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265、日後自見分曉 文 / 紅運關頭

    ?趙華要到全國檢察學院參加脫產培訓，這可不是普通的業務培訓，只要是檢察戰線的幹部都知道，高檢學院舉辦的培訓班是華夏高檢察院為了適應時代要求，與國際進行接軌而開設的高級檢察人才進修班。當然了，為了保證檢察戰線的**性、公正性和權威性，這個進修班也是充滿了濃厚的政治氛圍。

    顯著的特點就是每當有一高檢察長產生，這個培訓班就要開班，授課方式是傚法央黨校的辦學經驗，由全國高檢察長掛名院長，培訓的同時，也有地方檢察系統內部選拔謫系人才的意思。可以說參加了這個進修班也就意謂著被冠上了檢察系統的天子門生的頭銜，意謂著即將步入高級檢察官的行列。

    高檢培訓班舉辦的次數不多，加上北江省地處偏遠，經濟欠達，很少有人能去參加這個培訓班。特別是對於雙江的檢察幹部來說，高檢培訓班是只聞其聲，不見其形。很多檢察系統的老同志工作了大半輩子也沒見到誰參加了這個培訓班，趙華同樣如此。

    這也是趙華接到上級的通知以後，直感覺一個天大的餡餅砸到了自己的腦袋上，幸福的不能自已。第一個念頭就是這件事情是嚴寧借助凌家的背景幫著自己運作，才得以成功的，否則全國幾十萬的檢察官，憑什麼人家能想起自己這個不入流的檢察長。當下也沒仔細想想，就跑到嚴寧這來表示感謝。雖說都是自家兄弟，沒有太過客套的必要，但這事情對趙華來說干係太過重大，趙華可不想得了便宜還賣乖，連句好聽的話都沒有，讓小弟岳父家抬不起頭來，可是罪過大了。

    「高檢培訓！選拔人才？聽著像是一件好事。不過，華哥，讓你失望了，這件事情我不並不知情，不是我幫著運作的，你的這個感謝我可不敢收……」看著趙華滿臉的興奮，嚴寧很想鼓勵他一番，讓他高高興興，毫無後顧之憂的去參加這個培訓班。畢竟待自己有如兄長一般的趙華能夠進步，也是嚴寧樂意看到的。

    可以說，像趙華這樣的草根出身的基層幹部，沒有雄厚的政治背景襯托下，能走到地級市的副檢察長這樣的一個高位，都已經算是特殊時期，需要樹立典型的結果，基本上也就到了頭，想要上到副廳級，主持一市的檢察工作，從事實上來說，基本上沒有這個可能。

    偏偏趙華際遇好，有嚴寧這樣背景強勁的小弟幫襯，當上了雙江檢察長不說，有可能上一步，入主北江省的檢察樞。若不是嚴寧考慮趙華的根本太淺，既使到了冰城當了北江省的副檢察長，也不過是墊底陪襯，還得需要慢慢的熬資歷，倒不如雙江打牢基礎，步步為營，慢慢上位，若是碰到合適的機會，就是衝擊高檢察長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然而，高檢培訓班的到來打亂了嚴寧對趙華仁途的安排，雖說大大推進了趙華上位的可能，但嚴寧總覺得事情不會是想像那麼簡單。也正如趙華所說的，這個培訓班數年才舉行一次，是高檢察長選拔人才的一個途徑，檢察系統，打破腦袋想要參加的人不少數，其自然少不具有通天能量的人。從這個角來說，趙華既沒有能力通天的人幫著運作，又沒有超然的政績做支撐，參加這個培訓班就顯得有些說不通了，

    「不是你幫著運作的……」趙華爽朗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起來，偏著頭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思了起來。趙華知道，嚴寧說不是，那必定就不是了，嚴寧不會這個事情上跟自己開玩笑。但有一點趙華知道，天上掉餡餅的事情絕對不會出現，如此一來，事情就透著幾分的詭異。

    「華哥，你也不用著急，我跟馬叔打聽一下，看看是不是省裡有了什麼變故……」趙華的擔心都寫了臉上，嚴寧知道若是不能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怕是趙華連覺都睡不安穩。只是這事情透著幾分的怪異，至少除了尚不明確的減副以外，嚴寧沒聽說省裡要有什麼大的人事變動。

    難怪趙華的笑聲嘎然而止。前腳去參加學習，後腳即被免職的事情，體制內可是屢見不鮮的。莫名其妙的去參加培訓，還沒有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擱誰身上都不會放心。雖然趙華自信經濟上沒什麼大的問題。但常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當了這麼多年的領導，哪能沒點灰色收入，天知道哪一筆會不會出現什麼紕漏。

    「行，你打……」嚴寧如此一說，趙華的底氣一下子又足了起來，自顧的坐沙上，摸出支煙來，悠閒的吞雲吐霧起來。咱這小弟別看年紀不大，可是有著通天的能量，跟省長，跟央長都是能直接對話的，就是天塌下又怕個鳥，又能把自己怎麼的，嚴寧總不能見死不救。

    「喬哥，我嚴寧，馬叔這會有空嗎？我有點事情找他……」當著趙華的面，嚴寧拔通了喬秘書的電話，知道他這個省長身秘書忙，也不說什麼廢話，直接要和馬芳河通話。

    「正好這會空了下來，不過時間不多，你長話短說……」小喬知道嚴寧做事有分寸，公事都是按照組織程序走，私事一般都會打到馬芳河家裡去。所以，沒有特殊事情的情況下，一般不會工作時間給馬芳河打電話。這個尺，小喬可是把握的極為準確。

    「叔，馬上就要秋收了，我正安排人進行產量初測和收入評估，結果估計還得等一段日子。不過從現的情況看，豐收是一定的了，只是這個收入能達到什麼情況，我心裡一點底也沒有，所以國儲糧的收購價格，請您幫著打聽一下。還有就這段日子雙江的班子吵吵著要減副，聽說專職副書記只設一人，看劉市長和李知起的架式，頗有勢必得的意思……」相比於稅費改革這種關係著國計民生的改革成敗，嚴寧的副書記也好，趙華的檢察長也好，實有些不夠看，嚴寧自然不會捨本逐末，這是大的方向，只要把這一塊抓住了，其他的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嗯，做好你的工作，其他的事情不用你去考慮。不過，從暫時來看，雙江的作用已經完成了，就是爭下去，所起到的作用也不過是個台階而已，這是走是留你自己決定。你若是不想走，誰也擠不走你……」嚴寧話裡的意思，馬芳河聽的很明白，嚴寧的想法無非就是要下一步調整的過程佔據主動，這對馬芳河來說不是什麼大事。若是提拔一個書記、市長，對於馬芳河來說或許有些難，若是一個副書記都保不住，那這個省長也就別幹了。

    「謝謝叔，我知道怎麼做了。還有一個事，我華哥今天接到了全國高檢進修培訓的通知，聽說這個培訓班很特別，不是誰都能輕易參加的，莫名的落到華哥的頭上，有些解釋不通，是不是省裡有調整華哥的意思，您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下……」馬芳河的語氣很堅決，可以肯定他的心情很不錯。雖說這話問的有些違背組織原則，但投石問路有了效果，嚴寧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了。

    「小趙的事情我知道，彭章書記把他列為推薦人選時，徵求過我的意見，我也就同意了。你也別高興的太早了，黃鼠狼給雞拜年，不會安什麼好心眼的，說不準後面還有什麼打算，要我說推薦小趙去參加培訓，多半是做鋪墊，我暫時也摸不透他們有什麼後招。不過，能去參加這個培訓總的來說是一件好事，剛才我也說了，雙江的作用已經要告一段落了，適當的也該準備抽身了，早走晚走都是走，不怕他們有什麼後招……」

    馬芳河除了性格謹慎略顯不足以外，其他的方面可是實打實的經驗豐富，絕對是走一步看十步，這個政治眼光可是數十年浸淫出來的，嚴寧就是拍馬也追不上的。對於省政法委書記鞠彭章的示好，略一考慮就答應了下來，至於今後誰佔便宜誰吃虧，一時之間還真不好評說。

    「嘻嘻，我代華哥謝謝叔，就像您說的，這事說不准誰佔便宜，您心裡有考慮了我就放心了……」從上到下一盤棋，很明顯，馬芳河省裡的地位得到了鞏固之後，隨即開始著手對未來的佈局，嚴寧也好，趙華也好，都是他棋盤上的重要棋子，老馬同志的揮斥方遒的大將風是越來越明顯了。

    「恭喜了華哥，馬叔省裡使了力，看來你又要領先我一步了……」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省委政法委書記鞠彭章一向跟江南派走的近，絕不會平白的把好處送到馬芳河手，很有可能就是掂記上了趙華的位子，不好硬奪，先扔個甜棗過來。但那又怎麼樣，雙江不過一個地級市，這潭子水太淺，養不下許多真龍，踏板的作用已經完成了，誰想搶就搶去。還是那句話，誰佔便宜誰吃虧日後自然會見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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