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63、急救 文 / 紅運關頭
63、急救
「邊寧？做邊貿生意，我看到你的車牌是武警牌照，想來你的生意做的挺大，跟邊防駐軍相處的很好，否則可不容易借到這麼好的車……」似是不經意的提起了汽車牌照，嚴寧知道陸小易這是提醒自己呢，鞠佳佳已經記下了自己的車牌號碼，有跡可查，老老實實的把她送回家，可別打什麼壞心眼。
「親戚的車，正好被我趕上了，就先藉著用用，跟生意沒什麼關係……」雖然也能理解，一個女孩子大晚上的，冒然的上了一個並不熟悉的人的汽車，出於安全考慮，謹慎一些，多留個心眼，把車牌號記下來也無可厚菲。只是事是這麼回事，沒必要說出來。要知道這話落到嚴寧的耳朵裡，可是十分的刺耳，合著自己讓你們搭順風車，又請你們吃飯是沒安好心啊，真是枉做好人。算了，一個小丫頭片子，犯不上跟你治氣，快點把她送回家，打了了事。嚴寧明顯沒帶什麼好聲氣，陸小易也覺得自己的話說的有些過份，性停下了話題，靜靜地聽著音樂，車廂裡再一次變得覺悶起來。
「就是這棟樓，停下就可以了，謝謝你了嚴先生……」磐陽區是冰城的老城區，陸小易的家就住磐陽區的飛機廠的老廠區後面。左拐右拐，嚴寧足足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才陸小易的指引下，把車開到了一棟陳舊的老樓下。很明顯，這裡是早的飛機廠廠區家屬房，灰色的樓房只有四層，昏暗的不見一點亮光。
「這裡實太黑了，你一個人走不安全，左右也沒幾步了，我送你上去……」汽車燈光的照耀下，嚴寧注意以這個陳舊的老樓只樓旁有一個樓梯，一樓的樓梯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雜物，再往裡邊車燈已然照不到了，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個張開的大口，吞噬著無的黑暗，耳邊只剩下寒風吹動塑料布的聲響，透著幾分的滲人。越是黑暗的地方，越容易出現惡性案件，嚴寧可不放心讓陸小易一個人上去，性好人做到底，將車關了火，主動的提出送她上樓。
「這個……實不好意思，還得麻煩你……」每次走到這個黑暗的樓梯，陸小易都是提心吊膽，小心翼翼的。以往相熟的鄰居早就搬的搬，走的走。的鄰居大多是進城務工的鄉下人，接觸的不多，稍稍晚一點，別說碰上路人，就是遇上只野貓都會驚得陸小易出上一身的汗。想著剛才自己的話說的有些重，已然傷害了嚴寧的感情，再麻煩嚴寧送自己上樓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好嚴寧善解人意，主動的提了出來，否則，陸小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去應對的好。
「好了，我家就這住，嚴先生，你進來坐一下嗎？」樓道裡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雜物，藉著陸小易手微弱的手電筒的光線，深一腳，淺一腳的，總算是來到了陸小易的家門口，陸小易一邊從包裡掏著鑰匙，一邊漫不經心的向嚴寧做著邀請。
「不了，不了，你到家了，我也該回去了，坐了半天的飛機，也很累了，你也早點休息好了……」嚴寧本來就沒打算登門做客，何況對陸小易這不過是客套根本沒有什麼誠意的邀請，是興趣缺缺，直接提出了告辭。
「那我就不和你客氣了，歡迎你繼續乘坐我們的航班，下一次見到你，我和佳佳請你……」還好，陸小易還算是知道欠了嚴寧的人情，離分別了，給了嚴寧一個甜甜的微笑，這個微笑比飛機上對乘客笑的要甜上許多，起碼多了幾分誠意。
「好了，下次的事下次再說，再見……」今年算是一個特殊，自己獨自返回冰城，以後有瀟瀟陪著，就是碰上了也不會再去跟她們倆個去吃飯。所以，嚴寧可不認為會和陸小易和鞠佳佳再有什麼交集。無所謂的揮了揮手，乾淨利落的轉身，直接照原路返回。
「喵……」
「這該死的貓，嚇了我一大跳……」一隻野貓，好死不死的從嚴寧的腳下飛快地穿過，陰冷的叫聲傳出了老遠，驚的嚴寧一身的冷汗，忍不住的對著貓罵了起來，只是黑暗的樓梯裡，哪裡還能看到貓的影子。
「嚴先生，嚴寧，快來幫幫我……」嚇跑了野貓，嚴寧繼續深一腳，淺一腳的下樓，剛剛走到一樓的平台上，只聽到腦後一陣陣尖厲的哭腔呼叫著自己，直讓嚴寧沒來由的楞了楞神。
「不好，是陸小易……」轉瞬之間，嚴寧就想到了這是陸小易的聲音，腳下不做任何停頓，立刻轉身重向樓上衝去，唏哩嘩拉的撞翻了n多雜物，嚴寧總算衝到了三樓，只見陸小易家的房門半開著，屋裡傳來一陣陣的哭聲。
「陸小易，怎麼了……」沒做任何停留，直接衝進屋內，並不有自己想像的撕打搏鬥的場面，也沒有什麼壞分子行兇為惡，只有陸小易伏床邊，懷裡摟著一個年婦女，一邊哭著一邊呼喚著。
「陸小易，這是怎麼了，你先把人放下，慢慢說……」還好，陸小易並沒有遇到什麼壞人，這讓嚴寧的心放下了不少，稍稍冷靜了一下，嚴寧湊到近前，將婦女從她的懷裡接了下來。
「我媽，我媽不知道怎麼了，怎麼叫都不醒，好像沒有知覺了……」清冷的眼淚不停地流下來，哽咽著向嚴寧訴說著，巔三倒四，神無主的樣子，顯然已經亂了分寸。
「快，扶到我背上來，去醫院……」輕輕的摸了一下婦女的額頭，又將手指放到嘴上試了一下鼻息，燙手的額頭和微弱的鼻息，使得嚴寧很快就得出了結論，陸小易的母親應該是高燒，燒的昏過去了，屋子裡冰冷的沒有一點生氣，人睡這種環境裡，不感冒才怪了呢。
「你先別哭了，鎮靜一點，知不知道附近哪裡有醫院，你給我指路……」一溜小跑，嚴寧背著陸小易的母親下了樓，將她抱上汽車以後，立刻動了汽車。可是嚴寧對附近的環境不熟，亂了分寸的陸小易又一個勁的哭泣，氣的嚴寧忍不住的怒斥起來。
「啊，從這邊出去，一直走到大路，再左拐直走就能到冰城二院……」嚴寧的怒斥，讓陸小易徹底地驚醒了過來，顧不上臉上飛濺的淚花，顧不上嚴寧陰冷的話語，幾乎沒有任何停頓地給嚴寧指出了方向。
「你把阿姨抱懷裡，用體溫幫他驅寒，把這份衣服也披上……」趁著將車調頭停頓的一瞬間，嚴寧將自身上的風衣脫了下來，甩給了陸小易，不停地指導陸小易怎麼去為母親驅寒。
「是這條路往左拐嗎？」人燒成了這個樣子，嚴寧可不敢有絲毫的耽擱，也顧不得向陸小易詢問原因，飛速的起車，加速，恨不得將油門踩到車箱裡，一門心思的想快點趕到醫院。既使是道口了現了紅燈，也連停都不停。好晚上車少，嚴寧把車開的飛快，停沒造成什麼交通事故。只是嚴寧這不管不顧，橫衝直撞的開車方式，落到陸小易的眼裡很是讓她一陣的感動。
「把衣服披緊，我來抱著……」一個急剎車，嚴寧直接把車堵到了醫院的大門口，坐門衛室裡閒聊的醫院保安本想喝斥一下，可看到車牌集體收了聲，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做保安這一行要緊的就是懂得察言觀色，什麼要管，什麼人不能管，心裡大都有一本帳，門口這輛警遼b—002的車牌，明顯是大長的專車，別說他們幾個小保安，就是院長也絕對惹不起。
「醫生，有病人需要急救……」冰城二院，嚴寧可沒來過，不過天下的醫院大體差不多，急救室一般都一樓，所以嚴寧一進門，立刻扯開了嗓子，渾厚的聲音直走廊裡迴響。
「快快，家屬把病人放到病床上，護士，把氧氣插進鼻孔……」別說，嚴寧這一嗓子還真有效果，呼呼拉拉的，連醫生帶護士出來七八個人，三兩下就把陸小易的母親推進了急救室，走廊裡一下變得安靜起來。
「病人家屬？初步診斷病人是因為高燒引起的昏迷。而且，病人長期處於勞累過，營養不良的狀態，身體素質很差，現已經送進了重症監護病房，家屬請過來，把病人的基本情況填一下，把費用繳了，不繳費可用不了藥啊……」天底下的護士都是一個德性，跟誰都欠她八吊似的，眼前的這個護士是如此，面無表情的將一張情況表推到了嚴寧和陸小易面前，附帶而來的就是繳費通知單。她的眼裡，情況表是虛的，繳費通知單才是至關重要的。
「一萬塊，住院抵押金和監護費要一萬塊？護士，這大晚上的錢實不湊手，明天我再把費繳上行不行……」已經抓起筆正準備填表的陸小易，不經意的被繳費通知單上的數額嚇了一跳，頓時一臉的愁相，好玄沒再哭次出聲來，一把抓住護士的手，小聲地哀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