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44、多餘的電話 文 / 紅運關頭
?「彭凱，我把你帶到了京城，從某些角來說，我不只是你工作服務的對象，或許你已經認識到了這一點，將我當成了倚仗。但是，我和你之間本質上就是上下級的同事，若是強加上一個關係的話，也就是走的近一些的同事。不希望你把我當做一個神來仰望，凡事都去遵循我的意志，那樣的話，你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想明白了問題出哪，嚴寧的臉上流露出了幾分的苦笑。就是因為自己的一句含糊其詞，態不明，沒有說到位的話，使得彭凱做出了錯誤的判斷，嚴寧不知道是該稱讚他，還是該狠狠地痛罵他一頓。
「就拿袁筱筱這件事來說，她意你，你喜歡她，這就夠了，什麼家世，什麼差距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心能不能堅持。另外，別說我和袁組對不對路，就是不對路，那也是上層建築層面影視下來的，政治的核心是利益，跟普通老姓居家過日子沒有任何關係，跟你沒關係，就為這個你就放棄袁筱筱，辜負人家姑娘對你的一片真心，你不覺得可惜嗎……」都說千里姻緣一線牽，彭凱陽光帥氣，袁筱筱清純可人，兩個人站到一起，怎麼看怎麼班配，至少嚴寧的心裡有這種真切的感受。偏偏彭凱這個糊塗蟲，自以為是，自作聰明的放棄了這麼好的姻緣，嚴寧都覺得為他可惜。
「司長，我……」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彭凱羞愧的無以復加，想要辯解一二，卻現自己根子上就錯了，那怕解釋的再有理有據，也是強詞奪理，蒼白無力。
彭凱就是一個小蝦米，雖然這隻小蝦米嚴寧的培養下，動手動腦，意識思維上比同等的小蝦米要強一些，今後成長為大蝦米的可能也很大，可目前來看，他仍是一隻小蝦米，受自身身份所處高的限制，他的野視局限眼前，深遠的問題看不真切，得出的結論也就是憑空猜測居多。從彭凱的本意上來講是不想給嚴寧增添麻煩，但是別說高層的政治層面的博奕，就是嚴寧目前這種司局級之間的爭鬥，也不是他能摻和進去的。
「好了，不用再說了，把頭上的工作先放一放，然後去找袁筱筱賠個禮，一定把話說清楚，求得人家的原諒，否則你就別回來，去……」寧拆十家廟，不破一家親，嚴寧能夠感受到彭凱的心對袁筱筱還是有好感的，給他下一個強制的命令，也是替他把心的顧慮都打消，拿出一個一往無前的闖勁來，這追女孩子，無非就是膽大，心細，臉皮厚，只要臉皮夠厚，那就離成功不遠了，這上面，嚴寧的經驗雖然說不上有多豐富，但怎麼說也是風流陣仗裡滾過來的人，指導一下彭凱還是綽綽有餘的。
攆走了彭凱，嚴寧笑呵呵的回到了辦公室。雖然對袁依靜，袁筱筱瞭解的不多，但京城杜家的家風與杜老爺子從事的紀檢工作有的一拼，家風已經不能用好來形容，或許用嚴謹這個詞來的為恰當。而通過近段日子和袁筱筱的接觸，嚴寧也能看出這小姑娘與一般的世家子弟明顯不同，是個不張揚，不拔扈的靜性子，與彭凱的淡然也有的一拼，或許就是因為性子的相近，才使得兩個人對了脾氣。所以，從總體上說，嚴寧還是比較看好彭凱與袁筱筱之間的交往的，心也期待著彭凱能夠抗得住袁依靜的打擊，終凱旋而歸。
「喂，二叔，怎麼這麼空閒……」愜意的坐老闆椅上，拿起一份件，還沒看上兩行，劉向軍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嚴寧急忙起身推上了辦公室的門。劉向軍的本職工作很忙，又掌控著凌家幾乎所有的人力資源，一般的情況下，除了生了急事，或者是政治層面的問題要商量以外，是沒興趣，也沒時間打電話跟嚴寧聊家常的。
而且，每一次接劉向軍的電話，嚴寧都覺得壓力很大，哪怕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對某一個問題知會性的通報一聲，都會讓嚴寧想上幾天。若是碰上時局不明的情況，要反覆的推演，期望拔開雲霧，透過現象看清本質。所以，每一次接到劉向軍的電話，嚴寧都會嚴陣以待，累死腦細胞無數。
「嚴寧，你整的那個審計結果通報是不是搞的有些大了，我讓你到審計署是讓你多多協調各方面的關係，現倒好，從上到下都讓你一勺燴了，這人可都得罪了。而且，你這麼不安份，老宴左右為難，壓力很大啊……」劉向軍沒有任何的客套，一上來就帶著抱怨的語氣評論著嚴寧的工作，很明顯劉向軍對嚴寧這種激進的作法很不認同，透著讓嚴寧偃旗息鼓的意思。
「宴審計長壓力大？還找您抱怨？哼哼，也就他能做出這麼不地道的事來。壓力大，回家呆著去，天天逗鳥溜狗壓力不大，您問他幹嗎？他捨得讓出位子嗎？……」宴國安守成有餘，進取不足，又想坐穩位子，又不想得罪人，這好事還能都讓他佔了？若不是換屆剛剛結束，長們顧及他身後站著的吳老，早就把他清理出去了。
也正是為了不影響政治穩定的前提下，這才有了綜合司的成立。若依著那邊人的意思，綜合司是必然要抓到手的，儼然是審計署國之國的存。若不是自己坐到了這個位子上，換了袁依靜的人，早就跟他翻臉了，就是搶班奪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現，自己把活都做完了，簽上他的名字，就等於讓他把成績都攬了過去，既做出了成績，彰顯了他跟緊長思路步伐，又把責任推的乾乾淨淨，不去得罪人，這好事上哪找去。可他倒好，得了便宜還賣乖，背後講究起自己來了。
「二叔，我跟您說，現形勢已經很明朗了，長們近上位，要開拓創，要打破展的僵局，靠什麼？一是用人，二是用錢，這不都是明擺著的事嗎。人的問題不用我說，您應該比我明白。再有就是錢，**不除，亡黨亡國，這麼淺顯的道理大家都明白，現不積極，不主動，等到從根子上徹底爛了，那就是別人替你來反了。而且，央部委也好，地方政府也好，每年從國家要去了那麼多錢，都幹什麼了，長們不清楚嗎，展經濟需要錢，國家建設需要錢，國防建設也需要錢，不開源，不節流，錢又從哪來……」
從用人的角來說，重要的崗位誰不想擺上自己的人，心穩妥，放心不是。所以，那些屍餐素位，墨守成規的，不管你是屬於哪個派系，必然要受到清洗，後面大把的人等著搶地方呢，不清洗你們清洗誰。而抓錢的事就容易理解了，拿不出錢來做工作，哪來的繁榮穩定。
從現來看，嚴寧拿出這個辦公經費審計結果通報制，讓大家自己查找一下問題的所。從央部委來說，把不該花的，不能花的都算清楚，自覺一點接受監督，自覺一點減少鋪張浪費。從地方政府來說，對貪進肚子裡的錢有個數，不要老想著國家身上扒皮，適可而止，不要鬧的太過份。可以說，這個通報制也是給大家敲警鐘，若是這種情況下，你還不知有所收斂，那麼等待你的就將是毫不留情的雷霆一擊了。
就拿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來舉個例子，嚴寧之所以把它單獨形成一個報告，呈報給宴國安和袁依靜，倒不是嚴寧疾惡如仇，見不得坑人的事情出現。主要還是他們自己做的太過份，視黨紀國法如無物，監管失缺，大肆斂財，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這些人民憤太大，不收拾一下，老姓的吐沫星子都能淹死人。另外，像收拾劉君強，敲打計生委，那都是小事小手段，不值得去大動干戈，但藥監局則不同，拿他說話，威懾力十足，這樣一個反面典型，足夠嚴寧將審計署綜合司的威信樹立起來，這不只是迎合長們的心理，也是嚴寧做人的底線。
「喲呵，你這還給我上上課了，繞著繞著，把我都繞進去了。我想說的是，既然你認準了，那就放手去做，二叔看到你能夠見功立業心裡也高興。不過，嚴寧你也要注意，你是咱家重點培養的人才，是未來支撐門戶的所，你的每一個決定，都不只是你個人的事情，多的是一個家族的未來……」作為央委員，黨的高級領導幹部，軍隊建設的領導人之一，劉向軍接觸的層面要比嚴寧高的太多太多，很多事情劉向軍都可以清楚看到本質，嚴寧話的道理，劉向軍比嚴寧要清楚。打電話來主要是想藉著問題敲打一下嚴寧，避免嚴寧的思想和行動太過激進。
然而劉向軍卻沒想到，嚴寧透過自己的觀察和分析，用一個用人論，一個用錢論，概括了國家當前的展過程的矛盾和問題，對大局脈絡的掌握比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至此，劉向軍知道自己的這個電話打的多餘了，嚴寧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正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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