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縣府縱橫 【231】 王進貴想幹什麼 文 / 一三五七九
【231】王進貴想幹什麼
韓東有些惱火，雄飛集團簡直就是無孔不入啊，在此之前，韓東都特意強調了無數次，誰知道招標結果還是出現了這麼大的問題。既然沈從飛說有疑點，那麼問題估計是存在的了。
原本就因為沙智宣的緣故，韓東就對雄飛集團不怎麼感冒。這種和本地官員勾結在一起的企業，又有幾個是認真幹事的。沙智宣作為沙應良的兒子，能夠掌握雄飛集團，也不知道到底是用什麼手段搞起來的。
從濱江路的工程一開始，沙智宣就應該是盯上了這個項目的，不然也不會主動地退出一號基地旁邊的大部分土地，估計就是為了討好韓東，免得韓東在濱江路的工程上面設置障礙。
只是韓東並不領情，就算沙智宣從各個方面想辦法來遊說，韓東都是堅決要進行公開招標。這就讓沙智宣沒有辦法了，只好另外想辦法了。
明琨市不愧為春城，儘管八月份是一個熱火朝天的季節，要是其他的地方，肯定熱得讓人難受。可是韓東和余玉珍在屋子裡呆著，即使不開空調，也一樣不是很熱。
韓政這個時侯還在上班，他剛剛上任，需要忙的事情很多，因此即使知道老婆和兒子到了，也是沒有時間回來相聚，只要他晚上能夠回來早點便已經很不錯了。
余玉珍和韓東自然也明白這一點，因此休息了一陣子，便決定出去轉轉。
剛出門，旁邊一間屋子裡就有一個中年男子探出頭來，恭敬地道：「兩位是要出去嗎？」
韓東點點頭道：「是啊，我們準備出去隨便逛逛。」
「那兩位稍等一下，我這給兩位調車。」中年男子恭敬地道。
余玉珍微笑道：「不必要了，我們就是隨便轉轉。」
中年男子又道：「那我給您二位安排嚮導吧。」
這人是招待所專門安排為韓政服務，原本安排的是一個女子，在韓東的要求下才換成他的。
韓東道：「呵呵，不必麻煩了，我們自己走走就行。」
「這是我的職責，我叫舒家欣，我留下一個聯繫號碼，有什麼事情，您跟我聯絡吧。」中年男子道，拿出一張小名片遞給了韓東。
韓東接過來一看，上面很簡潔，就是手寫著一個電話號碼以及舒家欣的名字。
下樓來，韓東和母親往左邊走去。
街道兩邊長著高高的大樹，走在樹蔭下，一陣陣風吹來，讓人感覺十分地舒適。
樹蔭下，有不少的人圍坐在一起聊天，乘涼。
余玉珍戴著副咖啡色的太陽鏡，面容皎潔，身材也保養得很好，和韓東走在一起，兩人看起來簡直就像是姐弟一樣。
走了不多久，前面便是一個廣場，廣場的中間，有一個噴泉，嘩嘩的水花噴起來，一片片白色的水霧擴散開來，遠遠地就能夠感覺到星星點點的細小水滴灑落下來。
噴泉跟前，不少人在那裡嬉戲玩耍著，其中大部分是小孩子，玩得不亦樂乎的。
廣場的四周，有一圈長條椅子，都撐著遮陽傘，似乎是專門為了遊人歇息而用的，大部分都被人給佔據了。
韓東和余玉珍先是在廣場周圍的商場逛了一圈，買了一些小玩意，自然是韓東出錢。雖然余玉珍也有錢，不過她很享受由兒子出錢給自己買東西的感覺，因此看到喜歡的東西，便讓韓東付錢。
韓東出發之前，自然取了幾千塊錢帶在身上，也不在乎這點消費。再說了，自己的錢也有大部分都是母親給的。同時，韓東自己也買了點小玩意準備帶回去的。
逛了兩三個小時，余玉珍就有些累了，道：「小東，我們去廣場上坐一會兒吧。」
走到商場出口，看到旁邊小亭子裡有賣冰激淋的，余玉珍便去買了兩個冰激淋，一人一個，笑道：「兒子，這個是媽獎勵你的。」
韓東呵呵笑道：「媽您對我太好了。」
余玉珍呵呵笑起來，十分開心。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條凳，韓東和余玉珍坐下來，把兩個裝著小玩意的袋子放到一邊，然後開始吃冰激凌。
「媽，這裡的天氣真是不錯啊，比燕京好多了，以後您簡直就是天天在這裡度假了。」
余玉珍笑容滿面地道：「你喜歡這裡的話，不如也調到這裡來好了，也順便幫幫你爸呀。」
韓東聽了不由得汗顏，要是兩父子都在一起上班，不招人詬病那才奇怪。
這時幾個身著花襯衫的男子從廣場上經過，其中一個寸頭男子的目光掃過，便衝著余玉珍輕佻地吹了吹口哨。跟他一起的人也都發出一陣嬉笑聲。
「哪裡來的狗。」韓東氣憤地道。
「小子你說誰？」那個寸頭站住，憤怒地問道。
韓東撇嘴道：「就說你怎麼啦！」
「媽的，小子找死。」那幾個人怒聲道，便圍了上來。
旁邊嬉戲的人見有人鬧事，就都看了過來。
韓東把手中的冰激淋放在椅子上，然後拿出大哥大和舒家欣那張名片交給了余玉珍。
這幾個傢伙，竟然對自己的母親不敬，因此韓東必須得好好地修理他們一番，讓他們長點見識。
見韓東竟然迎著走上前，那幾個穿著花襯衫的男子全都輕蔑地笑了，這小子腦袋有問題嗎？
「小東小心一些。」余玉珍嬌聲道。
「沒事，幾隻小狗而已。」韓東笑道，見一個男子迎面揮拳砸過來，避都不避，猛地一腳踹出去，咚地一聲，將那男子踹得倒退幾米遠，仰面朝天摔倒在地上了。
另外幾個男子都吃了一驚，想不到韓東竟然這麼猛，不過他們佔著人多勢眾，遲疑了一下，又散開來圍了上來。
「哼——」
韓東冷哼一聲，迅速出擊，啪啪啪幾聲響，三兩下就將那幾個傢伙給打倒在地上了，那個寸頭男子，韓東多照顧了兩下，用腳在他的臉上左右拍了兩下，頓時讓他的臉腫得像個豬頭一樣。
「呵呵，打得好。」余玉珍笑呵呵地道，她自然知道韓東以前是下苦功練過的，不過也還是第一次見到韓東真正的動手，想不到兒子竟然這麼厲害，三兩下就將那些個傢伙給搞定了。因此她心中越發地高興。
而旁邊觀看之人，也是十分地驚訝，這個年輕人竟然是個高手，真是看不出來啊。
正在這時，一輛巡邏車開了過來，在附近停下，車上跳下三個警察來，見到地面上倒著幾個人，其中一人大喝道：「幹什麼，怎麼回事。」
一個男子爬起來，指著韓東道：「警官，那傢伙行兇打人。」
而那寸頭男子也掙扎著爬起來，對那幾個巡警道：「我是鮑宏鴻，把他們兩個抓起來，我要好好修理他們。」
原本那幾個巡警還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可是一聽鮑宏鴻這個名字，臉色都微微一變，那領頭的道：「啊，竟然當街打人，太可惡，把他們兩帶回去。」
韓東冷冷一笑，對走過來的兩個警察道：「這就是人民警察的素質嗎？事情經過都不問，就想抓人？」
而這時候余玉珍卻已經撥通了舒家欣的那個號碼，把這邊的情況稍微一說，讓他立即過來處理。
舒家欣一聽頓時嚇了一跳，省長夫人在這裡受到騷擾，警察還準備抓人，那還了得啊。他立即招呼人前往不遠處的商業廣場去，在車上，又用大哥大聯繫了西城區公安分局的電話。
……
「呵呵，小子挺橫的啊。」那個領頭的警察笑道，伸手拿出了警棍，「你小子最好老實點，知道打的是什麼人嗎？」
韓東冷笑道：「管他什麼人，就是天王老子，我也要打他。我告訴你，你們最好把那幾個小混混抓起來好好地審問一下，不然你們也都別幹了。」
「喲呵，口氣不小啊。」另一個警察大聲道，揚起手中的警棍就向韓東打去。
他們幾個就是日常巡邏的警察，身上自然沒有槍，就是配有警棍而已。
韓東冷笑了一聲，道：「是你無故打人的。」說著，身形一閃，然後一腳踢在了那警察的胳膊肘上。
卡嚓一聲，那警察的肘部就直接脫臼了，警棍也飛起來，落到了幾米開外。
領頭的那名警察見狀，頓時吃了一驚，想不到韓東竟然敢打警察，三兩步就跑回巡邏車上，準備呼叫支援。
然而還沒有等他說話，呼叫機裡面便傳來他們所在的派出所所長的聲音，命令他什麼都不要做，就在原地待命。
「所長，對方襲警啊。」那警察對所長的命令驚訝無比，鬱悶地道。
所長道：「叫你不要動就不要動，我和分局長馬上就趕過來。」
「是。」那警察雖然不明所以，可是領導的話得聽，再者連分局長都要趕來，看來這個膽大包天的男子來頭不小啊。
這時那被韓東打成了豬頭的寸頭鮑宏鴻走過來道：「怎麼回事？快叫人來把他們抓起來啊，我要讓他們知道厲害。」
「鮑少，上頭來命令，讓我們不要動啊。」那警察鬱悶地道。
「靠，誰他媽下的命令，老子是誰你知道不？趕緊抓人，就說是我鮑宏鴻叫你們抓的。」
「鮑少，這恐怕……」那警察很為難，上面已經說了，不許動的，他自然不敢動，可是這個鮑少也不好惹啊，他可是省委常委、省委副書記兼明琨市委書記鮑春龍的兒子，這鮑春龍可是十分地寵愛這個兒子啊。
其實，這個警察一看情況，就知道是這個鮑宏鴻惹的事，聽說這小子最喜歡那種漂亮又有氣質的少婦，可是禍害了不少人，只不過因為有人罩著，所以一直沒有出事而已。
現在看來，那個打人的男子來頭應該不小，不然的話不會這麼囂張，也不知道是什麼來頭。
正在這時，一輛奧迪車快速地衝了過來，從車上衝下來幾個男子，為頭的就是舒家欣，他一眼看到韓東和余玉珍沒什麼事，這才放心下來。
「夫人，韓少，你們沒事吧。」舒家欣氣喘吁吁地跑過來道。
韓東笑道：「來得挺快的啊，這幾個小混混出言不遜騷擾我們，還要動手圍攻我，被我自衛打趴了，不過看這幾個警察，似乎跟他們是一夥的啊。」
舒家欣陪笑道：「韓少請放心，我已經通知公安局的人，他們很快就來了。」
而自始至終，余玉珍都是笑吟吟地坐在那裡，手中拿著冰激凌，慢條斯理地吃著，似乎一點都不擔心一樣。
這個時侯，鮑宏鴻也看出來，這兩個人身份肯定不一般，不然人家一個電話打過來，那輛奧迪車怎麼就立即跑過來了。
這時一個小混混上前對鮑宏鴻道：「好像是省政府的車牌！」
「什麼？」鮑宏鴻一愣，仔細一看，還真是省政府的車，臉色便沉了下去，他眼珠轉了轉，便上前對韓東道：「兄弟，我看我們是誤會了，我叫鮑宏鴻，這事就這麼算了吧。」
他老子是省委三把手，除了省委書記、省長以外，就是最大的了。而且省長也是剛剛來的，從某種程度上，他老子算得上省裡面第二有權的，因此他就算要私了這件事情，口氣也是那麼的生硬。
韓東冷冷一笑道：「我管你是誰，當街對領導幹部家屬不敬，你當眾賠禮道歉也就算了，要不就去派出所調教幾天好了。」
這次的事情，雖然是一個小衝突，但是涉及到正部級的領導夫人，真要認真起來，這個鮑宏鴻拘留幾天倒是沒什麼大問題的。
「哈哈，狗屁領導幹部家屬，你小子就吹牛吧，鮑哥，我們走，看他能怎麼樣。」另外一個小混混囂張地道。
這時舒家欣上前小聲對韓東道：「韓少，這位是省委鮑副書記的公子，鮑副書記也是競爭省長的熱門。」
韓東的嘴角，不由得翹了起來，既然這樣，那就更不能放過這小子了。伸手拍了拍舒家欣的肩膀道：「呵呵，謝了。」
然後韓東拿起大哥大，把電話打到了韓政的辦公室。
「喂，我是韓政。」
「爸，我是韓東啊。」韓東說著，走到一邊，把事情的大致經過講了一遍，道：「爸，這事怎麼處理好啊？」
「當然不能隨便算了，你看著辦吧。」韓政淡淡地道。
「我知道了。」韓東道，明白父親也是讓自己借題發揮而已。
這時兩輛警車衝了過來，從車上下來的是西城分局局長還有這個片區的派出所長。
韓東對舒家欣道：「嚴肅處理這事，你去給他們說吧。」
舒家欣是看到韓東打電話的，自然明白這肯定是韓省長的交代，點點頭，便迎過去，把事情交代了一下。
這時候西城分局的局長頭皮就有些發麻了，這雙方都是惹不起的人啊，早知道自己這麼急匆匆地衝過來幹什麼。怪也只怪自己，聽舒家欣說韓省長的家屬在廣場上受到小混混的騷擾，也沒有多問就衝過來了，誰知道那所謂的小混混，竟然是省委第三把手的兒子啊。
不過這個時侯，他已經是騎虎難下了，只得老老實實地按照正常程序辦事。
幾個警察上前，就將鮑宏鴻等人銬起來了，鮑宏鴻是認識那分局長的，大叫大嚷著，可是卻無濟於事，這個時侯鮑宏鴻才知道對方的來頭不小啊。
隨後，那分局長走過來，敬了一個禮道：「兩位，按照規定，也請兩位配合……」
余玉珍淡淡地道：「有什麼事你問我兒子吧，我們今天才到明琨，等會得回去休息了，你們要問的話就趕緊。」
分局長心中一陣鬱悶，這位更惹不起啊，只得小心地看向韓東。
韓東道：「我和母親坐在這裡休息，那個姓鮑的就吹口哨胡言亂語，我說了一句『哪來的狗』，他們就圍上來要動手，無奈之下，我只好反擊了。後來，幾個巡邏的警察到了，不問青紅皂白，就聽那姓鮑的要抓我們回去，事情就這麼簡單了。」
「不知道您對這件事情的處理，有什麼意見？」
「很簡單啊，老老實實地向我母親賠禮道歉的話，我們也不想多追究，不過對於這種在大街上耍流氓，又圍攻人的行為，該怎麼處罰，就是你們公安局的事情了，這個我也不便干涉。」
舒家欣在一旁聽著，心想韓省長這位公子也不是省油的燈啊，難道也是在體制中混的。
分局長聽了韓東的話，心中更是難受，這事情真不好辦啊。
這件事情原本就是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情，可是處理起來，卻非常的棘手啊。
余玉珍笑了笑道：「韓東，我們回去吧。」
韓東點點頭，便和余玉珍上了那輛奧迪車，舒家欣則坐在副駕駛位置上，讓司機直接開車回去。
看著這一幕，那分局長很鬱悶地歎了一口氣。
……
六點鐘，韓政便回來了。
韓東問道：「爸，您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韓政笑道：「老婆和兒子都被人欺負了，我自然要早點回來看看你們啊。」
韓東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麼，這次的事情，實際上並不能對父親的對手造成多大的影響，只不過落落他的面子而已。
韓政面帶微笑地看著韓東，一臉的欣慰，道：「韓東你這段時間幹得不錯啊，老太爺都幾次表揚你了。」
韓東道：「我做得還不夠好啊。」
他這是有感而發，如果做得做夠好的話，那麼韓東就可以自由地選擇自己的婚姻了。可是現在看來，老太爺還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
韓政笑了笑，明白韓東的意思，道：「身在韓家，一切以大局為重。」
韓東默默點了點頭道：「爸，我想繼續努力一段時間。」
韓政笑道：「放心吧，老太爺也不會那麼急的。」
吃飯的時候，韓東便和韓政聊起了當前經濟發展的一些局勢，對於韓東的政治敏銳性，韓政還是比較相信的，連老太爺都多次讚揚韓東對政治局勢把握得很好，因此聽到兒子特意談起來，便知道他是在為自己出謀劃策。
余玉珍坐在一旁，聽著兩父子在那裡高談闊論，臉上帶著恬靜的笑容，心中也十分地欣喜，不時地給他們夾夾菜。
吃完飯，碗筷什麼的，自然有服務員收拾，一家三口坐在客廳裡看著電視，韓東又和父親探討起來。
這時候，家中的電話響起來了，余玉珍接起電話，很快便把電話拿給韓政道：「找你的。」
韓政接起來，很快臉上便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電話是省委常委、省委副書記兼明琨市委書記鮑春龍打來的，說的自然是下午那件事情，對自己教子無方表示歉意。
「春龍啊，我們身為領導幹部，也不能放鬆了對子女的教育啊。」韓政微笑著道，「既然你都打電話來了，那我這裡也沒什麼了。」
他話中的意思很簡單，他是不會追究了，至於派出所到時候怎麼處理，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當然，韓政也知道，派出所是不會怎麼處理的，估計最多罰點款就算了。
掛了電話，韓政道：「這個鮑春龍很不服氣啊，他這次是競爭省長的最大熱門，也往上面跑了好幾次，心頭正憋著氣呢。」
韓東笑問道：「爸，您沒問題吧？」
韓政哈哈大笑，擺著，連他都對付不了，我這個省長就白當了。」
看到韓政一臉的自信，韓東也笑了起來，所謂不是猛龍不過江，這次父親下來，自然是上面一番博弈的結果，由此也打開了父親上升的通道，要對付這個鮑春龍肯定沒有太大的問題。
韓政又道：「倒是你韓東，好像還是有些縮手縮腳的啊。」
韓東一怔，笑道：「爸，那您以為我該怎麼做？」
韓政笑了笑，道：「你還沒有意識到一點，那就是你做得越好，為之矚目的人也越多，而你要做的就是，盡可能地讓更多的人圍繞著你轉，這才是最好的啊。要是有朝一日，整個韓家的人，都圍繞著你轉，那就是好樣的。」
「會有那麼一天的。」韓東充滿信心地道。
韓政道：「你呀，該借的力，一定不要有所顧忌，給你四個字，當仁不讓。只要認真幹事，就不要有所畏懼才行。」
很顯然，韓政是從趙樂那裡瞭解了不少關於韓東的情況，因此才會這麼說的。
韓東心中一動，當仁不讓，是啊，自己還有什麼畏懼的，只要自己做得好，那其他人協助自己就是應該的。
看到韓東若有所悟的樣子，韓政臉上便充滿了笑容。
連韓老太爺都對韓東充滿了很大的期望，而如果這個時侯韓東還是一副小心謹慎的樣子的話，那就落入下乘了。身在官場，就如高手博弈一樣，也是需要借助多方的力量的，既然韓東已經做出了那麼多的成績，並且表現出了極大的潛力，那麼得到家族勢力的培養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因此上面給予他相應的支持，那是理所當然的。
韓東也想明白了這點，知道以前自己還是想多了，以自己做出來的那些成績，既然已經引起了老太爺的注意，那麼需要上面動手的，也就是應該的，自己應該是理直氣壯，而根本就不需要感到不好意思什麼的。
第二天下午，韓東便坐上了回榮州的火車。
這次明琨一行，讓韓東還是有所收穫的。
韓東決定，回去進一步加強工作進度，該堅持的一定要堅持，該收拾的人，也不要猶猶豫豫的。
星期五中午時分，韓東便在榮州火車站下車，喬姍姍和葛妮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呵呵，讓兩位美女等著，真是榮幸啊。」韓東笑呵呵地道。
「帥哥幾天不見，更加精神了啊。」葛妮笑道。
喬姍姍兩眼含情脈脈地看著韓東，她發現韓東似乎比幾天前又多了幾分自信一樣，變得越發地鋒鋩畢露了似的，看來這次他去見他父親，應該是有新的收穫了。
由於縣裡面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韓東也沒有多耽擱，把自己帶的小禮物給她們一人一份，然後開著車把喬姍姍和葛妮送回去以後，就直接回富義縣。
要到富義縣的時候，韓東的大哥大響起來了，拿出來一看，是縣委辦的，停好車，接起電話，只聽縣委辦主任熊正林道：「韓縣長，你什麼時候回富義啊？」
韓東笑道：「熊主任，我還有十來分鐘，就到縣政府了。」
熊正林道：「這樣啊，那你準備一下，等會要開個常委會，主要是討論大華水泥廠的問題。具體開會時間，我給黃書記請示以後，再通知你吧。」
「行。」韓東道，心想大華水泥廠的問題應該已經清查出來了吧，那王軍寶不知道到底在裡面扮演了什麼角色。
回到縣政府，已經是三點鐘了，剛剛進入辦公室沒多久，熊正林便再次打電話，說三點半在縣委會議室開會。
對於這個水泥廠的問題，雖然事情是韓東挑起來的，但是韓東也不想再過多干涉，他以後準備抓的兩件事情，就是濱江路改造問題，還有勞務開發服務示範基地的籌建。他準備明天就打電話問一下范同輝，看看這個事情到底能夠什麼時候批下來。
這次父親的話，讓韓東有所感悟，在這之前，韓東還覺得不好太多打擾范同輝。可是現在想來，范同輝之所以對自己的態度那麼好，還不是起著利用自己身後勢力的想法，自然這樣，那自己該做的事情，也就大大方方地做，雙方也是互利互惠而已。
進入會議室，王和平、沈從飛、毛超都紛紛和韓東打招呼，他們發現，幾天不見，韓東變得越發地精神奕奕，給人一種精神煥發的感覺。
會議上，紀委通報了這次調查的結果，水泥廠的班子基本都爛掉了，以廠長王軍寶為首，幾個副廠長，還有十多個中層幹部，全都糾結在一起，利用水泥廠，謀取私利，這些年來，導致國有資產流失數百萬元。
黃文運非常地震怒，要求必須對這些人嚴懲不貸。
對於這些人的處罰，最終需要檢察院、法院去辦理。
這次的會議，則是討論怎麼收拾水泥廠這個殘局的問題。畢竟水泥廠涉及到數百人，弄不好，很容易引起大家的不滿。
韓東靜靜地坐在那裡，這次他來開會，純粹是帶著兩個耳朵來的，反正水泥廠的廠長什麼的，他也沒有自己人要安排。
「嗯，韓縣長，大華水泥廠的問題是你最先發現的，你來說說，應該怎麼處理為好？」黃文運微笑著道。
韓東想了想，道：「從目前的市場來說，水泥廠的生意還是不錯的，只要經營得當，不僅能夠給工人發齊工資，而且還可以為縣裡面創造一定的利稅，關鍵問題是要建設好領導班子。我認為，水泥廠雖然是國有企業，可是不能按照行政命令這麼一套來要求他們，要與市場接軌，乾脆就在全社會招聘領導班子，而且實行國有資產保值增值目標，新班子完成一定目標，便給予相應的獎勵，多勞多得。」
黃文運點頭道：「這個辦法不錯，既然水泥廠是經營性企業，那麼就按照市場的辦法來搞，對於水泥廠的新班子建設，就由沈縣長來主持吧。」
方忠道：「黃書記，沈縣長要協助韓縣長做好濱江路的建設工程，我認為這事最好是交給甘縣長來辦，甘縣長是分管工業的，對水泥廠也是比較熟悉的。」
政法委書記廖開雲也道：「是啊，這次濱江路招標工作，就出了些問題，可不能再分散沈縣長的注意力了。」
紀委書記王進貴黑著臉，道：「嗯，我聽說這次招標的問題不小，工作組的管理有些問題啊。」
韓東一怔，這個王進貴想幹什麼，準備把矛頭對準自己嗎？
抬頭朝王進貴看去，只見他黑著臉，一臉正色，似乎並沒有什麼私心，僅僅是就事論事而已。
不過，韓東知道，這個王進貴可不會這麼公正，他這次只怕是衝著自己來的，倒要聽聽他能夠找出什麼問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