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父親？爹？爸爸？ 文 / 凌亂的小道
「東南西北四天門，三方皆死一方生。沿著一方到盡頭，此地便成一場夢。」
上官羽又讀了一遍，這應該是說，有一個方向是生路，其他三個方向都是死路。而且只要沿著生路一方走到盡頭，應該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這由不得他不慎重，四選一，選錯就是死路一條。可是如果繼續呆在這裡，肯定也是死。與其等死，還不如放手一搏。可是這四個方向，該選哪一個方向呢？
上官羽仔細看了看這四扇大門，除了上面東南西北四個大字不一樣，其他的地方完全一樣。這次卻是賭命，賭對了他就能活下去，賭錯了就是死，不賭也是死。
「前世生活在東方，今世又生活在東方，那麼我就選擇東方吧。就算東方有危險，我也自信可以闖過。」上官羽自語道。他沒有繼續猶豫，毅然從地上爬了起來，向東方的大門走去。
他本來已經虛弱無比，沒有絲毫氣力。憑著頑強的意志，走進了東方的大門。當踏入東方大門的那一刻開始，刺目的金光讓他不得不閉上了雙眼。上官羽只感覺渾身的虛弱盡去，整個身體又再次充滿了活力。
金光散去，上官羽再次睜開了眼睛。眼前是一片草原，一望無際，不過卻有一條大道。他回頭看了一眼，讓他驚愕的事情發生了。他後面的山峰不見了，大門也不見了，什麼都沒有了。他正在道路上，彷彿是憑空出現，身後是一片虛無。
「這就是我的選擇嗎？草原也不錯，比之前空蕩蕩的山谷好看多了，起碼多了一絲生氣。看來我得走到這條路的盡頭，也不知道要走多久。」在這裡，依然沒有人煙，他只能自言自語。
上官羽順著這條道路，向前走去，沒有回頭，只有一往無前。他明白，不管這條路有沒有危險，他不走到盡頭，都不可能離開這個鬼地方。如果這個方向是正確的，他只要一直走到盡頭就能離開這裡了。如果這個方向是錯誤的，那等待他的肯定是無窮無盡的災難。
好在草原上有很多小動物，他不存在斷糧的危險。不過他已經厭煩了這片草原，看了這麼久的草原，是個人都會膩的。上官羽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反正他從來沒有停下腳步。
這個時候的上官羽，看起來根本不是十二歲的孩子了，起碼有十七八歲的模樣。最明顯的就是鬍子拉碴，而且身高也比以前高了不少。以前大概一米四左右，現在卻是有一米八左右了。
上官羽不自覺的摸了摸鬍子，兵器全都作廢了，如今想刮鬍子也沒工具了。況且他每天都在趕路，也沒心思去刮鬍子。他沒有想到這片草原竟然這麼大，走了這麼久都走不到盡頭。
他仔細的揉了揉眼睛，他看到了什麼？他竟然看到了樹木，很高很粗的樹。要知道他可是看了很久很久的草了，現在看到樹卻令他欣喜若狂。難道終於走到盡頭了嗎？
這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每棵樹都是那麼高大，足足有幾十米高。森林中依然有一條路，通往東方。這一次，還是看不到盡頭，上官羽又是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上官羽有著自己的執著，這些並不能打敗他。起碼有一點他確定了，這個方向是對的，因為這麼多年都沒有遇到危險。有這一點就足夠了，他相信他終究能夠走到盡頭的。
又過了不知道多少天，上官羽終於走出了那片森林。這個時候的上官羽已經是中年人了，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模樣，不過卻更加沉穩了。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碎，如今卻只是用野獸皮裹住了身體。
這時候，他遇到難題了。他站在懸崖邊，躊躇了起來，前方已經沒有路了。「既然選擇了東方，那我就一直往東吧。反正死在這裡，估計也沒人會知道。都這麼多年了，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樣了。」
上官羽並沒有閉上眼睛，就這麼直直的往前走去，彷彿前面不是懸崖。他的身體在墜落，然而他的心卻很平靜，他相信這裡不會是他的終結。
「撲通」
上官羽果然沒死，他掉進了水裡，直接向下墜了不知道多少米深。緊接著他又浮了上來，「不會吧？這是大海嗎？竟然又看不到邊際，難道叫我游過去嗎？」
他口中一直在抱怨，不過身體卻沒有停留。他只得向東方游去，現在就算想回去他也回不去了。好在這水並不是鹹的，不然他肯定會渴死。
「我終於看到海岸了，真是不可思議，我竟然在水裡生活了這麼多年。」上官羽又看了看他的雙腿，「還好還好，我的腿還在，要是變成人魚，那就真悲摧了？」
這也不能怪他無聊，這麼多年都沒有人和他說話，他只能一直自言自語。他經常調笑自己，讓他可以時常保持著一張笑臉。他依然堅信他能熬過這一次，就算額頭上已經刻下了風霜的印記。
這次在他眼前的情景剛好相反，一點點水都沒有，竟是一片沙漠，只是依然看不到盡頭。「草原，森林，大海，現在又是沙漠。不知道這個沙漠走到盡頭，會是什麼？」
上官羽裝了很多很多的水，再次踏上了征程。「這什麼情況？我這個比西天取經還要困難，起碼他們師徒四人還能經常說說話。這生活真是無聊，就算來個妖怪將我給吃了，也比現在好啊。」
一名白髮蒼蒼的老人走在沙漠上，他的背有點駝，臉上皺紋很多。不過他的眼神卻很堅定，彷彿什麼也動搖不了他的意志。沒錯，這就是上官羽了，走了幾十年的他終於是老了。
「不可能，這一切都不對。按理說，我不可能活這麼久的。我早就斷水了，儘管一次比一次虛弱，但是我並沒有死。這根本就不符合現實，我明白了，這一切都是假的！」
上官羽站直了身體，大聲吼道，「不用來這些虛的，我不信！眼前的一切肯定都是假的，你騙不了我！我要離開這裡，你也阻擋不了我！」
「羽兒，你終於悟了。你的執著，你的堅定，讓為父很欣慰。為父也不再阻攔你了，以後就讓你修煉武道吧！」這道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鏗鏘有力，掩蓋了其他所有聲音。
沙漠消失了，出現在上官羽眼前的是一座金碧輝煌的殿宇，光芒萬丈。這座殿宇很宏大，看起來氣勢非凡，就好似那傳說中的仙宮。凝結著歷史的煙雲，記載著歲月的滄桑。
上官羽也發現自己的身體變小了，他摸了摸額頭，發現皺紋全都消失了。他看了看頭髮，也都已經變成了黑色。他再次回到了十二歲的模樣，果然，他賭對了，前面的一切都是假的。
「我靠，難道真的是西天取經？這是大雷音寺嗎？可是這也太假了吧？」上官羽又調笑了一句，不過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他想起來了，剛才那人自稱為父，這令他的眉頭皺成了川字。
殿宇的大門轟然打開，一名年輕人出現在了門口。上官羽自然也看到了，這是怎樣的一名年輕人啊？
年輕人大概是二十七八歲的模樣，眉目間和上官羽有幾分相似。他風神如玉，龍行虎步，向上官羽這邊走來。他劍眉星目，面如冠玉，英氣逼人。一頭濃密的烏髮自然的披散著，每一縷頭髮看起來都是那麼飄逸。一襲藍衣隨著清風飄蕩，看起來是那麼出塵。
年輕人的神采並不是多麼高大，也就一米八左右。不過這並不影響他那傲人的氣質，他就像是頂天立地的巨人，霸絕天地。尤其是那一對眸光，像是有天地在破滅，混沌在演化，斗轉星移，日月爭輝。他一眼千萬年，彷彿貫穿了宇宙洪荒，凝練了天地玄黃。
「你是誰？」上官羽問道。這名年輕人看起來就不是凡人，可是卻讓他生出一股親切之感。
「羽兒，為父恭喜你，你憑藉著頑強的意志打破了為父的封印。從今以後，你就可以踏入武道一途了！」年輕人的聲音透露出一股莫名的意味，似喜似憂。
「什麼？你是說我以後可以修煉武道了嗎？」上官羽再也掩飾不了心中的興奮，他心中的苦誰又能懂？看著別人紛紛踏入武道，他又怎麼能不羨慕？不能修煉武道，又如何變強？上官羽也不知道為什麼，年輕人這麼說，他自然而然的就信了。
「不對，為父？你什麼意思？佔我便宜嗎？」上官羽叫道。雖然這名年輕人看起來異常親切，但是他也接受不了突然多出個父親。是真是假先不說，讓他這個實際年齡三十多歲的人，叫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父親，又如何叫得出口？
「如果你覺得不妥的話，你也可以叫我爹。」年輕人似笑非笑的看著上官羽，語不驚人死不休，「甚至你也可以叫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