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220、定了調子 文 / 紅運關頭
正]22、定了調子
?對長川縣的問題壓著不做處理，嚴寧肯定不會同意。嚴寧要稅費改革上為他自己賺足政治資本，為馬芳河打開聲勢，這個想法，王雙陽能看出來。可若是處理了，所引的後果會有多嚴重，王雙陽也不敢估量，若是對宗族打壓，將觸犯刑律的宗族族長繩之於法，引了民亂，王雙陽不敢想像，自己該怎麼去應對，怎麼去向省委交待。
民亂，這個詞王雙陽的頭腦久久徘徊，揮之不去。從古到今，沾上民亂的官員，沒有一個會有好下場的。用現的話說，就是大局觀不行，沒有掌控全局的水平，沒有處理複雜事務的能力，這樣的幹部自然是不能重用的。這屁股底下的位子剛剛坐上，還沒熱乎呢，王雙陽可不想跟民亂這個詞沾上邊，終走向未落。
「胡書記，你先出去一下……」王雙陽的臉上陰晴不定，猶猶豫豫的拿不定主意。嚴寧知道，王雙陽怕惹禍上身，丟了位子，這官面上的話再說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想要說動王雙陽，還得從事際出，解除他的後顧之憂才行。當然了，這些話是班子成員之間的探討，就沒必要讓胡振山這個下屬聽到，有損王書記同志心目高大的形象。
「書記，召開常委會討論一下，我會堅持自己的觀點，並請命去主持長川的事務。會後，我會再向馬省長匯報一下市委常委會爭取主動的決議情況，以及長川縣存的嚴重問題……」長川的宗族勢力怎麼霸道，怎麼欺壓群眾，王雙陽這個一把手都不動聲色，跟嚴寧就沒關係。但是，長川的宗族勢力的代言人頂著市委的決議，使稅費改革推行不下去，可就擋著嚴寧的路了。
這斷人前途，有如殺人父母，稅費改革就是嚴寧未來安身立命，賺取政治前途的根本，誰斷我前途，我殺誰父母，誰若是挖我根基，我挖誰祖墳，不管是長川的宗族勢力也好，還是其他的什麼也好，嚴寧都會毫不留情面的予以清除。可是，不把王雙陽摘乾淨了，他是不會支持自己的。這一點嚴寧清楚不過，怎麼摘，無非就是出了問題，有人去承擔責任，跟他王雙陽沒關係這麼簡單。
「嗯，事情很嚴重，形勢很危險，改革開放這麼多年，長川居然還會生這樣的事情，實是不敢讓人相信。咱們華夏是法制國家，社會是法制社會，執法必嚴，違法必究，任何人都不能凌駕於法律之上，長川的問題必須得嚴肅處理……」略一沉吟，王雙陽冠冕堂皇的官話套話脫口而出，顯然已經有了主意，同意了嚴寧的提議。
王雙陽聽明白了，嚴寧要常委會上堅持去清理長川宗族違法亂紀的問題，同時會主動請命去處理相關問題。這提議是你提的，問題是你去處理的，也就等於把主要的責任攬了過去。如此，既然你要去揭蓋子，那就去，左右跟我沒關係，咱等著看熱鬧就是了。
並且，嚴寧指出會向馬芳河匯報，意思就是他會向馬芳河解釋清楚，這事跟他王雙陽沒關係，出了問題你不用埋怨王雙陽。這出了成績是他王雙陽的，出了問題是嚴寧的，好事都讓咱王雙陽佔了。若是他再不支持嚴寧，嚴寧可要翹腳罵娘了，犯不上因為這一點問題撕破臉，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實不好看不是。
「臨時把大家召集過來，有緊急情況需要各位審議一下。嚴寧書記到長川縣調研，現長川縣溫氏宗族盤剝村民，私設刑堂，輕者致傷，重者致命，群眾敢怒不敢言，性質十分惡劣。我都不敢想像，改革開放幾十年了，我們雙江居然還存如此破舊傳統……」臨時常委會上，王雙陽義正言辭，極為憤慨的將溫嶺村的情況講述了一遍，言論帶著嚴重要傾向性，任誰都聽明白了，王雙陽這是準備要向長川下手了。
「胡振山，你這個縣委書記是怎麼當的，組織上把你派到長川是讓你一旁看熱鬧，讓宗族私刑取代黨的領導嗎……」不過，王雙陽老奸巨滑，既便要對長川動手，這話也不會從他嘴裡提出來，話鋒一轉，把目光轉到了列席參加會議的胡振山身上，毫不留情的就是一陣狠批。
作為長川的縣委書記，胡振山治下出了問題就是第一責任人，沒有人比他適合背黑鍋了。至於嚴寧，憑借身後的強勢的勢力，能讓嚴寧一線衝鋒就不容昴了，既使出了什麼問題，也不可能就此把嚴寧怎麼樣，花花轎子人人抬，目前為止，王雙陽雙江還真離不開嚴寧的支持，因為一個長川縣跟嚴寧撕破臉不值當。
「作為縣委書記，我不能帶領群眾致富，弱化黨對基層的領導，我有責任，王書記的批評我完全接受，並懇請組織給我處分。只是，書記，各位領導，我到了長川工作以後，長川縣委的工作毫無頭緒，受到長川幹部一力的排擠，我獨木難支，常委會上，我對工作開展的提議，都被長川本土幹部否決，到目前為止，沒有一個班子成員向我匯報過工作，這些情況，我想各位領導也都聽說過……」終於有了機會列席市委常委會，這會不表態，以後可就沒機會了。不過，這一表態不要緊，胡振山想到兩個月來所受到的窩囊氣，再加上被王雙陽毫不留情的批評，七尺高的漢子竟然委屈的眼淚好玄沒下來。
「長川的問題確實很嚴重，本地幹部抱團排外，對上級派去的領導幹部，不能拉攏就極力的打壓，潑髒水，弄得外派幹部人人自危，不敢有一點的出格之舉，這所有的精力都去應對別人的暗算了，哪還有心思去開展什麼工作，長此以往，長川危矣。所以，今天我提請王書記召開這個臨時常委會，就是要把長川班子、宗族、司法、行政存的問題一併解決，黨的領導下，堅決不允許出現**王國，社會主義法制的前提下，執法必嚴，違法必究……」怎麼說胡振山也是自己線上的人，該支持的時候，就得給予足夠的支持。況且，議題是自己提出來的，王雙陽表了態，胡振山檢了討，劉鼎鋒又不，也到了自己該表意見的時候了。
「此前，我只以為長川的幹部本地群眾的威信較高，又都是基層成長起來的，只要工作努力認真，霸道，蠻橫一些也就不去計較了。現看來，根本不是那麼回事，這也證明了。我們紀委幹部監管上出了問題。此，我向常委會進行檢討。從長川宗族如此無法無天，胡作非為的情況看，僅僅幾個宗族做不到這一點，勢必背後有強大的保護傘，只有把這些保護傘挖出來，才能將為非作歹的惡勢力連根拔起。所以，我提議，對長川各級領導幹部全面調查……」
嚴寧要把長川一鍋端，而王雙陽居然同意了，顯然兩個人有了默契。政治上的清洗，勢必要帶來大量的權力真空，沒理由讓嚴寧全收去。這背黑鍋的人有了，挑頭主持的人也有了，自己派出去幾個搖旗吶喊的，就能換回幾個不錯的位子，自然要積極主動一些。蔣觀河的算盤打的滿滿的，一句全面調查，拉開了對長川分髒的序幕。
「我同意蔣書記的意見，長川的幹部出了問題，我們組織部有責任。為了配合市委對長川幹部的全面調查，並調查的過程不影響經濟建設的大局，組織部將從全市各部門選調幹部，臨時充實到長川縣，配合市委的統一行動。嗯，同志們有合適的人選也可以推薦的……」蔣觀河一起頭，組織部長白艷茹立刻意識到這是一個機會，扭頭看向王雙陽，隨即便王雙陽的眼神看到了肯定的意思，當下就把分髒的戲碼上升到了組織的高。
不過，白艷茹也知道，這麼大的一塊蛋糕，他白艷茹，或者說是王雙陽都獨吞不了，吃相太難看了，可是要犯眾怒的。別說挑事的嚴寧得給拿一些，就是缺席會議的劉鼎鋒和李知起也得給留出來，大家有商有量，找準自己的位置，只要不是很過份，大體都能通得過。
「白部長的提議很好，從長川的情況看，全面調查之後，會出現很大的亂子，把工作組提前派駐下去，分攤開來，是一個穩妥的辦法。收尾工作既然做好了，那就研究一下怎麼展開調查。長川縣的群眾不明所以的前提下，很容易受到宗族勢力的蒙蔽和鼓惑，若是不壓住場子，怕是要出現大的騷亂，我請求去主持這項工作，並請求市委授權，從市裡抽調公安幹警維持秩序，武警支隊協助配合……」嚴寧可不傻，赤手空拳下到長川，估計會被不明所以的村民打成肉泥，這君子不立危牆，嚴寧可不會將自己置於險地。而且，對於雙江公安局，嚴寧信得過的人不多，關鍵時刻還得靠自己人才是妥當的。所以，武警支隊才是自己的謫系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