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55章 藝成下山 文 / 慕風雨
第55章藝成下山
二少越聽越糊塗，他想問，但李尋歡已經道：「回去好好休息，我們明天找個地方，開始徹底根除你的毒傷。」
李尋歡已經離去。
二少望著清冷的月，想起自己匆忙離去，賞菊大會的情形也不知怎樣，王文他們不知道有沒有取得較文頭籌，涵玉有沒有怪自己沒去……
思緒紛亂，二少覺得也有些睏，於是便也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休息。
第二天醒來，李尋歡便帶著二少向無憂住持告辭。
無憂多番挽留，但李尋歡堅決稱辭，於是送他們出了白馬寺。穿過一片茂密的叢林，他們便又上了前往洛陽城的官道上。
二少問道：「師傅，我們去哪裡？」
李尋歡站在路旁，望著北面，道：「去邙山，到翠雲峰。」
北面有山，是謂邙山，乃崤山支脈，為洛陽城的一道天然屏障，也是歷來兵家必爭之地。
走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二少忍不住問道：「師傅，我們為什麼要上山呢？」
李尋歡道：「上山是找個安靜去處，也好教你幾招保命的本事。」
二少一聽李尋歡是為了尋個地方教自己武功，不禁喜上眉梢，腳下也就更加賣力。
亙古有云：生在蘇杭，死葬北邙，
也就說這邙山上有不少墳墓，當然也不少皇家之墓，畢竟這是一塊絕佳的風景寶地，樹木林列，蒼翠如雲。
翠雲峰，邙山第一高峰。
此刻二少在李尋歡的攜帶下，來到此峰的峰腰處尋到了一處洞口，這是個天然而成的峰洞，裡面還算乾淨。
李尋歡二人步入洞中，李尋歡左瞧右看，還算滿意，便對二少道：「你記住，今後你便是我徒弟，我有三句話要告訴你。」
二少認真道：「師傅敬請賜言。」
李尋歡道：「第一，不得為禍江湖，第二，不得擅用飛刀殺人，第三，與人行善。」
二少鄭重道：「這三句話弟子一定謹記在心。」
李尋歡略有欣慰的點點頭，道：「我們會在這裡呆上三個月，我也只教你這三個月，其他的，就看你的造化了。」
二少點頭，道：「弟子一定會努力練功的。」
李尋歡自懷中取出一本書，遞給二少。
二少接過，入目便看到這本書上的四個字：「九陽真經。」
這四個字忍不住讓二少為之一震，他不禁問道：「九陽真經，這書不是少林寺的嗎？」
李尋歡淡淡道：「九陽真經的確是少林寺的，這本只不過是副本。」
二少神色略有詫異，問道：「難道這是……」
二少的話沒有說完，但李尋歡又怎會不明白他的意思，解釋道：「當初百曉生為禍少林，我曾為少林寺出過些微力氣，這是少林掌門送給我的，還有一顆大還丹，為了抑制你體內的寒毒，我已經餵你服下。」
如果僅僅是出過些微一些力，少林掌門又怎會贈送如此貴重的東西。想來那次少林之亂，李尋歡挽救了少林的一場劫難。
二少卻震驚於李尋歡喂自己服下大還丹，驚喜問道：「難道就是那傳說中能夠延年益壽、增長功力的少林靈藥大還丹？」
李尋歡聽後點點頭，道：「正是。」
二少立即拜寫道：「師傅大恩，弟子永生難忘。」
李尋歡微微一笑，道：「你要謝，也不妨多謝謝阿飛，若不是他，你也遇不到我，遇不到我，也就沒這大還丹跟九陽真經救命。」
二少聽後恍然大悟，道：「原來阿飛大哥知道只有九陽真經才可以救我的命，而他恰好又知道你有九陽真經，所以才帶我來找你。」
李尋歡苦笑道：「你說連九陽真經都給你練了，我怎能不收你這個徒弟呢？」
一聽這話，二少才明白李尋歡昨夜話的意思。
原來阿飛本來就有讓李尋歡收自己為徒的心思，不禁心中對阿飛感激起來，於是也更關心他的去處與今後的生活了。
他在心底暗暗發誓，今後找到他，一定要好好報答他的恩情。
於是，在李尋歡的教導下，二少開始習練九陽真經的絕學。剛開始，他的任務就是不斷的背口訣。
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他自狠來他自惡，我自一口真氣足……
待口訣默背滾熟之後，李尋歡便開始問他每句口訣的體會。
二少也的確是有悟性，而且以前看武俠小說，或者電視什麼，也知道些武功的意境。
所以說來也令李尋歡唏噓不已，不住的讚歎二少的非凡所悟。
最後將自己練習九陽真經的心得跟二少略作分享，而且告訴二少一些習武的基本問題，便開始讓二少自己練習。
這九陽神功正是世間的一門不世奇功，傳聞練得此功者，便可內力生生不息，水火不侵，毒氣不生，實可稱得上是金剛不壞之軀。
二少本身曾在金庸大師的武俠小說中知道這九陽真經的妙處，此刻習來當真是分外用功。
李尋歡則是每日出去走上一趟，每每回來時，總帶下乾糧，以免二少餓著。
練過功夫的人，都知道練功是一件苦差事，但對於有些人來講，縱然知道苦，也非練不可，而且還要比任何人都更努力，更用心。
二少就必須這樣，第一，他為了自己的事業，第二，他為了能夠生存，第三，則是為了他能夠更容易的找尋那支金煙。
對於二少的耐性，跟吃苦能力。
李尋歡很是欣賞，他知道只有願意吃苦的人，才能夠享受到別人享受不到的快樂。
幾乎是每一天都練習，都可以讓二少明顯的感覺出自己的長進。而短短一個月的練習，就讓二少體內的冥寒掌毒性完全驅除。
對於這份奇遇，二少想起來簡直做夢都想笑。
他起先不懂人體百穴，在李尋歡的教導下，他知道了人體各部位的穴道。
在九陽神功的導引下，一個個的穴道與經脈被打通，而每打通一個，二少就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力量在增加。
對於九陽神功的練習，李尋歡可以說每天都跟他做些講解，或許他也知道，短短幾個月的練習時間根本不能讓二少完全體會到九陽真經的奧妙。
其間還跟二少略做切磋，以實際動手，讓二少更能明白口訣的意義。
所謂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岡，一靜無有不靜，靜須靜如山嶽；所謂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一動無有不動，動當動若江河。
二少也真算是練武的材料，除了李祺教出七招，他本來是不懂任何招式的。
而連翻與李尋歡之間的切磋，竟讓他不斷的熟練，而且摸清楚了很多尋常的招式。
但李尋歡卻告誡他，武學最高的的境界不是絕頂，而是虛無。
他說，不管再怎麼絕頂的招式，總有辦法去破除，只有隨心隨意，無招無式，才永遠都沒有辦法去破解。
是以二少後來也就不想著實現準備以什麼招式拆解李尋歡的招式，而是後發先至，見招拆招。
這過程中當然吃了不少虧，可是也算是得到了很深的體會與感悟。
據後來李尋歡說，他這麼做、這麼訓練的原因與小李飛刀的絕學有關。
因為小李飛刀已不僅僅是一種絕技，而且還是一種意境，也只有達到那個意境的人才可以真正的發揮出飛刀的威力。
用心的去做一件事，時間總是會流逝得很快。
三個月的時間，不管江湖上已經發生了什麼事，至少翠雲峰中的二少已經脫胎換骨，完全成為另外一個人了。
李尋歡看著此刻精神煥發，神采奕奕的少年，心中也不知是欣慰、還是感慨。
略一沉吟，他才道：「我今天會走，從此江湖路上，就要靠你一個人去闖。」
三個月的相處，特別是和李尋歡這種人在一起，很容易讓別人跟他產生感情，二少似乎有不捨，但是天下無不散的宴席。
該離去的終歸會離去，於是他道：「師傅此去珍重，弟子一定會謹記你的教訓。」
李尋歡輕笑一下，連二少也沒看清楚，他的手上已經出現了一柄飛刀，三寸七分長的飛刀。
這柄看上去很尋常的飛刀，卻因為李尋歡的一雙手，讓它一度成為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兵器。
李尋歡盯著刀，對二少道：「這些日來，想必你已經領悟飛刀的精髓，這柄刀我贈給你。」
二少接過刀，放入懷裡，然後道：「謝師傅賜刀。」
李尋歡卻嚴肅的道：「你記住，這是你此生唯一的一把刀，這把刀若丟了，你就給我徹底忘記自己所學過的飛刀絕技，從今以後，一次也不准再用！」
二少想不通李尋歡為什麼會定下這樣的規矩，但也沒有理由辯駁，於是道：「弟子一定會記住。」
李尋歡略微一笑，輕輕的咳嗽了下，之後大步出了山洞。
二少跟出，但見山道上一襲黃衫飄揚，李尋歡早已去遠，心中不僅略有感慨。
九陽真經已經交給了李尋歡，這裡也沒什麼可以留戀的，而且二少心念自己許昌的兄弟們，於是便也下山。
城北的街道上，一處茶棚後面不遠，就有一個馬棚，裡面約有六七頭馬，看根骨，倒也不賴。
此時，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中年人正在那裡與人談價，看來他就是那群馬的主人。
二少走過去，想問問什麼價錢。
因為他下山的時候才想起自己的懷中竟還有八兩銀子，原來那晚他帶著兄弟跟飛哥拉貨，力哥給了十兩銀子，他並沒有花完。
而跟著阿飛的時候，他偏偏完全忘記了這檔子事，現在想了起來，就決定買匹馬，也勝過徒步趕回許昌。
老闆正在跟一個客人扯價錢，二少也正好就在一旁聽著。
但聽那老闆道：「最低十五兩，少一文我都不賣。」
跟那老闆談價的居然是一個衣衫華貴的公子，他略待懇請的道：「老闆，我現在身上真的沒那麼多錢，但是你若借給我一匹馬，我保證還你五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