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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六十八章 釜底抽薪 文 / 鋼筋

    第六十八章釜底抽薪

    沒料到任建文會說出如此篤定的話來。如果他故意嘲笑邢蜒的話,邢蜒肯定會懷疑他是故弄玄虛,但任建文毫不在意的態度反而讓邢蜒覺得他肯定知道些什麼。這讓邢蜒心裡很著急,因為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自己卻不知道,還有什麼比這更叫人心急的?

    但任建文不再理他,他當然也不想去這個人類,只好耐心等待天明。

    而任建文其實也在奇怪邢蜒的原形。他覺得邢蜒一直都沒有任何跡象顯露出他到底什麼東西變幻而成的,就算是被嵐兒傷成那個樣子,居然也沒有被打回原形。而且他的防禦力也高得嚇人,不愧是龍語之墟的城主。嵐兒的一尾巴雖然讓他受了重傷,但估計那還是在那個妖怪的控制時產生的意外,那個妖怪肯定在發現嵐兒現出真身後就立即嚇得從他身體內抽出控制他的精神力,所以邢蜒才會在那個時候如大夢初醒,甚至說了「我怎麼會在這裡」這樣的話。

    也就是說,被嵐兒擊中的那一瞬間,邢蜒這傢伙根本還是沒有任何防禦的情況。居然能夠硬扛住神聖巨龍的恐怖力量,這傢伙也確實夠恐怖的。

    不過到了明天,再和他好好談一談,說不定他會願意和自己合作,先把那個妖怪剷除再說。

    比較麻煩的是,雖然邢蜒留下來了,但嵐兒的存在卻已經讓那個妖怪知道了,唉,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了,幸好它肯定忙著控制妖怪們的思想,應該沒有多餘的力量來這邊跟嵐兒搗亂了。而且看得出來它現在很珍惜自己的生命,就連過來查探自己是不是真的金立九世也讓邢蜒過來,也可以理解為它上次受的傷還沒復原吧。

    哼,一個小小的妖怪,竟只憑著傀儡術就攪得四處烽煙亂起,這個世界還有沒有個準則了!如果沒有的話,就讓自己來矯正吧!

    第二天如期而至,不出任建文所料,妖怪陣營果然並沒有因為邢蜒的失蹤而大亂陣腳,今天代替邢蜒發號施令的是另一個妖法高深的妖怪,這次看到金立九世在戰場上出現妖怪們也沒有像昨天那樣驚慌失措,反而比昨天和以往還要更聽從命令。

    這讓任建文暗暗詫異。他知道這個妖怪可以一次控制多個妖怪。但光是那些妖力高深的妖怪要控制就必須要下很大的精神,怎麼可能一次控制住整支軍隊呢?而且這妖怪要控制那麼多的妖怪,難道它自己的精神不但可以一分為二用,還可以化為千千萬萬?

    不過妖怪的傀儡術也未必如任建文所想到的方法,而且據說群體催眠控制甚至比單體控制還要簡單得多,邪教就是一個例子。總之今天妖怪們的表現讓任建文既有些詫異又很滿意,這至少證明了那個妖怪的確存在,而且還可以趁機拉攏邢蜒。

    不過那個妖怪不是已經知道嵐兒的存在,難道它不怕嵐兒一出場就令妖怪們全軍覆沒?其實他也沒打算這麼快讓嵐兒出場,不過那只妖怪應該會提防才對,妖怪們彷彿根本不知道龍的存在的表現使任建文有些納悶,不過他猜不到那只妖怪又在打什麼主意。

    這次作戰還是和以往一樣,秦文龍和他手下比較驍勇善戰的將士和妖怪們捉對兒廝殺,妖怪們採取姑息戰略一般,依舊沒有派出很厲害的妖怪,雙方爭鬥一番毫無結果,人類軍隊沒有意思要深入龍語之墟的領土,妖怪們也沒有意思要將人類打退。

    現在變成拉鋸戰了。任建文一直深恨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如果他還是任建文的身體的話,他一定也會上陣廝殺一番,而且肯定會將那個妖怪所控制的妖怪們全部給他來個反控制,讓它們去自相殘殺。

    但現在他也只有說說而已。

    「哈哈,邢城主,你看起來好像神情很沉重的樣子啊!」故意走到被捆綁著的邢蜒面前,用言語挑撥邢蜒,就是他現在唯一可做的事情。不過這當然不是無聊,是他預先就做好的戰略計劃。

    邢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現在可以確定,眼前這個男人對於自己的遭遇肯定知道得比自己清楚一百萬倍,但卻故意在自己面前說這些話,其用意簡直不用腦子想也知道。

    任建文看他的神情,好像還不打算向自己妥協,於是歎了口氣,決定好好地跟他談一番:「邢城主,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但是說老實話,你們之所以出兵,是不是因為有妖怪告訴你們我已經死了?」

    邢蜒緊緊閉上嘴,但他記憶裡已經有些東西開始甦醒,所以隱隱發覺任建文說的是正確的,任建文繼續道:「但沒想到我會在戰場上出現,所以你們必須來看一看我是不是真的還活著,如果還活著就殺死我……只是怎麼也沒想到,來這裡殺我的竟是城主大人你!我還以為會是那個報告假消息的妖怪,這真是奇怪了,為什麼城主大人你會聽從他的話,親自犯險呢?這好像有點奇怪啊!」

    對啊,自己怎麼會跑到人類陣營中呢?這根本就是危險到無法再危險的事,假如是以前的自己,就算是關係到自己的名譽也不會如此大意,何況報告說金立九世已經死了的妖怪還不是自己……不,那個妖怪是誰?長得什麼樣子?邢蜒發現自己根本記不起來,不由得悚然驚訝。

    現在妖魔陣營中的高級妖怪們大概也是自己當時那個狀態吧,以自己的修為,竟然會對那妖怪的控制毫無察覺,那該是個怎樣可怕的妖怪!

    任建文看到他的神情,知道他心裡已經對那妖怪產生了厭惡感,於是立即趁熱打鐵地道:「不瞞你說,我也曾經被那妖怪控制過,哼!居然想要控制我,也不知道它是為了妖族著想,還是僅僅為了人類國王這個身份。但沒想到的是他被我的女婿打敗,不得已從我身體裡逃出來……可能他覺得經過那種折騰,我已經不可能活了,卻沒想到我女婿竟用了奇妙的醫術把我治好。」

    他一口個我女婿我女婿,一面在肚裡好笑,沒想到會有一天自己把自己叫我女婿的,不過邢蜒的神情現在變得很關注,他於是咳嗽一聲,又道:「當時我們就料到這個妖怪肯定會向龍語之墟報告,不過當時我以為你們都是一夥的,沒想到它竟然是通過控制你們來對人類發起戰爭。說實話我不知道這只妖怪到底要幹什麼,到處興風作浪,把別的妖和人當作玩具一般……」

    說到這裡,任建文突然一頓,「當作玩具一般」,好像那只妖怪也在玩遊戲一樣。沒錯啊,雖然不明白那妖怪到底要幹什麼,但看它總是選擇與權勢有關的人物進行控制,可見它一定有所企圖,只不過它擁有一項方便的武器--傀儡術,所以玩起這個遊戲來似乎比自己還要得心應手,自己需要花上很多時間去培植的這裡人類對自己的信任等等他完全不必管,只需要控制別的妖怪或人類就可以了。

    難道它也是「遊戲設定」之一?可恨天寶並不在這裡,否則一定要抓住他好好問個清楚。

    邢蜒故作冷淡地道:「你說這些幹什麼?我既然被你們抓住,隨便你們怎麼處置也無所謂,不要想我會相信你的花言巧語!」

    「哈哈,我這可以說得上是花言巧語?邢城主,我是覺得那只妖怪不管對於人類還是你們妖族來說都是一個危險的存在,如果不先把它剷除,我覺得整個天下都會被它攪亂,它在這邊失勢了,只要立即逃跑,就可以跑到另一邊勢力去繼續興風作浪,這樣我們永遠也不得安寧。」

    邢蜒道:「你跟我說這些完全都沒有用,除非你有本領讓我那些中了傀儡術的族人都重新清醒過來。」

    任建文只能苦笑,他以前還可以,現在卻不行。但這跟邢蜒說也說不明白,誰知道邢蜒倒還記得他說的那個「我女婿」,道:「你當時不是被你女婿所救?如果他能再幫我的族人把那只妖怪驅逐出去,我可以和你聯手殺死那只妖怪!」

    「已經沒有辦法了。」任建文深深地歎了口氣,悲痛萬分似的說道。「他為了救我,已經多日昏迷不醒,能不能醒過來都還是個問題。」

    「哦。」邢蜒的口氣聽起來很失望,這很顯然,他以為任建文遲遲不說出可以讓他女婿救自己族人是為了向自己挾恩圖報,卻沒想到原來那個人已經不能清醒過來了。

    「怎麼會這樣……」邢蜒喃喃道,「那你跟我說這些話又有什麼用,既然不能讓他們清醒,即使我出現在他們眼前,說不定他們也根本不記得我是他們城主了。」

    「沒錯,我們是不能解除他們中的傀儡術,但還有個辦法一定能夠解除!」任建文道,「如果把那只妖怪殺了,它所下的傀儡術不就可以被消除了?」

    這句話讓邢蜒精神一振,他看向任建文,接著不由皺起眉頭:「現在我根本不記得那個妖怪到底什麼樣子,有什麼特點了,怎麼可能殺它?如果沒殺死它反而被它控制,那我們的計劃不是就不泡湯了?」

    任建文點了點頭,道:「我也知道,那妖怪還特別會隱藏自己的氣息,但現在這種情況下,除了這個辦法也沒有其他辦法。我會讓嵐兒--就是捉住你的那位神聖巨龍幫你的,她對於那妖怪的氣息很敏感,應該會感覺得到那妖怪的位置。邢城主,不管以後我們人類和妖族還會不會繼續敵對下去,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暫且拋開前嫌,共同殺死那只妖怪再說!」

    邢蜒冷冷地道:「和那只龍一起去?我才不做那種蠢事,如果它半路上就將我殺了,誰知道我曾經和你說過這一番話?我們妖族雖然很被你們人類所不齒,但我們也最瞧不起你們人類的狡猾!」

    任建文一時不知該怎麼說,好容易才想到昨天邢蜒這傢伙來刺殺自己的事,便道:「你說我們人類狡猾,這也許是真的,但如果不狡猾,昨天我已經被你殺了!我們人類在力量方面本來就比你們弱,如果我們再不聰明一點知道怎麼保護好自己的性命,不是早就被你們妖族奴役了?你不能責怪我們人類什麼,上天造物本來就是如此公平,人類狡猾,妖族力量強大,其實都是平衡的。只不過你們常常會覺得為什麼自己力量比我們強大還總是打不過我們吧?這個世界上其實沒有最強,只有一物降一物,環環相扣,這樣才能維持平衡和秩序。」

    這一番大道理講得邢蜒一愣一愣的,看得出來他肯定沒想過為什麼他們妖族那麼強大卻打不過人類,他們只是怪罪於人類太狡猾,大概從來沒想過上天造物的公平性吧。確實他們力量強大,正因為如此上天才不讓它們變聰明,人類確實弱小,所以上天會給它們聰明的頭腦,讓他們足以保護自己。

    邢蜒撇開這個問題不去想,以它的腦子去想這種問題似乎是件很困難的事,但他也沒有給任建文答覆。任建文知道要說服一隻妖怪和人類合作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也沒有著急催促,叫他慢慢想好了,再給自己回答。

    只是他沒想到,那只妖怪竟然又有了新的計劃,而這項計劃,無疑是個釜底抽薪一般狠而可怕的計劃。任建文的軍隊還在前線和那群好像精神委靡,對戰鬥不太怎麼起勁的妖怪們戰鬥時,在空桑國都發生了令人吃驚的事。

    從任建文那具毫不動彈的身體被送回空桑國都開始,眾女包括煙月公主就都每天細心地照顧著他,跟他說話,希望他能夠快點醒過來,當然除了雲羽裳,她根本不屑於跟眾女在一起,何況她又知道實際情況,她們的努力根本就不會被任建文聽到,除非任建文玩膩了,他才會主動回到這具軀體上來,所以現在這些女人做的事簡直就像是傻瓜。

    懷著這種心思的雲羽裳冷眼旁觀著,當然也就覺得這群女人簡直是笨蛋!而許飛煙和金弦她們則以為雲羽裳是因為還對她們懷著恨意,還特地每天抽些時間來討好她,希望她盡棄前嫌和她們和好,但許飛煙很快就發現雲羽裳對她們的討厭不是一般的深,在詫異中也覺得很憤怒,漸漸地也不去找她了。

    當然,雲羽裳就只有自己孤獨地品嚐著這種滋味。她現在有些後悔當時沒有馬上答應讓任建文將她送回地球了,在那裡有疼愛自己的父母,還有同學、朋友,他們都不會像這群女人一樣令人生厭。雲羽裳回想起地球的生活,就越來越厭惡在這裡的生活,這些人就像蟲豸一樣地生活著,完全不知道地球文明的進步,所以她也很瞧不起許飛煙,這個女人竟然會和那全白癡女人混在一起,肯定是腦袋秀逗了!

    就連動感空間,她也完全提不起興趣。雖然這裡的人們也趨之若騖地觀看著她的表演,但她完全感覺不到這些人類是為了藝術而來觀看的,她覺得他們完全不懂得芭蕾的藝術,所以自己跳下去也一樣索然無味。

    總之,只要有一天任建文還和這群女人在一起,她就絕對不會原諒他!這是她新下的一個決心。這次任建文戰爭回來,她一定要堅決地要求回到地球去!在地球的生活是多麼多姿多彩,追求自己的人哪一個不是青年才俊,就算和他們在一起不是自己的真實心意,總也比在這裡好!

    「太過分了,明明剛剛答應要每天送我們一束花的,卻居然用這種方式來逃避!」許飛煙向著昏迷的任建文撒嬌,這大概也是她感情表達的一個方式吧,反正每天都像是任建文還醒著一樣照顧他,跟他說話,這群小女人確實離不開他。

    「飛煙姐,你說他什麼時候才會醒過來啊?」

    「這我怎麼知道,不過我知道,他一定會醒的!」許飛煙堅定地說,「他如果敢扔下我們,就算追到地獄我也要把他找回來!」

    剛說完這句話,沒想到金弦立即就叫道:「建文哥哥動了!」

    「什麼?」

    「真的嗎?要醒了嗎?!」

    眾女紛紛驚叫著圍到床邊,只見躺在床上任建文果然動了動手,然後,眼睛也慢慢睜開了。發現周圍竟被一群女人圍了個密不透風,像是被嚇了一跳,任建文說道:「你們……在幹什麼?」

    「天啊!他醒了,他醒了啊!!」

    「我沒有做夢吧?是不是在做夢?」

    「建文哥哥,你終於醒了,嗚……」

    醒過來的任建文嘴角抽搐著,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辦才能安慰這群女人,許飛煙已經立即叫來一個侍女,叫她趕快去通知煙月公主,任建文已經醒了。想了想,雖然覺得雲羽裳這個女人太叫人討厭,還是決定派個人去通知她一聲。

    「建文哥哥,你很久都沒有吃飯了,我馬上去準備。」

    「來,先喝口水,你一定很辛苦吧?先不要亂動,等醫生來看看,真的確定沒事了才能下床……」

    任建文的嘴角抽搐得更厲害了,似乎想笑又不能笑一樣,反正一句話也沒說。而眾女也沒有懷疑,都以為他剛剛才醒,肯定不知道到底到底這些天發生什麼事了,於是七嘴八舌地告訴他空桑國和龍語之墟正在打仗,現在朝內執政的是煙月公主等等。

    「哦,是煙月在執政啊,她在哪裡,我要叫她。」任建文說出了醒來後的第一句話。

    「什麼?醒了?」雲羽裳聽到這個消息不免詫異。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現在的任建文應該還在金立九世的體內,也就是還在戰場上支撐著戰局才對!他怎麼可能拋下還在戰鬥中的空桑軍隊跑回來呢?

    「沒錯,許姑娘說您想不想去全看您的意思,反正她們是不會離開**師身邊的。」許飛煙之所以這麼說,當然是為了激怒雲羽裳,擺明了她們不會讓步,而雲羽裳到底還關不關心任建文則是她自己的事了。

    但她卻不知道雲羽裳知道的事情遠比她們知道得多。雲羽裳在考慮之時,嘴角可是含著陰冷的笑容的。哼。她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那個任建文並不是任建文,肯定也就是當時曾經佔據過自己身體,後來又佔據金立九世身體的妖怪。這群女人這麼不知好歹,如果被這只妖怪殺死就好了!

    才想完這個念頭,雲羽裳被自己惡毒的想法嚇了一大跳。她隨即皺起眉頭,知道這件事不能等閒視之,那妖怪竟然來佔據了任建文的身體,倘若讓任建文以後回不了自己身體還是小事,如果竟用任建文的名義在空桑國亂來的話,任建文以後在空桑國就難以立足了。

    但是這樣不是很好嗎,在這裡呆不下去了,正好回地球……雲羽裳的心裡有兩個聲音一直在交戰,不過她已經匆匆站起來,向任建文這些天居住的地方--煙月公主的金屋閣跑去。

    煙月公主已經在金屋閣了,聽到任建文醒過來,她激動得什麼也不顧,馬上就趕了過去。現在任建文就正握著她的手,而煙月公主在興奮喜悅之下只記得哭泣,一點也沒有感覺到這個任建文有什麼不對勁。而且任建文醒來的事情也只在她們這群女人中間傳播著,根本沒有想到還要讓其他人知道--這當然是喜極之後的自然反應,除了同甘共苦照顧著任建文的姐妹們,其他的人她們哪裡有心情考慮到?

    也正是由於女人們的短見,才會讓事情變得完全超出任建文的預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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