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縣府縱橫 【285】 讓方忠繼續頭痛 文 / 一三五七九
【285】讓方忠繼續頭痛
對於韓東的安排，李少武十分地感動，他站起來感激地道：「謝謝韓縣長，謝謝韓縣長……」
韓東擺手道：「好了，你先下去吧。」
李少武出門，對坐在那裡的左一山道謝，左一山微笑道：「少武，以後好好幹啊。」
這兩人年紀相差不多，但是以後的發展，卻已經大不相同了。
左一山現在是副科級，而且以後跟著韓東，可以繼續得到提拔；而李少武就算提半級，也才是正股級而已，到了國土局，雖然是一個安穩且油水豐厚的單位，但是他的發展空間基本上就固定下來了，以後要想再繼續往上提升，也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
當然，對於李少武來講，這樣的安排，讓他十分地滿意。他也沒有給韓東開多久的車子，現在韓東要調走之前，還答應將他的級別提到正股級，對於他一個除了開車沒有其他什麼技能的人來說，這已經是極大的優待了。
「可惜，要是韓縣長任富義縣縣委書記的話，我還給他開車，說不定將來能夠提到副科，或者正科級，再出去就是一個部門的領導了。」李少武心中暗想，隨即苦笑了一下，自己這簡直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韓東給鄒剛打了個電話，沒多久，鄒剛就過來了，現在的他顯得沉穩、幹練，臉上神情充滿了尊敬。
「韓縣長，您有什麼吩咐？」
韓東微笑道：「坐下來說吧。」
對於鄒剛，韓東還是有幾分感情的，當初自己因為那幾篇文章受到眾人排擠、非議，只有這個鄒剛，一直都跟自己保持著聯繫，而且還不時地將統計局的情況向自己通報，還要請自己吃飯。就憑這一點，韓東後來一直都是將他當作自己人。況且鄒剛的工作能力也不錯，此前在晨光工業園管理科當科長，後來到政府辦來，各項工作也都能夠很快地上手，所以如果可能的話，韓東也準備將鄒剛帶到榮光縣去。
畢竟新到一個地方，身邊有幾個信得過的人，幹起工作來，也要方便許多。
而且憑借韓東和周凱傑的關係，要跨縣調一個正科級的幹部，也不是什麼難事。
韓東問道：「在政府辦干了也有一段時間了，有什麼感想？」
鄒剛微微有些疑惑，韓東這麼問，難道是準備將自己放出去主政一方嗎？
鄒剛一直對自己當初的抉擇十分地慶幸，如果不是當作自己堅定地站在韓東那一邊的話，也不會有自己的今天了，因此鄒剛現在還是希望多在韓東身邊呆一段時間，畢竟韓東年紀輕輕，就已經是正處級的縣長了，將來的發展肯定是前途無量，所以要利用現在的時機，多和韓東在一起，將交情經營得更加深厚才行。
所以，鄒剛將自己的工作情況稍微總結了一下，便委婉地提出來，要在韓東身邊多一些歷練。
韓東笑了笑，道：「嗯，對你的工作，我是比較滿意的，不過，市委已經決定下來了，我很快就要到榮光縣去工作，你對自己的工作有什麼考慮？」
儘管韓東想要帶鄒剛過去，但是這也至少他自己願意才行，強人所難的事情韓東是不會做的。
鄒剛一聽，立即便道：「韓縣長，我願意跟著您走。」
韓東開心地笑了，鄒剛一直以來都是跟著自己走的，這句話倒也說出了他的心聲。
點了點頭，韓東道：「這樣就好，不過你暫時在這邊呆著，等我過去搞清楚情況，再將你弄過去。」
現在韓東對榮光縣的情況還一無所知，只是和榮光縣縣長田辰有過書面之緣，打過一次麻將，其他的人的情況卻是一點都不清楚，因此得先過去瞭解一下情況，才能夠確定讓鄒剛什麼時候過去。
鄒剛點頭道：「好的，我隨時等候韓縣長的召喚。」
他當然也明白，韓東去榮光縣的話，肯定要進一步成為縣委書記，如果自己過去，肯定也是在縣委辦。縣委辦主任一般來說都是縣委常委，而自己過去，估計就是擔任縣委辦排名第一的副主任，至於什麼時候能夠當上縣委辦主任，那就要看機緣以及韓東的運作了。
和自己的兩個心腹溝通以後，韓東便鬆了一口氣，一看時間差不多要下班了，便起身往外走去。
「縣長，下班了？」左一山尊敬地問道，儘管已經知道韓東馬上就是書記了，但是在沒有正式上任之前，還是要以縣長來稱呼才合規矩。
韓東點了點頭，道：「嗯，我自己開車。」
每次韓東說自己開車，那就是告訴左一山，不用他和李少武跟去了。
在沒有韓東沒有離開富義縣之前，李少武自然要繼續為韓東開車，等市委正式宣佈，韓東離開之後，自然會讓人將他的相關手續辦好。畢竟一個股級幹部而已，韓東要安排那是隨時間的事情。
……………………
在韓東得知自己即將到榮光縣任縣委書記的消息的時候，方忠也得知了這個消息。
此刻方忠正一臉鬱悶地坐在辦公室裡面，雙手抱著頭，不停地用手指捋著頭髮。
他怎麼也想不到，事情會是這麼一個結果。
本來他以為自己這次是鐵定可以離開富義縣的了，就算榮光縣比富義縣還要差一點，但是方忠也在所不惜，畢竟當一個真正的一把手，總比當一個傀儡二把。
所以，這幾天，方忠一面在熱切地等待著市委的消息傳來，一面對縣裡面的事情不聞不問。
反正自己即將離開這裡了，韓東想怎麼弄，就讓韓東自己去弄吧。
可是，市委的決定讓他猝不及防。
竟然是讓韓東去榮光縣當縣委書記，而下來接替韓東的人又是市委書記的秘書阮一軒。
方忠就是用腳趾頭想想，也能夠猜到到時候沈從飛他們這些人肯定會投入到阮一軒一方。
這麼一來，韓東是走了，可是阮一軒得到了沈從飛他們的助力，一樣可以將方忠壓制得死死的啊。
方忠現在想哭的心都有，早知道這樣，自己當然又何必求著沙應良將自己弄到別的地方去呢。
這樣一來，不僅事情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反而還讓上級領導都知道自己在富義縣幹得是如此的差勁啊。
「可惡！」方忠鬱悶地自語，這個縣委書記，難道就真的只能這麼窩囊地幹下去嗎。
方忠的心中卻是一點都不甘心。
他猛地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惱怒的光芒，既然市委已經決定了，那麼事情是改變不了的，目前唯有想辦法安心地幹下去。
現在方忠身邊有王進貴、孫義方，另外縣委常委、副縣長竇維章也有靠向他的意思，那麼他就有了四票，如果能夠想辦法再分化、拉攏幾個人的話，說不定還是能夠和即將下來的阮一軒打成平手。
想到這裡，方忠便決定現在立即行動起來，他一看很快就要下班，便拿起電話打給縣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廖開雲，儘管這個人忽然反水，讓方忠在常委會上大大地丟臉，可是方忠認為，如果自己主動打電話過去的話，兩人之間的矛盾應該可以很輕易地化解，畢竟這事首先就是他廖開雲對不起自己嘛。另外，他和廖開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過節。
電話響了許多，卻沒有人接。
方忠鬱悶地放下話筒，心想這個廖開雲，以前不是都準時下班的嗎，怎麼今天早了幾分。
點燃一支煙，方忠臉色陰沉地走到窗戶邊。
猛然間，方忠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因為他看到院子裡，韓東、廖開雲、沈從飛正在那裡有說有笑。
「哼！」方忠立即明白了，這肯定是因為韓東要離開之前，召集那幾個常委出去吃飯，「媽的，走了也不讓我輕鬆嗎？」
方忠忍不住吐出了一口惡氣，韓東這個時侯找沈從飛他們出去相聚，肯定是和他們較低，到時候自己想要分化拉攏他們，難度就要大了許多。
方忠的眼中，似乎要冒出火來，韓東太可惡了，你高昇一小步走了就走吧，怎麼走之前，還要搞這樣的事呢！
一時之間，方忠的心中，充滿了無比的憤怒，還有一絲悲哀。
這樣子看來，即使韓東走了，自然的日子也不會好到那裡去啊。
………………
楓林雅閣最大的包間裡面，眾人都已經到齊了。
韓東坐在首位上，心中感慨不已。
想想當初，自己剛到富義縣的時候，身邊可沒有圍繞這麼多人。
可是隨著自己的努力，這些人就漸漸地站到了自己的陣營，無論他們是出於什麼目的，可是只要他們能夠幹事情，韓東都會一一接納的。
目前來看，在座的常委們，都還是不錯的。韓東在心中下了這樣一個結論。
毛超忽然笑道：「韓縣長，我怎麼覺得這是在開常委會啊。」
眾人都不由得笑了起來，心中充滿了暢快。
在座的六個人，是富義縣最有權力的六個人，超過富義縣縣委常委一半的人數，縣裡面有什麼大事，他們六個人基本上就可以確定下來了。
韓東微笑道：「今天晚上，我們只吃飯喝酒，不談工作，馬上就是元宵節了，也算是提前過這個節日吧，所以哪個挑起工作上面的事情，就自罰三杯。」
沈從飛道：「好，韓縣長定下了調子，我們今天晚上就只談風月人情，不談其它。」
其實，大家心中都有些奇怪，韓東應該是不會無緣無故地將大家全都叫到一起吃飯的。這麼六個人一起吃飯，這還是第一次，因此韓東也不可能是為了慶祝所謂的元宵節才會邀請大家相聚。
可是韓東卻又擺明了不談工作，那他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眾人身在官場，自然事事都要保持敏感，儘管大家都是圍繞在韓東身邊的人，可是這種場合，感覺韓東似乎有什麼重要事情一樣，可是卻又不說什麼，這種場景就很有些奇怪了。
聯想到最近的傳言，眾人的心中，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難道市委終於做出了決定了嗎？
畢竟市委的決定也剛剛下來沒多久，所以這個時侯富義縣除了韓東和方忠這兩個當事人以外，知道的人並不多。
不過，大家的政治敏感度還是不錯的，心中便都猜想韓東是不是已經得到消息，即將任富義縣縣委書記了，所以提前將大家這些部門叫過來吃頓飯。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種有些不合常理的情況，便可以得到完美地解釋了。
這一下，眾人的情緒就高漲起來，因為大家知道這個時候韓東心中肯定是高興的，所以自然也要跟著熱鬧一番。
經過長期的鍛煉，韓東的酒量比以前大了許多，然後喝酒又是用的那種一錢的小杯子，因此和眾人頻頻舉杯，倒也沒有多大問題。
眾人之中，最高興的熊正林，因為他終於可以在韓東的直接領導下工作了，這樣前段時間被方忠所壓制的鬱悶便一掃而光，作為黃文運的鐵桿親信，他自然也清楚黃文運之所以得到那麼快的提升，主要是因為韓東的關係。所以，韓東當上縣委書記，他這個縣委辦主任，以後就可以好好地表現一下了。
相比起來，沈從飛的心緒就顯得有些不寧，自己一點消息都沒有得到，那麼說，縣長這個職位只怕跟自己無緣了。
此前他專門找韓東匯報工作，就是盯著韓東屁股下的縣長寶座，希望韓東能夠幫自己去市委運作一下。
「唉，看來又只能熬下去了。」沈從飛心中歎了一口氣，站起來道：「韓縣長，我敬你一杯。」
韓東舉杯和他碰了一下，對於他的心情，韓東也是大致瞭解的，可是這次韓東也幫不到他。
吃完飯，大家便各自回去了。
當天晚上，眾人便陸陸續續地收到了消息，得知韓東被市委任命為榮光縣縣長，而下來接任的是市委書記丁為民的秘書阮一軒，眾人這才知道韓東叫自己等人去一起吃飯的原因了。
對於這樣的變化，眾人心中都覺得疑惑，同時心中又開始活動起來了。
……………………
第二天，韓東來到市委組織部。
組織部長周凱傑代表市委，跟韓東進行了談話，同時也給韓東介紹了一下榮光縣的大致情況。
「韓東啊，市委讓你去主持榮光縣的大局，對你可是寄於了很大的期望啊。你在富義縣做得那麼出色，所以市委希望通過你的努力，讓榮光縣的發展煥發新的生機。」周凱傑微笑道，「榮光縣雖然比富義縣小，但是情況卻更加複雜，你要有所心理準備才是。」
韓東笑道：「有市委的支持，我有信心做好一切工作。」
周凱傑點了點頭，起身拿起一疊資料來，道：「這是我讓魯沛輝準備的相關資料，你可以提前看一下，下午我送阮一軒到富義縣，你和他做好交接工作，後天便到市委來，然後我送你去榮光縣上任。」
韓東微笑道：「謝謝周部長。」
周凱傑伸手拍了拍韓東的肩膀，道：「跟我客氣什麼，以後有什麼需要，直接開口就是，反正市委是全力支持你在榮光縣的工作的。」
隨後，韓東便又來到市委書記丁為民的辦公室。
阮一軒正在和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在交接工作，見到韓東，便迎上前來，微笑道：「韓書記來了。」
韓東道：「恭喜阮縣長。」
阮一軒微微一笑道：「韓書記客氣了，這位是辦公室綜合科科長陳伯清，以後就由陳科長為丁書記服務。」
陳伯清臉上略帶著恭敬的神色道：「請韓書記以後多多指點。」
韓東笑道：「陳科長客氣了，以後還得請陳科長多多照顧呢。」
陳伯清客氣地道：「韓書記稍等，我給丁書記請示一下。」
等陳伯清進去以後，阮一軒對韓東道：「韓書記，中午有空沒有，我請你吃飯。」
韓東笑道：「行，下午我們還要一起去富義縣呢。」
聽了韓東的話，阮一軒心中一陣高興，韓東這麼說，那是表示願意為自己介紹富義縣的相關人等，這樣自己下去當縣長，工作也好開展了啊。
此前阮一軒是市委辦公室副主任，副處級，這次下放到正蒸蒸日上的富義縣去當縣長，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有可能接替房中的位置。
很快陳伯清就出來請韓東進去。
韓東推門進去，丁為民坐在那裡微笑道：「韓東來了，坐吧。」
韓東坐下來，目光平視著丁為民，臉上神色不卑不亢。
丁為民微微一笑道：「周部長都已經給你談了吧？」
韓東微微點頭道：「是的，謝謝丁書記和市委對我的信任，我一定努力做好本職工作。」
丁為民道：「韓東你在富義縣是做出了很不錯的成績的，讓富義縣的各項發展走上了正規，市委正是看重你的工作能力，希望你到了榮光縣以後，繼續發揚努力進取，開拓創新的精神，將榮光縣的各項工作抓好。」
丁為民主要說了一下勉勵的話語，讓韓東到了榮光縣以後，放開手腳去工作，爭取盡快扭轉榮光縣的落後局面。
韓東當然表示盡全力工作，絕不會辜負縣委對自己的重任。
實際上，韓東從周凱傑那裡知道，自己到榮光縣去當縣委書記，肯定會遇到不少的麻煩。所以韓東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將鄒剛帶過去，不說動別的人，縣委辦一定要在自己的控制之下才行，不然的話，自己還談什麼控制榮光縣大局呢。
……………………
中午，韓東和阮一軒在市委旁邊的一家飯館裡面吃飯。
兩人也沒有喝酒，韓東將富義縣的情況比較詳細地給他說了一下。
「韓書記給我施加了很大的壓力啊。」阮一軒歎道：「韓縣長在富義縣做出了那麼多的成績，打好了那麼好的基礎，我還真的擔心幹得不好呢。」
韓東笑了笑，自然知道阮一軒這也是客氣的話語，畢竟身在官場，又有幾個對自己是沒有信心的。
特別是像阮一軒這樣的人，在市委書記身邊跟了一段時間的，心中自然也有些抱負，從市委辦下來主政一方，心中肯定是憋足了勁要大幹一場。
「阮縣長客氣了，市委派阮縣長到富義縣，肯定是認可阮縣長的能力，我相信富義縣在阮縣長的帶領下，只會發展得越來越好。」
兩人談話之間，自然而然的，就將方忠放到了一邊，或者說直接將他忽視了。
如果沈從飛等人能夠全心協助阮一軒的話，那麼方忠就算是縣委書記，阮一軒一樣可以像韓東一樣，將他壓制得死死的。
而且阮一軒是市委書記的秘書下來任職的，只要不是特別的情況下，韓東這一方的人，肯定會站到他的一方去。
因此，阮一軒心中還是挺高興的，韓東確實給他留下了十分良好的基礎，不僅是在經濟發展方面打下了堅實的基礎，主要是在富義縣的人事控制上面，讓阮一軒下去就可以隨心所欲施展拳腳，這一點是最重要的。
差不多吃完飯的時候，韓東的大哥大響起來了，一看是車靜章家裡的號碼，便接起道：「老車，吃飯了沒有？」
車靜章恭敬地道：「韓書記，恭喜了啊，您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大家聚一聚，給您慶祝、送行。」
韓東微微一笑道：「嗯，我現在在榮州，等我回來了聯繫你吧。」
車靜章道：「好的，那我隨時等候韓書記的召喚。」
掛了電話，車靜章微微歎了一口氣，韓東的發展速遞實在是太快了，這才多久的時間啊，竟然就是一縣之書記了。
想想自己，在富義縣幹了這麼多年，到現在還只是個縣公安局政委，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再前進一把。而且就算再前進一步，也還只是正科級而已。
另外一方面，車靜章也是在為自己歎息，韓東這一走，自己也算是少了一棵可以依靠的大樹了。
一開始，車靜章便和韓東交好，剛開始還是平等的身份，後來隨著韓東的不斷提升，車靜章的級別便落後了不少，如今更是不在一個級別上了。看到張長河、林方知等人都一一成為了副處級幹部，他心中也巴望著靠著韓東，什麼時候能夠跟著進一步呢。
前段時間，周正報名參加省公安廳的選調工作，很輕鬆地便上調到了省公安廳，這讓車靜章明白，韓東在省公安廳都是有人說得上話的，所以他還希望多和韓東交往一下，如果韓東能夠幫自己引見一下省公安廳的人的話，那自己將來的前途又多了一份保證。
可是現在韓東離開富義縣，調去榮光縣任書記，讓他的期望又落了空。
車靜章的電話掛了沒多久，陳民選的電話又打來了，先是恭喜了一番，然後陳民選便帶著笑意道：「韓書記，我想跟著您干，您看行不行？」
韓東道：「陳哥，我當然願意啊，不過現在我對那邊的情況一點都不瞭解，暫時是眼前一抹黑，如果陳哥願意的話，過段時間再說。」
韓東說的是實話，一點都沒有推諉地意思。
從韓東來到富義縣的第一天，便和陳民選認識了，兩人的交情也不是一天兩天的，所以韓東也願意幫幫陳民選。
同時韓東心中決定，實在不行的話，可以幫陳民選運作一下，讓他到市委組織部去幹一段時間，到時候如果再到區縣任職，就順利成章可以當上常委、組織部長，成為副處級幹部了。
陳民選道：「那我就等韓書記的好消息了，什麼時候一起喝兩杯祝賀一下。」
韓東道：「陳哥放心吧，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接下來，韓東的電話便接二連三地想起來，都是富義縣的幹部。
他們都是打電話來表示祝賀的。
見韓東忙碌的樣子，阮一軒不由得心中暗歎：「看來韓東在富義縣經營得不錯，如果能夠將他的人都接收過來，那麼我在富義縣也一樣能夠幹得出色。」
……………………
韓東和阮一軒在附近的一個茶館一邊喝茶，一邊聊天，等到一點四十左右，兩人便向市委走去。
韓東直接去市委組織部，而阮一軒則先去市委，在正式上任之前，他要先給丁為民辭行。
韓東到市委組織等了幾分鐘，周凱傑便來了，他道：「韓東你稍等一下，等會我去給丁書記說一聲，然後我們就出發。」
兩點過幾分，周凱傑去見了丁為民，和阮一軒一起出來，叫上韓東，三人便一起下樓。
按照正常情況，阮一軒只是下去擔任富義縣縣長而已，沒有必要讓周凱傑這個市委常委、組織部長親自去送。
可是因為阮一軒的身份不一樣，他是丁為民的秘書，同時這次的事情又涉及到韓東，所以周凱傑便親自走一趟了。
去富義縣的路上，周凱傑將韓東叫到了自己的車上，兩人一路也聊了不少。
韓東此前也瀏覽了一下周凱傑給自己的資料，對榮光縣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
「周部長，我到了榮光縣，可能要從富義縣調個把人過去。」韓東道。
周凱傑問道：「幹部跨縣流動，沒有特殊情況是不允許的，當然了，韓東你也是為了工作，組織部肯定會全力支持。」
得到周凱傑的表態，韓東心中便定下來，道：「嗯，那我就先謝過周部長了，我暫時就將秘書帶過去，其他的等我把情況摸熟以後再說。」
周凱傑點頭道：「韓東你自己看著辦吧。」
到了富義縣，眾人先到縣委，和方忠談了一會兒，隨即便去縣政府大禮堂。
在此之前，富義縣四套班子的成員，以及縣委、縣政府各行局的領導，還有各鄉鎮的書記、鄉鎮長，都已經在大禮堂等著了。
眾人一同來到大禮堂。
周凱傑坐到了主席台的正中間，方忠坐在他的左手邊，韓東坐在右手邊，而阮一軒則坐在方忠的左手邊。
隨後，周凱傑便宣佈了市委的決定。
免去韓東富義縣縣委委員、常委、副書記的職務另行任命。
任命阮一軒為富義縣縣委委員、常委、副書記，提名為富義縣代縣長。
周凱傑代表市委，對韓東同志在富義縣做出的成績，給予了充分的肯定和高度的讚揚，同時希望富義縣在經過班子調整以後，繼續努力工作，做出更大的成就。
接下來方忠發表了講話，首先是歡迎阮一軒到富義縣來工作，其次對韓東的工作進行了評價，儘管他心中十分不願意，可是也只能大說韓東的好話。
然後，輪到韓東發言，他只是簡短地說了幾句，對自己在富義縣工作期間大家的幫助表示了感謝，這些都是客套話，可是這種場合還真的不能說其他的什麼。
會議過後，富義縣人大常委會召開，會議接受韓東辭去富義縣縣長一職，同時選舉阮一軒為富義縣人民政府代縣長。
接下來，韓東和阮一軒到辦公室，卻將工作簡單地交接了一下。
從交接工作完成的這一刻，韓東便和富義縣沒有了什麼關係了。
當然，韓東留在富義縣的政績，還有那些部下，卻不是這麼一下子能夠割斷的。
此後，阮一軒以富義縣代縣長的身份，邀請周凱傑和韓東吃晚飯。
周凱傑自然要給他這個面子，而韓東也是不可能拒絕的。
五點半左右，周凱傑、韓東，以及富義縣一干常委便到了市委招待所。
方忠陪著周凱傑，心頭有些沉重，他看得出來，韓東和阮一軒的關係肯定不錯，說不定此前他們就已經有過交流了，那麼眼前這些常委，只怕很快又大部分被阮一軒給控制住了。
看著臉上帶著淡淡微笑的韓東，方忠覺得這個年輕簡直太陰險可惡了，離開了富義縣還要給自己留下一大堆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