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天怒？ 文 / 小宗
第一百六十章天怒？
那九個完好無損的鳥頭拚命地在牢籠中扭動，想將腦袋從縫隙中伸出，幸好段雲製造的牢籠皆是按照人的標準來設計，沒有一條足夠大的縫隙可以給這不死鳥鑽空。不死鳥受到囚禁，明顯地十分暴怒，身體在牢籠內劇烈地翻騰掙扎，將堅固的牢籠撞擊得發出巨大的聲響。
可見不死鳥的力道，依舊是恐怖如斯！
在這一陣又一陣的撞擊之下，段雲的面色也漸漸蒼白，因為每一次的撞擊，段雲的心靈深處就傳來一陣巨大的痛楚。這痛楚並非來自**，而是來自精神！段雲只能默默祈禱這不死鳥的蠻力能快點耗盡，否則這種精神上的痛苦，真不知道能忍受多久。
「砰」「砰」「砰」！
不死鳥一次又一次地撞擊著牢籠，每一次都是無比凶狠！而段雲的臉色，也在這一聲接一聲的撞擊下越發難看，喉結裡發出痛苦的聲響。
幸好的是這強力的撞擊也十分消耗體力，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死鳥的力量越來越弱。但是那能量牢籠也同樣被它撞得傷痕纍纍。段雲此刻嘴角也是咬出了鮮血，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青筋畢露。
痛楚折磨幾乎將段雲的精神逼到極限，心中暴怒不已，忍不住大罵道：「等這次把陰毒壓制下去，我非得去找到甲靈不可！我草你個風魔毒九郎！！」
見到段雲這般模樣，蒼龍也明白他此時正在承受的痛苦何其強烈，但是蒼龍也沒有辦法幫助他擺脫這種折磨。只能希望這一切能盡快結束。
「混蛋，這能量牢籠要給我撐住啊！」看見牢籠有幾處地方都開始嚴重破損，段雲心中焦急道。能撐到這一步，起碼說明段雲的設計已經取得了很大的成功，但是沒有到最後，誰也不敢說一定就能順利結束。
果然，不死鳥在用盡最後一絲力道後疲憊地趴下，正當段雲以為已經宣告結束之時，不死鳥卻是突然再度奮起，發動空前凶悍的一擊！
「砰！」
早已破損多處的牢籠在不死鳥的孤注一擲下被轟然撞出了一個缺口！
下一刻，不死鳥的一個腦袋便奮力從缺口中伸出，張開大嘴對著四周的空間，喉嚨深處，一團如太陽般明亮的光芒正在爆發！
段雲大驚失色，四周的空間就是他的身體啊！回想到與不死鳥戰鬥時那光柱的變態破壞力，段雲的臉色早已經變得一片鐵青。這一炮打出來，只怕他就要當場歇菜了！
此時此刻，萬分危急，就當不死鳥的光柱即將噴出時，一道凌厲能量突然重重地向不死鳥那伸出的腦袋撞去，砰一聲，不死鳥的嘴巴下半部分被生生打歪。一聲慘叫，不死鳥身體一軟，終於倒在了牢籠之中，結束了這場困獸之鬥！
彷彿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段雲徹底地軟倒在石床上，張開嘴巴大口地呼吸起來。全身上下都是冰冷的汗水！
身體和精神已經是疲憊到了極點，眼皮不知不覺地越來越沉，最後死死睡去。
「總算成功了。」蒼龍長長吁出一口氣，「看來這次真是有驚無險啊，娃娃想必也累壞了吧。」看了一下段雲憔悴的神容，蒼龍心中微歎，不再打擾他的休息，起身向洞外走去。
洞口之外，一張俏麗的面龐正守望著四周，從那隱隱有些擔憂的眼神上，也可以知道北宮夜雪正焦急地等待著裡面的消息。
「女娃子！」
「蒼龍前輩！」
北宮夜雪見到蒼龍的身影已經走出山洞，美眸中掠過一絲急切，道：「蒼龍前輩，段雲的情況怎麼樣？」
「後面有些小小意外，不過總算成功了。」蒼龍微微笑道。
北宮夜雪懸起的心總算落了下來。蒼龍餘光望見北宮夜雪的神情，嘴角不禁浮現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女娃子，你該不會對老夫的愛徒有意思了吧。」蒼龍笑瞇瞇地道。
「蒼龍前輩，你胡說什麼呢！」北宮夜雪被突如其來的話弄得神色窘迫，臉上浮出一抹羞紅，「我只是把他當作弟弟而已。」
不知為何，話說到後面，北宮夜雪的聲音似乎有些虛。
「其實這娃娃確實不錯。不知道為何，老夫有種預感，若是假以時日，那娃娃定能在這御羅界中有一番不小的成就！你若是看上他，那倒是眼光獨到，呵呵。」
北宮夜雪被蒼龍這為老不尊的模樣氣得玉齒緊咬嬌唇，但又無可奈何，畢竟嘴巴是長在別人身上。於是北宮夜雪索性叉開話題道：「現在段雲情況還好麼？」
「娃娃已經睡著了。雖說不死鳥的馴化已經成功，但是他的精神和身體都折騰得夠嗆。估計這一覺下去要睡上幾天了。」
聽到這話，北宮夜雪又流露出了一絲擔憂的神情。不過好歹最危險的事情已經過去，休息一下讓身體恢復過來也好。
蒼龍突然沉聲道：「倒是有一件事，不知道你是否有所察覺。」
「蒼龍前輩說的是？」
「老夫也不是很確定，所以也是想和你瞭解一下。你有沒有發現，段雲的身體似乎和常人有些不一樣？」
北宮夜雪望了一下蒼龍的眼神，心中似乎想到什麼，道：「前輩能不能再說得清楚一些？」
「人體之內有一道陰脈名為太淵，對於一般人，此脈是一道死脈，天生就是一條阻斷的脈絡。但老夫初次遇到段雲時，他的太淵脈卻是通暢的。原先老夫一直以為，是陰毒間接為他將此脈疏通，但現在卻發現，似乎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望了一下北宮夜雪的俏臉，蒼龍繼續道：「直到剛才，老夫再一次接觸他的經脈，才發覺到他的五大陰脈內流動著一股細微的陰冥能量。所以老夫猜想，他的身體，會不會是傳聞中的那個體質？」
「蒼龍前輩說的是，傳聞中被天怒尾隨一生的身體麼？」北宮夜雪的眼眸微微一顫，低下額頭，緩緩地踱了幾步，道：「其實這件事情，我似乎也有所察覺。如今聽蒼龍前輩那麼一說，我也覺得段雲很可能是那個體質……」
說到此處，北宮夜雪輕輕一歎：「要真是這樣的話，段雲真的就要一輩子背負著種種天怒，就連週遭的人都會受到牽連。同時這個身體的力量，掌控好了，就是一把利刃，要是掌控不好，就會被其控制，成為惡魔，墮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蒼龍沉吟良久，終於還是笑道：「呵呵，罷了，我們現在也只是猜測而已，事實可能未必如此。退一萬步講，就算真是這樣，老夫拼盡全力，也不會讓自己唯一的弟子墮入什麼深淵。況且什麼天怒之類的東西，老夫是從來不信！老夫倒是還想看看，要是真的有天怒，那天怒又能把我們師徒怎樣！」
這番氣勢高昂的話，聽得北宮夜雪心中微微激動，臉上自嘲地一笑。說得也是啊，那種事情，又怎麼可能會存在呢？
虛無的空間，一片黑暗。
段雲漫無目的地前進，前方看不到盡頭。「這裡是哪裡？」
一個聲音響起：「來了啊。」
「你是誰？」
「我是誰已經不重要了，總之以後你可以隨意使用我的力量便是！」
「你的力量？」
「真沒有想到，你竟然會是那個身體。一輩子被天怒所尾隨和懲罰，直到死去，真是不幸啊。沒想到我居然會被你這個倒霉鬼收服，只能跟著你倒霉了。算了，反正我已經敗在了你的手裡，我的力量就交給你吧！」
在這寂靜的虛無之中，前方隱隱出現了一個紅色的亮點。亮點逐漸擴大，最後化作了一隻巨大的九頭不死鳥！
不死鳥身上的羽毛，比起以前更加的光亮奪目。隨著一聲響亮的長鳴，不死鳥張開巨大的雙翼，在這虛無之中展翅翱翔。頓時虛無空間被這紅色的光亮所填滿，火紅色如同衝擊波一般繼續向更遙遠的空間擴散開去。在這虛無空間的邊際，一排排巨大的冰牆在紅光的照耀下漸漸融化。
在石床之上，一個青年雙目緊閉，眉頭高高皺起。脖子和臉上全是匯成了小河的汗水。在段雲的身上，此時奇妙地包裹著一層淡淡的紅光。而他身體上的那些黑色冰花，也在這紅光的覆蓋下一點一點地消融，蒸發。
時間一天天過去，每過一天，段雲身上的冰片就稀薄一分。直到第五天時，段雲身上的冰片也終於完全地消融殆盡。那一直緊閉的雙眼上，睫毛微微顫抖。不久之後，眼睛終於緩緩睜開，露出了一雙漆黑的雙眸。在段雲醒來之後，紅光也漸漸消散而去。
手指動了一下，已經恢復了靈活。
段雲緩緩坐起身，稍微活動了手腳，如同以前一樣靈活，身上的冰片也完全沒有了。
「看來不死鳥真的發揮作用了。」段雲心道。
對了，那個夢中，不死鳥似乎講到了什麼天怒，那是什麼意思？
正在段雲有些疑惑時，一個聲音卻打斷了他的思索。
「醒了麼，呵呵呵。」蒼龍飄逸蒼勁的身姿從洞口走了進來。
段雲從思索中回過神來，眼神有些迷離地看了一下蒼龍，道：「師父，我睡了幾天了？」
「五天了。」蒼龍答道。
段雲臉上微微差異，沒想到，這一睡竟然已經過去了五天。段雲苦笑著搖搖頭。
「看來你的毒素已經壓制下去了嘛，這個是女娃子給你的。」蒼龍說著拋過來一個玉瓶。
段雲伸手接住，看著這晶瑩剔透的玉瓶，手心處一片溫潤。
「這是？」
「女娃子用那些藥材幫你煉製的回氣丹，說是給你防身用。嘖嘖，想不到她對你還真好吶。」
北宮夜雪，段雲突然想起了那雪白的身影。
「對了，北宮姐姐呢？」
「幫你煉製完丹藥，她已經回去南香觀了，說是離開時間太長，觀中事務需要回去打理了。」蒼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