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9章 文 / 墨珞丫頭
第19章
待她終於抱著他的頸項,希望可以從他的身上得到溫暖的慰藉,卻沒料到他立刻從她的身子裡抽出,揮開了她的手,她的身體軟軟的癱倒在地上。
冷嘲的聲音從頭頂上方響起來,「清醒了,還要繼續發瘋嗎?」
她呆愣,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狼狽不堪的還是她,只有她,她無聲的控訴,「你怎麼可以這樣!」
「這是你自找的!」他說。
接著,「砰」的一聲,門關上了,他離開了。在狠狠的凌虐過她之後……
這是她咎由自取!
易寒蜷縮著身子,一種天塌地陷的感覺。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而想一想,成現在這樣,也是她一手造成的。她本就不該去問他為什麼這樣做,那樣顯得她好脆弱,她一點都不脆弱,她一遍一遍對自己強調,而此時她是多麼脆弱。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也許幾個世紀,也許只有幾分鐘。
門被人推開了。
有人幫她洗澡、穿衣服……這些是誰,她一點都不想知道,反正她現在碰上的都是有錢人。
她睡不著,她怎麼能睡得著。
豪華的房間,軟綿綿的大床。
那些人在忙碌的對她一番清洗之後就把她安置在這裡休息,或者這才是在陪大總裁上完床之後應享受的待遇。
為什麼躺在這裡?是要給誰看,還是要尋求誰的憐惜,這樣不是顯得更可笑嗎?
易寒走出房間,門口立著一名年輕的女子,穿著酒店的工作服,「小姐,你要去哪裡?」
「我愛去哪裡就去哪裡,你管得著嗎?讓開……」
「對不起!」
易寒冷笑,「也是為了錢是不是?」
「什麼?」
「我為了錢出賣自己的身體,你為了錢,這麼沒有原則的道歉,真是可笑、可憐、可悲。」
「小姐!」
「你為什麼道歉,你怎麼可以道歉,無禮的是我,冒犯的人也是我。」
那小姐聽的一頭霧水,這位小姐真難說話——也難怪了,被人包養的女人就是比較跋扈,這種女人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現在幾點鐘」
「下午四點!」
「謝謝你,還有——對不起!」
謝謝——
對不起?
這個問題那女服務員不解了很久——她沒有聽錯吧!那種有資本的女人還會有表示歉意的意識?
今天這種事情的發生是她始料不及的,就像易寒從不認為自己會受石晉觀欺負一樣,可以說她不會對任何一個人忍受,因為懦弱不是她的個性。然而,當懷著滿滿的自信,認為她能維權、能保護自己,至少能保護自己的尊嚴,結果呢?
不只是身體的傷害,最傷的是她的自尊心。
可是話說回來,如果她能不這麼爭強好勝——因為這種個性受的委屈還少嗎?可是她偏偏還是犯了這種錯誤。
渾渾噩噩的走出房間,乘坐電梯來到一樓,出了大廳的旋轉門——終於走出來了,她腿軟的扶住大理石柱子。
她想哭,可是哭不出來了,這就是所謂的欲哭無淚嗎?可是從前她從來不哭,哭更代表了懦弱。
一切,都是自找的!她情不自禁的再次自嘲。
「易寒!」
現在要怎麼辦,該怎麼辦,她要去什麼地方,又該去什麼地方?望著喧囂的城市車水馬龍,而她,多麼慘!
「易寒,你怎麼了?」一隻手搭在她肩上。「叫你……」
「別碰我!」易寒尖銳的叫了一聲,一個轉身避開那只不知從何而來的手,渾身緊繃而隱隱的顫抖,「你!」她狼狽的望去,是陳恪。
陳恪的手僵直,繼而憂心道,「怎麼了?」
「我沒事!」易寒冷漠的回答,斂起自己臉上的一切情緒。
陳恪皺眉,「怎麼會沒事呢?易寒,你告訴我,你怎麼了?」說著,手就不由的要去碰她。他想按住她的肩膀感受她的氣息,為什麼現在的她,如此絕望?
「你不要動手動腳!」易寒看出了他的意圖,退了一步,繼續道,「而且我們沒有熟悉到你叫我易寒的程度。」
沒錯,她渾身是刺,誰也不准靠近她。
「易寒!」
「我說了,不准你叫我易寒!」她有些歇斯底里。
「這樣嚇退不了我!」陳恪說,「那天,你在警局怎麼不找我,我可以幫你。」
「我為什麼要接受你的幫助?我承受不起!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先告辭了。」易寒轉身,起碼現在有了一個目標,就是離開這裡。
走出幾步遠,他沒有跟來!
「告訴我,石晉觀是你什麼人?」
易寒的心一冷!因為那個名字!她加快了腳步,但是更快的,陳恪擋在她面前。
「讓開!」她吼,沒有了所有的風度——其實一開始她就沒有風度。
陳恪攔住她的去路,她走左,他擋在左邊,她走右他就擋在右邊。
「他是你的情人?」
「這不關你的事!」
陳恪一把抓住她的雙肩,「你是在為他而傷心嗎?你知不知道他已經有了妻子,而且他娶的是一個身份顯赫的富家女,他娶了她,也霸佔了她的家產,這樣的男人值得你傷心嗎?易寒……」
是嗎?他這麼惡毒,是不是這樣,反而顯得她受傷也是應該的了?這樣的男人她能鬥得過嗎?她是多麼弱小的力量。
易寒笑了,「夠了,我不想聽有關於他的事情,而且誰說我傷心了。」她竭力推開他的手,「你自己呢?別老是對一個見過一次面的女人就動手動腳!」她轉身要走,「這讓我覺得你比他更可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