上，道：「我估計魔界的那些大魔頭也已經感覺黎小兄弟地力量，不久之後就要大肆進攻了。我們必須提早做好防備。黎兄弟你便跟我們一起進行修煉，相信以你地資質，很快便可以成為二等神仙，甚至可能直接突破我們的等級上升成為不受地球神祇約束地超級神仙呢！當然，我說的只是一個可能。」
聽到她說著任建文可能達到的地步，周圍其他神仙無一不露出羨慕的神色。尤其是以他剛剛才成為神仙的等級竟然能夠受到這些高等神仙的矚目並且讓他與他們一同修煉，這簡直就是一般人怎麼也求不來的福氣啊！
再聯想到這傢伙也是一上琳琅天就被許多的二等神仙們關注著，接著又在灌頂現場連續衝破了二重封印，他們不得不相信這個人根本就是他們望塵莫及地，因此羨慕歸羨慕，倒還沒有一個人有什麼不測之心。他們本來就對任建文不瞭解，以為這個人就是所謂的天才也未可知。與其留著精力去嫉妒對方，還不如多留點時間給自己修煉出一點成就。
黎文明雖然知道如果這次接受灌頂的是他，他絕對不可能達到任建文的地步，心裡還是十分鬱悶。心想要是自己沒給他這個機會，他也未必就能像現在這樣在琳琅天也這麼吃香。但是……唉，算了吧，這裡哪個是自己能夠惹得起的，想到白鳥對自己所做的事。黎文明不禁產生了一種心灰意冷的感覺，這世道，根本就是強者生存，弱肉強食啊！根本沒有道理可講的。而且對於那仙子所說地自己的「仙緣」也算不錯的話他可是半點期待也沒有。誰還不知道琳琅天現在也開始收受賄賂了啊！要說仙緣，那本來就是他的好不好，結果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才套到自己頭上來，再跟他說什麼仙緣他也不相信了。只是在心裡冷笑著。
任建文被那仙子這般提攜，當然也不好意思說什麼別的話，不過心裡也在暗暗罵著。他媽的，說什麼看得起自己，其實也只不過是先要自己為琳琅天盡點力吧？在任建文來說。妖魔之類的要來攻打琳琅天他是再歡迎也不過，最好把琳琅天打得從天上掉入地下，以後再也沒有這個派別地存在。但是既然人家的頭頭這麼看得起自己，在表面上自然還是需要給予最基本的尊重。任建文在心裡轉著一些邪惡的念頭，心想等到那些魔頭來的時候，我絕不出手，或者倒戈……雖然我本身並不喜歡那些所謂地魔頭。卻也未必喜歡這些神仙，現在這些神仙欠著自己的還要多一些，自然是先要狠狠打擊他們一下才行。
在那仙子的示意下跟著他們一起離開這裡，任建文要和白鳥他們一起接受同樣的修煉，同時應該還有這位仙子的教導，他雖然對這群神仙們沒什麼好感，不過可能對自己大有裨益的事情他是不會拒絕的，因此很順從地跟著他們一起去了。
黎文明一個人留在那裡，看見其他神仙也各自散了去做自己地事，他也只好漫無目的地離開這個地方。而白羽等神仙竟忘了還要給他以安排——他原本住的地方現在是任建文在住著。當然他已不能住在那裡。而此時他在琳琅天本來就是像陌生人一樣，完全沒有屬於他自己的地位，他簡直除了修煉之外找不到其他的事可以做。
就連修煉，他現在也完全沒有心情。任建文是可以放心大膽毫無顧忌地跟人去修煉。他所要擔心的事可多著了。誰知道他會不會被人揭露身份。又或者他會不會被其他好奇的神仙圍住問他和任建文的關係？不過好在這些神仙看來果然是清心寡慾，包括剛剛被灌頂的那幾個。都是一副誰也別打擾我，我也不會去打擾誰的神氣。看得黎文明對那無數張臉上幾乎是一模一樣地神色起了反感。這時候當然就更覺得任建文之不可思議了。他明白就算自己知道灌頂是對自己洗腦，自己也絕對抵抗不了那些二等神仙們以他們的全部法力對自己施行的洗腦之法。但是任建文就是抵擋得住。
黎文明歎了口氣，覺得把自己和任建文處處相比似乎有點不智。但他壓根擺脫不了這個慣性思維，可能從他與任建文搶奪雲羽裳時就開始了，時不時地認為憑自己的條件，不可能比不過任建文——從那時起就已經積攢起來地一種怨氣到現在還沒有消除，反而越積越厚了。
不過誰也知道，哪個追得上那個怪物地腳步啊！黎文明又咬牙切齒地想著，身體沒了居然還可以再做一個，根本就是怎麼也打不死的怪物嘛！哪是一般人類能夠比地？酒帘琳琅天的神仙們也未必就能比得過他。還不知道他們這回和任建文要怎麼解決呢！想到白羽那個深藏不露的傢伙，黎文明深深覺得，他們那邊一定有好戲看。只可惜自己看不了了……
任建文一直沒弄明白剛才那山是怎麼回事，於是白鳥好容易得了空閒來跟他解釋說，那是他們琳琅天最厲害的神仙才會做出的靈氣之山，用來閉關的。當然那整座山平常看上去也就是真正的山，但到出關地時候。整座山的靈氣都可以奔瀉而出，成為提升琳琅天整個空間靈氣的一個方法。
「難怪你們那時跑得那麼快，原來是為了搶個好位置好接受那股靈氣麼？」任建文若無其事地說，白鳥只能尷尬地道：「怎麼可能呢，我們實在是很吃驚她這時會出關，所以才會急匆匆地跑過去。」
兩人是以神思來進行交談的，這時候任建文也放下心，知道至少這些神仙不會窺視自己和白鳥在談些什麼。所以說話才這麼肆無忌憚。不過白鳥還是立即叮囑道：「你跟他們說話可不能像這個樣子想到什麼說什麼，畢竟你是被灌過頂的人，雖然你的資質很高，可是至少也得等到把所有封印都破了之後才能夠擁有屬於自己的意識，明白嗎？」
「那豈不是他們要我做什麼我就得做？」任建文對於他說的自己現在不應該擁有自我意識這一點極為不滿，抹殺別人地個性心理居然還能夠如此若無其事，也難怪會隨便下達殺害普通人的命令。哼。想要自己乖乖聽他們的命令，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了。
白鳥當然也明白他的個性，本來就是個完全不會受別人控制的人，因此也只是搖了搖頭，暗中對他道：「當然。一些過分的要求你當然可以不同意。不過他們並沒有對你有什麼敵意……」
「那是當然，因為他們又不知道我不是黎文明而是他們要殺地那個……」任建文記起黎文明告訴過他的，白羽事實上已經知道了他們兩個的真實身份，卻遲遲沒有透露給別的神仙，不知道在打著什麼主意，心裡著實不爽之極。他從來不喜歡什麼陰謀詭計，尤其是那種明明你就知道他對你不懷好意的人卻偏偏要帶著笑容跟你說話。裝得好像兩人之間關係再好也沒有。雖然任建文也不是沉不住氣地人，但現在居於劣勢的偏偏是他，他不心裡著急才是怪了。
那仙子帶了他們到一處在琳琅天看起來應該就是那種最高級別的「別墅」級宅邸，回過身來對他們說道：「從今天開始，我就會在這裡監督著你們，一起進行修煉。尤其是黎文明——你不要忘了，平衡是你打破的，所以如果此次魔界進攻琳琅天的話，你恐怕要承擔大部分的責任。我並不是說這場浩劫就是由你引起……」大約看見任建文臉上露出了一副很不以為然的神色，她又急忙說道。「這當然是由上天來決定地。但因為你是關鍵，而且以你的潛力也應該能夠迅速成為琳琅天新的強大戰鬥力，這樣在迎接魔界進攻的時候我們才能夠更加穩操勝券。」
任建文只好恭敬地道：「您說得對。」既然她是要幫自己提升實力，那實在不必對她惡言相向。而且任建文也正巴不得這些神仙恩能夠夠多教他一些東西。這樣以後要報復他們的時候自己也就更「穩操勝券」一些了。哈哈，有什麼樣的要求儘管放馬過來吧。我等著呢！任建文在心裡這麼想著，當然也就暫時把自己心裡對於琳琅天種種看不慣的想法撇開了去。
那仙子欣慰地道：「你能明白就好。本來說我是沒打算要和魔界進行這樣一場大戰的，但既然現在事實已經鑄成，我們也沒有辦法逃避，只能夠盡力做到最好了。」說話間語氣似乎頗為疲憊，任建文雖然覺得她這個人討厭無比，卻也不由得被這語氣打動，看了看她，這時候似乎才意識到她是個弱質纖纖的女人，就算她擁有著無上的力量，從精神上來說也還是個女人，恐怕要操勞這種仙魔大戰地事宜對她來說確實也是一件煩惱的事吧。
不過。任建文轉念一想，就算她再怎麼心煩，也不應該動那種殺害別人的念頭吧？反正還是不可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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