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46章 墓地馬群 文 / 慕風雨
第46章墓地馬群
二少卻冷冷道:「只是不想跟有些人說話。」
許雲龍知道二少所指的就是自己這種人,但是他卻偏偏問道:「我倒想聽聽閣下不想跟什麼樣的人說話。」
他見二少身著雖然奇特,但襤褸寒酸,心想也沒什麼來歷,更何況他的家世的背景罩著,在這個許昌,還真沒什麼人敢跟他做對,是以說話之間毫無顧忌!
哪知二少卻淡淡的道:「跟狗一樣的人,我一向不喜歡與之說話!」
許雲龍的臉色立即氣得煞白,但小翠跟涵玉卻忍不住要笑出聲來,許雲龍望在眼裡,立即引為奇恥大辱。
見二少轉身又要走,他便大聲喝道:「好小子,你可真有種,知道本公子是誰嗎?」
二少漠然道:「我沒興趣知道。」
許雲龍冷冷一笑,道:「本公子向來沒報過名號用來壓人,但是卻從未見過如你這般囂張的人,今日公子就讓你知道,這許昌城裡還有你惹不起的人。」
見許雲龍動了真怒,涵玉也為二少擔心,她也不明白聽到二少辱罵許雲龍時會想笑,而許雲龍威嚇二少時卻忍不住要擔心。
難道對於這個來歷奇特,性格迥異常人的少年,她已經有了一種奇妙的情感?
想到這裡,涵玉的臉不禁發起紅來。
二少聽聞許雲龍的語氣,暗歎不妙,心知這許雲龍的家世在許昌很可能是比較難惹的,剛才的蠻橫定然令自己跟這人結下了不解的怨恨。
可是他畢竟也是心高氣傲,這豈非是年輕人的共性。
所以他也不願低頭,道:「我還忘跟你說了一句,我也不喜歡跟靠家世的人說話。」
說罷,二少就走,這次二少真的走了。
他可不是傻子,留在這裡,等這許雲龍一惱火,自己豈非吃不了兜著走。
但許雲龍在聽到二少的話後,卻忍不住低下頭去,這話似乎已經戳中了他心中的隱痛。
二少還沒走出幾步,卻聽涵玉在後面喊道:「你明天會來嗎?」
二少回頭望了她一眼,不知怎的,二少心中竟有一種難言的感覺,他似乎想說自己一定會來,可是卻覺得自己始終開不了口。
略一耽擱,他驀然轉身離去。
小翠看著涵玉失落的神色,不禁歎道:「小姐,那個人那麼冷淡,幹嘛非要理他?」
涵玉似乎仍舊沉浸在心事裡,倒沒有責怪小翠多嘴。
此時,許雲龍已經抬起頭,但神色中卻有一股怨恨,盯著二少的背影,直到消失。
那種神色令不遠的涵玉都感到一股冷意。
涵玉似乎已經不想在這裡再呆下去,於是招呼小翠一聲,就要離去。
許雲龍卻忽然喊住她,道:「涵玉,這幾天我一直都在找機會向你道歉。」
涵玉此刻似乎對許雲龍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總想著避而遠之,或許只是怕對方的糾纏吧,可是自己不是一直都以為喜歡他嗎?
難道自己並非真正的喜歡他?
她淡漠的回應道:「道什麼歉?」
其實她是知道許雲龍為什麼要道歉,無非就是因為那次雨夜的失約。
愛情是世上最偉大的情感,但卻也是最脆弱的情感,這種感情往往在萌芽的時候就很容易破碎,因為它經不起欺騙。
現在許雲龍所建立在涵玉心中的形象已經完全毀滅。
所以此刻對於許雲龍的言語,涵玉實已沒有太大的興趣,而心中卻總時不時的想起二少那淡漠的笑容。
許雲龍已經道:「那天夜裡下雨,我沒有去,是因為我有事,所以……」
話沒說完,涵玉就已經領著小翠邁步離去。
任憑許雲龍在後面的不斷呼喊,也再沒有回頭。
小翠不禁有些奇怪的問道:「小姐,你為什麼這麼對許公子?」
涵玉瞪她一眼,道:「我這樣對他怎麼了?」
小翠心知自己有多嘴,立即閉口不言,可是她要不說的時候,涵玉卻偏偏讓她說。
所以小翠就只有實話實說,道:「我總感覺,小姐對許公子還沒對那個窮要飯的好。」
哪知話一出口,涵玉的眼又已經如利劍般瞪在小翠身上,這次小翠立即閉嘴,當真是再也不說了。
涵玉卻似乎心中有氣,道:「我到現在才發現,你不說話原來要比說話可愛的多!」
二少離開思故台以後,就向城外走去。
可是忽然發現高峰正站在城門口朝自己招手,神色似乎還很著急。
二少走過去,問道:「怎麼回事?」
高峰道:「飛哥派人來說今晚有行動,讓我們抽出二十個弟兄。」
二少的臉色有些難堪,問道:「以往你們經常有這樣的行動嗎?」
高峰點點頭,道:「不能算是經常,但至少每一兩個月,飛哥都要用我們兄弟一次,這也是他們留我們的用處。」
二少沉吟著,最後,道:「那好,今晚你跟劉強就各自帶上十個弟兄去幫忙。」
高峰正要點頭,哪知二少卻又忽然道:「算了,你跟劉強留下,我去。」
高峰不禁奇道:「二哥何必要親自呢?」
二少肅然道:「我想見見飛哥到底是什麼模樣?」
高峰道:「我們參加了那麼多次行動,也從沒有見過飛哥的面。」
二少一笑,道:「反正閒著也是無聊。」
高峰心知二少決定的事情絕不會有所動搖,於是便道:「來人說讓我們吃過飯後,就到城北門口等著。」
二少點點頭,道:「那還不急,我們先回去。」
剛到古廟,一到銀光,就如驚電般一閃出現在二少面前,正是到處亂竄不見蹤影的銀麟。
二少跟他親熱了一陣,就進了廟,廟裡王文正揮筆在紙上寫著什麼。
看到二少回來,立即放下筆,道:「二哥,你回來了。」
二少一笑,道:「看你那麼認真,難不成已經在草擬咱們的賞罰規定了?」
王文道:「二哥英明,正是。」
二少不禁為王文的忠心職守而感到欣慰,他道:「其他兄弟是否都還在工作?」
王文點點頭,道:「除了幾個被派出在外圍放哨,其餘的都在賣力幹活。」
二少問道:「那依你看,得需要多長時間能夠完成。」
王文道:「以我想來,最快也得三四個月吧,而且是在我們不做其他事的前提下。」
二少默默點頭,最後道:「這件事的確有點難為兄弟們,但是我們這麼做的確有莫大的好處。」
二少這麼說確是有著他的道理,他看不過不少書,也看過不少電視,知道那些有野心的人都會先築建自己隱秘的巢穴。
王文是一個極有遠見與智慧的少年,二少所說他也能夠十分理解,所以對於二少的見解,他一向贊同。
於是他道:「二哥的心意,弟兄們都知道,俗話說,奮鬥的時候總部免受點苦,苦盡甘來,就是我們的享受的時候了。」
二少拍拍他的肩膀,淡笑道:「說得好。」
他語聲一頓,又道:「阿峰說今晚飛哥有行動,讓我們派二十個弟兄去幫忙,你一會兒準備一下,選出二十個弟兄,我帶他們去!」
王文很意外,問道:「二哥何必要親自去?」
二少的神色悠遠,緩緩的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這一句話,已表明二少的用心與決心,王文自然就不再多說,他只道:「那二哥一定要小心,我這就去給你挑選兄弟!」
二少點點頭,道:「讓阿峰跟你一起去吧,怎麼說這幾條街比較厲害的弟兄還是他比你清楚!」
此話一出,高峰立即道:「二哥說笑了,阿文聰明心細,我笨頭笨腦怎比得上。」
王文笑道:「峰哥就別謙虛了,二哥既然如此說,那就說明你真有這份能耐,我們走吧。」
見二少微笑點頭,高峰便隨著王文將剛才的筆紙整理放好,這才離去。
於是,廟裡只剩下銀麟與二少。
二少想著今晚的行動,想到即將很可能會見到傳說中的飛哥,心中自然是激動難言。
但是不知怎的,他總覺得心中有一種難言的的感覺,似乎今天晚上會有不妙的事情發生,可至於是什麼事情,他又說不上來。
一時間,他不禁有慨歎唏噓起來。
這才是一個彈丸之地的許昌,就已經臥虎藏龍,高人輩出,先不說以飛哥為首的道上,只武林世家許家、蕭家,已經令人難以望其項背。
而那一向神秘的魏武山莊則更是讓人摸不清楚!
他長歎一聲,忽然覺得自己想得太多,有些事就是越想越不敢邁步!
二少索性不想,他閉目盤腿而坐,靜下心來,就開始練習吐納起來。
這些日來,事物雖忙,但二少卻每天都堅持練習吐納,他知道,人沒有付出那麼多,就絕不會得到那麼多。
所以該吃得苦,該練的功,他一向不願偷懶!
不知道有沒有一個時辰,王文已經帶著二十個弟兄回來。
這二十個人在高峰看來不但手腳靈活,而且都是曾經跟過飛哥出去辦事的人,這是高峰的意思,有這些人帶著,二少總能省很多事情。
二少看起來很滿意,他跟王文又交代了一些事,就領著這些弟兄往城北門口等著。
路上,二少倒沒讓這些弟兄緊跟著,而是四五個一起,分成幾撥這樣是為了避免路人起疑,畢竟二少行事,一向喜歡低調。
就算到了城北門口的時候,這幾撥人也都散在幾處。
二少差幾個弟兄前去買了些饅頭,讓大家將就著墊墊饑,等著辦完事回來,再好好吃上一頓。
如果有細心的人,就會發現,這城門口竟會散亂的站著幾十個衣著襤褸的乞丐少年,都在津津有味的吃著饅頭。
天色一晚,北面又一個大漢大步走來,步履健勁,目光迥然,他走向這群乞丐,問其中一個人的,道:「這次誰是你們的頭兒?」
那少年一指正靠著城牆貌似懶散的吃著最後一口饅頭的二少,道:「那個就是我們的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