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劍指長江 第四十七章 衝突(2) 文 / 笑破天
第四十七章衝突（2）
在後院吃了虧後，楊雲峰立刻去找楊雲天，添油加醋地一頓胡謅，說上尉不僅撞了他而且還在他表明身份後動手打了他，完完全全一個無辜受害者的形象。楊雲天和楊雲峰的關係甚好，加之喝了一些酒，一時酒氣上頭，顧不上細想楊雲峰平日裡的那副吊兒郎當的德性，領著手下就殺氣騰騰地下來替楊雲峰找場子。
大廳內頓時安靜了下來，食客們停止了談笑，愕然望向楊雲天。得到楊雲天的命令後，跟在楊雲天身後的那些鎮兵挽起了衣袖，氣勢洶洶地向上尉撲了過去。見此情形，食客們一哄而散，爭先恐後地朝大門跑去，一些桌子被擠翻，上面的杯杯碟碟辟里啪啦地落在了地上。
「快，攔住他們，他們還沒結帳！」
站在櫃檯裡的掌櫃禁不住一拍大腿，火急火燎地衝著站在大廳裡的幾名店小二喊了一聲。
店小二們連忙衝上前，伸開雙臂想要阻攔那些蜂擁而來的食客，但沒幾下就被洶湧的人潮擠得東倒西歪，有幾個倒霉的店小二在混亂中甚至挨了黑拳和黑腿，唉唉呀呀地叫喚了起來。
趁著混亂，那名靠近窗戶的列兵矯捷地縱身躍出了窗外，一頭鑽進街面上的川流不息的人流中，急急忙忙地搬救兵去了。上尉四人則順手抄起了屁股下面的凳子，神情嚴肅地擺出了迎戰的架勢，看樣子要跟鎮兵們來個魚死網破。
食客們不一會兒便逃得乾乾淨淨，大廳內一片狼藉，桌倒椅翻，滿地都是摔壞的杯碟和踩得稀爛的菜餚。一名店小二在剛才的混亂中不知被哪個缺德的傢伙一腳踢中了要害，哀嚎著，雙手捂著褲襠在地上痛苦地翻滾著，也不知道是否影響以後的生育能力。
「我的媽呀！」
掌櫃望了一眼即將開打的鎮兵和上尉等人，倒吸一口冷氣，哧溜一下縮進了櫃檯下面，翹著屁股，雙手抱頭趴在地上，免得傷及無辜。
店小二們一見情形不妙，紛紛奪門而逃，兩名成為熊貓眼的店小二原本已經跑到門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於是又返身架起那名倒在地上打滾的同伴，跌跌撞撞地出了酒樓。酒樓外，兩個機靈的店小二一個去報官，另一個去南城商會報信，百味酒樓也加入了南城商會。
「打死他們！」
此時，五六名公子哥打扮的年輕人醉醺醺地從二樓下來，站在楊雲峰的身後，大呼小叫地為鎮兵們搖旗吶喊。一個傢伙的手裡還拎著一個酒壺，一邊喊一邊往嘴裡灌著酒。
終於，鎮兵們一窩蜂地衝了上來。砰！上尉手中的凳子砸在一名撲向他的人高馬大的鎮兵身上，凳子應聲碎裂開來，鎮兵悶哼一聲，身子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隨即，上尉上前一步，右拳重重地砸在另一名鎮兵的鼻樑上，同時他的左肩也挨了一板凳，痛得一咧嘴。
一場混戰隨即展開，上尉四個人兩人一組，跟十多名鎮兵殺成了一團。楊雲天冷笑著望著戰局，十幾個打四個，絕對穩贏，到時候扒光他們的衣服，好好羞辱天殺軍一番。
列兵推開擋在前方的人群，焦急地四下張望著，到處尋找天殺軍的人。街上的百姓詫異地望向他，弄不清這個當兵的怎麼會如此的毛躁。
終於，在一處賣木雕的攤位前，列兵看見了一群穿著黑色軍服的士兵，正圍在攤位前把玩著擺在桌子上的小貓、小狗等木雕。想也不想，列兵大步衝了過去，向裡面軍銜最高的一名國字臉上尉啪地敬了一個禮，將酒樓裡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
國字臉上尉瞅了一眼列兵左肩的白虎臂章，面色一沉，放下手中的一個蛟龍木雕，一招手，領著那群軍士小跑著衝向百味酒樓。
當國字臉上尉趕到的時候，百味酒樓的門外已經聚滿黑壓壓的看熱鬧的百姓，一個個伸長了腦袋往裡張望，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國字臉上尉撥開人群，大步走進了酒樓，剛進門他就愣住了，大廳的地面上橫七豎八地倒滿了人，痛苦地呻吟著，裡面有鎮兵也有天殺軍的人。
靠近二樓樓梯口的地方，那名上尉的頭上被砸破，血流滿面，小腹上也中了一刀，正汩汩地向外冒著血，染紅了身上的衣衫，此時的他正面目猙獰地左手揪著楊雲天的衣領，右拳一拳一拳地砸在他的臉上。楊雲天已經陷入了昏迷狀態，雙手無力地向下搭拉著，臉上滿是血污，鼻樑已經塌陷了下去，腳邊不遠處躺著一把刀頭有著血跡的腰刀。
樓梯上，楊雲峰和那些公子哥們驚恐地望著被打的楊雲天。尤其是楊雲峰，望著滿臉是血的楊雲天，膀胱一陣收縮，不由得小便失禁，尿液順著褲管流了下來，腳下頓時濕了一大片，迷迷糊糊中，他感覺自己闖下了一個大禍。
上尉四人的強悍遠遠超過了楊雲天的預料，經過一番搏鬥後，十幾名鎮兵和三名天殺軍軍士倒了下來，只剩下那名滿頭血水的上尉還站著，踉踉蹌蹌地向他走來。駐地在城外的軍人，只有將軍和他們的親衛才能攜帶兵器進入襄州城，其餘的軍人在城內是禁止攜帶兵器的，否則以莫逆罪論處，楊雲天雖然是名校尉，但他身份特殊，故而帶著腰刀。
面對著咄咄逼人的上尉，楊雲天臉色鐵青，一咬牙，拔出了腰刀。在楊雲天的腰刀扎進上尉的小腹時，上尉的拳頭也重重地砸在了他的鼻樑上。楊雲天只聽到鼻樑清脆的斷裂聲，悶哼一聲，身子向後退去，神志變得模糊起來。
上尉此時已經被激得興起，不顧小腹傷口湧出的鮮血，瘋狂地衝上前揪住楊雲天的衣領，接連不斷地擊打著他的面部，狀若魔鬼。
「顧義強，快住手！」
國字臉上尉臉色一變，連忙衝過去抓住了那名上尉的右手，厲聲喝道。
被稱為顧義強的上尉紅著眼睛轉向國字臉上尉，舉起右拳想給他一拳。不過當看見國字臉上尉身上的黑色軍服後，顧義強的神情一滯，整個人鬆懈了下來，隨即眼睛一閉，無力地癱倒在他的懷裡，昏了過去。
撲通，隨著顧義強的放手，楊雲天摔在了地上，雙目緊閉，猶如死了一般。
「快，送濟世堂！」
國字臉上尉衝著身後的軍士們吼了一聲後，抱起軟綿綿的顧義強，拔腿就向外面跑去。
天殺軍的軍士們背起地上三個受傷的同伴，跟著國字臉上尉火急火燎地奔向濟世堂。楊雲峰在發了一會呆後，見楊雲天像死了一樣倒在地上，聲息全無，嚇得魂飛魄散，結結巴巴地招呼著身後的那群公子哥，拆了百味酒樓的一扇門，喳喳呼呼地抬著他也向濟世堂跑去。
待楊雲峰等人走後，老闆這才哆哆嗦嗦地從櫃檯後面探出了身子，愁眉苦臉地望著滿目狼藉的大廳，欲哭無淚。
天殺軍和鎮兵大營發生衝突的消息旋風般傳遍了襄州城，在百姓們議論紛紛的時候，襄州城裡的兩軍軍士們成群結隊地湧向濟世堂，聲援自己的同伴。
與此同時，李府內，李少天正在和家人們聚在一起吃三個多月以來的第一頓團圓飯，秦雨凝、趙卿媛、趙卿憐、綠萼和秋霜五人笑盈盈地圍坐在圓形大餐桌前，其中趙卿媛和趙卿憐分坐在李少天的左右，而秦雨凝坐在他的對面，綠萼和秋霜居中。
也許是覺得此次午宴是李少天的家宴，身為外人的劉曉玲以家中有事為由回家探望劉老滿去了。劉曉玲現在給秦雨凝打下手，協助他處理南城商會的事務，平日裡總是寒著一張俏臉，令人退避三舍。
金蘭在一旁有條不紊地指揮著丫鬟們上著菜，而春蘭等幾名貼身丫鬟站在秦雨凝等人的身後，負責給各自的主子倒酒和夾菜，她們的地位僅次於金蘭，在丫鬟們中間可謂身份尊貴，是丫鬟們羨慕的對象和努力奮鬥的目標。
在趙卿媛和趙卿憐還沒進門的時候，李府的丫鬟在端上飯菜後就下去吃飯，不用伺候李少天他們。可是當趙卿媛和趙卿憐進門，尤其是李少天進入天殺軍軍營後，李府的規矩忽然之間多了起來，裡裡外外的等級變得十分森嚴。
「下去吃飯吧，等吃完了你們再來收拾。」
如果這些丫鬟們是酒店裡的服務生，李少天還沒什麼異樣的感覺，可丫鬟們從某種意義上是他的半個家人，當丫鬟們擺好了酒菜後，李少天衝著春蘭他們揮了一下手。
春蘭和秋蘭四人衝著李少天躬身行了一禮後，領著各自手下的丫鬟們退出了門去。趙卿媛和趙卿憐微微一笑，也向自己的丫鬟們微微頷首，兩人的丫鬟們這才退下。與春蘭等人相比，這些丫鬟以趙卿媛和趙卿憐馬首是瞻。
「卿媛、卿憐、雨凝、萼兒、霜兒，這段時間來家裡多虧了你們照料，我敬你們一杯！」
李少天微微一笑，端著酒杯站起身來，衝來秦雨凝等人一舉，他的酒杯裡盛的是白酒。
「夫君，祝你大展宏圖，鵬程萬里！」
秦雨凝五人聞言站起身來，舉起手中的酒杯。趙卿媛甜甜地一笑，代表五人，嬌聲向李少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