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49章 離開許昌 文 / 慕風雨
第49章離開許昌
他似乎也不砍忍受這迫人的沉悶，終於憋不住道：「飛劍客，你怎麼會出現？」
聽到飛劍客，二少就鬆了一口氣，暗道竟是阿飛來了，在這一刻，他忽然覺得阿飛竟是那麼的可愛，似乎不管誰遇到他，都會感到幸運。
阿飛的語聲似乎永遠都那麼淡然，卻又不失活力，像是蘊育著無窮的希望，道：「粉郎君，你本來是不是想著我不會出現？」
粉郎君，二少不禁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他沒想到阿飛竟然叫這怪人粉郎君。
他卻不知這粉郎君在江湖上的名頭一點都不比阿飛低，這只是因為他所做的事不由得他不出名。
江湖旁門，最令人痛恨的就是採花一道，而粉郎君更是這道上高手中的高手！
所以也不知糟蹋了多少女子，可是至今仍然逍遙法外，無人能夠捕獲其蹤。
本來阿飛也是找不到這個粉郎君的，但是他曾經受李祺的囑托，保護二少的生命安全，本來阿飛是不願的。
但是知道不但李祺，還有那李祺稱為先生的老人都已將自己畢生的希望放在二少身上時，才決定答應。
所以他跟著二少，在王府那裡，就已經發現粉郎君攜著涵玉小姐掠過。
粉郎君的輕功，在江湖上已可算的絕頂之高，所以王府護院武師雖然不乏高手，卻依舊沒有發現粉郎君的行蹤。
可是壞就壞在遇上了阿飛，所以當時阿飛就已經追上去。
這粉郎君也卻不是易於之輩，誘著阿飛掠出西湖園林繼續追蹤，所以導致二少跟涵玉差點喪命！
粉郎君的確是想不到阿飛會出現的，他忍不住問道：「我的確想不到你會回來，你明明已經走出很遠了。」
阿飛淡笑，道：「這也只能怪你倒霉，因為在日前，我已經被一個人這麼騙過一次，所以這次我很快醒悟，立馬趕回來。」
阿飛自然說的是毒乞金長煥，也正是他已經經歷過這麼一次騙局，所以當初看到粉郎君掠出西湖園林，根本就沒有遠去。
而是屏住呼吸，等阿飛離去後，才又悄悄譴回這片林子裡。
聽到阿飛的話，粉郎君似乎已經無話可說，他忽然獰笑道：「你來又怎樣，就算你來了，也救不了那小子。」
阿飛依舊淡淡道：「人只要還有一口氣，就不見得會死！」
粉郎君大笑道：「是嗎？我就不相信你能救得了我那冥寒掌的毒傷！」
冥寒掌，這是江湖中一門就已失傳的絕學，掌力蘊含極深的陰毒，所以中者無救。
二少雖不知道這毒掌的厲害，但聽粉郎君說的如此嚇人，暗地裡忍不住問候了一遍他的歷代祖宗。
阿飛的神色在黑夜裡略微一變，但很快恢復鎮定，道：「他一定死不了，但今夜，你卻必死無疑！」
粉郎君大喝道：「飛劍客，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驀然間，粉郎君已經迅快出掌，單掌翻飛，瞬間已經籠罩住阿飛的週身退路。
而他的另一隻手則是已經在這紛亂的掌風中揮出。
他的這隻手中有銀針，三支極細的銀針，淬過毒的銀針！
但是一聲悶哼，打斷了所有動作，粉郎君的掌風已經停下，他手中的銀針也沒法出去，相互映耀著，散發出一種攝魂的光芒。
粉郎君的臉色蒼白，他的整個人似乎已經很無力，而且很痛苦，像是一顆心已被一柄無情的刀攪在一起。
令他痛苦的卻不是刀，而是一根棍，木棍，阿飛手中的木棍！
阿飛歎息，將木棍抽出，他似乎每次殺人過後，都有種興趣索然的感覺。
看來他並不想殺人，可是他卻總能遇上該殺的人！
但何為該殺，何為不該殺？
這一切又該誰來裁定，沒有人，只有江湖道義，違背江湖道義的人就該死！
看著粉郎君砰然倒下的屍體，二少忍不住問道：「他已經死了？」
阿飛卻淡然的道：「你也快死了？」
二少苦笑一聲，道：「你是說冥寒掌？」
阿飛道：「你難道認為粉郎君在騙你？」
二少淡淡道：「他騙不騙我都無所謂，我活不活得了也是命！」
阿飛不禁奇道：「你不害怕？」
二少則道：「怕有什麼用，現在美人在懷，倒不如多享受一刻。」
說罷，二少果真緊緊的抱住了涵玉，涵玉依偎在二少的懷裡，二人緊緊貼著，都可以很清晰的感覺到對方的溫度。
二少自然更可以感覺到那兩團柔軟，他似乎是肆無忌憚，一雙手更是不停在涵玉的背後撫摸。
涵玉躲避著，更試圖掙開他，但也不知道是沒有力氣，還是根本就不願，所以最後竟乾脆任二少輕輕的撫摸。
這次苦笑的是阿飛，他從沒見過這麼奇怪的少年，他忽然念及，若是將這個少年交給李尋歡，李尋歡會怎麼看他？
因為在他看來，這個少年簡直要比李尋歡還奇怪！
他歎息一聲，一把拉起二少，淡笑道：「現在你就是想死，我也不能讓你死。」
二少一笑，道：「難道我還可以活著？」
阿飛神秘的道：「這世上只有一個人說你必死的時候，你才真的無救！」
二少似乎也被說動，忍不住問道：「那人是誰？」
阿飛卻不再多說，道：「你跟我走就對了，否則去的晚了，就算他讓你活過來，也沒希望了。」
二少問道：「那我還可以活幾天？」
阿飛道：「三天。」
二少道：「我們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找得到那人？」
阿飛道：「保守估計，三天。」
二少不禁頹然一笑，道：「那這還有什麼希望。」
阿飛道：「你若是少囉嗦兩句，或許希望會大一點。」
二少淡笑道：「那我再說一句。」
阿飛道：「你說。」
二少看了眼涵玉，扶她站起來，牽著她的手道：「我先送她回去。」
阿飛無語，最後道：「希望你不要讓我等的的太久。」
於是二少就拉著涵玉走出林子。
涵玉的手雖被二少牽著，但是卻一直跟在二少的背後，二少沒有回頭，問道：「你的衣服可曾穿好。」
涵玉低聲嗯了一下。
二少不再多言，兩人一直走出西湖園林，來到王府門前。
依舊是那次下雨時兩人四眼相對的地方，涵玉停下來，捏著衣角，低聲問道：「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二少一笑，道：「我叫二少。」
涵玉道：「謝謝你今天救了我。」
二少道：「你錯了，被救的人是我，救我的是你。」
涵玉道：「我能再看一眼你嗎？」
於是一點光亮再次閃起，涵玉又能夠看到二少那張尋常的臉，二少也能看到涵玉那張秀美的臉。
只不過此刻涵玉的臉上已經縱橫著滿臉的淚痕。
看來她今夜已經哭的不少，二少忽然間有種憐惜的感覺。
就在這時，只覺自己的嘴唇一濕，涵玉那火熱的紅唇已經緊貼上來。
二少不由自主的回應著，兩人不知不覺中又已經抱在一起。
狂熱的擁抱，狂熱的戀吻，令二人幾乎失去了理智，不過最後二人還是分開，是涵玉離開的，她低聲道：「我希望你能懂我的意思。」
二少柔聲道：「我懂。」
打火機的燈光已滅，涵玉的頭卻更低，聲音也更低道：「我希望明天的賞菊會你會出現。」
話說完，她的身影已經轉入王府大門。
望著消失的背影，二少獨自歎息一聲，默默道：「我盡量！」
似乎還沉浸在方纔那種令人迷離的情緒中，二少獨自站在王府的門前沉默著。
輕咳聲傳來，二少知道是阿飛在提醒他。
阿飛正遠遠的站在街上，看到二少走來，不禁道：「看來你還正是不把命放在心上。」
二少一笑道：「怎麼說？」
阿飛邁動腳步，邊走邊道：「你若是珍惜你的命，可比這麼纏綿於兒女私情。」
二少這次也有點神秘的道：「有你在，我怎會沒命。」
阿飛不由奇道：「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二少道：「因為你是阿飛，壞人眼中的魔星，好人眼中的救星！」
阿飛苦笑，道：「這麼多年來，你是第一個這麼說我的人。」
二少道：「我說的是實話，我以前從未見過你，但我從小就知道你的故事，我知道，你這樣的人，絕不會讓一個無辜的人白白死去。」
阿飛道：「看來我倒是一個名人！」
二少笑道：「至少在很多人的眼裡，你都是一個令人喜歡的俠客。」
阿飛忽然沉默，他不是一個喜歡多說話的人。
他也不喜歡別人不斷的誇獎他，因為在他看來，自己只是一個沒有根的浪子，雖然那無情的劍早已拋卻。
可手中的棍卻依舊無情！
有情、無情，這誰又能說得出呢！
夜裡，路上，兩個人已經出城，出城西去。
這種無聲的沉默也一直維持到現在，二少終於憋不住問道：「當時你怎麼會出現，恰巧救了我？」
阿飛淡淡的道：「因為李祺。」
李祺？二少沒聽過這個名字，但是忽然間他就若有所悟的道：「你是說那天跟你一起去喝酒的那位先生。」
阿飛點點頭，道：「不錯。」
到現在，二少才明白阿飛怎會恰巧救自己，原來畢竟是李祺的情面，他不禁暗歎這個李祺的面子倒是不笑、
二少又問道：「那我們現在去哪裡？」
阿飛道：「去救你命的地方。」
這冷淡的語氣，令二少也很知趣的閉上了嘴，於是誰都不再說話，默默趕路。
夜色慢慢渡盡，黎明漸漸來臨！
終於旭陽開始高昇，薄霧漸漸散去。
賞菊會的大幕還未拉開，但是此刻思古台前已經是人頭攢動，如海水湧動，
賞菊會，既是賞花，也是賞美人，所以這些人自然要來的早一些，找一個好的位置。
等王文他們來的時候，這裡的人已經很多，幸好早有兄弟佔位，所以王文扶著老人跟小箐他們穩穩當當的來到了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