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五十八章 幕後黑手 文 / 鋼筋
「我想我們找到那個妖怪的蹤影了。」林順明拿著幾張傳真站在任建文面前報告時，盡力忍住自己的笑意，想讓自己表現得看起來更正常一些。任建文捂著臉坐在沙發裡，嵐兒蹺著一條長腿，姿態優美而豪放地靠在他右邊坐著，霓裳仙子臉若冰霜地坐在離他們很遠的沙發上，一眼也不往他們這邊瞟。
事實說明，霓裳仙子果然不是一個完整的女人。發現自己的身子被玷污之後，她的感覺不是羞澀害怕，反而是勃然大怒，一巴掌打在任建文臉上，大罵他破壞了自己的修行……修行固然重要，但對女人來說，似乎應該是「貞操」比較重要吧，所以霓裳仙子的罵話令任建文苦笑不已，只能默默低頭認錯。
但這位美女再也不理會他是否誠心誠意，如果不是因為巨鱗魔怪還沒有完全解決，她肯定會立即拂袖而去，誓死不再看這「無恥之徒」一眼。
任建文自己也搞不清楚當時怎麼著就**攻心，居然把這位冰清玉潔的仙子給上了。他只記得當時和嵐兒說過一些曖昧的話，接著就迷迷糊糊，似乎是被獸性支配了頭腦，才會幹出那種事。
任建文雖然也是一個好色之人，但他向來不會在女人不同意的情況下強上的。雖然當時的霓裳仙子並沒有反抗，但很顯然那是因為她並沒有餘力反抗。他這也算是某種程度上的用強了，一想到自己竟然「強姦」了一個女人，他就不由得非常沮喪，鬱悶之極。
「到底是什麼妖怪，有沒有人接觸過它？」任建文勉強打起精神，問林順明關於那只在背後操縱巨鱗魔怪的妖怪的情況。
林順明遺憾地搖了搖頭，說道：「完全無法接近！我得到這個情報，只是顯示說我派過去的手下有幾個已經被殺了，而它們的任務只有一個，只是探訪那個妖怪的蹤跡，一般不會亂惹事，因此如果不是碰上那個妖怪，它們是不可能那麼輕易送命的。」
「嘖嘖，當時我就說了讓我們兩個出馬，您老就是不信！」朱芝大聲說道，「像那種小角色當然很容易被解決掉，但是如果是我和老孫就不會了，我們會非常小心，一發現有端倪就立即回來報信，決不會被它發現的！」
林順明冷冷地道：「你們不要對我的分派有任何意見！你，朱芝，也許你妖力是比它們要高得多，但只是妖力而已，你的特長是在戰鬥方面，並不是在跟蹤和追查方面。而且不要小瞧那個妖怪的實力，我派去追蹤的那幾個手下不是我誇口，就算是我，要在沒特別在意的情況下發覺到他們的接近也絕不是易事！說不定他們被殺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發現自己已經被對方發現了。這換了你們去，只有更糟糕的！」
朱芝不服氣地一挑眉毛，還待再說，孫拜空拉拉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說了。林順明繼續說道：「或者你希望我們能夠從你們兩個垂死掙扎的屍體上發現那個妖怪的更多線索？不過我不習慣對死妖多加關注。」
「按照你的情報看起來，我們要對付那個妖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林順明吸了口氣，點點頭，道：「以我們目前的實力，對付幾個巨鱗魔怪已經很困難了，何況是在背後控制它們的妖怪。」
「那這可就麻煩了……」任建文陷入深深的苦惱中。剛開始為巨鱗魔怪所困跟現在相比根本就算不得什麼，因為巨鱗魔怪再怎麼可怕，至少自己還可以對付個別，但現在處於巨鱗魔怪背後，不知道有著什麼陰謀的妖怪卻連面也不能見到就接連折損己方人員。敵在暗我在明，實在是個棘手的傢伙啊。
任建文並非沒有想過請嵐兒出馬，但嵐兒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神色，任建文身為一個男人的豪氣也被激出來了。心想雖然她解決了巨鱗魔怪，但並不說明自己就不能解決，倘若還能夠解決這個藏在巨鱗魔怪背後的妖怪，豈不是能夠更加揚眉吐氣，好好地給嵐兒這驕傲自大的傢伙上一堂課？
所以他現在雖然頭痛之極，卻並沒有向嵐兒提出任何要求。
嵐兒眨巴著眼睛看他們幾個為那個連長什麼樣子也不知道的妖怪頭疼，似乎也有些於心不忍了，咯咯笑了起來，道：「真是的，夫君你也太過傲氣了，雖然我不想和那傢伙面對面，但也沒說我不可以告訴你們關於它的情報啊！」
任建文皺了皺眉頭，但也無可奈何，自己再派出人去大概也得不到比目前更好的結果，何況如果執意不聽她的話，反而顯得毫無胸襟，太小家子氣。因此只好點點頭，道：「你應該是很清楚了，給我們說說吧－－不過放心，我不會要你出手！如果只靠著你的力量去做這些事，我這個男人還留在世界上幹什麼？正好趁著這個機會修煉修煉。」
「你能這麼想是最好不過了，我就是擔心你因此而惰懶啊！」嵐兒吐了吐舌頭，看見任建文露出明顯不悅的神色，趕緊換了口氣，道，「那東西是我最不喜歡的一種妖怪，因為它有最叫人討厭的能力－－傀儡術！你也知道你們人類就可以用傀儡術一類的法術控制我們神聖龍族，而它的傀儡術更加厲害，不僅能夠指揮被奴役的傀儡行動，甚至能夠根據它們的能力高低重新賦予它們一定智力，但是沒有了以前的是非觀念，完全以它的利益為主導，就跟洗腦了一樣可怕……」
「這麼說，你也是擔心不小心中了它的法術……」任建文深知神聖龍族對於傀儡術的恐懼，畢竟每個神聖龍族在還沒長大之前都經歷過一段被獵龍手追獵或抓捕的可怕威脅，嵐兒不高興地撅起嘴巴，道：「我才不是怕它呢！我不是已經說過了，我是為了讓你鍛煉鍛煉……」
「好好好，就算是這樣吧。那這種妖怪的等級－－如果妖怪中有分等級的話，它的實力應該屬於什麼等級？」
「這個嘛~它未必比巨鱗魔怪的等級高，也未必比別的妖怪實力強，它之所以會那麼厲害，都是因為它會使用傀儡術控制別的妖魔。巨鱗魔獸因為可以傳染給別人的關係，在發展勢力上可能起的作用要大些，但也不排除它身邊會有其他類型的妖魔，所以先想要對付它，沒有一定的組織力量可是不行的！」
任建文向林順明望了一眼，後者點了點頭，當然，既然獲得這麼重要的情報，著急同道妖怪進行對那個妖怪的清剿絕對是迫在眉睫的事。只要把那個妖怪消滅掉，巨鱗魔怪的「繁殖」能力再強，也絕對無法躲過人類鋪天蓋地的追殺。
「還有！」嵐兒忽然想起來似的，皺皺可愛的鼻子，說道，「我能夠感覺到它的位置，但它肯定也能察覺到我的存在。我……我也許可以帶你們到它那裡去，但如果它因為感覺到我的靠近而加強防備的話，可不關我的事哦！」
任建文無言地拍拍她的腦袋，知道她心裡其實還是很恐懼的，從兒時開始就有著的陰影，被操縱的恐懼感，哪是那麼輕易就能夠解除的。嵐兒雖然總是一副「天下無我所不能之事」的態度，但任建文知道她只是好強而已，不過也不說破，只是溫柔地說：「但是小龍肯定需要你的照顧。如果它正是要你離開這裡，趁機來操縱小龍怎麼辦？那小傢伙雖然也很厲害，但對傀儡術可沒什麼抵抗力哦！」
嵐兒呆了一會，終於依從了他的意思。任建文笑笑說：「再說，他躲藏得再隱秘，我們也肯定能夠找出來，只要花錢，沒有什麼辦不了的事，何況現在對付巨鱗魔怪根本就跟政府拉上勾了，我們當然會去通知他們，借助他們的力量。」
「夫君，你一定要小心啊！」嵐兒淚眼汪汪地說。
任建文見狀大汗，看她的樣子，彷彿認定自己一去就肯定不能復反了似的，真是不吉利。伸手揩掉她的眼淚，柔聲輕哄，嵐兒終於破涕而笑，任建文正如釋重負時，後面的沙發上傳來「砰」的一聲巨響，兩人一同望去，卻是霓裳仙子滿面寒霜地站起來，居然把沙發都給踢翻了。陡然看見兩人看向自己，這位冰霜美女的臉猛地紅了一下，掩飾地道：「我出去透透氣。」說完急步離開客廳，留下任建文和嵐兒相對而笑。
「呵呵，這丫頭是吃醋呢吧，你還不趕緊跟出去跟她說幾句好話？你佔了人家清白的身子，人家只打你一巴掌就算是客氣的了，男子漢大丈夫別那麼小氣，你應該負起你的責任來！」嵐兒賊賊地笑著說，任建文苦笑著搔了搔頭髮，知道她說得對，於是跟著霓裳仙子的腳步走了出去。
匆匆離開客廳，走到林家修剪整齊的花園裡，霓裳仙子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伸手拍拍自己發燒的臉頰，有些惱怒地蹙起纖細的眉毛。這是怎麼了，明明是那個討厭的傢伙奪去了自己清白的身子，差點害自己千年的修行毀於一旦，但為什麼看見他對嵐兒那麼溫柔，卻對自己退避三舍時卻有一種怎麼也揮之不去的寂寞氣苦之情？
呵，這就是所謂的七情六慾嗎，真是叫人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原因，煩惱卻不知從何而解，果真是痛苦不堪啊！
話說回來，自己的清修竟然並沒有被破壞，倒讓霓裳仙子大為訝異。莫非說是因為對方也是修行之人，所以……？但是不對呀！那傢伙妻妾成群，卻竟然還能夠持續修行，這不是從一開始就很有問題嗎？到底是哪裡不對？
她忽然想起天寶那可惡小鬼說的話，說什麼自己過這樣的生活簡直是大大的不對，然後趁機對自己上下其手……霓裳仙子不由得羞紅了臉，但仔細想想，也許他說得並沒有錯，任建文從一開始不就破了清修之戒嗎，但他的進步並沒有停頓啊！
難道自己過去千年的修行，真的都是走錯了方向？
正在這時，從背後傳來一個熟悉又讓人有點尷尬的輕輕的咳嗽聲。
「那個……你還好吧？」任建文的話雖然問得有些笨拙，但其實只是擔心她的身體。畢竟初經人事，女孩們的身體並不一定受得了摧殘，何況當時的任建文根本就沒有一絲留手的意思，也不知道霓裳仙子是不是和嵐兒一樣經受得住痛苦，所以才表現得這麼若無其事。
「沒什麼！能有什麼？！」一聽到他的聲音，霓裳仙子的臉又騰地紅起來，她急忙用粗暴的口吻掩飾自己的神色，慌亂中低著頭就想從他身邊跑走，逃回臥室去。沒想到手臂一緊，卻被他緊緊捉住了。
「快放手！你還想幹什麼？！」霓裳仙子羞憤交加地抬頭看著他，眼裡不知不覺也有了淚水。她實在不明白自己的心情。喜歡這個人？沒有特別的感覺啊，討厭嗎？只是覺得他竟然對自己做那種事，實在太過分了，但說起噁心的感覺，根本就還沒有天寶非禮她時來的嚴重。甚至在看見任建文對嵐兒溫柔備至的時候，她心裡還升起一股難掩的寂寞，似乎在渴望著自己也受到這樣的待遇。
任建文當然不肯放手，他知道霓裳仙子必然是那種正統道家所教育出來的犧牲品，以前還好說，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現在霓裳仙子已經在事實上成為他的女人，他有必要讓她拋棄前見，重新品味人間之樂事。
「霓裳，你好好聽我說。」任建文拉著她的一隻手，懇切地道，「既然事情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你完全沒有必要再委屈自己了。我知道是我不對，但任誰也無法使時光倒流，讓發生過的事變成未發生，不是嗎？如果你覺得我可惡的話，大可甩手離去。但你並沒有這麼做，我相信你至少對我有一定好感吧？既然如此，何不與我和嵐兒她們共享人間歡樂，長擁幸福安康呢？」
霓裳仙子看著他，欲言又止。任建文看她即將被打動，立即打起十二萬分精神，繼續說動道：「嵐兒並不避諱你的加入，我的其他妻子也肯定會很歡迎你，到時候我們一同修仙，永世相守，不是很好嗎？」
「但是……」霓裳仙子囁嚅兩聲，卻沒有說出話，任建文急問：「但是什麼？有什麼問題，你只管說出來，我一定照你的意思去做！」
霓裳仙子的臉猛地變得通紅可人，低下頭道：「這樣做……這樣做的話，還怎麼能修仙？何況我看你那幾位妻子，真正有仙緣的僅有羽裳一人而已，其他人等都只能夠通過修煉強身健體，所以你說的我雖然也很動心，卻總以為有所不妥。」
聽她這麼一說，任建文心裡便不由得一涼。他知道所謂仙家仙緣向來可遇不可求，倘若以為有了修仙的功法便可飛昇而去，那就簡直太沒常識。他把寒梅心訣交給幾女練習時卻並沒有考慮到這一點，陡然從霓裳仙子這個正牌仙人口中聽見這話，雖知她說的是實情，卻仍不由強笑道：「什麼仙緣神緣的，我才不管它那麼多，這個世界上既然人也可以成仙那還有什麼事不能辦到的，總能想到辦法讓我們所有人都在一起。」
霓裳仙子略略點頭，道：「我也明白凡事不能妄下定論，只是實在憂心罷了，如果真的為了貪圖魚水之歡而和你在一起，也不知道到底能否得成正果？萬一我們的所作所為惹怒上蒼，須避天譴，今後能否永遠在一起也還不一定呢！」
任建文聽她口氣已經完全應允了自己，只是這一回卻實在沒有任何高興的感覺，只是默然應對，握著她的手，帶她回到客廳。看見嵐兒依舊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任建文心裡只想，為什麼人類修仙就非得受到這麼多痛苦折磨不可，而她們神聖龍族甚至根本不必費神修煉，只要活下來，總有一天可以晉身神籍？
但這種話問嵐兒也是白搭，身為神聖龍族的她，大概根本就沒有考慮過人類的苦惱吧。
見到任建文成功地拉回滿面通紅的霓裳仙子，嵐兒忍不住地調笑起她來，霓裳仙子只能無言以對，羞赧不堪。倒是任建文的神色恍惚，嵐兒好幾次同他說話，他也只是胡亂恩啊應兩聲，既而就沒有聲息了。嵐兒不知道他在考慮些什麼，但也不打算關心，她一切事情都是憑自己喜好而做，就連委身於任建文，大概也只是一時興起。
林順明聯繫到妖怪聯盟的人，很快就將有實力強大的妖怪趕到此間與任建文他們共同作戰，仙魔聯手為了驅除無故來到地球的無名妖怪，這也算是地球上難得的盛事了。至於政府機關方面，當然不方便與他們明目張膽地聯手，但任建文也讓林順明放出消息去了，料想那些特殊部隊的特殊兵種必然也會在今日內有所動作。一場大戰即將拉開序幕，而大戰之前的空氣，雖然沉重，但也包含著一種勃發的生機。
這是為了地球的安寧而戰，任建文等一干擁有特殊力量的人類，雖然想的是修仙飛昇，卻當然放不下地球這塊地方，還是要除魔衛道，掃清乾坤。
紅玉市。
這個靠近夕煙市的城市，因為夕煙市受到巨鱗魔怪的襲擊而頗為受惠，此時本來位於夕煙市的京華大學也已經在紅玉市開始重建，工作正繁忙，城市行人匆匆，不見任何憂慮之色。
「喂，黎文明，你可不要站在那邊發呆啊，別以為你多捐了重建學校的錢財就可以在一邊偷懶，其他領導們饒得了你，我們可饒不了！」一群自願留在此地參與校園重建工作的學生正苦中作樂地在沖黎文明起哄。這位富家子弟雖然確實為學校重建出資不少，在同伴們面前倒也沒有表現出任何驕矜之氣，行為極為磊落。而且以他的力量，也不會成為「揀輕怕重」的二世祖。此時聽到同學們的調笑，也只是一笑，關掉手機，走到一堆水泥旁邊，重新幹起活兒來。
「剛才誰找你啊，看你表情好像很重視的樣子？」
「應該是佳人有約吧，不然的話幹嗎不跟我們說？」
黎文明沒有理他們的胡鬧，只是提著兩包水泥往工地上走，一面在心裡有些發愣。其實他留在這裡並且甘願幫助京華大學的重建，其主要目的是為了能夠繼續見到雲羽裳，雖然該女已久未聞起消息，但倘若京華大學重新建立，她必定還會重新回到這裡。另一個原因，也就是為了保護這塊淨土不再受到巨鱗魔怪的侵襲了。
但剛才的電話卻讓他有些意外，竟然是任建文打來的。任建文和他雖然早已釋盡前嫌，但總歸還是情敵，黎文明剛開始不明白任建文為何要找自己，但聽任建文說了關於巨鱗魔怪的消息之後就明白了。原則上他當然是同意前去絞殺那個藏在背後的妖怪的，但一想到自己如果去了任建文那邊，說不定就會看到雲羽裳跟任建文樂和融融的情景。他不禁黯然神傷。
終於在搬空一堆水泥袋子之後他下定了決心，把身上穿的工作服脫下來扔給旁邊朋友。
「我有事要離開這裡一段時間，不是偷懶－－總之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先走了。」打完招呼之後便走出建築工地，開車前往任建文所說的地方。
沒錯，雖然說很難過會見到雲羽裳與任建文親暱的場景，但如果因為這種原因就不去的話，那未免太沒有風度了。而且攻擊那只操縱巨鱗魔怪的妖怪，也正是他很想要干的一件大事呢！
經過幾天時間的聯絡和聚集，各方高手來得都差不多了，任建文思忖著本應該瞭解各派人馬的特點好做個完善的行軍政策，但時間上肯定來不及，正派一方大肆聚集人手，氣息甚強，那只妖怪豈有不覺之理？
因此上還是速戰速決來得好，任建文對於妖怪間的事宜知道得不甚清楚，因此這些都交給林順明去處理了，而他聯繫的黎文明也不負所托，帶了好幾個修煉異能的前輩過來。只是當發現雲迂裳竟然不在任建文身邊時，不免有些失望。
當然當著任建文的面，他也不能死命打聽雲羽裳的去向，還當任建文害怕雲羽裳留在此處多有危險，故而將其帶走。只是當他發現霓裳仙子和嵐兒之後，看向任建文的眼神不由複雜了些。
任建文一見到他自然就想起雲羽裳的事，他本來對雲羽裳有愧，再看黎文明眼神奇怪，不由在心裡暗想道，看什麼看，就算你這麼看我，我也不會把羽裳讓給你！嗯，他必須得承認他暫時是對不起雲羽裳的，但這也不成為將雲羽裳讓給黎文明的理由。
當然，黎文明的眼神讓他暗自警惕，當下下定決心一定要用盡一切辦法，在黎文明之前把雲羽裳找到並說服，否則自己就後宮堪憂了。其實心裡也很有一些安慰，畢竟雲羽裳是在那個空間失蹤的，他不認為雲羽裳還有本領自己跑回地球來，那當然就是他找到雲羽裳的可能性較大了。
「任兄，我們何時可以進攻，恐怕會夜長夢多，讓那妖怪別有所圖啊！」黎文明代表他帶來的人表示急切求戰，任建文微微一笑，道：「此事不急，我們至少還得再等一件事的發生。」
「等什麼事？」黎文明十分納悶，不知道任建文做了什麼安排。
任建文道：「我們之所以遲遲還不動手，都是因為不知道那妖怪的確切位置。非是沒用心打探，實在是派去多次人手均被對方發現並殺害，剛開始還以為有跡可循，後來則發現被害者的位置每每不同，因此總不能確定。如今我們只需等到另一個方面出動，讓他們先行把那妖怪逼出來，我們再進攻，一舉將其剿殺，不是事半功倍？」
話雖如此，眾人依舊忙碌地作著戰前準備。任建文所說的另一方面人馬就是政府方面的軍隊。雖然政府方面的特殊部隊沒有多少真正的高手，但他們畢竟人多勢眾，正好容易將那妖怪逼得顯露行藏。而此時任建文所帶領的一群真正高手正好上前對付。
那一天早晨很安靜，很多尋常人家依舊不知在自己的周圍正發生著什麼事，但對付巨鱗魔怪幕後黑手的行動已經拉開序幕了。任建文有些緊張地等著消息，旁邊霓裳仙子態度雖然若即若離，但偶爾望向任建文的眼神卻滿是鼓勵和愛意，這讓任建文略微放心。他相信嵐兒所說，那只妖怪本身力量並不一定就比他們高出多少，它所依仗的不過是傀儡之術而已。這一點他已經跟己方之人說了，只要他們小心謹慎，必不會中了那傢伙的法術。
而一旦它被逼得不得不露出行藏，林順明在城中安置的眼線會立即用神思聯絡這裡的高手，到時候所有人一起出動，目的只取那妖怪一個的性命，不手到擒來才怪。
大約是**點鐘，太陽開始升起來了，任建問一直高度緊張地用自己的精神力量與那些眼線保持聯繫，此時忽然感覺對方精神一陣猛烈震盪，任建文剛來得及從它的精神餘波中獲得「妖怪在此」的信息，聯繫就猛然中斷了。想必是那妖怪已經忍不住開始突圍了，任建文知在城中安置的這些妖怪多半都保不住性命，因此上也沒有時間去關係其他，對自己帶領的一群人類高手低呼一聲：「行動！」立即身如鷹隼掠進城中，逕直向精神波中斷的方向而去。
他們快，一些以速度為優勝的妖怪比他們更快，已經先自團團圍住一群巨鱗魔怪防止它們走脫。但見這些巨鱗魔怪當中正保護著一個形體淡如煙霧的影子，那個影子看起來急欲突圍而出，奈何圍在四周的妖怪們拚死相戰，頭頂也被有翅類妖怪隔斷去路，根本無路可逃。
任建文大喜之極，正打算衝上前去一併解決了那個煙霧般的妖怪，卻忽然從腦海裡傳來一絲焦急的靈識，只聽嵐兒的聲音飛快地從腦海裡滑過，任建文大吃一驚，一時立在原地，也忘了要阻止其他人類前去攻擊那個影子。
嵐兒說：「不好了，建文！雲羽裳到這裡來了！」
雲羽裳？！任建文大驚立在原地，當然並沒有任何不妥的感覺，只是聽嵐兒的措辭用語似乎很奇怪。雲羽裳自己遍尋她不著，她竟然自己到了林順明那裡，這不是很好嗎，有什麼不好的？
他還在思考的時候，嵐兒的聲音迅速虛弱起來，又道：「她被控制了……不！不是控制……天啊，她是被佔據了！建文，快回來，那個傢伙已經藉著雲羽裳的身體離開那裡了，留在你們那裡的都不過是它的一些思念體，只是用來引開你們注意的……」
任建文聽了呆若木雞，一隻巨鱗魔怪突圍跑到他面前他都沒反應過來，還好霓裳仙子回身將它收拾掉了，看任建文從剛才開始就沒有加入戰局，反而在外面發呆，不由得清吒道：「還不趕快收拾這幫烏合之眾，倒在那裡想些什麼？！」
「霓裳！」任建文看向她，忽然覺得自己幾乎不能說好一句完整的話。霓裳仙子當然也發現他的怪異，見他語音顫抖，情知必有大事發生，連忙飛奔而來，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如此驚慌失措？」
任建文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不去想雲羽裳被妖怪佔據身體的事，也不去想嵐兒和小龍措手不及，很可能已經被襲擊奴役了的事，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大聲喊出來：「各位！那個可惡的妖怪已經逃離此地了，面前殘局留待政府處理，請各位趕快跟我回去！倘若被它控制留守我家的那頭小龍，事情就無法控制了！」
其實任建文更擔心的是它會控制嵐兒，畢竟嵐兒是毫無防備地被它襲擊啊！妖怪和人類高手聽見他的話，都紛紛動容，隨即跟著他一起掠向鄰城林順明的家。任建文心中著實掛記著嵐兒的安危，等不及用飛行這等太慢的法術，一個瞬移立即出現在林順明家中，一種似乎被拆除了房子似的慘狀立即出現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