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龍困范王莊 第二章 清歌一曲(上) 文 / 笑破天
第二章清歌一曲(上)()
解決完了生理問題,李少天提上褲子,心滿意足地坐回篝火前,取出一瓶治療拉肚子的藥,就著水吞下去兩粒,然後躺在地上輕輕地揉著肚子,如果有另一個選擇,打死他也不吃那些黑糊糊的麵餅。
小女孩裹著風衣,眼神中充滿了無限的憂傷,小小年紀好像有無盡的心事。
「很久以前,有一條修煉了千年的白蛇妖,她嬌嬈美麗,心地善良,為了報恩……」
翻來覆去睡不著,李少天瞅了一眼小女孩,見她望著篝火發呆,於是雙手枕在頭下,忍不住開口講起了白蛇傳,權當打發時間。
白蛇傳的傳說始於宋代,小女孩很快就被美麗淒慘、引人入勝故事情節吸引,雙手支著下巴,全神貫注地聆聽著李少天的講述,隨著情節的發展,她的臉上或欣喜若狂,或咬牙切齒,或萬分欣慰,或黯然神傷。
講到白素珍被壓到雷鋒塔下時,小女孩柳眉倒豎,雙拳緊握,顯得異常激憤,恨不得衝上前打冷血無情的法海幾個耳光。
「困了,明天再說,睡吧。」
一陣倦意襲來,李少天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喉嚨,翻了一個身,背對著小女孩進入了夢鄉。
小女孩臉上露出了焦急失望的神色,心中暗暗擔心白素珍的命運,咬了咬嘴唇後,靠在樹上胡思亂想起來。
第二日一早,李少天伸了一個懶腰坐了起來,小女孩倚在樹身上甜甜地熟睡,雙手緊緊抓著風衣,眼角似有淚痕。
簡單地洗漱了一下,李少天拎起一把武士刀在附近的草地裡搜尋起來,希望能打些野味,他實在吃不下那些難嚥的黑麵餅。
走到一個山包的時候,一股輕微的聲響傳到了李少天的耳朵裡,他的耳朵抽動了幾下,迅速鎖定了聲音的來源,抬頭向左側一百米外的草叢裡望去,一隻白毛大肥兔正躲在草堆裡啃食著青草。
輕輕抽出武士刀,李少天小心翼翼地向大白兔的藏身地點走去,距離大白兔四五十米的時候,草叢的抖動聲驚動了機敏的它,大白兔直立起身子向響動處望去,發現了逼近的李少天,飛似地向一旁茂密的灌木叢竄去,想用灌木隱藏住自己的身形。
刷!
說時遲,那時快,李少天一甩手,武士刀如同一道白色的閃電般飛了出去,噗哧一聲把剛跑了一步的大白兔紮在了地上。
「噢,yes!」
大白兔的四肢亂蹬了幾下就沒有了聲息,李少天興奮地一握右拳,樂呵呵地跑過去收拾自己的戰利品,近一段時間來,他打獵的運氣是越來越好了,經常輕而易舉地就能捕獲獵物。
日上三竿,胡思亂想了一夜的小女孩被一陣香氣喚醒,她抽動了幾下鼻尖,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李少天已經脫了棒球帽,一邊哼著小調一邊往架在火堆上的兔肉撒著從山野裡找來的香料,他的人生有兩大喜好,第一是音樂,第二便是飲食,一手料理已經練得爐火純青,出神入化。
小女孩愕然望著李少天那一頭醒目的紅髮,她還是第一次看見紅色的髮質,感到十分驚訝和好奇。
「嗯,好香。」
把串在樹枝上的兔肉拿在鼻子上聞了一下,李少天滿意地點了點頭,唱著rap,晃動著身體,輕快地用武士刀把兔肉分成幾份,擺在了邊上一張乾淨的紙上。
「先去刷牙。」
見小女孩醒來,李少天把裝有清水的大塑料瓶和自己的牙刷、牙膏、洗面奶遞給了她。
小女孩不解地打量了一眼手裡的牙刷等物品,一頭霧水地盯著李少天,搞不懂這些東西的用途,李少天隨後反應了過來,耐著性子教給她使用方法。
唐朝時期的潔牙主要是用手指蘸一些鹽水揩在牙齒上,用手指刷牙,洗臉則用茶水,小女孩狐疑地按照李少天的指示洗漱起來。
洗漱完畢,小女孩驚喜地把氣哈在鼻前的手掌上,一股茉莉花香沁人心脾,這個叫牙膏的東西真是太神奇了,不僅有茉莉花的香味,而且使得口腔清新舒爽,感覺十分奇特。
「嘗嘗我的手藝。」
正大口嚼著兔肉的李少天轉過身,信心十足地把一塊兔肉遞給走過來的小女孩,當看清站在面前的小女孩後,整個人不由得呆住了。
明眸皓齒,肌如凝玉,笑靨如花,小女孩婷婷玉立地站在李少天的面前,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宛如一朵出水芙蓉,清新脫俗,尤其使那靈波閃動的雙眸,隱隱約約流露出一股勾人魂魄的嫵媚,李少天咕嘟一聲硬生生吞下口中的大團兔肉,身上忽然一陣燥熱,下身出人意料地起了反應。
竟然對一個小女孩動了**,李少天暗罵自己一聲禽獸,連忙穩定了一下心神,迅速轉過身去,免得被小女孩看出自己的失態,心中卻洶湧澎湃:小小年紀就如此的嬌柔嫵媚,勾人心神,長大了還不得禍國殃民。
「妖孽,一定是妖孽。」
使勁搖了搖腦袋,李少天很快給小女孩下了一個定義,暗暗告誡自己一定要避而遠之,免得引火燒身。
小女孩沒有注意到李少天的尷尬,雙手拇指和食指矜持地夾住那塊兔肉一小口一小口地咬著,嚼得津津有味,被李少天塗抹簡單的香料後,給了她一種前所未有的鮮美口感。
皮膚白皙,舉止優雅,李少天不時偷窺著小女孩,怎麼看都覺得她不像貧苦人家的孩子。忽然,李少天和小女孩的視線撞在了一起,兩人吃了一驚,同時移開了目光,場面有些尷尬。「禽獸,禽獸,禽獸。」
李少天惡狠狠地往嘴裡塞著兔肉,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色了,難道因為這些日子沒有性生活?
小女孩更是懊悔不已,不應該一時高興就在外人,尤其是男人的面前洗去臉上的鍋灰,忠伯說的對,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好人,自己不能相信任何人。
默默地吃完了兔肉,李少天熄滅了火堆,收拾起東西繼續趕路,當他注意到小女孩的時候,愕然發現她的臉上再度變得髒兮兮,掩蓋了清秀的容顏,而且對他也開始躲躲閃閃,明顯是起了戒心。
安史之亂後,為了安撫安祿山、史思明的舊部以及獎賞平叛中的有功將領,朝廷大肆分封節度使,允許他們保持兵力和地盤,致使藩鎮林立,形成封建割據局面。
節度使在藩鎮內擁有行政權和軍事權,任意擴充軍隊,任命地方官員,徵收賦稅,不向朝廷報戶口,拒絕朝廷在其轄區委派官吏。各藩鎮時常因為利益衝突而相互攻伐,但又不得不聯合起來對抗朝廷的威脅,相互間維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
安史之亂不僅造成了封建割據的格局,更使得作為政治中心的長安、洛陽所在的關中一帶逐漸衰落,北方經濟因戰亂而殘破,經濟重心向相對安穩的江南轉移,南方取代了北方的經濟地位。
陝西、四川以及江淮以南的南方藩鎮大多依舊服從朝廷,按時向朝廷繳納賦稅,而河北、山東、河南、湖北、山西一帶的北方藩鎮,即時稱「河朔三鎮」的成德、魏博和盧龍三鎮表面上雖然尊奉朝廷,但法令、官爵自成一體,亦不賦稅,形同獨立政權。
李少天現在所處的地域屬於房州,現湖北省境內,根據小女孩的說法,他們的村落地處偏僻,要走六天的路程才能到達最近的縣城--烏縣。
青山綠野,鮮花錦簇,鳥鳴蝶舞,李少天大步走在山間小路上,呼吸著清新的空氣,幽雅的環境使得他心曠神怡,看來科技落後也有科技落後的好處,至少沒有各種令人不舒服的污染。
小女孩低著頭跟在他的身後,臉上洋溢著激動的紅暈,她還沉浸在淒美動人、蕩氣迴腸的故事情節裡,李少天已經講完了白蛇傳,高中狀元的許仕林孝感動天,最終從雷峰塔下救出了白素貞。
「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
優美如畫的風景,舒爽清逸的心情,想起剛剛講述的白蛇傳,李少天觸景生情,忍不住一展雙臂,高聲歌唱起了《新白娘子傳奇》的篇首曲《千年等一回》。
突如其來的歌聲嚇了沉思的小女孩一跳,她抬起頭驚訝的望著前面的李少天,眼中逐漸顯露出了詫異和欣喜的神色,歌聲溫婉動聽,輕柔舒暢,加上李少天的磁性嗓音,又給這首歌曲賦予了激昂澎湃的生命,這是一種她從沒聽過的唱法。
伴隨著歌聲,小女孩的眼睛逐漸亮了起來,從歌詞和語意中,她彷彿看見了白娘子和許仙西子湖畔相遇、相知、相愛;保安堂藥鋪裡的夫唱婦隨,懸壺濟世;金山寺下生死相搏,一怒之下逆天行事,惹來滔天大禍,身陷雷鋒塔內,並定下苛刻的脫困條件:雷鋒塔倒,西湖水干;許仕林十年寒窗,金榜題名,救母心切,挖西湖,掘雷鋒,領受七日牢獄之災;善有善因,惡有惡果,白娘子陪伴了十八年的青燈古佛,磨盡了她所有的因果,許仕林長跪塔外,孝義無雙,終感動西天佛祖,一家團圓。
多麼淒美的愛情傳說,小女孩陶醉其中,一時間走了神,冷不防撲通一聲撞在了停下腳步的李少天的身上,揉了揉被撞得有些痛的前額,不解地望著他。
「水,是水聲!」
李少天歪著頭,支著耳朵在聆聽著什麼,忽然興奮地衝著小女孩大喊了一聲,快步跑向左側的山頭,小女孩愣了一下,躊躇著跟了過去,還以為他得了瘋病,她並沒有聽到任何流水的聲音。
翻過那個山頭外,遠處有一條清澈的小河在靜靜地流淌著,李少天得意地衝著小女孩打了一個響指,狂笑著奔了過去,他已經十來天沒洗澡了,身上有一股難聞的異味,這在以前簡直是不敢想像的。
原本李少天想在小女孩居住的村子後面的小溪洗浴,但經歷了一場血腥的屠殺後,他早就嚇得魂飛魄散,只加了一些飲用水,然後狼狽地逃離了那個恐怖的地方。
小女孩愕然地望著李少天,感覺他的行為有些瘋癲,腦子好像不怎麼正常,來到小河邊,她挽起衣袖和褲子,用清涼的河水清洗著白皙的手臂和小腿,無意間望向不遠處的李少天,立刻尖叫一聲,雙手捂著臉轉過身去,哼著小調的李少天正在脫褲子,他渾身上下已經只剩下貼身的黑色三角褲,露出強壯健美的軀體,下身鼓嘟嘟異常醒目。
「切,大驚小怪。」
望了大驚小怪的小女孩一眼,李少天活動了一下手臂,做了一下熱身活動後,若無其事地走進河中,河水不深,只到他的胸口處,雖然水質微涼,但他很快就適應了,邊吹口哨邊洗澡,高興的時候還還扎幾個猛子,來一段仰泳什麼的,玩得不亦樂乎。
「登徒子,下流!」
見李少天不知廉恥地當眾沐浴,小女孩羞得滿面嬌紅,胸中像揣著一頭小鹿似地怦怦亂跳,驚慌失措地躲到遠處的一棵樹後。
「喂,你不下來洗洗,說實話,你的身上確實不怎麼好聞。」
來了一段酣暢淋漓的狗刨式後,李少天往頭上倒了一些洗髮水,揉搓著頭髮,朝著小女孩躲藏的大樹喊去。
小女孩聞言嚇得連忙抓緊了衣服,忍不住隔著大樹狠狠白了李少天一眼,這個登徒子難道就不知道男女授受不清嗎?不過,她還是下意識地聞了聞自己的身上,經過昨天的忙碌後她出了一身大汗,驚訝地發現身上果然有股淡淡的汗臭味,只不過她一直想著心事沒有注意到罷了。
「可惡!」
咬了咬紅潤的雙唇,小女孩雙手抱住了膝蓋,低著頭生起了悶氣,她是個喜愛乾淨的人,可是李少天這個色狼在這裡她怎麼敢洗浴,只好無奈地繼續忍受著,而且,他怎麼能這樣直白地說自己身上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