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11、三顆棋子 文 / 紅運關頭
?「司長，您有什麼指示……」下午上班時間一到，張雲偉準時地來到了嚴寧辦公室。或許知道了其舅舅王連洲嚴寧的面前表現不佳，張雲偉的聲音變得小心翼翼，態也加地恭敬。
「嗯，你先到後勤處把分給綜合司的辦公室鑰匙取回來，然後到樓下等著，一會兒有送貨人員會把辦公用品送過來，你跟著一下，讓他們擺放整齊，安裝調試周全了，別忘了把**也拿回來……」張雲偉的到來，打斷了嚴寧的思路，不太情願地把目光從件上收了回來，做了一下交待。正如嚴寧想像的一般，自己初來乍到，人頭不熟，不過不要緊，石司長熟就行。而事實證明，只要石司長一句話，多的是單位部門搶著來給嚴寧送贊助。權力的運用無所不能，價值幾十萬的辦公設備，僅僅一個午就敲定了下來，而且還是送貨上門，服務配套，一切都是那麼簡單。
「綜合司的工作有些雜亂啊……」張雲偉一走，嚴寧又把目光落到了件上，眉頭不知不覺的皺了起來。午嚴寧沒有回家，機關食堂胡亂的對付了一口之後，就回到了辦公室繼續閱讀袁依靜送過來的件，眼前的這份下的關於設立綜合司的件是嚴寧反覆研究的，涉及到自己的工作職責，嚴寧必須做到瞭如指掌。只有成竹胸了，才好進一步開展工作。
只是，設立綜合司的件規定跟王連洲的介紹有很多不同的地方。失之毫釐，謬以千里，綜合司算是國家信訪局和紀委信訪職能延伸到審計署的一個表現，這個說法沒有錯，綜合司的工作主要圍繞著重點項目建設的信訪問題開展工作，特別是國家重點項目的相關工作進行審計。
但是，只要是國家重點項目必然資金流量巨大，一般情況下項目組都會派出專門的審計小組進行跟蹤審計。就像嚴寧榆林引進的大荒溝水電站項目，項目總投資五十多億，後期移民開投資也有數億元，不派駐審計小組跟蹤推進，顯然是不現實的。如此一來，也就意謂著綜合司審計監督的對象可不僅僅是項目本身，對審計署內部專業司、下設到各大部委等部門的審計局、審計署駐地方特派員辦事處、甚至某一個特定項目審計小組的工作開展都有權力進行監督。
若不是件明確綜合司業務上受審計署領導，審計工作的開展也要由審計長許可這麼一條規定，嚴寧都會以為央要審計署這麼一個審計監督機構另建一個超然於物外，處處挑審計署工作毛病的監督管理司。這綜合司的權力如此巨大，也難怪宴國安死活不肯放手，終把自己推了過來。也難怪袁依靜一看到自己就心有不甘，一副恨恨的模樣，怕是她也沒想到，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權力，終卻是偏宜了自己。
當然了，宴國安和袁依靜兩個明爭暗鬥僅僅是擺明面上的力量，綜合司上連紀委和國家信訪局，間平衡審計署各司，下接審計署五十餘個派出機構，權力巨大，運用的好了簡直就是一把大殺器，不可能不引人覬覦，從董處長針鋒相對的情況看，從王連洲縮手縮腳，畏畏諾諾的樣子看，說不定審計署內外有多少稱得上大員級別的人等著盼著自己出現亂子，栽了跟頭，若是有機會混水摸魚，進而將綜合司收入囊，那算盤才叫打的邦邦作響哩。
不過，嚴寧是劉老的孫女婿，凌家未來的接班人，近年來開始崛起，無論是展經濟，還是搞政治鬥爭，嚴寧都表現的可圈可點，儼然成為了各大勢力小字輩的佼佼者，想不引起人們的關注都不可能。所以，嚴寧的存各大勢力不算什麼秘密。而且，有江南派的折戟沉沙，大失顏面的前車之鑒，各大勢力輕易不會再去觸碰嚴寧這個危險人物，畢竟誰也沒有把握會比風頭漸起的江南派強，連江南派都沒把嚴寧壓制得住，自己也不見得能行。
所以，經過比較分析之後，嚴寧猜測，董處長敢於對自己針鋒相對，不近人情的講原則應該是得到了某些人的暗示。不過，他的背後站著的不會是什麼大人物，充其量也就是個摸不清狀況的司級別幹部，或許會有些後台，但絕對融不進後台的核心當，對高層的動向並不清楚，不知道自己的存，把這樣的對手挖出來拿來祭刀，進而殺雞駭猴，警告宵小，把其當做自己審計署的三把火之一絕對是合適不過的角色。因此，下面要做的事情就變得簡單起來，一是拉人，二是收權，第三就是踩人，把那些個不識好歹的小把戲挖出來往死裡踩。
「嚴司長，這是辦公廳草擬的調入綜合司的初步人選，包括您預留的三個編製人員內，所有編製都配備齊全了，其行政編制十七個，個事業編製，王廳長的意見是請您先過目，若是沒有意見再上審計長辦公會討論……」效率的高低某些方面也代表著能力的大小，或許是嚴寧雷厲風行的拉贊助舉動引起了王連洲的側目，臨近下班時，人事處難得的高效了一回，把綜合司調入人選的審批表送了過來。
別看王連洲說的客氣，又是請嚴寧過目，又是徵求意見的。不過就是對嚴寧表示個尊重的意思罷了，嚴寧既使有意見也決定不了什麼，這份名單醞釀了不下一個月，又經歷了春節這個專門跑關係的天賜良機，多少見不得的工作早就做完了，又指不定是經過多少次你爭我奪，討價還價才達成的平衡，嚴寧能分上三個名額，都算是審計署的領導給嚴寧留面子了。
「呵呵，王處長辦事我是放心的，意見什麼的就不提了，這份名單就放這，我回頭看看，也好熟悉一下今後一起工作的同事，人事處該辦手續就去辦，我這虛位以待……」迅速地名單上掃了一眼，連普方、彭凱、林丹、張雲偉等人的名字赫然列，嚴寧知道這份名單不出意外就是終確定人選了，除非想把這份名單完全推倒重來，否則改變的可能幾乎沒有了。
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嚴寧近到審計署，少不得有一些信得過的人幫襯著開展工作。彭凱就不說了，從北江省死心塌地跟著自己來了京城，自然是信得過的，雖說所學的專業不對口，但管理內務還是不成問題的。至於連普方可以一用，但絕對不能完全相信，像他這種機關裡打混了半輩子的老油條，骨子時都帶著為利是圖小人心計，防人之心不可無，嚴寧多少都得安排個人進行牽制，這個牽制的人就是林丹，嚴寧大學室友賈玉寶的妻子，審計署下屬事業單位研究所農林水辦的助理研究員，也算得上是熟悉情況的人。
嚴寧京城讀的大學，雖然上學時嚴寧就是一個書獃子個性，不太擅長與人溝通，但相處比較好的師兄師弟，室友同學的數量也不少數。有很多京城工作的同學都和嚴寧有著密切的聯繫，賈玉寶就是其的一個，雖然聯繫的並不緊密，但感情依然真摯。
這位被嚴寧戲稱為寶二爺的大學室友，性格與從前的嚴寧差不多，書獃子一個，畢業後進了京城生活晚報當字記者，這幾年又升任了編輯，看似挺風光，實際上就是京城小市民的縮影。沒人、沒錢、沒權，妻子窩審計研究所十年了，仍然沒有半點進步。
寶二爺可以風清雲淡，自視清高，不計較蠅頭小利。但他妻子林丹可不行，眼看著身邊的同事都通過各種方法或是進了署機關，或是派到了下設部委的審計局，差一點的也進了派駐外地的特派員工作組，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一年一個台階，碰到合適的機會立刻調回京城機關，熬年頭都能靠個處級，這心裡自然是酸酸的。
不過嚴寧的到來，給了林丹一片光明，主持工作的副司長，審計署裡也是了不得的人物，綜合司立，嚴寧一句話，把自己調過去應該不是什麼問題。於是，捺不住妻子耳邊的摧殘，書獃子一般的寶二爺腦子終於也開了竅，開始了他有生以來唯一一次走後門，拉關係。
華夏是一個講究人情的國，雖然這種關係網，這種人脈是無形的，是隱藏的，甚至是你不去刻意想的時候都完全察覺不到的，但是實際上，其蘊含的龐大能量。寶二爺作為著名學府的畢業生，同學校友不計其數，若真想托托人，給妻子調下工作，就是難一點，也不會是多難的事情。問題是寶二爺的腦子裡根本沒有這個概念，若不是知道嚴寧正好主管，怕是他仍然理不出他隱藏暗處的關係網絡，而林丹的到來，也給了嚴寧大的騰挪餘地，連普方和林丹一明一暗，再加上彭凱有內有外，嚴寧可以用這三顆棋子將自己的意志貫穿於綜合司，進而將綜合司完全掌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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