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109、分蛋糕 文 / 紅運關頭
109、分蛋糕
「小吳來了，坐下記錄……」當吳秘書趕到常委會議室的時，雙江市委十幾位常委早已齊齊的端坐位靜候著他這位記錄人的到來。或許是之前林憲國對眾位常委解釋了小吳遲到的原因，這些常委但沒什麼特別的表情，甚至有幾位常委小吳進來的時候連頭都沒有抬一下。既使這樣，也足夠讓小吳心驚膽顫的了，翻開記錄本，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豎起耳朵，準備聆聽接下來的言。
「現開始開會。今天的議題主要有兩項，都和榆林縣有關。第一是通報省委督導調查組對榆林案件的調查報告；第二是對榆林領導班子的調整進行討論。榆林出了這麼大的亂子，我作為雙江市委書記，作為班長，負有主要責任，這裡我向座的常委進行檢討……」雖然和嚴寧達成了共識，和王雙陽、徐自強等領導也私下裡進行了溝通，但責任該林憲國承擔的還是得承擔。畢竟引起了省委領導的關注，沒有人承擔責任是怎麼也說不過去的。當然了，這個責任是可大可小的，就看領導準備怎麼去看你了。
「榆林生了如此的惡性案件，我深感痛心疾，組織培養一名幹部不容易，付出了很多的心血和努力。可是就是有些幹部，個人**的驅使下逐步淡漠了法制觀念，權力關、金錢關、美色關、子女關面前喪失原則，置黨多年的培養教育於不顧，利用職務之便做出有悖於黨員和公僕的原則和宗旨的事情，邁出了罪惡的步子，把自己送入了地獄之門，終身敗名裂。教訓是深刻的、令人痛心的，前車之鑒，後車之師，我們一定要從這起案件吸取教育，引以為戒啊同志們……」林憲國是聲色俱厲，沒有一點做作的慷慨陳言，痛心疾。也是，榆林倒下這麼多幹部，大多都是他線上的人，他若是不心疼才怪了呢。好他及時地把嚴寧挖了出來，順利地跟嚴寧達成了共識，這才沒有將事態擴大開來，總算是不幸的萬幸了。
「不可否認，榆林案件跟上級黨委監管不力有很大的關係，這給我們座的每一位敲響了警鐘。我們要抓經濟展的同時，要抓好黨員幹部的品備教育，要時刻督促幹部保持良好地學習習慣，時刻督促幹部保持廉潔自律的行為規範，要時刻督促幹部保持艱苦奮鬥的優良傳統，紀檢監察部門要切實擔負起職責來，提前謀劃，提前研判，從源頭上抓好幹部的思想教育工作……」話風一轉，林憲國又把話題轉到了對幹部的警示教育上來，都是寫老話，座的常委心裡都明白是怎麼回事，除了紀委書記寫寫劃劃，準備回去狠抓落實之外，其他人誰也不會往心裡去。畢竟這個世界上，一清如水的官員根本不存，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的道理誰都懂得。
「今天這個會議上，我要再次強調，對於惡劣的**案件，市委的決心很堅決，不管從前做出多大的成績，不管從前對黨和人民做出多大的貢獻，功就是功，過就是過，功過不能相抵，市委現一例調查一例，現一起，處置一起，該抓的抓，該判的判，該斃的就要斃……」林憲國知道懲治**的這個決心必須得下，再不約束一下，下面都要亂了套。這種玩過山車的遊戲，實不適合自己這種年紀的人去體驗，這一次能險險過關，可是說是不幸的大幸了，若是再來兩次，值不定自己的心臟都會被玩爆了。
「下面，開始對榆林領導班子的調整進行討論。需要說明的是，常委會之前，我並沒有召開書記碰頭會，目的就是要將揮座常委們的集體智慧，集思廣益，群策群力，選人，選好人，收拾榆林的殘局，快的速提振榆林全縣人民的精神，把經濟搞上去。下面請克儉同志宣讀調整方案……」警示教育終於結束了，調整幹部的重頭戲上來了，座常委們的精神齊齊地一振，有幾位不自覺的端正了一下身姿，顯然要全力以赴，爭上一口。雖然希望不是很大，但若是能往自己口袋裡裝上那麼一兩個名額，也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
「組織部經過民主測評，組織推薦，幹部考核，並爭求市委、市政府相關領導意見以及省委調查組意見，擬調整榆林縣委書記一職，縣長一職，縣委副書記一職，縣委常委、副縣長一職，縣委常委、宣傳部長一職，副縣長一職、縣公安局長一職、縣法院院長一職……」分蛋糕的時候到來了，組織部長俞天明的口不緊不慢的說出一個個職位，一個個候選人名。其實這個名單早開會之初就了下去，再宣讀一遍不過是走個形式，至於上誰不上誰，那就要看幾個巨頭會不會手下留情了。
當然了，對於榆林縣委書記、縣長這樣的職位，那是書記和市長的專屬，一干常委基本上不做考慮，主要的目標還是落其餘幾個副職上。很快，錢立運、嚴寧、王達江這幾個人屁股下的焦點職位俞天明一提名之後，就順利的通過了，沒有人會不開眼，這個關鍵時期，去試圖挑戰省委、市委主要領導的權威。
確定了縣委書記、縣長、縣公安局長三個崗位之後，林憲國和王雙陽似乎是達成了默契，齊齊的將身子向後一靠，擺明了對剩下的職位不再插手的架式。這一下，十幾隻眼晴頓時亮了起來，出十幾道光芒，每一道眼光都透著躍躍欲試，一展身手的姿態。
於是縣委副書記、宣傳部長，政府副縣長之類的職務爭奪的加激烈起來。特別是李志曾經掛著的縣委黨群副書記頭銜和曾掛王恆遠頭上的宣傳部長，引得眾人垂涎三尺。別看副書記、宣傳部長和常委副縣長都是常委，級別也一樣，但黨口崗位明顯佔據著優勢，進可攻，退可守，隨時都可以跳出限定的圈子，投入到另一項全的工作之，誘惑力自然是比一般的同級別幹部要高上不少。
「咳咳，我說兩句啊，這一次榆林出現了如此惡劣的**案件，許多同志沒能禁受得住誘惑，走向了犯罪的深淵，這個教訓是慘痛的，對於林書記的要求，我完全擁護，並堅決執行市委的決議，接下來的工作，進一步抓好黨風廉政建設，進一步加大對黨員幹部的思想教育工作。但是，我們也要清楚的看到，榆林並不是所有幹部都禁不起誘惑，絕對大部分同志還是好的，還是值得信賴的，像榆林組織部的鄭援朝同志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堅持原則，不同流合污，敢於同**現象做鬥爭，這樣的幹部是經受過考驗的，是值得信任的。我提議由鄭援朝同志接任榆林縣委副書記職務，輔助錢立運同志開展工作，鄭援朝同志是老同志，老黨員，政治理論紮實，工作經驗豐富，原則性強，我相信為揮出老同志傳幫帶的作用……」短暫的沉靜之後，市委副書記，市紀委書訪蔣觀河率先言。他的切入點找的很好，搶了一個副書記職數，卻又拋出了一個實權組織部長的職位，這個買賣怎麼看都說不上佔了什麼便宜。
但是，鄭援朝以前可是徐東昇的鐵桿，沒少跟著徐東昇跟錢立運做對，這一次錢立運上位當了書記，他若是還罷著組織部長的位子不放，從攪風攪雨，錢立運拿他開刀那是遲早的事。估計也正是這個原因，鄭援朝料事於先，多方走動，不知道怎麼抱住了蔣觀河的大腿，雖說沒了實權，但他的年紀也大了，能上到縣委副書記的職位，也算是提前預訂一個正處級，幹過一屆，轉到人大，政協再幹上一屆，還是划得來的。
「同志們，本來推薦人選是組織部門的事，我作為宣傳部長不應該多插言。而且對於其他部門的工作我不瞭解，但對宣傳工作，我有些個人的看法。榆林縣政府副縣長李秋娜同志之前就是市委宣傳部的社宣科科長，幹了一輩子宣傳工作，工作經驗自然是沒得說……」拿一個虛職，讓出一個實權部門，蔣觀河的提議很快得到了通過，鄭援朝也算因禍得福，免去了被清算的可能，還順利上了一個台階。蔣觀河這種有進有出，不貪不佔的推薦方式，立刻讓宣傳部長張可南的眼晴一亮，有樣學樣的把榆林副縣長李秋娜推了出來。
張可南雖說也是市委常委，但本身是外地調到雙江的，舉目無親，上無領導提攜，下無群眾支持，這份量就有些不足，還好他把自己的定位比較準確，屬於牆頭草，騎牆派，不爭不搶，守著宣傳部的一畝三分地，堅難維持，但想要常委會上出自己的聲音，那是千難萬難。蔣觀河的提議給他提供了一個難得的樣板，這一次也一改往日的安靜，出了屬於自己的聲音，雖說也是一換一，但怎麼說也給下屬搶了一個常委的名額，多少還有潛力可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