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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35、釋懷 文 / 紅運關頭

    「寧兒,咋了,病了,好些了沒?哎我說,你都這麼大的人了,都是高級領導干閱了,不能讓人省點心,怎麼還跟孩子似的耍小性……」老媽和瀟瀟臥室裡小坐了一會,就先後退了出去,留給了嚴寧一個自由的空間,好的讓他解開心的疙瘩。謝水盈的電話也隨之打了過來,還是那麼大大咧咧,還是那麼沒心沒肺的,一上來又是挖苦,又是批評的,劈頭蓋臉,鋪天蓋地。

    「姐,我想你了……」聽到謝水盈的聲音,嚴寧的心裡變得熱切起來,哪怕是謝水盈怒氣滿滿的斥責,嚴寧也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她對自己有著一種自內心肺腑的關心,默默地聽著她清脆的聲音,有如辟里啪啦爆竹響過一般,直擊到自己的心思。

    「唔……姐也想你,天天都想,刻刻都想,還有寶寶也想你了,總肚子裡踢我呢,急著跑出來看看你……」嚴寧的充滿深情,帶著撒嬌意味的一聲姐,差點沒把謝水盈的心都揉化了,斥責的聲音嘎然而止,眼淚開始眼圈不停地打轉,好一會兒才輕撫著小腹,整個人有如變了一個性子般,混身上下透出母性的光輝。

    「寧兒,你要乖乖的,好好養病,這幾天我把公司的情況打理一下,就搬到深城去,那樣你隨時都可以來看姐和寶寶了……」瀟瀟親自打的電話,告訴了謝水盈嚴寧的情況,感動嚴寧重情重義的同時,也深為嚴寧的精神現狀擔心。

    多年的共同生活,使得謝水盈對嚴寧瞭解甚深,知道嚴寧堅強的外表下,有著一顆脆弱的心,認死理兒,愛鑽牛角尖,放不開心的執念就是好的證明。若是再躲香港避而不見,說不準嚴寧鑽了牛角尖,走進死胡同的情況下,會做出什麼出人意料的事情。所以,瀟瀟的勸說下,謝水盈同意了到深城將養身子的建議,為的就是給嚴寧創造一個機會。

    「姐,現咱們的賺的錢幾輩子都花不完,你不要那麼辛苦了,我一想到你挺著大肚子,四下裡奔波,心裡就堵著疼……」自從認識了謝水盈,嚴寧的人生變得鮮明起來,從開始謝水盈照顧自己的生活,到現謝水盈支撐著自己的商業夢想和資金後盾,可以說謝水盈把一切希望都放到了自己的身上,且無怨無悔。有這樣一個精明能幹,只付出,不求回報的姐姐,嚴寧哪能不感動。

    「嘻嘻,錢可是不嫌多的,今後用錢的地方可多著呢,多多益善,花不了就都給寶寶留著,讓他們可勁去揮霍。還有你的那些小情人,什麼琴姐啊,小易啊,林琳啊,以及其他尚未出現的花啊草的,有了孩子就都送到姐這來,姐替你養著,多少姐都養得起。回頭姐到南太平洋買個大島,自己建個國家,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嚴寧充滿嗚咽的聲音,說著關愛的話語,謝水盈感到自己是幸福的,這些話是自己聽過的動聽的情話,眼眶裡不由地又濕潤了起來。不過,這個話題有些沉重,嚴寧的身體和精神仍處於失調的狀況下,謝水盈可怕他勞心殺神,急忙轉移了話題,換了一個輕鬆的語調,繼續打趣起嚴寧來。

    「姐,打住,打住,這都哪和哪啊,怎麼又扯到買島建國去了,難道你要當武皇帝,母儀天下,把威風耍遍全世界不成,您就給我留點面子,以後我再也不亂整了還不行嗎……」這麼多年來,水盈姐還是一點沒變,說起話來就愛跑火車,特別是抓到自己的短處,就拼了命往大了延伸,不把自己的臉剝的乾乾淨淨絕不罷休,饒是嚴寧臉皮厚,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呵呵,你有多少女人,姐是無所謂,就是瀟瀟,那可是你的正牌娘子,你得給人留點面子。瀟瀟家裡的情況特殊,上上下下都看著她呢,何況瀟瀟的弟弟妹妹也多,這男孩子還好說,若是女孩子嫁了人,男方都以你為榜樣,你讓瀟瀟的臉往哪放……」那些大道理的話水盈姐沒有,說的都是生活點點滴滴的小事,卻又恰如其分。

    謝水盈知道,嚴寧心裡對瀟瀟充滿愧疚,卻行動上總是管不住他的行為,說起來就是一個說到做不到的花架子,這可不是什麼好苗頭。不管今後的展怎麼樣,凌家都是嚴寧的根基,自己和嚴寧是一個共同體,而嚴寧又和凌家是一個共同體,這樣算起來,就是自己都為鞏固凌家這個根基而不停努力著,若是嚴寧的所作所為對不起凌家的信任和栽培,那自己再努力賺錢,再為凌家添磚加瓦不也是白費辛苦嗎。

    「姐,我知道了,以後絕不會再有亂七八糟的事情了……」水盈姐說的道理嚴寧都清楚,也深深地為自己的行為而羞愧難當。自己虛歲才三十,可這女人都五個了,若是湊到一起,就是來副麻將都還有剩餘。也難怪瀟瀟不高興,若這麼折騰下去,謝水盈的建國大業沒準還真成現實了,瀟瀟失望之下,說不準會走她媽媽的老路,抑鬱成疾,那時自己可就是悔之晚矣。所以,這個苗頭必須得遏制住。

    心病還得心醫,老媽的開解,瀟瀟的包容,謝水盈的安慰,使得困擾嚴寧心裡的疙瘩徹底地解開了。思路理清了,負擔放下了,心就沒有了牽絆,藥劑的效用得到了大的揮。這一夜,嚴寧睡的特別踏實,特別香甜。

    「呼呼……」一大早,睡夢醒過來的嚴寧只覺得身輕體暢,神清氣爽,久違的充滿力量的感覺似乎重回到了這具身體裡。這床上躺了好幾天,早就厭倦了這種懶散狀態的情緒一朝迸了出來,想也沒想的就從床上爬起來,先是屋裡站了個三體樁,舒展一下筋骨,找找感覺。

    一個樁站下來,混身上下汗水津津,透著一股了舒爽,一種打打拳,活動下筋骨的想法油然而生。當下再沒有猶豫,換了身衣服跑到院子裡,先是耍了太極架子,徹底抻開了筋骨,接著又是十二形拳,上下騰挪,虎虎生風,直有越打越順,越耍越自的感覺,及至後,嚴寧雙目緊閉,什麼招式,什麼形意,甚至連身體都統統拋到了一旁,腦子裡一片空靈,整個身體有如不受控制般的自如運轉,拳風掃過,辟叭的爆空聲不絕於耳。

    不破不立,破而後立,病後的身體如同一塊吸水的海綿,貪婪的吸納著空氣的養分,當這種以空氣為養料的成分達到了一個臨界點,滯堵一個層次兩年多的拳意瓶頸,居然嚴寧的久病之後一個不經意間突破了,若是浸淫了形意拳一輩子,及至晚年才有幸成為形意拳宗師的老汪頭看到這一幕,只怕欣喜異常的同時,也會覺得他這一輩子都活動狗身上去了。

    「呼……」不知不覺的嚴寧的拳腳都停了下來,混身上下熱汗淋漓,身體不丁不八的站院落間,眼晴仍緊緊地合一起,似是回味剛才的感覺,也似琢磨著其的拳意。好一會,緊閉的眼晴才睜了開來,一口濁氣自腹噴呼而出,舒爽的感覺再次充滿了全身。

    「好,好啊,好拳腳啊……」嚴寧的拳勢一收,一聲高亢而又尖厲的叫好聲劃過整個院落,不但成功的吸引了嚴寧的目光,就連掛平台上籠子裡的畫眉鳥都被高亢的聲音驚嚇的直撲騰翅膀。

    「喲,表姐,姐夫來了,看我這只顧的打拳了,都沒注意,快快屋裡坐……」順著聲音一看,甬路上站著如玉表姐兩口子,看樣子顯然已經來了有一會兒了。大呼小叫的正是李忠強,不知道是看透了嚴寧拳法精義興致所至,還是純粹的為了捧嚴寧的臭腳。總之,都奔四十的人了,還能如此大呼小叫的不知體統,嚴寧知道,這貨連他叔叔的分之一的能耐都沒學去,算是沒救了。

    「嚴寧這套拳打的,那個,流暢,對,就是流暢,通快。哈哈,比王永雲強的不是一點半點……」很明顯李忠強這個蠢貨,哪裡懂得什麼拳法精要,看嚴寧耍的漂亮,就一個勁的捧承,拿有號稱大內第一高手的王永雲來做比較,那模樣,簡直把嚴寧捧到了天上去了。

    「姐夫,您可別亂說,王隊長不說整個警衛局,就是京城軍區都是數得上數的硬漢子,他那套拳法,是真正的殺人搏擊術,我這就是強身健體的花架子,兩邊不能比。自古無第一,武無第二,你這話一傳出去,上門挑戰的來了,我被打爬下了,可就丟人了啊……」自己是什麼水平,嚴寧清楚不過,太極拳也好,十二形拳法也好,形,意實,力卻不足,真跟王永雲、凌震這些個上過戰場,講究一擊必殺的搏擊高手以命相搏,能堅持住十招二十招不死,就算燒高香了,若是想要殺人奪命,除非對手站著不動,打不還手,否則絕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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