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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 劍指長江 第四十八章 蓄勢(2) 文 / 笑破天

    第四十八章蓄勢(2)

    黑火藥是由硝石、硫磺、木炭按一定比例放在一起製成而成,10世紀,中國古代首先將火藥用於軍事。後來火藥由蒙古人和阿拉伯人傳入歐洲。直至19世紀,黑火藥一直是世界上唯一的爆炸材料。

    18世紀以後,化學作為一門科學有了迅速的發展。為炸藥原料的來源和合成及制備提供了條件,許多化學家致力於研製性能更好,威力更大的爆炸材料,使各種新型炸藥接湧現,例如諾貝爾研製而成的硝化甘油炸藥,又稱其為黃色火藥。

    在唐代,由於火藥技術的局限,除了煙花外還沒有運用到軍事上,李少天瞭解了這一情況後,於是就在天殺軍軍營後方的山腳下設立了一個嚴禁外人進入的軍事禁區,四周被高高的圍牆圍住,並且設有明顯的警戒標誌,沒有經過允許而擅自進入的人一律逮捕,反抗者殺無赦,是天殺軍的最機密的軍事場所,裡面工作的軍人全是李少天親自挑選的人員,不是綠萼的馮家、秋霜的沈家子弟就是身世貧苦人家的孩子,可謂根正苗紅,思想素質絕對過硬。

    經過不懈的嘗試和實驗,李少天終於成功配製出了令自己滿意、威力巨大的黑火藥,有了這種黑火藥作為原料,他就可以研製出相應的火藥武器,給敵人意想不到的致命一擊。

    「馮二牛,沈福生!」

    李少天又查看了爆炸現場一番後,衝著跟在後面的兩名壯碩的中尉揮了一下手。兩名中尉立刻小跑著李少天的面前,雙腿一併,立得筆挺。

    馮二牛是綠萼的堂哥,沈福生是秋霜的堂哥,兩人是綠萼和秋霜三代以內的近親,在沒參軍前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莊稼人。兩人和其餘的家族子弟在來襄州之前,害怕他們惹出亂子來,家中的父母長輩們是再三的叮囑,來到襄州後一切都要聽綠萼和秋霜的話,更要服從李少天的命令,即使李少天要他們去死也決不能皺一下眉頭,否則就不是馮沈兩家的子弟。

    雖然綠萼和秋霜還沒進李少天的門,並沒有取得什麼名分,但李少天卻沒有虧待馮家和沈家的子弟,大力提攜,照顧有加。兩家的子弟也有自知之明,平日裡行事低調,從來不惹什麼麻煩。

    「記住,沒有我的命令,除了將軍大人本人親自前來,禁止任何人進入,即使他們持有將軍大人的手令。違者……」

    李少天嚴肅地望著馮二牛和沈福生,等待著兩人的回答。

    「殺無赦!」

    馮二牛和沈福生一挺胸膛,宏聲說道,兩人憨厚耿直,認死理,俗稱一條筋,比起那些圓滑之徒,這種人更讓李少天放心。

    李少天這時才露出笑容,伸手拍了拍兩人的肩頭後,領著王立山等人離去,心情舒暢地準備過年的事宜去了。只有李少天和馮二牛和沈福生才知道,李少天給他們倆下達的進入軍事禁區的命令裡有兩處隱藏很深的秘密,兩人各知曉其中的一處,只有兩人都驗證無誤後,才能放來人進入。

    處事如此的謹慎小心,充分說明了李少天對這個軍事禁區的重視,而黑火藥的提前出現,必將在這個亂世中掀起一場新的血雨腥風。

    為了訓練士兵們的膽量,尤其是克服對血的恐懼,李少天採取了自己曾經用過的辦法,讓各個連隊的士兵們輪流動手,殺豬宰羊,在宰殺牲畜的過程中逐漸適應鮮血的考驗。

    大年二十九的晚上,一品堂。

    跟襄州城內歡慶祥和的氣氛相比,在一個雅致的房間內,楊雲天悶悶不樂地和一個二十七八歲、身材魁梧的青年男子喝著悶酒。楊雲天已經成為了襄州城的一個笑柄,竟然在人多勢眾的情況下被顧義強打得昏死了過去,丟盡了襄州鎮兵的顏面,令其無法在軍中抬起頭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就不相信姓李的那個小子能一直這麼囂張下去,未來的襄州還不是三公子的。等三公子上了位,到時候整治姓李的那小子還不是小菜一碟,手到擒來!」

    青年男子給顧義強倒了一杯酒,沉聲安慰著他。

    「只怕以後這襄州輪不到光傑表哥作主!」

    顧義強搖了搖頭,鬱悶地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頗為怨恨地望著青年男子,眼中殺機一閃而逝,右拳重重地砸在了桌面上,「真弄不明白,姨丈為何會如此看重李少天這個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的毛頭小子,一下子就給了他三萬的兵權,而且還駐紮在襄州城外,這樣豈不是向外界表明站在這傢伙身後的顧家和王家也有希望繼承節度使的寶座?只要表哥一天成不了襄州節度使,那麼這裡面就存在著許多不可預知的變數!哼,真想一刀砍了這個禍根,那樣一切就太平了!」

    「這個李少天的確是個禍害,只要有他在,就是三公子仕途上的一塊絆腳石。將軍大人如此厚待一個外人,他究竟是在針對何人?其中的隱情十分耐人尋味!」

    青年男子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中,喃喃自語。

    「針對何人?難道……」

    顧義強聞言猛然一驚,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震撼,愕然望著青年男子,雙目中流露出了駭然的神色。

    天殺軍成立原本是為了拱衛襄州城的安全,可自天殺軍出現後,受害的一方好像就是楊家,聯想到趙漢對天殺軍的種種放縱,以及天殺軍和襄州鎮兵大營勢成水火,那種其中的意味就一目瞭然,趙漢這是對襄州鎮兵大營不放心了,對襄州鎮兵大營不放心就是對襄州鎮兵大營裡的趙光傑不放心,而對趙漢不放心則是對趙漢身後的楊家不放心,因此這才拐彎抹角地進行警告。

    楊雲天現在好像突然之間就明白了過來,李少天的存在正是為了對付他們楊家,使得楊家和顧家、王家在軍事力量方面形成相持之勢,這說明了趙漢的心理已經起了微妙的變化。如此一來,在這場爭奪襄荊霸主的爭鬥中誰才是最後的勝者就變得撲朔迷離,猶如霧裡看花,朦朦朧朧。

    「不會吧,三公子可是將軍大人親自立的嫡子!」

    青年男子隨即也意識到了其中的玄妙,狐疑地問向臉色鐵青的楊雲天,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

    「是不是嫡子,還不是我那姨丈一句話的事情!」

    楊雲天冷哼了一聲,咬牙切齒地衝著青年男子說了一句,「這個人必須除去,否則等他羽翼豐滿後,那可就是大麻煩了!」

    青年男子聞言鄭重地點了點頭,神情嚴肅地望著義憤填膺的楊雲天,嘴角的笑意一閃而過。

    凌晨時分,在一品堂老闆娘殷七娘的閨房內,青年男子在經歷了一番奮勇衝殺後終於一瀉千里,軟綿綿地趴在了殷七娘嬌嫩的身子之上。殷七娘臉色紅潤,伸出白皙的雙臂,緊緊抱著青年男子強健的後背,盡情享受著男女之間的歡娛。

    隨後,青年男子摟著小鳥怡人般偎依在懷裡的殷七娘,雙目望著房頂出神。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兒後,殷七娘將貼在他胸膛之上的臉頰移開,笑著低聲問,「世文,你是越來越厲害了。」

    「七娘,為了楊家將來的利益,楊雲天已經決定私下裡刺殺李少天。這個傻瓜還真以為被趙漢用來平衡楊、顧、王三家的天殺軍是為了對付他們楊家,『外戚』就是『外戚』,命運始終掌握在上位者的手裡。」

    青年男子伸手摸了一下親戚娘那輕柔的長髮,頗為得意地說道,「李少天神勇強悍,楊雲天此次是必死無疑,只要他一死,楊家和顧家、王家乃至趙家的仇就結定了,對義父來說就是天賜良機!」

    青年男子說的並沒有錯,天殺軍的確是趙漢用來調和楊、顧、王三家糾纏不清的利益糾葛的,以維護趙家在襄荊的利益,防止趙家在襄荊的霸權被這三家所取代。只不過,他並不清楚趙漢的另一個心思,那就是期望著天殺軍能威懾天狼軍、天虎軍和天鷹軍,因為這個時候誰也不會將牙兵出身的天殺軍跟那些驕橫悍武的牙兵相提並論。

    「楊雲天並不傻,他這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因此這才變得十分偏激和固執,想用這種極端的方法來洗刷他受到的屈辱!」

    殷七娘含笑搖了搖頭,伸出青蔥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在青年男子的身上畫著圓圈,善意地提醒他,「可是如果楊雲天不死,被李少天給活捉了呢?」

    「放心,他一定會死的!」

    青年男子胸有成竹地在殷七娘的額頭上吻了一下,冷冷地一笑,「我已經給他準備了後事!」

    「真看不出來,那個李少天竟然能闖出這麼番事業來,當日第一次見他之時,他還一身的稚氣,呆頭呆腦,跟現在的老練世截然不同,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不知為何,提到李少天,殷七娘的腦海裡就情不自禁地浮現出李少天一年半以前來一品堂推銷糕點的事情,不由得萬分感慨,恍若昨日。

    「這就是命運的殘酷。」

    青年男子摟著殷七娘的手緊了一下,無奈地一聲苦笑。

    正在這時,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一名女子來到門前,驚惶地向房間裡喊道,「殷大姐,不好了,楊公子發瘋了,正拿著刀四下裡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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