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130、何去何從 文 / 紅運關頭
正]13、何去何從
?「咱們做工作也好，搞改革也好，就得有一往無前的勁頭，現談成績還為時過早啊。市長今年虛歲才四十五，正是幹事業的黃金時期，這個眼光可要放的長遠一些，好事不怕晚，該是你的誰也搶不走……」王雙陽的猶豫和不甘都寫了臉上，林憲國哪能看不出來。雖然也理解王雙陽的心情，但心裡也不停地誹議王雙陽的心眼實是有些小。
邊寧稅費改革只是試點了一個鄉鎮就取得了這樣的成績，那若是邊寧全面推開，甚至是雙江全面推開又是一個什麼的成績，哪多哪少王雙陽不會分辯不清楚。另一方面，林憲國也是警告王雙陽，既想要嚴寧謀求省委領導的支持，又不想將主動權全部交到嚴寧手，擺明了是要玩成績是大家的，責任都是嚴寧的思路，嚴寧可不傻不笨，自然不會任由他牽著鼻子走，若是你王雙陽不同意嚴寧的思路，說不得嚴寧就要拋開雙江，自己去單干，那樣你王雙陽可連根毛都剩不下了。
「書記說的有道理，咱們雙江兩條腿走路，農業穩定了，抓工業的精力就多了。至於成績不成績的，咱們不管，只有老姓都富了，才是大的成績……」一句話被林憲國揭穿了心事，王雙陽的臉上閃過一絲的尷尬。不過王雙陽可是熟捻官場厚黑的，很快就調整好心態，顧左右而言他，一開口就把話題引到了群眾致富上，間接的也算是認可了嚴寧的提議。
「那今天就到這，明天一早咱們就去省裡找馬書記匯報……」王雙陽如此上道，林憲國的臉上露出了幾分得意，將手的記事本一合，常委會至此才算真正地落下帷幕。
從會議室一出來，嚴寧沒有急於返回邊寧，反倒上了樓，進了自己市委的辦公室。雖然嚴寧的主要工作是邊寧，但也是市委副書記，市委辦公樓裡自然也有他的辦公室，辦公環境與其他的副書記不差分毫。這是政治待遇，市委辦的同志可不因為這些小事而平白得罪了嚴寧。
「王剛，你安排人到三岔口鎮打聽一下那個迎春飯店的情況……」坐寬大的搖椅上，嚴寧的臉上顯疲態，常委會上被李知起抓住了稅費改革的缺點和不足一再指責，若不是王雙陽適時的表明態，讓自己抓住機會涉險過關，只怕這一次顏面掃地的就不是李知起，而是自己了。
「動機……」李知起的舉動顯然是有備而來，藉著攔車上訪說事，讓嚴寧不得不對王剛的猜測上了心。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個三岔口迎春飯店幾個人的動機必須得搞清楚，就像王剛所說的，單單為了萬把塊錢的欠帳跟鎮裡撕破了臉，這事情不值。
「書記，那個迎春飯店已經兌出去了，老闆一家已經不知去向，據周圍的鄰居說，他們可能是搬到雙江繼續開飯店了……」不到一個小時，王剛就趕了過來。事情透著幾分的蹊蹺，不知道是老闆一家是有了搬遷的打算才行此下策，還是某些人尾做的乾淨，居然給嚴寧帶來了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你再深入瞭解一下，看看他都接觸過什麼人，好能找人套套話，這事情似乎不是那麼簡單……」越是乾淨利落，嚴寧越是懷疑背後有推手，攔車上訪打的是邊寧所有領導的臉，這性質雖然惡劣，但還不足以上升的敵我矛盾的程。而且，三岔口鎮欠帳前，本身就是理虧的一方，人家要帳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所以，嚴寧瞭解了事情經過以後，將迎春飯店的幾個人送到了派出所批評教育了一番，寫下了不再上訪的保證書以後也就把人放了。但現看來，事情似乎沒有那麼簡單，攔車上訪前，李知起攻詰後，環環相扣，說不準這事情背後有李知起的影子。
「沒問題，您放心，我會深入的調查一下。另外，您上次交待我找的那個人，嗯，出了一些問題。這個確定不下來不說，連調查都成了困難，不得已我把人都調了回來……」王剛的臉上透著幾分的不自，嚴寧交待工作時，王剛可是信心滿滿的，當著嚴寧的面誇下了海口，哪成想不過三兩個月就變得束手無策起來，這牛皮吹出去了，現圓不了場，饒是王剛的臉皮再厚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找人？哦，沒有進展嗎……」冷不防的王剛提起找人，嚴寧倒沒反應過來，盯著王剛看了足足有一分鐘才想起來自己曾讓王剛幫著找6小易的生父。不過從王剛不自然的臉色上，嚴寧也猜出了事情似乎進展的不太順利。
「書記，我派人到冰城勞動局的檔案館裡查閱了一下舊檔案，按照您給出的條件，符合的人選有十幾位，不過經過深入的調查，除了三位人選以外，大都確定了不是您要找的目標。而剩餘的三位人選一個叫劉振國，現任兵器研究所高級研究員，一個叫做劉鼎鋒，是明珠市長匯區的區長，還有一位叫劉瑞則，目前居於米國。除了劉瑞則人國外無從調查以外，劉振國和劉鼎鋒都是高級領導幹部，私自調查怕是要惹出大麻煩……」事情沒辦好，解釋的再多也是廢話，雖然嚴寧不是苛刻的人，關鍵時候掉鏈子，說白了還是自己能力不行，這一點王剛不會跟自己找理由去推脫。
「調查劉振國的時候，幾名幹警就被軍分區的稽查人員給攔了下來，我給凌參謀長打了電話，他才出面跟人解釋了一下，這才把人放了回來……」派出的民警領了王剛的命令，不知輕重的去調查劉振國，結果檔案沒調出來，反倒引來了冰城軍分區情報部門的詢問，若不是王剛憑著公安局長的身份，事先又編排好了理由，推說幫著朋友找尋失散的親人，又找到凌震幫著協調，只怕麻煩不小。既使這樣，也讓王剛後怕不已，急忙將幾名民警調了回來，再不敢輕舉枉動。
「兵器研究所的高級研究員？明珠市長匯區的區長？這都哪跟哪啊……」嚴寧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6小易可真能給自己找麻煩，若他的父親真是這個研究員或是區長的話，別說是王剛，就是自己親自去調查都會被人誤會圖謀不軌。
華夏軍方有著一個鮮明的特性，一些涉及到國防、軍事科學、對反滲透、策反、諜報等方面的重要的部門都是掛羊頭賣狗肉，習慣被冠以某某研究所的名稱，直接歸屬某一位軍方大員直管，實際上具體幹什麼工作怕是劉向嚴這個前副總參謀長都不清楚。至於高級研究員說不好就是主持一個研究所的腦人物。地方的民警沒事去調查這種身份詭異的人物，引起軍事情報部門的反調查也純屬正常。
至於明珠市長匯區的區長，讓嚴寧頭疼不已，明珠市是直轄市，是華夏的金融心，其政治地位比之北江省這樣的偏遠省份要高出一大階，是江南政治派系的大本營所，央二號長和幾位副總理都曾明珠市擔任過領導職務，能明珠市擔任一區區長的，說不得都是江南派系重點培養的後備幹部。還好王剛沒有深入的去私自調查，若是引起了對方的誤會，只怕自己都有說不清楚的時候。
「我也沒想到會出現這麼麻煩的事情，回頭我想辦法從京城方面找人打聽一下，忙活了好幾個月，那幾名幹警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回頭你找個機會適當的重用一下，這個事情到此為止，全當什麼也沒生過……」調查來調查去的，終調查到高級領導幹部身上，王剛這個小公安局長可不夠看了，就是自己也不敢再草率行事。正好明天要去冰城，抽空找一下6小易再研究研究，試試能不能從小易母親那裡再套出什麼信息來，也好過肓目的瞎調查好。
「那行，我還怕耽誤你的事呢……」聽到嚴寧說放一放，王剛長出了一口氣，早料到了嚴寧交待的工作不好做，但也沒想到會如此麻煩，四名民警檔案室裡翻了兩個月才查出點苗頭，結果可好，全被帶到了軍分區接受詢問，這活可真不是誰都能去幹的，能有這麼一個結局，對手下奔波了幾個月的幹警有個交待，對王剛來說是好不過的了。
至於嚴寧要找這個人為了什麼，王剛可不會去問，王剛是一個聰明人，只需做事，不問原由。自己能走到這一步，可全是嚴寧的提攜，無論嚴寧做出安排，自己只有聽呦喝的份。聰明人之間廢話少，特別是這種場合說廢話等同於侮辱自己的智商。
王剛走了，臨走沒忘記帶上辦公室的門，嚴寧再一次把心思放回了稅費改革上，只有一個人只有獨處的時候，嚴寧才會釋放出內心的自我，拋下自身的拘束，以旁觀者的身份去觀察事物。李知起、王雙陽、林憲國、楊茂永、馬芳河，這些都是擺前台的人，暗地裡還有數不清的領導默默關注，稅費改革的政績就有如一塊巨大的肥肉，吸引了無數的蒼蠅蜂湧而至，自己又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