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國辦督查 【758】 豆腐渣工程 文 / 一三五七九
【758】豆腐渣工程
一九九八的大洪水，是對華夏國的一次考驗。
雖然此前韓東也盡力地做了一些工作，可是收效甚微。
就算是國辦督查組去督察過的省份，在防洪措施上面，都沒有多大的改進。
只有閩南省和黑山省，由於其主要領導高度重視，所以各方面的準備要充分一些。即使這樣，誰也想不到這次的洪水這麼地巨大，所以這兩個省也受到了不小的損失。
而與這兩個省份相比，另外幾個省份的情況，就嚴重得多了。
全國上下，這個時侯，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抗擊洪災上面。
六月二十九日，國家防汛抗旱總指揮部發出《關於長江、淮河防汛抗洪工作的緊急通知》，要求各級領導立即上崗到位，切實負起防汛指揮的重任，迎戰洪峰，戰勝洪水。
與此同時，對於一些受災地區，主要領導不到位的情況，中央、各省也都進行了嚴厲的處置，有一些官員被就地免職。
七月三日至八日，國務院總理楊民生，副總理嚴家雲先後視察江北、湘西、贛陽等三省的防汛抗洪工作。
對於這幾個省市的防洪工作，楊民生十分不滿，特別是一些防洪設施、工程，更是存在很大的問題。
其中贛陽省的防洪工作，問題最大，沿江的堤壩質量存在很大的問題，各種救援物資抗災物資準備得也不夠充分。
楊民生站在江堤邊，毫不留情地嚴厲批評了贛陽省隨行的領導，指出抗洪是人命關天的事情，這些人的不作為，就是在瀆職，在犯罪。同時要求，辦公廳要加強督查和巡視，督導抗洪工作。
大雨一直在持續，長江上游不斷出現暴雨天氣。
長江、珠江的水位在持續地升高，沿江都感覺到極大的壓力。
華夏國解放軍也受命開赴長江中下游重要江段，開始積極備戰。
各種抗洪物資，也從全國各處匯聚到受到壓力的省份。
韓東也組織了幾個督察組，親自帶隊，奔赴前線。
韓東的主要目標就在贛陽省。
因為在韓東的記憶之中，贛陽省的九陽市內的長江段，閘口決堤，是造成了巨大的損失的。
雖然堤壩是早就建好了的，現在一時之間也更換不了，但是韓東想通過自己的努力，能夠讓九陽市提高警惕，做好各方面的準備工作，一旦發生決堤的事情，至少可以較少人員傷亡。
督查的結果，讓人很不樂觀。
九陽市領導班子，看起來對這次的大洪水，重視程度還是很不夠。他們只是成立了一個簡單的防汛指揮部，主要領導還是沒有把主要精力放在抗洪上面，加上市內交通問題，導致一些抗洪的物資都沒有及時到位。
對於這個情況，韓東及時地通報了贛陽省政府，提出了立即整改的各種措施，並且親自坐鎮，監督執行。
贛陽省的領導，剛剛受到了總理楊民生的批評，現在國辦督查室又發現了比較嚴重的問題，他們也極為惱火，自然對九陽市的領導班子嚴加申飭。
與此同時，贛陽省常務副省長魏皓明親赴九陽市，和韓東會晤，交換了有關意見，與韓東一起坐鎮，督促九陽市的防洪準備工作。
韓東和魏皓明連續一個星期，都在九陽市坐鎮，幾乎每天都在江邊跑著，而九陽市的領導，自然要跟在身邊，市委書記和市長是輪班跟在兩人的身邊。魏皓明是贛陽省省委常委，而韓東是國務院辦公廳督查室主任，這兩位對他們來說，都是大佬，都不敢得罪。
如果是平時，韓東作為國辦督查室主任，到九陽市督察的話，市委書記也不一定接待回接待。可是現在是非常時期，現在九陽市的市委書記也是焦頭爛額的，各方面都得小心翼翼的。
現在洪災已經開始了，韓東也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在要求各督察組認真細緻工作的同時，韓東自己的主要注意力放在了九陽市。
因為在韓東的記憶之中，九陽市長江段在九八年的洪水之中，是絕了堤的。
時間轉眼間就到了八月份。韓東於八月三日到了閩南省，專門督察閩南省的防洪工作。
八月五號，九陽市三十八號闡口決堤，洶湧的江水像野獸一樣衝向九陽城，一開始的決口還不是很大，守堤的官兵和老百姓勇敢地跳下去。
可是由於水位太高，再加上那個堤段的防洪工程質量實在太差，轉眼間的功夫，大堤就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怪獸展開了血盆大口，洪水洶湧地向市區狂奔。
九陽市的人們都蒙了，九陽市的濱江路一帶瞬間即被洪水淹沒，市區也沒有多少時間就會被淹掉。
官兵們把在裝滿石頭的汽車推進決口，車子只是水中冒了幾下，隨即消失，幾秒鐘後出現在幾百米開外的地方就像一片浮萍一樣向前推去，又有幾輛車子填了下，照例被沖走。
整批的火車皮被推下去，也是無濟於是，人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決口被越衝越大，九陽市區慢慢的被淹掉。
由於決口已經非常大了，汽車、火車根本就沒有用。
無奈之下，人們把江面上行駛的駁船開過來，讓它沉在決口，減小水流，再另作打算，這的確這種方法是有效的。
因為水速實在是太快了，第一艘船開過來，還沒有擺好位置就被吸進了決口。
一連沉下了三艘船，決口還是越來越大。
九陽市已經是危在旦昔!
這時，江面上有一艘很大的運船駛來，守堤的人們喊話讓他們過來，可是船主可能看到了剛才的情，竟將船往別的方向駛去。
當時一個護堤的解放軍團長駕著衝鋒舟衝了過去，登船以後，用槍頂著船主的腦袋，硬是逼著讓他把船開過去，沉了下去。由於這艘船很大，再加上前面已經在決口處沉了幾艘船，決口是被擋住了，水流也突然減小。
這個時候，時間顯得非常地寶貴，守堤的解放軍、民兵、普通老百姓拚命地向決口中投石頭、扔鋼架。
到了晚上十一點多鐘，三十八號闡口終於被堵住。
九陽城區終於勉強保住了。
可是，由於九陽市那段大堤的工程質量實在是太差，不斷有泡湧，護堤的軍隊和老百姓只能不停查看、巡邏，有險情就撲上去，用車填、用船堵，甚至用人的身體去組成堤壩，護堤的官兵和老百姓是拼了命在與洪水作抗爭。
也就在八月五日華共中央、國務院、中央軍委致電慰問全國抗洪救災軍民。華共江北省委宣佈全省進入緊急防汛期。八月六日，**中央政治局常委會召開擴大會議，作出關於長江抗洪搶險工作的決定。
八月八日，楊民生再次赴江北長江抗洪第一線，察看長江大堤。
隨後楊民生一行抵達贛陽省九陽市，站在九陽市堪堪守住的大堤上，楊民生大發雷霆，呵斥贛陽省和九陽市的領導，大罵這裡的護堤工程就是「豆腐渣工程」！
「統統都是豆腐渣工程，經不起洪水的浸泡和衝擊，你們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楊民生可謂是怒不可遏。
要知道，不久之前，楊民生就在專門到過贛陽省視察過工作，還專門批評了贛陽省的防洪工作，提出了批評。
可是，最終結果，九陽市還是出現了決堤的事情。
雖然結果軍民的全力搶救，最終堵住了缺口，但是決堤還是帶來了巨大的損失。
九陽市就有數千人死亡，造成了直接經濟損失更上有幾十億。
韓東也是跟著楊民生一起來到了九陽市的。
實際上，韓東的工作，真的已經是做得很足夠了。
可是，因為九陽市在防洪工程方面，確實做得很差，就算很多方面進行了整改，可是整體工程來說，還是不容樂觀的。所以發生決堤的事情，基本上不可避免。
這也是韓東在八月初就離開九陽市去閩南省督察的原因。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在韓東的記憶之中，九陽市最終是發生了決堤的事件的，所以從趨利避害來說，韓東就選擇了離開。
因為韓東已經將該做的已經做完了，所以在不可避免的問題面前，自然不可能傻得一直堵在那裡。
站在楊民生的身後，韓東心中十分地感慨，因為在韓東的印象之中，豆腐渣工程這個詞語，正是從楊民生口中說出來的。
從韓東的角度看過去，楊民生顯得非常地氣憤，說話之間，憤怒地做著收拾，那樣子，就像要吃人一樣。
可是在韓東的眼中，現在的楊民生，是非常值得讓人尊重的。
一個官員，只要心中隨時把工作放在心中，那麼就算發發脾氣，罵罵人，那都是一種責任心的體現。
而一些人，一直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可是心思卻不在工作上，這樣的人，韓東也不會多麼的尊重。
就在韓東心中感慨之際，楊民生忽然轉過頭來，對韓東道：「督查室一定要加強督查檢查工作，對於不作為的幹部，要通報、要批評，甚至就地免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