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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08章 決戰前夕!大婚進行時 文 / 鱸州魚

    第308章決戰前夕!大婚進行時

    華夏幾千年的皇帝雖多,不過在任上結婚的還真就不多,畢竟古人結婚都早,大多數皇帝都是當太子的時候就有了太子妃,等當上皇帝之後只要補辦個手續,也就是封個浩命,太子妃也就變成皇后了。

    不過,正德這個非主流卻是例外,雖然他不是故意的,可在個人問題上,他確實又獨立特行了一把,成為了先當皇帝再結婚的特例之一。

    雖然謝宏不知道夏皇后的想法如何,可是如果以後世的女孩們的觀點來說的話,顯然是直接嫁給皇帝更令她們滿意,不說別的,單說這慶典儀式的***就讓人心馳目眩了,遠非冊封太子妃可比。

    太子雖然也尊貴,可畢竟只是預備皇帝,何況太子們為了避嫌,多半也是要保持低調的。

    後世英國的威廉王子結婚,儀式之浩大,讓整個世界都為之矚目。其實在這個時代,明朝皇帝大婚才是真正的***呢,畢竟皇帝大婚乃是國家大典,而此時的明朝雖然在走下坡路,可依然是站在世界巔峰的王朝。

    華夏是禮儀之邦,天子是萬民表率,因此這樣***的儀式,繁文縟節自然也不會少了。大體上,皇帝結婚跟尋常富貴人家走的也是差不多的程序,只是每個程序更加繁瑣和嚴格了而已。

    讓正德夢斷,也讓謝宏頭疼了很久的選秀是第一步,這個過程中的嚴格和繁瑣自不待言。

    選定了人選之後,就是納采問名,然後納吉納徵了,也就是去女方家裡問新娘的名字,把吉日定下來,順便送上聘禮若干。娶媳婦要給聘禮,天下間都是這麼個規矩,皇帝也不例外,而且聘禮還要更講究一點。

    聘禮雖然貴重,可整個大婚儀式的耗費比起來,實在算不得什麼,跟後世結婚還能收紅包不同,皇帝結婚,純粹就是賠錢的買賣。

    不但不能收錢,而且還得給人打賞,來參加婚禮的文武百官、勳臣貴戚固然要賞;在外任職的官員也都為皇上祈福了,自然也要賞;這些人都賞了,正德乾脆徹底大方了一把,連邊關將士一起體恤了,也要賞。

    於是,這場婚禮名副其實的普天同慶了,其中的耗費也可想而知,為了這筆錢,甚至還頗引起了一番波折。

    按正常的程序,婚禮是禮部負責,耗費當然也是要從戶部出的,不過,如今正德富得流油,戶部自然也不那麼甘心。於是韓文又一次跳出來了,既然皇上自己娶媳婦,內庫又有錢,當然是皇上自己出錢了,大夥兒捧個人場也就是了。

    正德當然不幹了,要是在去年,他可能捏著鼻子也就認了,誰讓他看多了他老爹的忍辱負重呢?可現在麼,朱厚照同學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他直接攤牌說:既然娶媳婦是朕自己的事,那媳婦的人選也得朕自己選,要是朕自己選的,那這點小錢朕倒也不在乎,毛毛雨而已。但是既然這人選、日子都不是朕自己定的,那就誰定的誰出錢!反正要麼讓朕自由戀愛,要麼就是你們出錢。

    為了這事,外朝和正德頗是僵持了一段時間。正德倒也沒指望就此獲得徹底的自由,可當時謝宏定下來的策略還是拖延時間,於是,朱厚照同學也是默契的配合了一把,左右他也不想這麼早的步入婚姻的牢籠。

    以韓文為首的朝臣也不願意讓步。皇上內庫裡到底有多少銀子,他們不知道,可只要眼睛沒瞎,就能看到珍寶齋是怎麼斂財的,那就是一座金山吶!跟皇上比起來,管著國庫的戶部簡直就是一群乞丐好吧?這種時候咋能不劫富濟貧呢?

    這樣的僵持是謝宏樂於看到的,卻違背了外朝的初衷,尤其是對謝遷為首的那一大撮人來說,於是,謝遷不再淡定,馬上掀起了言潮,然後很快站到了檯面上。

    不知道是不是跟謝遷有過一番密談,總之,在言潮開始的時候,韓文的態度就轉變了,由原來的堅定反對,變成了斤斤計較,先是提議打折,又是提議給邊關將士發寶鈔而不是銀子,反正就是不肯痛痛快快的付錢。

    他這番行為很是勾起了正德從前的痛苦回憶,當年他手上沒錢的時候,韓文可不就是一直這麼糊弄他的嗎?

    於是,底氣十足的朱厚照興致勃勃的跟韓文講起價來,左右是個消遣麼,風水輪流轉,如今他心態大是不同,朕已經不是當年的窮皇帝了,這點小錢朕雖然不放在眼裡,可偏偏要逗你玩。

    不過,有了足夠份量的推手,即便是大明朝堂也一樣很有效率,雖然具體的價錢一直沒談攏,但是大婚的各項事宜卻是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江南士人都是熱情十足,讓皇上自己掏腰包哪裡比得上直接把錢袋搶過來自己掏?已經入了內庫的就算了,給皇上留著零花好了,軍器司這個根子才是關鍵呢!斷了這條根,一切就將回到正軌,而參與者卻是名利雙收,天下間還有比這更好的事嗎?

    到了受冊奉迎的這一天,也就是給皇后發證書加上接新娘子過門的這一天,文武百官,勳臣貴戚都是早早就彙集起來,等候在了皇城,一個個都是喜氣洋洋的模樣。

    而紫禁城的各處宮殿也都是裝飾得非常喜慶,鞭炮、紅色燙金雙喜字兒、大蠟燭,連路上都鋪了紅氈子。

    大多數宦官臉上也都帶著笑,他們不單是為了皇上大婚高興,最重要的是,執掌司禮監的王公公和一干大太監們的臉上,都是一掃前些時日的陰霾笑得燦爛無比,大夥兒怎麼能不湊個趣呢?

    中和韶樂設在太和殿前,迎親儀仗則是陳設在午門之外,新郎官正德則是在太和殿裡等著,因為後面的繁文縟節還多著呢。

    本來朝臣們都有些擔心,生怕這位爺耐不住性子,又搞出來點ど蛾子出來,雖然弄臣謝宏今天沒有出現,可是當今皇上的不著調卻不是因人成事的,而是早就有了良好的基礎,謝宏不過是加劇了這個過程而已。

    可今天,正德難得的讓老頭子們欣慰了一次,雖然在龍椅上的坐姿不甚莊重,但總算是沒從上面跳起來;他的眼神也是游移不定,顯得心事重重的模樣,但好歹是沒起身搞怪,著實讓大夥兒鬆了口氣。

    等到午門鐘鼓鳴響,皇后輿輅到了午門之外,大典正式進入正戲的時候,朝臣們就更是把心放到了肚子裡,接下來就要正德親自參與,有兩宮太后派出來的內廷禮儀官在,應該就不會出什麼大問題了。

    而後就是謁廟和合巹了,也就是去太廟祭祀祖先,然後在交泰殿合巹,也就是把一個葫蘆劈成兩半,用那倆葫蘆瓢喝酒,跟後世的交杯酒是一個意思。

    再後……就不用說了,去坤寧宮行人倫大禮,第二天,一對新人起床之後,去給公公婆婆奉茶,當然,公公是不在了,不過正德還有奶奶在,也就是拜見兩宮太后了。

    這些程序都是在後宮進行的,朝臣們既不會參與,也不覺得有必要擔心,後宮有兩宮太后主持大局,內廷又有王岳做內應,無論如何也沒有道理再出差錯了,只等時機一到,就是鋤奸之時。

    那個奸佞雖然頗識風色,跑到了西苑求得皇上庇護,可也不過拖延些時日罷了,今天以及之後,他又能怎樣?難道還敢跟著皇上一起進紫禁城麼?又或者一起進坤寧宮?那不是天大的笑話麼?

    皇上大婚,整個京城都是一片歡騰,百姓家裡也是戶戶張燈結綵,鞭炮聲和喧鬧聲不絕於耳,在這樣的日子裡,煙花的禁令這種不合時宜的東西當然是要撤除的。何況當初頒下那個禁令的又是前任徐首輔,如今劉首輔在位,自然是要小小的撥亂反正的。

    京城內處處都有歡騰的人群聚集,可若是論參與者身份的尊貴,謝府才是首屈一指的京城中心。這間大宅院一反前段時間的死寂,人頭湧湧自不待言,來賓也多半都是紫袍玉帶,身份不凡之人。

    「還是謝閣老的威儀不凡,反掌之間就已經將那個弄臣逼入死角,今日皇上大婚竟是連面都沒敢露,眼見已是肝膽俱裂、彷徨無措了,哈哈哈……」

    兵部尚書劉大夏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宏亮,連謝府的門房都可以聽得到他有些忘形的笑聲。對劉尚書有瞭解的人都是會心而笑,知道劉大人是高興得狠了,否則不可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對謝遷大加讚揚,要知道,原本兩人的關係是頗有些不和諧的。

    不過這也可以理解,那個弄臣陰險狡詐,手段毒辣,大夥兒多多少少都吃過他的虧,而劉大人可是一直奮戰在除奸佞、保社稷的第一線的,受的挫折和屈辱自然可想而知,眼見心願得償,他能不高興麼?

    「當不起,當不起,」謝遷也是滿面紅光,從心底往外的透著喜氣,他連連謙遜道:「若非希賢兄引領大局,又有劉部堂首倡,再得朝中同道襄助,單憑老夫卻怎能擔得起如此大事?老夫不過是趕得巧罷了,怎敢竊居首功?」

    話裡意思倒是謙虛,可任誰聽了這段話也不會當真。在沒有江南士人作為中堅之前,劉、李二位閣老的主張本是緩圖的,若是按之前的決議,至少也要等到正德二年去,眼見那個弄臣花樣百出,誰等得起啊!

    而謝閣老一出手就逆轉乾坤,徹底奠定了勝局,就算他口中謙虛,可誰又能抹殺他的功勞?沒見到李閣老今天都沒出現麼?

    要知道,謝閣老仕途上的主要對手不是劉首輔,而是李閣老,他今天既然沒出現,顯然是失望到了極點,連風度都顧不上了,與認輸也沒什麼兩樣了。

    這也是應有之義,畢竟之前誰也沒料到,謝閣老能突然整合起江南士人這麼大的力量,若是單論聲勢功績,謝閣老已經在劉首輔之上了,這可是扶保社稷的擎天之功!

    「子喬莫要謙虛,若非有你的積極奔走,老夫也做不了這個決斷,首功你當之無愧。」先是讚了謝遷一聲,劉健又是面露沉痛之色,「眾位同僚有所不知,當此奸佞當道,幼主無依之時,老夫身為首輔實是如履薄冰,涉及到江山社稷更是不得不慎吶!」

    「劉閣老說的是,朝局風雨飄搖,我等俱是感同身受;而撥亂反正就在眼前,我等也俱是欣喜若狂,全仗有兩位閣老擎天保駕,才得今日,二位都不必過謙了。」

    禮部尚書張升當然是個知禮的,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他都是瞭然於胸,一番頌詞說得四平八穩,附和者也是極多,說話的對象更是欣然頷首。

    「都是朝中眾人之力,老夫實不敢居功,來,眾位同僚,我等共飲此一杯,為匡扶天下正義賀!為江山社稷賀!為大明列祖列宗賀!」謝遷舉杯環顧,大有捭闔天下之勢。

    「為……同賀!」在場眾人無不欣然從命,一時間,宴會的氣氛達到了最高潮。

    「劉部堂,各處佈置是否已經完備?」一片熱烈的氣氛中,劉健卻有些格格不入,他只是將手中的酒杯微微一舉示意罷了,並沒有加入眾人的行列,而是轉頭找上了劉大夏,輕聲問了一句。

    劉大夏面色猙獰,語氣森然,用力將手向下一揮,斷然道:「劉閣老只管放心,各處都已經佈置妥當,只待四天後,皇上接受朝賀之時發動,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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