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十八章前因後果 文 / 大餅
第九十八章前因後果
「嗨嗨嗨,瘋了你?他只是搶包,又沒搶你老婆,差不多行了哈。」張小亞攔腰抱住發飆不止的秦江。「剩下的讓警察收拾吧。」
搶包賊象爛泥一樣,捲縮於地上,斷斷續續的呻吟。秦江氣喘吁吁丟掉碎磚塊,又多踹他兩腳,心裡才感覺暢快一些。
高挑女子神色稍微安定了些,忙不迭對道謝:「謝謝,謝謝二位,我今天剛領取護照,手提袋裡還有許多證件,如果弄丟了,肯定會延誤我的行程。」
張小亞一愣:「你要出國?」
「是呀,過幾天將飛往法國,和我先生完婚。」女子露出幸福甜蜜的笑容。
「完婚?」卡!張小亞原本一顆蠕動的紅心,立即速凍破裂,感覺自己象抽水馬桶裡的一坨屎,被人一摁閥門,稀哩嘩啦衝進陰暗地下水道,這一抽,也抽掉了他渾身氣力,枯蔫了。
以前追女生,總勞煩秦江撒圖釘、戳輪胎,盡使些歪門邪道的小聰明,如今好不容易攤上一回正宗的英雄救美,豁出去之後,卻發現該女子已經插在了外國的牛屎上,真可謂籃子打水,白忙活一場。
秦江撇了眼張小亞,見他木訥而立,氣色萎蘼,急忙上前查看。「怎麼?傷哪兒了?」
「別摸,再摸我起反應了。」張小亞沒好氣拍掉秦江的手。「你留這兒解決後事吧,見義勇為歸你,我先走啦。」
「哎,哪去呀你?」
「回家。」張小亞實在提不起興趣,面對警察沉悶的公式問話。
秦江不明就裡,滿眼狐疑的目送他離去。
回頭與高挑女子閒聊,得知她名叫文芳。這片居民區內,有個她非常要好的朋友,由於出國在即,往後相隔萬里,不知何時再相見,便順道去敘話道別,沒想在小巷裡遇到一個鬼祟男人,不懷好意一路跟著她,接下來的事情,秦江也清楚了。
幾分鐘後,兩名巡警趕至現場,拷上搶包賊,二話不多說,讓秦江倆一同跟去警局做筆錄。
第四刑偵處。
秦江端著一腦子狐疑,坐在訊問室內,枯燥地等人來問話,心裡不禁嘀咕,一樁簡單的搶包案,隨便在哪個分局備案就可以,有必要來這嗎?
難道我捏捏鄰居小雯的臉蛋,也算猥褻兒童?不會吧?天地良心,我真覺得她可愛來著。
要嘛就是顏老虎明裡投資股市,暗裡洗黑錢,給查出來了,不幸牽連到我,不過,這倒不至於太糟糕,反正當初自己是被逼的,情有可原,而且幫顏老虎的事,還沒開始運作,還沒成為事實呢。顏老虎真犯事倒好了,大不了我轉做污點證人,往他身上多潑潑污水,最好把他弄進去,蹲個十年八年的,別總催我還債,老往我家大門刷油漆,嘿嘿嘿嘿
這時,訊問室門開,走進一位中年男子,臉面菱角分明,劍眉星目,渾身上下帶著一股剛毅,和毫不掩飾的鋒芒。
「秦江。」
秦江使勁細想,一拍腦瓜:「記起來了,您是廖隊長,咱們在銀行見過。」
廖明輝不置可否,沉穩的神色中,牽出一絲隱約笑意:「你可又長臉了,上次協助警方大破銀行劫案,這次路見不平,抓了個搶包賊,給你個榮譽市民,絕不為過。」
「那裡那裡,嘿。」秦江悻悻笑道。要不是張小亞死活想英雄救美,估計我只是讓他還包,大傢俬了完事。
「好,我們言歸正傳,三月九號你在那裡?」
「您問的是早上?下午?晚上?」
「一整天。」
「三月九號」秦江托著下巴一陣回想。「好像是去針織廠出差,對,還在中新市集留宿一晚,睡前吃了一碗炸醬麵。」廖隊長怎麼關心起這案件來了?
廖明輝抽抽臉皮:「沒問你吃麵的事,你將整件事從頭到尾說說吧。」
秦江暗鬆一口氣,不是顏老虎那碼事就好。於是,也不隱瞞,老老實實複述了一遍。
廖明輝彈了彈手中筆錄,滿意點頭:「不錯,和韓由美說的一致,沒看出來,你小子經歷的事情,一件件都不簡單。」
「韓由美?」
「嗯,韓由美也是針織廠案件的人證之一,當初就是她去中新市集報的警。」
秦江恍然,正納悶自己還沒來得及報警,警車怎麼會出現在中新市集。只是有些奇怪,為什麼拐賣婦女這種案件,警察拖了這麼久,也不找自己問話,要判決凌哥一夥,好歹得讓幾個當事人指認指認呀。
廖明輝彷彿看出秦江心中的疑惑:「當時韓由美言語含糊,報案之後,沒有留下來交待事情,直接走了,我們通過倪彩,好不容易才找到她,據韓由美自己說,是因為某些私人原因,不便過於招顯。」
秦江瞭然。由美能有什麼私人原因,不就是怕被家族裡的人找到嘛,只不過,她想像力也太豐富了,居然擔心官商勾結,透露她的行蹤,連警察都躲。
「我說你們倆個,竟敢知情不報,害警方白白浪費精力去調查,這案子還好是我接手,換了別人,少不得順帶辦了你們。」廖明輝神色不滿。
秦江頳然訕笑。能賴就賴唄,生不入官門,死不入地獄,不到不得已,是不會自己送上門來述案的,又麻煩、又瑣碎。
「算了,今天不是跟你算賬的。」銀行劫案事件中,秦江助自己有驚無險的破了案,廖明輝不能不承這個情。「今天抓到的搶包賊,我們懷疑是凌哥一夥的成員,呆會兒韓由美來指認,你也順便去認認吧。」
「嚇!他們還沒落網?!」秦江當即瞠愕,這回樂子大了,防顏老虎、防啟澤表兄不算,如今還要多防一個凌哥,靠啊,日子過得真不舒坦。
「只抓到進村的小平頭五人,凌哥等幾名案犯全跑了。而且,我不想單純的指控小平頭一夥進村鬥毆,我要順籐摸瓜,查出他們真正的幕後人,所以,起訴被我暫時壓下了。」
廖明輝手指輕輕叩著桌面,目不轉睛的打量秦江,心裡有種說不清的感覺。
銀行劫案中,秦江的表現很耐人尋味。說他不怕死嗎?從調查報告中推斷,他家有牽絆,並非什麼熱血漢子,所有的見義勇為,都是趕鴨子上架,迫上梁山的結果。如果說他怕死,那結論就是他早已胸有成竹,才會給警方發短信,要求射殺歹徒。
疑點就在這兒,秦江憑什麼算準歹徒的槍會卡殼?是什麼不為人知的能力,在支持他這種種作為?
廖明輝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