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二章 拒絕的理由 文 / 小宗
第兩百八十二章拒絕的理由
在佈雷諾的帶領之下，段雲跟著他來到了協會二樓的一個房間。推開房門，裡面就是佈雷諾的工作室。一些儀器模型和大量的書籍到處可見。
「請進來吧。」
佈雷諾帶著段雲走了進去，示意段雲坐在一張椅子上後，佈雷諾便走到一排高大的書架前。伸出乾枯的食指在一排排書脊上掃過，最後手指停在了一本封面有些古樸的書上，用三根手指熟練地將書取出。然後拇指按著書頁緩緩翻動起來。
看著佈雷諾的動作，段雲的心幾乎已經提到了嗓子眼，短短不到半分鐘的時間，似乎過得十分漫長。
終於，佈雷諾的翻書動作停了下來，伸出兩指在書頁之間夾出了一塊小布片。然後小心翼翼地在手中攤開。
段雲緊張地看著那張布片被慢慢攤開成了方形。大略看見上面的色彩，段雲的心中湧出了一抹狂喜。
「霍霍，就是這個了。」
佈雷諾將布片交到了段雲手裡，一接觸到布片，一種如同生命意識般的感覺就從手心處傳來。這種感覺，段雲已經體驗過了一次。心中已經有七成的確信度，再看看布片上的內容，正是某個地形圖。而地圖的一角還寫著一個「雲」字。
「畫風和那『火』字地圖很像，體積也是一樣的大小，應該就是同一套地圖！」段雲心中已經肯定地道。
一眼就看出了段雲臉上的欣喜，佈雷諾的臉上露出了微微的笑意：「似乎你很喜歡這個殘圖啊，記得我第一次見到這殘圖時，也是和你一樣的感覺。」
段雲強壓下心頭的激動，一臉誠懇地道：「佈雷諾會長，其實我正是在收集這樣的殘圖。如果會長將這地圖可以割愛給我，我願意付出讓會長滿意的補償！」
聽著段雲誠懇的話語，佈雷諾微微在房中度起步子來，來回幾遍之後道：「這的確是一張很奇特的地圖，當你用手拿住它時，會感覺到一種生命的氣息。原來我曾經想過，如果我能將這殘圖集齊的話，當我即將走到生命的盡頭之時，就拿著它去進行最後一次冒險。尋找它所埋藏的故事，那一定會是很有意思」
佈雷諾的老眼雖然已經發黃，但是說話時眼珠之中卻閃爍著異樣的神采。
段雲看見佈雷諾那憧憬的神情，心知佈雷諾對這張殘圖的喜愛。雖說很想得到這張殘圖，但也只好忍痛放棄了。
「既然如此，那段雲就不強人所難了，剛才說的話，還希望會長先生不要太介意。」
佈雷諾輕輕搖頭，笑道：「不不不。這殘圖，我還是決定送給你了。」
如同驚雷在頭上響起，段雲還有些回不過神來：「會長不是說要收集這殘圖，日後去冒險麼？」
「呵呵，如果不是你們即使出手相救，我的生命只怕已經宣告結束了，更別提日後還有什麼探險的機會。因此這張殘圖還是送給你吧。其實，將一張埋藏著寶藏的地圖交給某人，讓他去找出某個寶物，這也是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情。」
段雲的手指摩擦著布片上的古樸紋路，心中仍是有些難以置信，因為這可是一張隱藏著甲靈秘密的地圖啊。而這殘圖的主人卻這樣將殘圖給他了？
「會長先生，您真的要把殘圖給我了？」
佈雷諾點點頭：「反正這東西在我這裡也是干放著，既然你需要，倒不如送給你，這樣總比讓它閒置更有價值。」
段雲心中湧上了狂喜，小心地將殘圖疊好。這樣一來的話，這新的甲靈地圖，他就有了兩份了。
「不過，這可不能作為我對你的答謝啊。因為這殘圖我也是偶然得到，要是這樣就算是給你的謝禮，那幫孩子也未免會說我這個老頭子太小氣。段雲先生，你還需要什麼幫助，只要是我可以做到的，我一定會全力而為。」
看似平淡無奇的話，從百斯特會長的口中說出，卻是有著千萬斤的重量。如果是放在外面，百斯特的一個承諾，只怕足以在一個國家引起軒然大波。因為百斯特可是擁有著世界頂級的工程技術！在這樣的條件之下，佈雷諾剛才那幾句話，份量又豈會是輕的！
聽到佈雷諾這麼說，倒是讓段雲想到了一件頗為重要的事情，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會長大人能不能讓百斯特的成員幫忙修理一艘前往蒼穹聖域的戰艦？」
「蒼穹聖域？」佈雷諾原本愉快的表情在聽到這個字眼之後，神色頓時陰沉下來，「你是要去探索蒼穹聖域？如果這就是你的要求，恕我不能答應你。」
「為什麼？」雖然一眼看出了佈雷諾的不悅，但是段雲卻不想這樣輕易放棄，便是開口問道。
佈雷諾一陣沉默之後，也只是微微一歎：「總之這個要求我很抱歉不能答應你，你還是換別的吧。」
「請恕段雲不太明白，百斯特作為最強的工程協會，相信這裡的工程師都會對蒼穹聖域充滿好奇吧，難道會長就不能說一下拒絕的原因？」
佈雷諾微微歎了口氣，慢慢走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手指在桌子前緩緩敲下，道：「蒼穹聖域確實是個令工程師著迷的地方。因為那裡充滿著未知的危險，許多工程師都將挑戰蒼穹聖域作為自己的最高目標，當然我也不例外。」
「會長也不例外？」段雲有些不太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佈雷諾輕輕歎道：「沒錯，我也曾經對蒼穹聖域有著一顆熱忱的心。在我還是一個父親的時候，我幾乎把全部的時間都投入到查找有關蒼穹聖域的工作之中。查閱大量的古籍，進行無數實驗，每天將自己關在地上工作室裡，發明和調試各種儀器。功夫不負有心人，後來我終於建造出了一艘可以突破高空亂流層，前往蒼穹聖域的戰艦。那是歷史上第一艘可以探索蒼穹聖域，並證實了蒼穹聖域存在的戰艦！」
看著佈雷諾似乎閃耀著光芒的眼神，段雲心中不禁感到震驚：原來第一艘用於探索蒼穹聖域的戰艦，竟然就是佈雷諾發明的！真不愧是最強工程協會的會長！
佈雷諾的目光彷彿找回了昔日的自豪，但是很快神情又變得消沉了下來：「那時，我的名字也因此轟動了整個西方大陸，很多工程師都認為我得到了最輝煌的榮耀！可是，沒有人知道這只是一場災難的開始！那艘戰艦承載著全西方人的期待和幻想，前往了蒼穹聖域的探索之路。我的兒子，也作為一名優秀的工程師，乘坐在那艘戰艦上。」
佈雷諾的聲音開始顯得苦澀，段雲隱隱感覺到，後面的事情，或許不會那麼簡單。微微沉默了一會，佈雷諾接著說了下去：「後來那艘戰艦的事情，想必很多人有有所耳聞了。蒼穹聖域並沒有人們想的那麼美好，恰恰相反，是充滿了極度的危險！半年之後，戰艦終於到達了蒼穹聖域所在的高空。可是戰艦還沒有接近蒼穹聖域的土地，就遭到了巨大生物的進攻！之後戰艦被迫緊急著陸在了海邊，也捕獲了一隻奇異的生物，可是戰艦之上的人，已經有十分之九都在生物的攻擊下死去。我的兒子，也再也沒有回來……」
說到這裡，本應哀傷佈雷諾，眼中卻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只是這笑意之下，隱藏了深深的痛楚。
聽到了這些，段雲已經大致明白了佈雷諾會拒絕修建戰艦的原因。經歷了那樣的災難，誰又能將它徹底地在心中忘卻呢！
「後來，我就對外宣佈，不再參與和蒼穹聖域有關的工程。並且也摧毀了戰艦的所有設計圖。不過那艘戰艦的構造和原理，還是被人從殘骸之中收集了出來，並且流傳到了各個國家。現在百斯特裡面的每一個年輕人，都是我的孩子，我是不想他們任何一個人再經歷我曾經歷過的痛苦。說到這裡，你明白我反對修建戰艦的原因了吧。」
望了一下佈雷諾那苦澀的笑意，段雲也理解了他心中的苦楚。佈雷諾這樣做的理由並不複雜，無非就是為了保護百斯特協會裡的那些工程師。可是如果要段雲就這樣放棄的話，只怕段雲也無法做到。因為有一個人還在蒼穹聖域，如果不去找她，她或許就再也回不來了。
「會長先生，你的心情我也理解了。你要保護協會之中的那群年輕人，做出那樣的決定也是很自然的。其實我也和你一樣，我要到蒼穹聖域去，不是為了探索什麼，只是為了救回迪凱諾的姐姐。」
「迪凱諾還有一個姐姐？」佈雷諾頭一次聽到這個消息，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