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森羅劍獄 第五章 憶往昔重重 唬嚇鄰家子 文 / 蕭瑾瑜
第一更,今兒畢業照神馬的弄得俺傷感少許,耽擱了些時間,抱歉哈)
一張床,一張桌子,四把椅子,這就是張巖的房間。簡陋得讓整個房間顯得異常的簡陋和空蕩。
這是張巖自己決定的,在未施展心中抱負、平定心中仇恨的時候,他要求自己安於清貧,磨礪警戒自己不墜於驕奢淫~逸之中。
臥薪嘗膽?
忍辱負重?
沒那麼噱頭十足,張巖只知道,這樣做才能讓自己時刻銘記所受之仇恨不平,僅此而已。
回到自己的房間,張巖一刻不敢懈怠,盤膝坐於床上,揮慧劍,斬心中紛雜思緒,在一片空明中,運轉無上佛經。
丹田內,一顆金丹和一顆紫丹如游魚一般,按照恆定的速度,在一個渾圓的軌跡中環繞不休。金燦燦、紫濛濛,散出萬千光輝,映得丹田內華光一片,通徹清明。
自從在千羽宗度過梵天金雷佛劫和奪天血雷魔劫之後,他體內佛魔兩股液態的真元成功凝結成兩顆金丹。一個佛元金丹,一個魔元紫丹,以前為解決佛魔相沖危機想到的荒誕不堪,缺乏理論基礎的空想,被他誤打誤撞之下竟似奇跡般做到了!
這的確是一個奇跡,起碼在整個北疆修真界,甚至在整個荒古星上,以張巖所知,他真沒聽過有誰和自己一樣,渡劫金丹會有兩顆,不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起碼可以稱為世所罕見聞所未聞了。
雖然佛魔兩種南轅北轍的力量未曾融合,但畢竟在張巖凝結出兩顆金丹後,並沒發生力量相互衝撞的危機,也許這樣的危機會在某個時刻爆發,但那是以後的事兒了,以後的事兒誰又能言之鑿鑿地確定會發生呢?
不多不說的是,,當丹田內的兩顆金丹以一種渾然天成的圓形軌跡進行運轉的時候,丹田彷彿成了空中日月,兩顆金丹像星辰一般環繞在其中,充滿玄妙難測的氣息。這大大出乎了張巖的意料,他確定這不是自己的本意。不過這的確是一件讓人不能理解,卻又讓人很歡喜的事情。
在度過天劫之後,張巖從築基大圓滿期進階到金丹初期,不過他這個金丹初期因為有了兩顆金丹的存在,變得有些迥異於常了。
而識海內,神識力量的變化更是讓人欣喜。金燦燦的藏識金輪較之以往,體積足足大了十倍,其佛識金光在識海的覆蓋範圍也大大地擴散了一圈,相應的,識海內的灰色漆黑地帶進一步縮短了許多。而星河紫辰自從在汲取了奪天血雷第六重雷劫時的無數血色閃電之後,一化十,成為十顆紫光電閃的星辰懸掛於空,同樣有了一個質的變化。
可以這樣說,張巖如今的神識之力如今可以覆蓋千丈範圍,足足較之以往增強了十倍不止,已經可以和金丹後期的修士神識相媲美。其真元之渾厚更是普通金丹初期修士無法想像的,若把佛魔兩種力量加在一起,又和金丹中期的修士有什麼兩樣?
當然,進階金丹期的好處肯定是築基期無法比擬的,不僅真元和神識有了質的蛻變,同時,對於天道的感悟和自身氣機的掌控更有了實質性的提高。在以前,他不能理解為什麼一個金丹期修士簡簡單單地立在那就能駭得一群築基修士氣機紊亂,鬥志全無,如今他明白了,若把築基修士比作初識天道的小孩子的話,金丹期修士就是個風華正茂對天道有更多明悟的青年。一群小屁孩即使群起圍攻也不見得能傷到一個身手矯健青年吧?
在寒樓城隱居兩年,張巖在修煉之餘就只做一件事情,總結以前在北疆的種種經歷,無論鉅細。當他以過來人身份去品略過往時,往往能從中汲取許多尋常無法細嚼的明悟,關於人生,關於戰鬥,關於那些風花雪月的那些人,那些事兒……
於滂沱大雨中斬殺金丹修士柴冰。
於龍淵城修真坊間滅殺趙燃,嚇退趙海澄主僕。
於龍淵城外揮手震服冥魂獸群。
於藍氏家族前屠滅實力剽悍的流賊群。
及至進入千羽宗,又連續參加了幾十次試煉大會的戰鬥,以絕對的勝利走至最後,雖然和葉玄石的戰鬥沒有分出勝負便因身份洩露被青川帶走,但接下來,卻是與天爭鬥的惡戰。戰梵天金雷四重雷劫,戰奪天血雷七重雷劫
從翠山鎮出發,乃至千羽宗,大概才一年多的時間,張巖經歷的戰鬥絕對不算少,認識的人和經歷的事也伴隨戰鬥越來越多。但他發現,每一場戰鬥,自己似乎都是純粹依賴體內渾厚的佛魔力量和威力逆天的益軒鍾等法寶來取勝的,沒一點的技術含量。這在修為和容貌同樣驚才絕艷的離殃在他渡劫奪天血雷時指出力量、速度、氣勢的運用之道後,他才驀然醒悟,於今想起,不禁汗顏。從沒人跟他講過什麼戰鬥技巧,純粹是按照自己的思路和手段來戰鬥,他能憑借如此粗鄙不堪的戰鬥方式從一次次戰鬥中活下來,本身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啊。
不過,明白了這件事之後,張巖無時無刻不細細咀嚼著戰鬥技巧的運用,他還記得在奪天血雷第七重雷劫的幻境中,那三個代表速度、力量和氣勢的人影,就是那次,他腦海中才開啟了攻擊之道這扇窗。
經過近乎兩年的蟄伏、修煉和體悟,張巖自信對攻擊之道有了比較大的進步。起碼若是再戰鬥的話,他絕對不會像以前那樣,像蠻牛一般以逆天法寶為犄角對敵人狂轟亂炸。
……
翌日一早,天剛濛濛亮,張巖從打坐中醒來,來到院內,此時天際依然飄著雪花,風卻小了許多。
張巖活動了一下拳腳,未運轉般若琉璃經,一招一式打起了九字真言印,身影在小小的院落內騰挪移動。同時,雙手忽如籐蔓曲繞,自身體各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擊出;忽如巍峨大山,簡單之極地握掌成拳轟擊在虛空之中。雖不含一絲真元,但沉穩剽悍大開大合的拳風依舊攪得漫天雪花散亂而飛。
一絲絲熱氣形成的白霧從張巖身體四周竄進大雪之中,三尺之內,竟然沒有一絲雪花能靠近他的身體。
九字真言印是一套蘊含莫大威力的拳法,是記載在般若琉璃經上輔助法華金身的攻擊法門。雖然只有寥寥九個印訣,但自從張巖明悟九個印訣可以相互疊加使用之後,這套九字印訣的威力愈發地威猛了。
在以往的戰鬥中,張巖使用九字真言印的次數寥寥可數,甚至他把無畏金剛境的法華金身,也只當做一個防禦性的肉盾使用了。在寒樓城蟄伏之後,當他再次修習時,越是瞭解,越是心驚於九字真言印浩蕩無邊的威力,他有時會恍惚覺得,他才學了九字真言印一絲皮毛而已,其中蘊含的威力根本就沒有被完全挖掘出來。
有了這樣的意識,張巖經過兩年勤勤奮不輟的修煉,已經能熟稔地把九字真言印打亂、組合,然後隨意地疊加一起施展出來,所發揮的威力更是大大超出了他的預期。按他如今領悟的攻擊之道來看,九字真言印疊加之後的威力,無論速度、力道、氣勢都是以前的幾倍之多。
在修煉到這種程度的時候,張巖卻依然覺得沒有徹底發揮九字真言印的全部威力,他隱隱覺得,自己只不過才摸到九字真言印的門檻,它應該有更大的挖掘空間。
他相信,只要自己勤加修煉,有朝一日,必定可以更進一步地掌握其中真諦。
不懼風雪,張巖雙拳幻化成一道道幻影,在飄忽靈活的身形配合下,直到把九字真言印可以疊加的變化都打了一遍才停了下來。
閉上眼睛,細細體味著身體氣機血液的滂湃鼓蕩,張巖突然睜開了眼睛,朝身旁三丈高的牆頭輕聲一喝。
一聲慘叫從牆那邊傳了過來,「媽呀,打雷了,打雷了……」是齊景春的聲音。
張巖在練功到一半的時候,便察覺有人爬上了身邊牆頭,賊頭賊腦地朝自己看來,他神識一動,知道是齊景春,便不再理會他。直到把一套拳打完,張巖心情舒暢,有心嚇不懂規矩偷窺自己練功的齊景春一下,輕聲一喝中蘊含了體內滾蕩不息的氣機。落在齊景春耳中,自然宛打雷了。就這還是張巖不願傷到他,動用了才不到百分之一的威力而已。
當然張巖此舉也不無警示敲打之意,畢竟自己練功的時候,被人覬覦總是很不舒服的,甚至在敵我不明的情況下,會發生意想不到的危險來。
齊景春在一聲慘叫之後,便沒了聲。張巖搖搖頭,扭身返回屋內,對韓彬又這樣一個朋友,他頗覺得無語。
洗漱了一番,換了一身棉衣,直到穿著很符合外邊雪花漫天寒冷刺骨的天氣,張巖才朝正廳內走去。
其實以他的修為就是只穿一件單衣,就是這天氣再冷上十倍,他也不會感到絲毫寒冷。但沒辦法,若穿得很薄,落在二嬸劉芸芝眼裡,又該是一番心疼的苛責之聲了。
張巖這麼做,也是為了不讓二嬸掛懷擔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