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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589章 本事過大的靠山 文 / 鱸州魚

    差點忘記了,朋友們,兒童節快樂∼

    通風報信也是投名狀的一種,不過王海的消息多半都是猜測出來的,沒什麼實據,所以對於總督府的反應,他也沒什麼信心,要是得不到足夠的重視,那可就抓瞎了。

    而且在來五島的路上,王海也在九州島停靠了一段時間,對船隊中的其他人,只是刺探情報。實際上,他也確實是為了oo底,以便能在見到馬昂前,就對此行的收穫在心裡有個數。

    結果自然令他大吃一驚,就在幾個月的時間內,九州島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變化首先就體現在倭人的態度上。

    早先之時,倭人對海商也還算是客氣,不過那種客氣都是流於表面的,連人帶船一起被搶了的例也不是沒有,而且還很多。正因如此,海商們不願意開闢航路,而是一直維持著和幾家固定商業夥伴的關係。

    長崎的繁榮,除了地理原因之外,也同樣因為安全問題。

    無論是因為看到了海商的規模,因而有所忌憚;還是思慮長遠,總之,松浦黨做事還算講究,懂得不能涸澤而漁的道理,交易的過程中也秉持了公平的原則,所以,海商們一直對長崎情有獨鍾。

    雖然近年來,不少大名也懂得了這個道理,不過,從骨裡來講,倭人態度並沒有多大改變,王海能感覺得到,對方看著自己這些海商的眼神,依然是狼看羊的眼神,只不過算是有理智的狼而已。

    可這次到了島津家,對方的態度卻來了個翻天覆地的大轉變,眼神中的凶狠不見了,代之的是撲面而來的謙卑和諂媚,若不是王海和島津家主忠昌打過幾次交道…他幾乎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到的不是倭國,而是其他什麼地方。

    其實,打了這麼多年交道…王海很清楚倭國人的性格,儘管也算是華夏文明的一個分支,可卻和華夏人尊崇的不卑不亢不同,他們凶狠,同時也很怯懦,對強者,尤其是讓他們吃過苦頭的強者…他們會表現得極為恭順。

    倭國對唐宋的尊崇,到底就是因為白村江海戰的慘敗,那場海戰給了他們當頭一棒,讓他們卑躬屈膝了八百多年。要不是元門酋長忽必烈的征日失敗,明朝初年也不會有什麼倭寇,更不會有日後的甲申援朝之戰了。

    所以,王海對島津忠昌的變化很不適應。

    他不知道唐宋之時,倭人對中原來客的態度究竟如何…可他很清楚,這種恭順的表現,恐怕只有老人們傳的…三寶太監縱橫大洋的時候會發生,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也能享受這種待遇。

    雖然已經投靠了謝宏,可王海跟北方的海商卻沒有任何接觸,他當然不會知道,那些人在倭國其他地方也享受了差不多的待遇。不過,他心中的感觸卻不是那些北方海商能夠體會得到的,畢竟那些人是第一次跟倭國人打交道。

    以王海的精明,他當然不會貿然反問,不過旁敲側擊之下…他很快就瞭解到了其中的緣由。

    就在毛利家仗著劉七的門古騎兵奮迅之際,九州島這邊也沒消停。得知下關港被焚燬,關門海峽被封鎖的消息後,龍造寺胤榮一個ji靈跳起來老高,一改之前被大內家壓著打的局面,迅速展開了反擊。

    大內家的軍隊人數多些…不過他們的根本卻在長門、周防二國,關門海峽被封鎖的消息傳到之後,軍隊的士氣變得極為低落,面對肥前聯軍的攻擊,他們只能步步後退。

    而最終解決問題的,是猴率領的千餘騎兵,士氣低迷,又有鐵騎突出,大內家的軍隊迅速崩潰,繼毛利家之後,原本默默無聞的龍造寺家成了第二顆彤彤升起的新星,龍造寺胤榮也被喻為肥後之熊,成了雄霸北九州的強豪。

    九州的大名側目之餘,自然也是無比羨慕,其中以島津家最甚。因為謝宏之前已經派人和他接觸過了,可由於島津忠昌的遲疑,也是由於地理位置過於靠南,因此雙方的合作並沒有展開。

    看到龍造寺的風光,島津忠昌的心情也可想而知,懊悔無時不刻的折磨著他的心靈,知恥而後勇,知悔而後恭,於是,對明國的態度,他也同樣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變成了王海見到的這樣。

    弄明白前因後果之後,王海的心情也很複雜。

    喜悅是肯定的,侯爺的手段有覆雨翻雲之能,短短不到一年內,把半個倭國都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讓狼變成了羊,這等手段,已經超出王海所能理解的範疇,只能歸結為天縱之,神人下凡之類的了。

    因為自己見事明快,及時棄暗投明,得到了這樣一個神奇無比的靠山,王海當然很高興。

    不過,靠山的本事越大,實力越強,他投靠的意義也就越輕,能發揮的作用也越。從最初預計的>送炭變成了通風報信,現在看來,可能通風報信都沒什麼價值了,就算傾江南之力,不,哪怕是天下之力,又怎麼可能傷到侯爺分毫?

    所以,離開薩摩,再次來到福江島時,看著港外船來船往的繁榮景象,王海悵然若失,而且當他在總督府見到了這位正在坐陪的舊識之後,他的失落感就更強了。

    「呵呵,海,真是沒想到,當日跑的那麼快,我以為已經回江南,再也見不到了呢,可沒想到也棄暗投明了。從前有人伶俐,俺還有些不服氣,可現在看來,這份見事的眼力,我的確是望塵莫及。」

    嘴裡著佩服,可鄭龍滿面紅光的樣卻分明很自得,而他自得的原因也很明顯,王海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他身上的服色。

    「老鄭,這是高昇了吧?難不成……是千戶?」王海遲疑著問道,他對軍中事務不是很熟悉,不過還是能分辨一二的。

    「托侯爺的洪福,總督大人的厚恩,看在我有點苦勞的份上,賜了我一個千戶的出身,讓我負責越後一帶的商路,以及維繫和當地大名的關係,以我這點微末干,負責這等重任,還真是有些戰戰兢兢的呢。」鄭龍美滋滋的著,完全看不出哪裡戰戰兢兢了。

    「老鄭是精明人,王某這點鼠目寸光,真是,真是…………唉!」王海越看越眼熱,繼而更是開始懊悔,最後深深的歎息了一聲。

    也許還真是不應該回江南呢,若是悄悄留在倭國,以自己的航海本事和對倭國的熟悉,再加上當時帶著的十幾艘船,地位怎麼也不會比現在的鄭龍低吧?

    畢竟這位舊識做的,不過是做了個托兒,然後跑了趟越後而已,比起自己接下的差事,無論在風險上面,還是難度上面,都全然不可同日而語。

    可是,自己是個百戶,人家卻已經是個千戶了,看著這勢頭,還在上升當中,王海怎麼能不眼熱呢?

    做內應立功,現在想起來,這個選擇真是自己異想天開了,也不看看投靠的是什麼人,那可是前知五百年,後曉三百載的冠軍侯!連倭國這種偏僻地方,他都瞭如指掌,這世上還能有他不知道的東西?哪裡用得著什麼內應!

    自己的選擇果然很笨,跟在侯爺手下,只需要好好的聽命立功就是了,動那些心思幹嘛呀!

    至於家人,嘿,這邊有了著落之後,只要派人悄悄把家眷接出來就是了,自己不過是個人物,家眷又有誰會盯著不成?

    王海越想越悔,在這一刻,他完全體會到了島津忠昌的心理變化,錯失良機,追悔莫及,惆悵甚至沖淡了他心中的忐忑,連鄭龍後面的話都沒太聽進去,直到對方又提起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海,也別灰心,總督大人和侯爺都講究有功必賞,就拿那個楊敏來吧,雖然他當日見事沒我這麼快,更比不上的精明,可是,他現在也受了重任,正在石見負責銀山的開採,以及整個山陽地區的攻略呢。」

    「石見銀山,就是那個傳中的大銀山嗎?」

    「可不,聽那裡的銀礦都是露在外面的,連礦道都不用挖就能開採,聽用的還是侯爺傳下的新開採辦法…………『…」

    鄭龍口中嘖嘖讚歎有聲,搖頭晃腦的道:「嘖嘖,咱們這些人跑了這麼多年海,結果愣是不知道,人家侯爺安坐遼東卻能知曉萬里之外的事兒,以前聽評書什麼未出茅廬而知天下事,原本覺得是書人吹牛,可現在這麼一看,這話的不就是咱們侯爺嗎?」

    「鄭兄的不錯………………」王海也是連連點頭。

    石見有大銀山的傳,他以前也聽過一些,不過石見附近沒有大港口,當地的大名又把持得嚴,他一直也只是當做傳逸聞聽的,並沒有確認的消息,可誰曾想從來沒出過海的侯爺,居然直接奔著那裡就去了,這不是先見先知是什麼?

    奪了大銀山的同時,還攪動了倭國的局勢。

    如今,就算江南那邊全力反攻,在倭國這邊將總督府的艦隊打退,也不可能奪回倭國航路了,除非他們不上岸,否則,有了這些地頭蛇的合作,侯爺想收拾幾個海盜、海商還不容易。

    想到這裡,王海突然心念一動,一個很不錯的主意慢慢的浮現在了腦海裡,而且越來越清晰,他臉上的惶惑神色漸漸消去,代之的是一絲微笑。

    正這時,忽聽外面一陣紛亂,隨即鄭龍滿臉喜色的站起身來。

    「總督大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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