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縣府縱橫 【218】 常務副省長 文 / 一三五七九
【218】常務副省長
聽了韓東的話，方忠笑了笑，道：「嗯，只要是對工作有利的事情，我都會全力支持。這個濱江路的構想，是一件一舉多得的好事情，不僅可以解決沱江河洪水氾濫的問題，又可以整治沿河街，另外這條濱江路的施工建成，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對富義縣的經濟有所促進嘛。不過，這可是個大工程，因此必須要有得力的領導才行啊，我看韓東你就非常合適。」
方忠之所以說這麼多，就是為了表現出一番大公無私的樣子，同時之所以想都沒有多想就決定支持韓東擔任總指揮，是因為這件事情本身就是韓東提出來的，此事雖然說起來很美好，但真要弄好，可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另外，方忠要借此釋放一下善意，常委會以後，他專門打兒子的電話問了一下情況，雖然方建沒有承認什麼，但是方忠能夠確信，韓東提到二子，肯定是故意的。另一方面，方忠要想辦法使得韓東和黃文運之間產生芥蒂，就必須要從現在開始，先緩和跟韓東的關係，然後再慢慢地不斷製造狀況，只有這樣，才有機會啊。
韓東微笑道：「謝謝方縣長的支持，我會努力把這個事情幹好的。」
回到辦公室，韓東便給省建築規劃研究院打了個電話，咨詢了一下情況，知道這個設計費可不少。不過韓東也知道，真要搞出名堂來，錢是少用不了的。
左一山進來道：「韓縣長，就業局的徐局長打電話，要來匯報工作。」
韓東點點頭道：「讓他過來吧。」
沒多久，就業局局長徐博鵬就到了，坐下半個屁股，恭敬地道：「韓縣長，根據您的指示，我們開會，專門討論了一下促進就業發展的實施辦法，請您看看，有什麼不足的地方，我立即改正。」
韓東接過他遞過來的資料，也沒有看，道：「那你介紹一下吧。」
「好的，韓縣長，我們計劃從以下幾個方面開展工作，一是加強宣傳，盡快改變大家的思想觀念，讓大家要意識到出去掙錢的好處；二是加強技能培訓，我們準備跟技校聯合舉辦培訓班，收費低一些，讓想出去打工的人也能夠學到一門實用的技術；第三，就是加強服務，不僅要想辦法為大家提供更多的就業信息，另外我們準備建立專門的檔案，對出去打工之人的去向，就業狀況，保險等情況，都做詳細地瞭解，有什麼需要的話，也可以隨時提供援助。」
韓東點了點頭，這三點倒是不錯的，「嗯，技能培訓這個問題，我認為首先你們可以根據用工單位的需要，有目的有針對性地進行培訓，這樣可以盡快地起到作用。只要有了第一批的示範作用，後面的工作就要好做一些了。」
徐博鵬低著頭，迅速地記錄完韓東的話，抬起頭來道：「韓縣長的指示我回去一定全力落實下去。」
韓東點了點頭，打開就業局《關於促進我縣就業工作的規劃》看了一下，總體還是可行的，而且他們的預算缺口，竟然只有五萬塊錢。
「這麼點費用夠嗎？」韓東疑惑地問道，「你們可不能從出去打工的人身上收取太多的費用啊。」
「韓縣長，就業局每年都有一些費用的，另外我們準備從培訓、用工信息介紹方面收取一定的工本費，就可以降低成本，這樣的話，今年的資金缺口就不是很大。」
韓東想了一下，總感覺就業局這個規劃雖然可行，但是卻太小家子氣了些，畢竟富義縣是百萬人口大縣，其中有九成是農民，要想解決他們的就業問題，可不是這麼小打小鬧就能夠搞好的。
想到這裡，韓東擺手道：「這樣不行，我們縣大部分都是農民，費用收得越少越好，這樣吧，頭幾期最好是不收費，後面的再酌情考慮。」
徐博鵬點點頭：「好的，那我回去再好好琢磨一下。」
韓東道：「先不忙，徐局長，你認為這樣弄的話，我們全縣那麼多閒置勞動力的就業問題，能夠在多長時間內得到解決呢？」
徐博鵬一怔，隨即為難地道：「韓縣長，這個我覺得能夠起到一定的促進作用，但是如果真要解決全縣大部分閒置勞動力的就業問題，可能性不大。」
韓東微微一笑，這個徐博鵬說的是實話，就算他們現在弄的這個規劃能夠起到作用，但是對於整個富義縣的情況來講，也只是杯水車薪而已。
「嗯，這樣吧，你回去再想想辦法，進一步拓寬思路，要把格局弄大氣一些，著眼全縣的情況，力爭形成一個長期有效的機制。至於費用方面，你就按照需要來規劃吧，錢怎麼弄，不需要你想辦法。」
縣裡面的財政肯定是無法拿出太多的錢來搞這個事情，因此，韓東也不指望從縣裡面弄錢，他決定另外想辦法。
徐博鵬也不知道韓東到底想要搞出多大的格局，可是也不好多問，便只好回去發動大家一起想辦法了。
韓東決定明天就去蜀都，先去省建築規劃設計研究院看看，最好是將專家請到富義縣來，到時候也好讓他們根據沿河街的情況做最合適的規劃出來。
晚上韓東跟蕭貝貝說了一下，同時也覺得有些愧疚，蕭貝貝專門來看自己，可是自己卻一直忙得很，也沒有怎麼陪她玩，幸好有喬姍姍專門請假了陪她。
蕭貝貝笑道：「沒事，東哥你忙你的吧，我和姍姍姐明天正好去榮光縣看大佛像。」
榮光縣是榮州兩縣之一，那裡有一個大佛風景區，裡面有一尊號稱華夏國第二大佛像的如來坐佛。
韓東點點頭笑道：「那也行，等我這兩天忙過了，再陪你玩兩天。」
很快，蕭貝貝就要回燕京了，因此韓東準備星期六抽出半天的時間，再加上星期天的一天時間，陪她玩一下，然後買星期一的機票讓她回燕京好了。
……
第二天一大早，韓東便帶著相關的資料，自己開著車前往蜀都市。
來到省建築規劃設計研究院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半了，韓東找人問了一下，找到接待室，對方倒是挺熱情的，很快便找來一個所謂的咨詢師過來。
韓東首先介紹了一下自己的情況，又把相關的資料拿出來。
那咨詢師一聽韓東如此年輕竟然是富義縣的副縣長，非常驚訝地道：「韓縣長真是年少有為啊。」
韓東微微一笑，這樣的話他聽得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讚揚，聽起來總感覺對方是在嫌自己年紀太輕一樣。
這也沒有辦法，在華夏國的官場，資歷是非常重要的。所以但凡混得比較好的，年紀都不會太小。
像韓東這麼年輕的副處級，或許在中央的一些部委中不算什麼，但是在基層，那就很不容易混出來，特別是韓東竟然還是副縣長，情況就更讓人驚訝了。
當然，如果那傢伙知道韓東現在不僅是副縣長，還是縣委常委、常務副縣長的話，那就會更加驚訝了。
看了韓東的資料，又聽了韓東大致構想以後，那男子道：「嗯，這可是個系統的大工程，這樣吧，我帶你去見規劃處的馬處長。」
規劃處的馬處長瞭解情況以後，對韓東道：「類似的規劃，我們以前也是做過的，總體下來，費用要二十萬吧。」
韓東有些驚訝，二十萬的費用可不小，而且這僅僅是一個設計方案而已。
不過，韓東也知道，這些有技術含量的東西，費用高一點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馬處長，我想請專家們設計的時候，最好去富義縣實地考察，或許這樣設計的效果要好一些，不知道馬處長什麼時候能夠安排專家去富義縣。」
馬處長笑了笑，道：「韓縣長，其實這個設計是很簡單的，根據你的這些資料，專家根本就沒有必要去實地考察嘛。我們院的情況你是知道的，保證沒有任何問題。」
韓東也看得出來，這個馬處長根本就沒有將這件事當成什麼大事。
或許，在自己看來是一件大事，但是在他看來，卻算不了什麼吧。
想了想，韓東便以縣裡面還沒有確定費用為由，拿著資料出來，心想這個問題估計得另闢蹊徑才行。這些傢伙，一個個也都官僚得很，辦事估計也不會那麼認真。
車開出去沒多久，韓東的大哥大就響起來了，接起來，卻是先前接待自己的那個咨詢師打來的，他道：「韓縣長啊，您那個設計方案的事情，我倒有一個好主意，而且費用也要少得多。」
「是嗎？」韓東疑惑地道。
「當然啦，我可以幫你找院裡的專家設計方案，質量肯定沒有問題，而費用，只要八萬塊錢就夠了，我還可以給你開十萬的票據，你看怎麼樣？」
韓東不由得微笑起來，這個傢伙，原來是想拉私活幹，還給自己兩萬塊錢的回扣。
面對這樣大的誘惑，如果是一般人的話，只怕會忍不住動心了。
但是韓東卻不會動心，他是想認認真真幹事情的，雖然他也想盡量節約費用，但是如果不是正規的方案，韓東還是不放心，可不想為了節約一點錢，留下更大的隱患在後面。
婉拒了那傢伙的提議，韓東把車開到了一個茶樓前，定下一個包間，給牛志空和呂南方打了電話，約他們過來。
一看表是十一點，牛志空和呂南方一時半會趕不到，韓東便給趙樂打電話，把自己的工作構思說了一下，想聽聽他的建議，另外也是從他那裡尋求幫助。
趙樂笑道：「韓東你這兩個可都是大手筆啊，省建築規劃設計研究院的事情好辦，我到時候打個電話，你再去辦。至於你說的促進富義縣就業發展的事情，我看最好是有省政府的領導出面才好辦，當然，如果局面弄得不是太大的話，你可以分別去找找民政廳、就業保障廳、農業廳，可以跟他們化緣嘛，如果需要的話，我幫你打個招呼，多少他們應該能夠弄點的。當然，你現在僅僅只是一個設想，還沒有明確的規劃，可不好辦，最好是先把規劃搞出來，再根據情況尋找支持。其實，辦其他的事情也一樣，不能因為心中沒底，就連規劃也沒有一個就找人支持，領導又哪有那麼多時間聽你慢慢解釋啊，這種事情，你應該先規劃出來，缺少的資金，再找相關的領導、部門。」
韓東知道趙樂是在指點自己，微笑道：「我明白了，謝謝趙叔，那我先把規劃搞出來了再看情況辦。」
想想自己確實急迫了些，就拿這個就業工作來說吧，自己想把格局弄大一點，困難確實很多，首先就是資金的投入問題，但是也不能空口去向民政廳、農業廳或者就業保障廳要錢啊。
過了一會兒，趙樂就打來了電話，給韓東說了一個號碼，是省建築規劃設計研究院副院長楊峰卓辦公室的，讓韓東下午去找就行了。
對於趙樂這麼快的效率，韓東還是挺感激的，儘管韓東也知道，趙樂之所以到西川來，最根本的原因是為了自己，可是能夠這麼快地把自己的事情搞定，說明他確實是很用心的嘛。
其實，像趙樂這種情況，他本身能夠得到家族的認同，而被確定為重點培養對象，那麼他本身的潛力肯定非常不錯。
而且，家族和他也是一種相輔相成的關係，因此只要他發展得好，前程越是遠大，在家族的勢力中，也更有自主性。
也就是說，只要在大局不和家族利益相衝突的情況下，他可以隨意地決定做什麼、怎麼做。
就算他被弄到西川來，除了在基層沉澱，還有幫自己的意思在裡面，但是能不能盡心，那就看他自己的了。
所以對趙樂能夠這麼盡心地幫助自己，韓東也是很高興的，以後自己的發展，同樣需要家族中那些大佬的幫助才行啊。
……
中午和呂南方、牛志空吃飯的時候，韓東把自己的事情說了一下，對牛志空道：「志空，你看能不能幫我引見一下范省長？」
范同輝作為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如果能夠說動他的話，到時候向民政廳等部門要錢，那就好辦得多了。
儘管韓東也知道如果趙樂幫自己打招呼的話，從那幾個部門肯定能夠弄到一些錢，可是一來韓東決定以後盡量不在這些小問題上面麻煩趙樂，盡量憑自己的本事辦事；另外韓東下定決心，把富義縣的就業工程搞大一些，真正地搞出名堂，那麼這就必須要有省裡面的支持才行了。所以，韓東就想到了范同輝，上次一號基地的事情，自己已經通過牛志空麻煩過他了，所謂一客不煩二主，那就再找找他吧。
牛志空道：「行啊，我看這樣吧，什麼時候我和東哥一起去范省長家裡拜訪一下，這樣也不算正規場合，你們談什麼也方便一些。」
韓東點點頭，這樣是最好的了。
……
下午兩點鐘，韓東再次來到了省建築規劃設計研究院，直接找到了副院長楊峰卓。
楊峰卓十分地熱情，聽了韓東說的情況，他當即便表態，一定會盡快組織幾個專家，讓他們去富義縣實地考察，然後再制定相應的方案出來。
「謝謝楊院長的支持，就是不知道這個費用問題怎麼樣？您也知道，富義縣是一個窮縣，能夠節約點算一點啊。」
既然已經麻煩到人家了，那就一次性把事情解決掉好了。
楊峰卓一聽，便笑道：「放心吧，肯定會以最少的費用搞出來，估計也就幾萬塊錢罷了。」
聽他這麼說，韓東便放下心來，楊峰卓作為一個副院長，想必這麼點事情肯定能夠辦到的。
這樣一來，僅僅涉及規劃一塊都要節省不少的開支。到時候正式開發也是通過土地置換的方式進行，這麼一來，縣裡面總共的花費，包括各種宣傳、管理等費用，估計不會超過一百萬，以縣裡面的財政倒是能夠支撐的。
韓東和楊峰卓約好，請楊峰卓組織好了專家就聯繫自己。
從研究院出來，韓東打電話給黃文運，把情況說了一下，黃文運聽了也非常滿意，讓韓東放手去幹就是了。
剛掛電話，大哥大就響起來了，是牛志空打來的，他笑道：「東哥，我跟范省長聯繫了一下，他晚上有空，約我們去他家裡坐坐。」
韓東想不到他竟然這麼快就聯繫了范同輝，自己還一點準備都沒有呢，為難地道：「志空，你看我現在連個正式的規劃或者報告也沒有，這樣去不太合適吧？」
牛志空呵呵笑道：「東哥，沒事，我們就是私人拜訪而已，你去了隨便談談，先聽聽范省長是怎麼說的，到時候再規劃也不遲啊。」
「那好吧，我們幾點鐘去？」
「七點半去吧，那時候范省長應該吃完飯了。」
吃了晚飯以後，韓東便買了些水果，和牛志空一起，開車來到了省委常委院。
門口站著握槍的武警，在打電話確認，並仔細檢查了韓東和牛志空的身份資料以後，這才放行。
范同輝住的是五號院，兩人把車子停在門口，然後上前按門鈴。
開門的是范同輝的老婆，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
韓東跟著牛志空一樣稱呼她為劉嬸。
進入客廳，范同輝正坐在那裡看西川新聞。
中央電視台的新聞聯播是七點到七點半，因此每個省的省內新聞，基本上是在七點半開始的。當然也有一些省的新聞是安排在七點以前的。
「范省長您好，我是韓東，打擾您休息了。」韓東不卑不亢地道。
范同輝點點頭，微笑道：「嗯，先坐一會吧，我把新聞看完再說。」
韓東和牛志空坐在一旁，這時保姆倒了茶過來。
等了十來分鐘，西川新聞終於結束了，范同輝站了起來。
韓東也跟著站起來。
范同輝笑道：「韓東同志，我很早就聽過你的大名啊，全省最年輕的副縣長，嗯，幹得不錯，歡迎到家裡來做客。」
韓東微笑道：「范省長過獎了，我這點成績，都與領導的大力支持分不開啊。」
范同輝點點頭，然後在一旁的茶几前坐下來，對韓東道：「韓東你也坐吧，這是家裡，別那麼拘束。」
等韓東坐下來以後，范同輝問了一下富義縣的工作情況，當聽到韓東準備建濱江路的構思以後，他點頭表示讚揚，「嗯，這個思路不錯，富義縣的經濟發展確實滯後，財政辦不了的事情，就應該拓寬思路，尋找發展的契機。」
韓東便趁機提出就業工程的問題，道：「范省長，富義縣是百萬人口大縣，富裕的勞動力非常多，因此我們準備搞一個就業工程，引導勞動力出去就業，一來可以增加人們的收入，二來人們收入增加了，資金回流，對富義縣的經濟發展也有好處。不過現在的問題是，這些富裕的勞動力，大部分都是農民，也沒有什麼技能，因此要想讓他們出去就業，就要進行一定的培訓，同時還要做好就業前和就業後的服務工作，因此投入的資金比較大一些，縣裡面恐怕負擔不起啊。」
范同輝早就從牛志空那裡知道韓東的來意，因此稍一沉吟，便道：「韓東你說的這個事情，不僅對你們富義縣具有重大的意義，就是對於整個西川省也是很有借鑒意義的，西川是全國人口大省，又是農業大省，富餘勞動力就有好幾千萬。因此，對於農民就業問題，省裡面歷來也是十分重視的，現在隨著東部地區經濟發展起來，省裡面也準備搞一個勞動力走出去的戰略規劃。富義縣能夠有這個構思，這很好嘛，嗯，你們盡快把規劃搞出來，省裡面再批點專項費用，可以作為全省勞務輸出的示範基地搞嘛。」
「謝謝范省長的指點，我盡快把規劃完善。」韓東心中一陣欣喜，有省裡面的支持的話，這件事情幹起來就更好辦了啊。
「韓老身體還好吧？」聊了一會兒，范同輝忽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