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副處主任 【156】 紈褲 文 / 一三五七九
【156】紈褲
呂南方笑道：「三樓有什麼意思，東哥要去就去四樓，嘿嘿，其實最好是去五樓。」
聽他這麼一說，眾人眼中都開始泛光，似乎四樓、五樓有什麼寶貝一樣。
韓東笑了笑，儘管他們沒有明說，但是從他們臉上的表情，看得出樓上肯定有些花樣。
吃完飯，韓東也差不多喝了三兩酒，頭微微有些發暈。
呂南方道：「走，現在還早，先去二樓醒醒酒。」
五人一同來到二樓，二樓是按摩的地方，羅啟本介紹說這裡的按摩師都是經過正規培訓的，手藝很好，喝了酒按一下，簡直就是最好的享受。
韓東看得出，這層樓應該是正規的按摩場所，按摩師有男有女，不管是男女顧客，都可以自由自選擇按摩師。
要了一個包間，眾人進去，往椅子上一躺，隨後有小廝把茶端進來，問了大家對按摩師的要求以後就出去了。
幾分鐘過後，五個女按摩師就進來了，她們姿色都不錯，身著合體的工作服，聲音溫柔，從頭開始按摩，指法嫻熟，並且一邊按摩，還挑起話題和人聊天，發出咯咯的笑聲，雖然並沒有什麼曖昧旖旎的舉動，但是也算是一種不錯的享受。
韓東閉著眼睛，頭微微發暈，心中想著自己回到榮州以後該怎麼操作。目前看來自己在縣裡面倒是形成了一個圈子，陳民選、車靜章、黃文運、周正等人的發展勢頭都算不錯，上面又有黃文運書記支持，在縣裡面倒也沒什麼大問題。
關鍵是在市裡面，現在還沒有得力的支持者。
市委書記丁為民雖然幾次表揚過自己，但是自己也沒有和他有過多的交集，而且作為市委一把手，很顯然丁為民也不可能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
喬姍姍的父親喬孝義是市政法委書記，倒也是一個可以爭取的支持對象，但是一想到喬姍姍，韓東就不想自己和她的這份感情摻雜入其他的東西。
而李大勇，雖然是市委常委，但是他主要是因為身為軍分區司令員才成為市委常委的，並不適合隨時對市裡面的事情指手劃腳，只有在關鍵時刻用得上。
其他人，韓東都不太熟悉，也沒有什麼接觸，一時之間確實難以找到合適的人。
「看來，只能從級別低一點的開始想辦法。」韓東心中暗自歎了一口氣，看來自己前段時間確實想得偏了些，目光僅僅局限於富義縣，格局還是有些不夠啊。
如果不是趙樂的點醒，或許韓東還會因為自己腦海中那些記憶，一直這麼小心翼翼，勤奮努力地幹下去。
現在看來，趙樂說得對，正是因為自己的身份特殊，所以並不需要太過謹慎，只有放開手腳，早點做出成績才是正道。自己做得越好，上面盯著自己的目光越多，又有誰敢輕舉妄動？
按摩師的手指很有節奏地在身上按著，韓東閉著眼睛，想著心事，漸漸地就睡著了。過了許久，感覺有人在呼喚自己，韓東睜開眼一看，呂南方笑呵呵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要走了嗎？」韓東翻身坐起來道，一看房間裡面的按摩師早就已經離開了，抬手看了一下手錶，已經快要十點鐘了。
呂南方笑道：「還早著呢，我們去四樓吧，節目要開始了。」
羅啟本也笑著道：「今天是週末，等會要選出王后呢。」
韓東雖然有些疑惑，但也知道，估計這才是白金王宮的正戲，忽然想去見識一下。
因為趙樂的指點，讓韓東的心結一下子散開了，所以決定以後過得輕鬆一些，不然老是那麼壓抑也不是個事情。當然，過得輕鬆一些，也不是說從此就要回到前世那種放浪形骸的日子，自己現在畢竟身在體制內，什麼事都要有個度，這樣才能夠走得更遠。
四樓要安靜不少，進門的時候，呂南方拿出一張金卡來登了記，然後門口的小廝這才恭恭敬敬地請眾人入內。
進門以後，就是一個大廳，裝修得富麗堂皇，分隔成一些小區域，擺著桌椅。大廳的前面，是一個長長的舞台，上面有一個宮裝的女子正在彈著古箏，叮叮咚咚的聲音如行雲流水，清脆悅耳，讓人心情隨之愉悅起來。
這裡的場景，倒像是一個室內的音樂會一樣，韓東轉眼看了一下，下面四周坐了一些人，看他們的樣子，都顯得有些興奮、期待。
在兩個小廝的帶領下，五人走到了最前面靠近舞台中間的位置坐下來。坐在這裡，可以清楚地看到前面彈著古箏的女子的樣貌，是一個美女，正入神地彈著古箏，神情專注，那纖細白皙的手指猶如流水一樣。
坐下來以後，很快便有丫頭端上來酒水，都是洋酒，還有喝酒用的器具，似古代用的金樽。
羅啟本感歎道：「今天跟著呂哥來長見識了啊。」
呂南方看了看韓東，忽然笑道：「東哥，今天高興，乾脆你當一回國王？」
韓東一愣道：「什麼意思？」
羅啟本等人全都興奮地看著韓東，眼神之中充滿了無比的羨慕，呂南方笑道：「國王當然得有王后伺候啊……」
韓東明白了，這裡果然不是單純的音樂會，等會只怕會有其它的節目，倒也有些新鮮的感覺，那就看看再說。
羅啟本等人這個時候對韓東羨慕之餘，心中又暗自震驚，不知道為什麼呂南方會對韓東這麼好，如果真要到五樓去享受國王的待遇的話，那至少得好幾萬啊，這還是在沒有強力競爭的情況下，不然的話十幾萬、幾十萬也是不在話下的。
韓東僅僅是一個副處級，就算是年輕，發展有潛力，但是以呂南方的身份，似乎也不至於這麼巴結韓東吧。
由此可見，韓東這個人果然不簡單啊。
韓東笑了笑道：「開心一些是可以，不過可不能玩得太瘋了。」
呂南方嘿嘿一笑，附在韓東耳邊道：「東哥放心，這裡安全得很，而且那王后，嘿嘿，可是絕色美女啊，還是正宗的原裝貨哦。」
韓東瞪了他一眼道：「你這傢伙，是不是來玩過？」
「嘿嘿……」呂南方得意地一笑，道：「就一次，確實是至尊無上的享受啊。東哥今天晚上什麼都別管，到時候準備享受就是了，兄弟我給你一切都搞定。」
韓東對他簡直無語了，看來自己對他的印象還是有些偏差，這傢伙本質上還是一個紈褲子弟，只是比起其他的紈褲子弟來要深沉一些，懂事一點，但是無論怎樣深沉懂事，紈褲終究是紈褲。
看這裡的樣子，真要上五樓去享受那什麼國王級別的待遇，花費怕是很不少吧。
「你在這裡玩花了不少錢吧？」韓東含笑問道。
「呵呵，那次不是我出錢，好像是十二萬吧。」呂南方笑道。
韓東搖了搖頭，這麼多錢，真要女人的話，可以養好多個了啊，就為了一夜享受，那也太不值得了。
崔慶陽道：「正所謂**一刻值千金，花十二萬享受一番國王的待遇，也算是值了。」
一旁羅啟本和郭先舟也是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臉上都充滿了無比的羨慕。以他們的身份，在這裡也僅僅只能辦到銀卡而已，只有金卡會員才有資格坐在前面兩排的位置來。今天如果不是呂南方帶他們來，他們最多只能坐在後面看看而已。
韓東無奈地笑了笑，這些傢伙都是有錢了燒得慌，花這麼多冤枉錢，還不如去做點其他有意義的事情。
想想自己前世那些荒唐的日子，韓東忽然覺得有些索然無味，不過已經到了這裡，也不好掃了他們的興致，到時候自己把握個度就行了。
這時又幾個人簇擁著一個戴著金絲眼鏡、風度翩翩的男子走進了大廳，金絲眼鏡朝韓東他們所坐的位置看了一下，就皺起了眉頭，對旁邊一個矮壯的男子道：「何偉，你去說一下，看能不能換個位置。」
何偉看了一下，低聲道：「然哥，那個好像是呂南方。」
「嗯？」金絲眼鏡哼了一聲，「什麼來路？」
何偉吞了一口口水，道：「好像是蜀都軍區呂司令的兒子……」
「是嗎？」金絲眼鏡怔了一下，顯然對呂南方的身份有些忌憚。
這時旁邊一個男子囂張地道：「蜀都軍區司令員又怎麼樣？這裡是地方，然哥今天晚上專門來高興，自然要坐一號位置啊。」
他這麼一說，金絲眼鏡似乎動了心，呂南方他們坐的位置是最好的，正對著舞台的中間，這樣才能夠看得更加清楚，也好選人。到五樓消費的人，除了王后以外，還可以優先選兩個美女當作妃嬪，到時候一起上去享受。既然要花大價錢，自然要選出滿意的人來，好好地享受一番，不看清楚怎麼行啊。
「那你去說說看，客氣一些。」金絲眼鏡對何偉道。
何偉有些不情願，可是金絲眼鏡已經發話了，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走過去，笑容可掬地對呂南方道：「呂哥也在這裡啊。」
「你是？」呂南方疑惑地看著何偉，這個人他並不認識。
羅啟本、郭先舟、崔慶陽也都認識何偉，這時都笑著和他打招呼。郭先舟笑道：「偉哥也來玩啊。」
何偉點頭道：「我陪然哥一起過來的。」
羅啟本等人抬頭，看到不遠處站著的金絲眼鏡男子，幾人臉上的神色都變了，身子都往後面縮了縮。
何偉陪笑著對呂南方道：「呂哥，叫我何偉，然哥讓我來問問您，看能不能麻煩換一個位置，你們今天晚上的消費算在然哥的賬上……」
呂南方原本還笑吟吟的，聽了他的話臉色猛地沉了下來，冷笑了一聲道：「我像是要別人付賬的人嗎？」
何偉尷尬地笑了笑道：「呂哥，您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請呂哥行個方便……」他夾在兩人的中間，十分鬱悶，兩邊都不好得罪，心中只罵先前那個拍馬屁的傢伙，媽的這裡雖然是地方，但是人家是大軍區司令員的兒子啊，是那麼好惹的麼，搞出事了人家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地方上都不好管啊。
呂南方撇了撇道：「沒什麼好通融的，什麼事都得分個先來後到，節目要開始了，我不希望有人打擾。」
何偉一臉尷尬，拱了拱手，回到那夥人跟前，對那金絲眼鏡道：「然哥，人家不肯讓啊，說要分個先來後到！」
「哼——」金絲眼鏡怒哼了一聲，瞪了呂南方一眼，走到二號位置坐下來，眼中閃爍著羞怒的光芒。
……
呂南方問道：「那傢伙什麼來頭啊，這麼囂張，竟然要我們讓位置。」
羅啟本小心地看了看二號位置，低聲道：「那個是凌靖然，凌副省長的公子，何偉的老子是蜀都公安局局長。」
呂南方笑了笑道：「原來是副省長的兒子啊，難怪這麼囂張的。」
凌聚佳是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在西川省也是一方大員。只是呂南方也不用甩他，就算是省長、省委書記的兒子又怎麼樣，那也不能騎到自己的頭上來。
韓東靜靜地坐在一旁，也沒有什麼擔心的，想必呂南方有分寸，也輪不到自己出頭。只是韓東覺得這些意氣之爭一點意思都沒有，對付這些紈褲子弟，不動手就算了，不然動了手就要一次性讓他知道厲害。
然而羅啟本、郭先舟、崔慶陽三人都有些擔心，呂南方當然沒有什麼好怕的，可是他們三個就不同了。
羅啟本和郭先舟的老子都在省政府下面的部門幹事，而崔慶陽家中的生意也大部分在西川省，常務副省長要對付他們的老子簡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就算凌聚佳不動手，凌靖然動動手腳的話，他們三個的老子都會很惱火。他們可不敢給自己的老子惹來這麼大的麻煩。
看到他們三人擔憂的樣子，呂南方撇嘴道：「你們擔心什麼，今天晚上不關你們的事，估計他凌靖然也不會對你們怎麼樣。」
如果凌靖然不敢和呂南方過不去，轉而對付羅啟本他們的話，傳出去肯定對他的名聲不利，這典型就是欺軟怕硬嘛。
陸續有人進來，不過坐在前面第一排的一共也就四桌，另外兩桌的人看起來都和凌靖然比較熟悉，客客氣氣地跟他打招呼，笑稱今天的國王非凌靖然莫屬了。
一個身著暴露短裙的丫頭端著一個盤子走過你，福了一福，胸前兩團豐滿的雪白似乎要跳出裙口一樣，她嬌聲道：「這位爺請取牌子。」
呂南方笑了笑，伸手拿起了標有一號的牌子，道：「今天這口氣爭定了，看誰能夠搶走我們的一號。」
韓東笑著看著他，這傢伙現在儼然一個紈褲子弟，似乎跟其他人沒有什麼分別一樣。
這時那丫頭又端著牌子走到了二號桌，凌靖然朝托盤裡面看了一下，伸手拿起了九號牌。
抬頭的時候，正好看到呂南方舉著一號牌子，一臉的笑意。凌靖然冷笑了一下，把頭轉到了一邊。
靡靡的音樂聲響起，舞台上開始有美女上台表演了，她們都身著薄紗，裡面若隱若現，十分誘惑人。看她們的樣子，似乎在表演才藝一樣，有的上來跳舞，有的唱歌，還有的又是舞蹈又是唱歌，不過不論表演什麼，卻總要弄出十分誘惑人的姿勢來。
表演完的女子就站在後面幕布跟前，等其她人繼續表演。半個小時過去了，表演完畢，台上一共站了八個美女，個個身材姣好，或嫵媚，或清純，充滿了無比的誘惑。
「怎麼樣？」呂南方笑著問道。
韓東撇嘴道：「一般而已……」
「哈哈，東哥你這是違心話吧。不過很快王后就要出來了，肯定不會讓東哥失望。」
這時主持人以她那嬌媚的聲音開始介紹還未上台的王后來，她的身高、三圍、學歷、才藝等等，描述得簡直就是一個仙女下凡一樣。
下面的人紛紛叫著快讓王后出來，一個個臉上都泛著興奮的光芒。
韓東四下裡看了一圈，心中一陣感慨，這些都是些餓狼一樣的傢伙啊，不禁為台上的女子感到悲哀。
不過，很快韓東就想通了，自己不是救世主，這些現象在華夏國到處都存在，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酸甜苦辣，自己又怎麼管得了那麼多。
「嘩……」一陣掌聲響起，四周響起一陣喧嘩聲，讚歎聲，嘖嘖聲……
韓東往舞台上一看，只見幕布分開，一個身材妖冶的女子踏著輕快的舞步走了出來，那晶瑩的皮膚在燈光下閃爍著淡淡的光澤，她僅僅身著三點式，輕輕扭動著身軀，絕美的面容上面，似怨似悲的表情，讓人心中一下子就湧起了無盡的憐憫。
這個確實是一個美女，只是韓東既然已經知道了這背後的交易，這個女人再美，也只是待價而沽而已，除了驚艷之餘，也不能對她產生真正的興趣。
兩世為人，很多東西韓東比一般的同齡人要看得開一些。
呂南方興奮地道：「這個不錯，東哥你準備享受吧，哈哈哈……」