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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六十二章 馬失前蹄 文 / 鋼筋

    第六十二章馬失前蹄

    「任兄,為什麼那妖怪還沒出來?」秦文龍雖然說經常分不清楚哪邊是正確的哪邊是錯的,但任建文臉上的表情他倒還能認出來,擔心地問道。「難道出什麼問題了?」

    任建文苦笑,金立九世居然拼著一口氣,又說話了:「秦文龍!本王雖然這些年養尊處優,再沒有跟人動過手,但本王並不懼死,你是知道的!」

    秦文龍一怔,不由點頭,再看向任建文,只見任建文微微點頭,示意這確實是他們真正的國王。他又失聲道:「難道剛才說的也是實話,所以**師也束手無策?」

    任建文黯然點頭。

    金立九世可沒時間回答他這個無關緊要的問題。以一種咬著牙的聲音繼續說道:「你聽著,本王現在命令你,立刻動手殺了我!本王好不容易才以秘術纏繞住它的靈魂,使它不得逃脫。倘若你們此時只為了顧及本王性命而不顧空桑國萬千子民而猶豫的話,本王縱使變成厲鬼也決不會放過你們!」

    這番話聽來分外淒厲,任建文和秦文龍悚然動容,但要使他們立刻就下定決心殺死金立九世卻依然是不可能的事。秦文龍是將會背負弒君罪名,而任建文則可能面對反目成仇的煙月公主。

    「快!!」金立九世能說出這麼多話已是十分不易,而眼前兩人還在猶豫,叫他怎麼不急。「任建文你若是此刻殺了我,秦將軍佐證,空桑國此後便交由你手中!」

    竟然將國王重任交給自己?任建文心中大驚,若不是也明白此刻情況險惡,金立九世也只是迫不得已交代後事,必然會以為金立九世瘋了。

    「陛下,這種事我不會答應!煙月公主是我的愛妻,總是您不說,我也會輔助她處理空桑國事。但您這麼說就是陷我於不義之地……」

    「囉哩囉嗦的小子!你已經錯過最好的機會了……」金立九世的語氣突然一變,一股妖邪之氣直迫二人面門。任建文和秦文龍同時臉色大變,金立九世為了壓制住這妖怪給他們兩人交代事情,肯定耗費了太多精力,結果現在是這妖怪佔據了更優勢的位置。

    或者……任建文的大膽猜測,這是金立九世為了堅定二人一定要殺死他而刻意做出來的?但無論如何,如果金立九世的意識已經沉睡,他們二人的靈魂不再是膠著狀態,用五行仙針的效果一定會更大。

    任建文當下運勁一試,果然五行仙針恢復到如魚在水般順暢的效果。而佔據金立九世的妖怪也同時爆發出一聲既驚且怒的怪叫,顯然當時任建文的仙針在金立九世體內沒起作用,他以為是任建文根本奈何不了佔據別人身體的他,卻不知道反而是金立九世的原因。

    「秦兄注意了!」任建文精神大振,一聲喝呼讓秦文龍隨時準備接應著,揮動雙手操縱起五行仙針在金立九世體內迅速遊走,勢如破竹。頓時帳篷裡充滿了妖怪靈魂和金立九世的雙重慘叫,這令得秦文龍鼻子一酸,簡直不忍心看自己國王的悲慘模樣。

    但這種情況下當然不容他不看,他只能繼續瞪大眼睛,瞧著金立九世的變化,只見在五股若隱若現的淡銀色光芒的追逐下,順著金立九世的經脈四處奔逃般的什麼隱形東西雖然極力逃避,但還是看得見它在金立九世肌膚下猶如蛇一般不斷蠕動的痕跡。

    秦文龍知道那肯定就是那只奇怪的妖怪,因此半點也不敢馬虎地盯準它的動靜,等它一離開金立九世的身體就馬上攻擊。

    那只妖怪顯然也知道自己處境危險,雖然在金立九世體內躲得左支右拙,但就是遲遲不肯出來。任建文在心中冷笑,知道它一定在等著秦文龍疲倦或疏忽的那一刻,既然你這麼喜歡國王的身體,那就讓你在裡面多呆一會吧,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在別人的身體裡做些手腳--任建文還沒怎麼嘗試過。但眼前這個妖怪實在太狡猾,因此任建文決定要以靈力纏繞的方式在金立九世的身體裡做個陷阱,它不主動出來的話,那自己就以靈力之網將它網出來!

    之所以有這種構思,當然是因為目前這妖怪只能被他迫得到處奔逃,他才有如此閒心。反正一時也無法追上它逃竄的速度,還不如好好想個辦法將它捉住。這麼想著任建文便試著將五行仙針上附著的力量分成一股股細而密的強韌絲狀體,隨著追逐的路線在五行仙針經過的經脈周圍都布上這種力量,為了讓這個陷阱更加有效果,任建文特意把它們弄成有粘性而伸縮性超強的特性,這樣不但可以阻緩妖怪逃竄的速度,還可以將它困在原地,等著任建文的五行仙針來捉它。

    妖怪並未察覺到任建文的意圖,以為在金立九世的體內必然是安全的,因此依然按照原路逃竄,它料到任建文雖然也熟悉了它逃逸的路線,但必然追不上它的速度,所以沒半點防備。

    所謂大意失荊州就是這個意思了,等那只妖怪發現自己原本滑溜無比的「身體」上突然多了許多如同蜘蛛網一般粘呼呼的東西時,已經來不及了。任建文的五行仙針靠著這些「蜘蛛絲」的韌性,以比剛才要快上一倍的速度游過來,牢牢地將妖怪「釘」住。

    在任建文控制五行仙針與妖怪在金立九世體內賽跑時,金立九世的表情根本叫人慘不忍睹,幸好任建文專著於他體內的妖怪,忽略了他本身,而秦文龍則看得真真切切,本來他們空桑國人就對妖怪切齒痛恨,這回當然更是又驚又怖,更加厭惡了,在他的心中,所有妖怪都應該死!

    等任建文叫出一聲:「出來了!」他已經握住石錘,竭盡全力地一錘向那股淡淡但妖氣十足的白影擊去。

    這一回只有妖怪的慘叫了。

    任建文當然擔心秦文龍一擊它還不死,正準備幫把手,但一伸手卻不由一怔,記起自己唯一的攻擊武器--烈煙槍已經在上次要殺這妖怪時被空間扭曲絞碎了,自己根本是手無寸鐵!

    就在這片刻遲疑,他已經聽叫秦文龍的怒吼聲,那只妖怪果然命大並沒有死,而被秦文龍一錘砸中之後,它竟然裝死騙過秦文龍的眼睛,接著又是空間魔法,瞬間消失在他們眼前。

    「可惡!」秦文龍氣得鬚髮賁張,青筋都冒出額角了。他不相信那只妖怪跑得那麼快,因此還飛快地跑出帳篷預備叫士兵們搜查,幸好任建文及時阻止了他的行動。

    「快先看看陛下怎麼樣了。而且那只妖怪雖然受了重傷,但也不是一般士兵們能夠對付得了的。」任建文回過神來說,秦文龍急忙跑到金立九世身邊去探他的呼吸。兩人可以說是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妖怪趕出他體外,倘若他竟然在妖怪沒逃出來之前就死了,那兩人不失望到極點才怪。

    秦文龍顫抖著扶起金立九世癱軟在地的肥胖軀體,朝任建文點點頭道:「還活著。」

    「這就好。」任建文終於鬆了口氣,只要還活著,不管他現在多麼虛弱,任建文就有辦法把他治好--至少這是任建文現在的想法。

    「剛才那只妖怪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附在陛下身上?陛下現在沒事吧?」秦文龍的問題不算太難回答,任建文擺擺手,先走過去把雲羽裳抱起來,放到一張墊子上,再走過去看金立九世的情況。一探脈搏,任建文就知道他應該沒事了,看起來佔據身體並不會對人類身體造成太大影響,雖然不清楚金立九世為什麼還不醒過來,但他的心更加放得下了。

    「那只妖怪想要附在陛下身上,這個意圖已經很明顯了,要不是因為看到我讓他原形畢露,你覺得他發出的命令你會不會遵從?別的人又會不會遵從?甚至整個空桑國……」任建文一想到那個可怕情景,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秦文龍的臉色早就變成慘白了。

    「沒錯,如果不是他剛才要我殺你,而是其他命令的話,說不定我就已經動手了。」秦文龍很慶幸,然後又疑惑地道,「不對,這個妖怪不是應該知道陛下所有的事情了,怎麼會不知道你和陛下的關係?」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也許是他太恨我,也許是因為陛下一直很努力地對抗他。」任建文歎一口氣,「無論如何,這是我們的幸運之處。」然後他把目光投向站在帳篷門口有如一截截木頭一般的僕從們,皺起眉頭,他還以為那妖怪一旦被打敗,這些人中的傀儡術就會被解除了呢!

    「外面的人怎麼也沒有反應,發生這樣大的動靜,他們居然都沒有警惕,這樣下去哪能行!」秦文龍接著想要叫在外面守衛的人進來。任建文突然心生異感,連忙喝止道:「秦將軍且慢!」

    「怎麼?」秦文龍有些奇怪。

    任建文苦笑著一指金立九世,道:「陛下還沒醒,如果被那妖怪控制了的傢伙說是我們讓陛下變成這個樣子的,我們怎麼解釋?」

    「等陛下醒來不就真相大白?」秦文龍在這方面顯得著實是大大咧咧,可能是因為一向受到信任,沒有絲毫危機感。

    「我就是擔心這件事。」任建文皺起眉頭,道,「陛下的身體明明沒有任何問題,但卻始終沒有醒過來。我擔心是陛下的精神受到損傷了。但這種傷害在外面卻檢查不出來……」

    「怎麼?」秦文龍不解地問,任建文道:「麻煩秦將軍替我護法,不要讓任何事情打擾我,我將潛入陛下精神世界深處去叫醒他。」

    也就是說要元神出竅了,他必須要將金立九世的精神喚醒。事實上他也隱約察覺到剛才金立九世在與妖怪爭奪身體主控權的時候受到傷害的不是身體,而是精神。倘若變成一個沒有意識的植物人,那事情可就麻煩了。

    「既然如此,你不用擔心,我一定好好守在這裡,不讓任何人打擾到你!」秦文龍一口應承下來,可能連他自己也不大明白--自從今天見到任建文之後,他幾乎是對任建文的要求有求必應,而現在兩人更彷彿是同氣連枝一般,他沒有理由懷疑和拒絕任建文。

    任建文當即盤膝坐下,一手按在金立九世頭頂,一手捏著法訣,默運功力,逐漸浸入自己的意識深處。

    這些日子事情太多,幾乎沒多少時間拿來修煉,所以這次內視見到的元神金人還是和上次一般模樣,任建文意念隨心而動,讓元神順著自己的意念行動,從意識海深處漸漸移到按著金立九世頭頂的那條手臂上,再試圖讓元神進入金立九世的身體。

    本來應該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而且任建文也從來沒有嘗試過要這樣做。但他也不知哪裡來的自信,很自然地就想到做到,而且金立九世的精神根本沒有任何反抗,輕易就讓他進去了。

    元神之眼所看見的與光憑內力在經脈內遊走所感覺到的完全不同,當元神還在自己體內時,任建文也只是憑感覺,但現在來到一個陌生的身體內,他不知不覺就下令睜開了元神之眼。

    眼前的世界,竟是一片光華流轉的奇妙世界。

    任建文的心裡其實充滿了好奇。

    他實在很想知道,那些一縷一縷飄蕩在「空中」的銀白色光是什麼東西;而那些像電離子一樣在眼前均勻散佈的彩色光點又是什麼?………但他現在的任務是要找到金立九世沉睡著的意識,將它喚醒,所以他只有匆忙地朝著隱約露出的一條路上走去,這應該能夠走到金立九世的意識深處。

    路上竟然還有岔路。

    但任建文想了想,覺得意識是主導一切的東西,所以不可能窩在某一條偏僻的岔道上,因此還是按照主路走下去,果然不出他所料,走了沒多久,前面便出現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似的建築。

    這應該就是元神應該呆的靈識之宮了,金立九世看來果然不愧是國王,連意識裡的靈識之宮也修築成宮殿模樣。任建文想一想自己的,發覺自己根本沒注意過,多半都只是一個跟子宮一樣什麼裝飾也沒有的洞穴狀靈識之宮。

    不過當他往「宮殿」裡走去,看到金立九世的元神時,差點忍不住破口大笑。

    那是個渾身**,大約只有兩個拳頭大小的淺金色小嬰兒,看到這個嬰兒,任建文意識到自己也是**著的,咳,現在既然是覲見國王陛下,是不是應該弄套衣服來穿一穿?隨即任建文又想如果金立九世發現自己穿著衣服而他卻光著身子豈不是也很尷尬?

    這可真是左右為難啊。然後想歸想,他還是迅速給自己變出一套衣服來,再走近金立九世,開始用神識交流讓他醒過來。

    「陛下!」

    沒反應,那個嬰兒版的金立九世睡得可真香……任建文忍住自己快笑到抽筋的感覺,咳了兩聲,又道:「陛下?父王?你在不在?」

    雖然說是「交流」,但被叫到的一方完全沒有反應,不禁讓任建文著急起來,元神這種東西也不能讓人感覺是否還「活」著,他以前只和狐狸精的元神打過交道。而狐狸精……任建文突然一怔,想到關鍵的問題。

    元神這種東西--似乎是只有修煉之人才會控制的。

    也就是說雖然金立九世有著類似元神的東西,但因為他並不是修煉之人,這個元神根本就喚不醒!但如果這樣的話,他平常的「意識」又在哪裡?

    不會真的被那個妖怪給消滅了吧?

    任建文覺得背上一陣冷汗。當然這只是感覺,元神不可能流出冷汗。或許他的意識就藏在某個岔道的盡頭,要一個一個去找……並且以現在任建文的感覺來看,金立九世的意識彷彿根本就沒有任何「氣息」留下讓他好找一些。

    怎麼會變成這樣!苦著一張臉,任建文在心裡安慰自己,為了心愛的女人,還是繼續下去吧。於是退出那個宮殿,一路回來,一條條岔道地去找。

    奇怪的岔道。

    金立九世到底藏在哪裡?岔道裡都沒有他的「影子」,這讓任建文心裡再也不那麼樂觀了,而他的元神除了這條路外似乎就沒有其他道路可走。根本找不到金立九世的蹤跡,自己恐怕要無功而返了。

    可是有點奇怪啊!他的元神明明還在,那就不應該一點意識也沒有了!或者說他後天形成的意識,即他平常的意識已經消失,只剩下「元神」--或許還不能稱之為元神,也就是先天的東西還存在著?

    這也就是傳說中那龐大而不可窺視的潛意識吧。

    任建文在宮殿的一邊坐下來,仔細思考著這些問題。如果真的是這樣,根本也就是說金立九世先生的現世意識已經被毀滅了,只剩下完全無法浮出水面的龐大潛意識部分。可以與白癡、植物人等同了。

    這未免有點殘忍。

    但也比他死去的好。任建文於是在金立九世這華麗的靈識之宮歎了一口氣,站起來決定離開。

    秦文龍果然一直站在任建文與金立九世二人身旁,注意著不讓任何東西打擾到任建文。雖然不清楚任建文到底在幹什麼,但偶爾也能看到奇妙的光從任建文和金立九世二人身上冒出來,可以想見那絕對不是自己能夠理解的事情。

    雲羽裳在這時醒了過來。

    她迷茫的眼神在帳篷裡轉了很大一圈,才好不容易聚焦在一邊的秦文龍和任建文,金立九世身上。在目光落到任建文身上的那一刻,她神情一震,顯然立刻就清醒過來。秦文龍因為把注意力全放在任建文和金立九世身上,根本沒注意到她那邊輕微的睜眼動作。

    雲羽裳咬著牙,瞪著入定的任建文,她雖然想不起自己是怎麼在這裡的,但還記得自己明明為了任建文這混蛋左擁右抱而離開了他,也離開這群空桑人。現在自己在這裡,肯定是任建文這混蛋把自己找回來了吧?

    雲羽裳本來有種想衝過去打任建文一耳光的衝動,但看了那可恨的男人幾眼,她很悲哀地發現自己又似乎無法像剛才那樣切齒地痛恨他。他是自己的第一個男人,他也救過自己的命。但那個時候的任建文,根本就不像現在這樣。那時的他對自己專一而深情--但,誰知道那時候是不是只是自己的一相情願,或者被表面現象迷惑了?

    可能戀愛中的人根本就看不到那麼清楚吧,說他以前不是那樣的人,誰知道呢?雲羽裳自嘲地笑了一下,發現任建文沒有睜開眼睛,秦文龍也沒有發現自己,是不是趁這個時候離開?

    雲羽裳不由有些躊躇。

    這跟她第一次那麼不顧一切地離開時處境不同了,所以她也才有餘暇考慮到其他事。她不會這個地方的語言!她剛開始之所以會說,當然是因為那只妖怪佔據了她的身體,用她的嗓子說出來的。現在那個妖怪已經離開,她還是那個除了跳舞什麼也不會的雲羽裳--在這個大陸來說,她的價值只在於是任建文的女人和任建文的動感空間的台柱子,離開這裡,這些猶如原始人一般野蠻的人不知道會怎樣對待她!

    但留在這裡的話,自己怎麼受得了再和他朝夕相處呢?

    迅速地,雲羽裳臉上流下兩行淚水。她是真正感到孤苦無助,在這個大陸,她沒有任何朋友,沒有任何賴以生存的本領。她能做什麼呢?什麼也不能做!最後只能夠屈辱地呆在原地,等著那個薄情的男人來救援。

    她的哭泣終於引起秦文龍的注意,向她那邊看了一眼,鐵血的軍人沒有被她的淚水打動,反而粗聲粗氣地說了聲:「別哭大聲了,**師現在需要安靜的環境!」

    雲羽裳聽不懂,不過話中的責備意思,大概是出於女性的敏感,她完全聽懂了。本來就委屈的要死,結果這個不懂憐惜花朵的粗男人還這麼責備自己,太過分了!所以雲羽裳本來還只是暗自飲泣,到現在終於忍不住了,嗚地一聲大哭起來。

    「你……你這個女人!不是跟你說了別哭,怎麼還哭得更厲害了?要是**師被打擾到了你怎麼負責啊?!」秦文龍心中一急,根本就忘記自己的嗓門比雲羽裳的哭聲還要大,他同時向雲羽裳走過去,想要制止她的哭泣--結果走得太急,一腳正好勾住金立九世的衣擺。

    砰!

    秦文龍身子一僵,發覺自己出了很大的錯誤。他趕緊回過身想把金立九世扶起來,但他顯然不知道,只是小小的摔倒而已,竟會釀成誰也想不到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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