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11、隔閡 文 / 紅運關頭
11、隔閡
錢小玉口的孫局長嚴寧認識，正是上次和徐部長一起吃飯的那個藥品食品監督管理局的一把手，瘦高的身材，半禿的腦袋，陰沉的目光，都讓嚴寧印象很深。不過這個孫局長明顯把嚴寧忘的一乾二淨，看到走到近前的嚴寧，似乎覺得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哪裡見過，性也就不再去想，皮笑肉不笑的沖嚴寧點了一下頭，算是打了招呼。或許孫局長自我感覺能跟著下屬的同學點下頭已經算是很給錢小玉面子了。
作為一局之長，每天接觸的人多了，嚴寧這樣的鄉鎮級幹部只是一個過客而矣，還犯不上讓他一個實權局長刻意的去記到腦子裡，這一點哪怕是嚴寧曾跟徐部長一起出席飯局也不行。本身沒有什麼深交，人家擺明了沒有想起你來，嚴寧也不會不依不撓的上去，平白讓人反感。因此，對於孫局長的無視嚴寧也不會去意，只是之前錢小玉所說過的話讓嚴寧心仍然有些寒。
「不用，不用，我們就是隨便看看，看看，嗯，小錢就是熱心，同學間人緣一定很好，行了，不耽誤你們了，我和老孫也是隨便逛逛，快去陪你同學……」年婦女明顯是孫局長的夫人，也很明顯的對年輕貌美的錢小玉有著幾分提防，果斷的把錢小玉想跟著套近乎的心思打斷，匆匆的拉著孫局長走出了這家化妝品專賣店。
「哼，老妖婆，我不就是想跟領導套套近乎嗎，看把你緊張的，他要不是局長，姑奶奶還懶得搭理他呢！就你這熊樣，姑奶奶真要勾搭他，你要能把人拉得走算你本事……」看人漸漸的走遠了，錢小玉口嘟嘟囔囔的，雖然聲音不是很大，但一字不落的進入了嚴寧的耳朵。直到這時，嚴寧才意識到，錢小玉還是以前的那個市儈自傲的錢小玉，只不過參加工作以後，接連的碰壁和挫折讓她清醒了許多，為人處事的方法和手段上，有了一些不是很嫻熟的變通罷了。
看著嚴寧臉色陰沉，一言不的注視著自己，錢小玉也意識到了之前和孫局長所說的話，可能被嚴寧聽到了。錢小玉當然明白，剛才的話怎麼說都是對嚴寧的不尊重，不認可，好錢小玉腦子轉得快，立刻採取了補救措施，輕輕地走到嚴寧近前，拉住嚴寧的手細聲細語的說道：「嚴寧，你是不是我沒說你是我的男朋友，你生氣了，別這樣嗎，你想啊，我要說你是我的男朋友，我們局長要是問我，你男朋友是幹什麼的？哪工作啊，你讓我怎麼回答啊？難道你讓我說你是榆林的鄉下工作嗎，人家找男朋友，不是市委的就是政府的，再次也得找個市裡大機關的，我要是說我男朋友鄉下工作，還不得讓人笑話死……」
聽著錢小玉的話，嚴寧默默無語，難道就因為自己鄉下工作，連自己的女朋友都不好意思跟別人介紹嗎？雖然現這個社會，嚴寧也不相信什麼都是為人民服務，只是社會分工不同的鬼話，但自己鄉下多少也是擔任領導職務，怎麼也至於拿不出手，怎麼到了錢小玉這，自己一下子從男朋友降格成了外地來的同學了，這讓嚴寧從內心有些接受不了。
「嚴寧，你別這樣，其實剛才我也就是隨口一說的，主要怕孫局長刨根問底的煩人，再加上當時你也沒身邊，我尋思把他們打了也就是了，真沒有別的意思，你別往心裡去，大不了下回再有人問你，我大大方方的把你介紹出去還不行嗎？」看到嚴寧默默無語，錢小玉知道嚴寧的心裡有了疙瘩，耐著性子又做了一次解釋。
「沒有，沒什麼，你的想法我也理解，一個稱呼而矣，我無所謂的。」多年的養氣，既使嚴寧生氣也不會大廳廣眾之下表現出來，加上錢小玉解釋的及時，所說的理由雖然有一些自私和遷強，讓嚴寧的心裡有些不舒服，但嚴寧還是順著她的意思，不想這件事上再去計較什麼。
有了這個小插曲，兩個人之間不知不覺的出現了小隔閡。加上嚴寧腳心疼的厲害，逛商場的興致立刻減了不少，正好商場的五樓有一家休閒飲，專供逛累了的顧客休息消費的，嚴寧便拉了一下錢小玉，指了指客人不是很多的休閒飲道：「小玉，我的鞋有些板腳，腳心疼的厲害，可能是剛才走的太急了，那面有個休閒，咱倆到哪休息休息。」
嚴寧的意思是休息一下，喝點東西，然後再陪著錢小玉繼續逛，不過，有了剛才的隔閡，錢小玉便想的多了一些，認為嚴寧此時提出休息，是對她進行反駁，進行抗議，臉色不由的一變，嘴角立刻一撇，不高興的回答道：「嚴寧，你怎麼這麼小心眼，我都跟你說了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怎麼還不依不饒的沒完沒了了，要休息，你自己去，我再逛一會，就這樣，你等著我回頭再來找你……」
望著錢小玉漸漸消失的背影，嚴寧的心頭也是一陣的火起，對於錢小玉的刁蠻任性不講理感到十分的氣憤，但是錢小玉人已經走遠了，嚴寧有火也沒地方，深深的吸氣，呼氣，幾個深呼吸，讓嚴寧的心氣平復了不少，後用力的呼出了一口氣，才算把胸的煩悶都隨著這口氣呼出去，然後一個人徑直走進了休閒。
一杯冰水還沒有喝完，錢小玉急匆匆的一路小跑的衝進了休閒，一刻不停的對嚴寧說道：「嚴寧，你帶電話了嗎？快給我用用，我媽給我打了好多遍傳呼，估計是有急事……」
「別急，別急……」看著錢小玉心急火燎的樣子，嚴寧怎麼也得分個輕重緩急，剛才的不快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反倒是輕聲的安慰著錢小玉，並迅速的掏出電話遞了過去。
「媽，小玉，啊，什麼事這麼急，嗯，是逛商場呢，和同學，沒騙你，就是普通同學，沒拉手，就是一起逛逛，買點東西……」接電話的正是錢小玉的母親，雖然，錢小玉的聲音不大，但嚴寧還是聽的清清楚楚，聽電話裡的意思，是錢小玉的母親不知怎麼知道了錢小玉正和嚴寧手拉手的逛街，可能是對於女兒的戀愛，小玉母親很緊張，急急的打電話核實一下，這種情況，嚴寧也幫不上忙，只能看著錢小玉和母親哪一句一句的互相爭執。
「完了，我媽要見你，也不知道誰的嘴這麼賤，和人逛街也去打小報告，這不我媽知道了，我沒抗住，就把你招了，她就要見你……」掛斷電話，錢小玉很無奈的看著嚴寧，轉達著電話的意思，這個意思來的有些突然，想到之前錢小玉母親的嘴臉，嚴寧不禁有些犯愁，整個人一瞬間直楞來。
「喂，嚴寧，你這是什麼意思，去不去你倒是說話啊，你不會是想讓我一個人去跟我爸媽解釋……」嚴寧的楞不說話，立刻引起了錢小玉的不滿，將手的包用力的往桌子上的一摔，怒氣沖沖的問著嚴寧。
「呃，哪能不去呢，這不太突然了，有些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嗯，上回去的不算，這次算是初次上門，可不能空手，正好，商場裡什麼都有，初次上門總得帶些禮物，你先坐著喝點果汁，我先去買點東西，一會回來接你……」嚴寧這個態，錢小玉還算滿意，不自覺的點了點頭後，招來服務員點了一杯果汁，目送著嚴寧去購物。
初次拜訪女方家長，空手上門就顯得太失禮了，不過，倒底需要買哪些東西，貌似講究還不少，嚴寧沒經歷過這種陣仗，也不知道什麼該買什麼不該買，商場裡逛了一大圈，也沒決定下來倒底該買什麼，不買什麼。看看時間過的挺快，嚴寧一急，性直接讓售貨員幫著挑幾樣貴重的禮品，像什麼燕窩禮盒、西洋參片一類的保健品，又考慮到錢小玉的父親比較喜歡喝酒，茅台、五糧液各兩瓶，華煙來四條，這一圈下來，整整裝了四個包裝袋。
看著嚴寧滿載而歸，為了自己如此肯花錢的表現，讓錢小玉很是高興，畢竟是去看望自己的父母，拿點貴重的禮品，自己也有面子不是。如此一來，錢小玉先前和嚴寧之間的不愉快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親熱的挽著嚴寧的胳膊，興高彩烈的帶著嚴寧往家趕。
回去的途，嚴寧是心事重重，錢小玉的家嚴寧去過一次，只是上次嚴寧和錢小玉只是普通朋友，又逢錢小玉心情不好喝多了酒，面對錢小玉母親的質問，嚴寧是煩不勝煩，彼此都沒給對方留下好印象，想到錢小玉母親的市儈和自我感覺超乎尋常的良好，都讓嚴寧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